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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八卦之風

「思棋,你誤會了,我和楊總什麼關系也沒有!真的!上午那事,純粹只是個意外!……」醫院里,在楊俊達出去吃午飯的間隙(楊俊達親自駕車「押送」我到醫院掛點滴後),我一只手掛著點滴,一只手握著電話,低聲而無力地對著電話那端怒氣不平的李思棋解釋道。

見證了楊俊達在酒吧里替我解圍,在公司里對我生病的「關懷上心」,對我滑倒的「出手相救」,以及我的「投懷送抱」,我知道,在她的心目中,在我與楊俊達的關系上,我儼然已經成了一個撒謊欺騙了她的人。

不想失去唯一一個在公司里可以說說知心話的朋友,也不想讓一個才出入社會的單純女孩,遭受到被朋友欺騙的痛苦,我努力想解開這個誤會。

可惜,事不遂人願!

當我在電話里對李思棋努力解釋著自己與楊俊達無親無故只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時,我沒有料到,公司里已有好事之人透露了楊俊達走非正規程序錄用我以及我未經試用而直接與公司簽訂合同這一事件。

「酒吧事件」,「感冒事件」,「合同事件」,無一不揭示著我與楊俊達關系的不單純。

所以,兩天後,當我回到公司時,公司里關于我與楊俊達的謠言已經在職員之間傳得沸沸揚揚。

秘書陳小姐看我的眼神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而李思棋看我的眼神已全是漠然與鄙視。

但丁說︰「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魯迅說︰「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路,有崎嶇,有不平,猶如我們的人生。

面對同事們異樣的目光與疏遠客氣的態度,我所能做的只有平靜而理智地控制著自己的心緒,淡然而冷靜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相信謠言總有一天會消散,八卦總有一天會澄清。

因為是「感冒事件」後第一天上班,感冒還沒有徹底消除,所以午飯時間里,我沒有胃口,就沒去吃飯,而是趴在了辦公桌上休息。

在我心里,偷听是一項可恥的行為,我本是不屑于做的。

可緊挨我辦公桌的幾個好舌之人,趁著辦公室里午飯時間沒什麼人,在辦公室里一邊吃著盒飯,一邊開起了八卦新聞討論會,這讓我無心之間被迫成了偷听者。

甲︰「哎,沒想到那姓柳的還是個‘空降戰士’呵!」

乙︰「‘空降戰士’又能怎樣?還不是和我們一樣,給別人賣苦力!」

丙︰「噓!你們小點聲,當心其他人听到。」

乙︰「哪有什麼人哪!都出去吃飯了!」

辦公桌高起的隔斷很好的隔斷了她們的視線,她們沒有看見趴在桌子上休息的我。

甲︰「听到又怎樣?做了還怕人家說麼?」

乙︰「就是嘛!看她一副玉女的模樣,我還以為她有多清高咧!沒想到居然是那種貨色!」

甲︰「哼!狐狸,終究是要露尾巴的!」

丙︰「哎呀!你們倆個別說得那麼難听,好歹人家沒得罪過我們,留點口德吧!」

一陣短暫沉默。

甲︰「……今天的醋溜白菜好咸哦!我去接杯水,你們要水不?」

乙︰「幫我接一杯。」

丙︰「順帶也幫我接一杯。」

………………

乙︰「你們今天看見楊總沒有?」

甲︰「怎麼,你也想學那姓柳的?」

乙︰「去去去!你明知道我傾慕的是咱公司的老大,還開這種玩笑!」

丙︰「呵呵呵呵……你傾慕的老大昨天晚上和楊總在楊總的辦公室里干架呢?听說……還是因為一個女人呢!」

乙︰「啊啊啊?開玩笑的吧?」

甲︰「是啊!老大不是很信任楊總麼?怎麼會干架?會不會是傳言啊?」

丙︰「是真的。我是听設計部的宋大嘴親口說的。」

丁︰「宋大嘴的話你也信?」

丙︰「以前我也不信啊!可這次是不得不信!因為——事實如他所說啊——今天早上我看見楊總的臉青一塊紫一塊的呢!」

甲︰「啊?——哎,這麼說是真的了。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快說嘛!」

丙︰「昨天下午宋大嘴不是出去送模板了麼?晚上他回公司拿東西時公司里的人全都下班了,就只剩下楊總辦公室里的燈亮著。他好奇就去瞅了瞅——你們知道的嘛!——楊總一到下班時間,經常跑得比兔子還快,很少看見他加班的——所以那麼晚了,他辦公室燈還亮著,這很讓人意外啦!宋大嘴好奇之下,就去瞅了一瞅。你們猜他看見了什麼?」。

乙︰「看見了什麼……」

甲︰「快說啊,別賣關子啦!」

丙︰「呵呵。他看見咱們那帥氣迷人的老大正黑著臉狠揍楊總呢!」

乙︰「啊——?」

甲︰「不會吧?」

丁︰「為什麼呀?」

質疑之聲響成一片。

丙︰「這我哪知道啊!宋大嘴說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只模糊听見老大說什麼‘你明明知道那女人對于我的意義,竟然還做出這讓人誤會的動作……’之類的,好象是爭風吃醋。」

丁︰「啊——?」

甲︰「不是吧!老大和楊總可是親如兄弟的生死搭檔呀!怎麼會為個女人干架呢?……是不是真的哦?有沒有听到那女的叫什麼名字?」

乙︰「老大不是不近的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丙︰「老大近不近,你知道哦?」

乙︰「我當然知道!哼!我還知道咱們老大不近是因為……」

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公司誰不知道老大曾被女人傷害過?你想說的原因不就是這個嘛!」

乙︰「是又怎麼樣?那個女人太不知好歹了,這麼優秀的男人,她都狠得下心拋棄……也對,她拋棄了我們才有機會……那麼優秀的男人,也只有我這花容月貌才配得上……」

甲︰「去!去!去!又花痴了!」

丙︰「剛才沒听我說老大和楊總因為一個女人昨天晚上在辦公室里干架麼?死了這條心吧,你!」

丁︰「噢!好想看看能讓‘鐵人’動心痴心的女人長什麼樣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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