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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的節點(3)

「輕點,能夠自愈可不代表我不會疼的」寢室那邊,江天鳴跟著張羽英離開話劇社沒一會兒,沈琳便借故和楊雪回去了。現在楊雪正裝模作樣地給沈琳包扎「傷口」,為了弄得真實點,她甚至又用水果刀在之前受傷的地方劃上一下後才包上創可貼——當時的傷口雖然不大,但出血也不算少,那麼多人看見,回頭瞧見創可貼上連點血跡都沒有,即便是多疑,這兩個人還是留了個心眼。

「我說啊,你好好的,怎麼就從台上面摔下來了?這要是踫到頭,想瞞都瞞不住了。」楊雪嘴上著說著,其實並不是真的在怪沈琳——當時雖然人在台下,但楊雪還是捕捉到了沈琳摔倒那個瞬間,明顯是被某種力量推下台的,因為當時沈琳身邊根本沒有別人。「是惡魔的把戲嗎?」楊雪第一反應便是這個,不過當時還算冷靜,瞟了眼還在遠處做「白日夢」的江天鳴,便不多說話,處理完沈琳胳膊上的劃傷後,又回到台下,只是眼楮不再離開沈琳了。直到練習結束都沒再發生什麼,其他社員因為懼怕招來厄運,也沒人提出讓沈琳去醫務室什麼的,不過這倒沈琳了些麻煩,但楊雪還是嗅到一股不祥的味道。

「不清楚,當時我只是站在台做著跨步的動作——你也知道,那並不是動作戲,當時台上又只有我一個,不過地很滑倒是真的,所以~~」沈琳稍微支吾了一下,因為這件事,她實在不知道,是否值得再去讓別人費腦筋了——當時就在沈琳抬腿的瞬間,她明顯感到有雙眼楮正盯著自己,但那種感覺,與其說是來自某種惡意,倒更像是一種微妙的扭曲。半秒鐘的停頓,等再反應過來時,已經一腳踏空了——明明剛剛站的地方離舞台邊緣還有兩米遠!

「單純的滑摔倒嗎?」沈琳要是這麼說的話,楊雪絕對不信,所以干脆把話挑明了——按理說,這麼直接的方式,倒更像是「裁決者」的做法,但自從那個金甲武士現身後,「裁決者」便幾乎不見了蹤影。雖然多少有了依賴,但楊雪也不得不逼自己板起臉來,或者說,那已經是她自己的一面了。「一步能跨出兩米,你覺得正常嗎?」

「一步跨出兩米,沒錯,就是這一點!」就現在的情況,在外面被監視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這樣可以解釋的話,只能說明有人在背後搞鬼,但目的又是什麼?僅僅是為了讓沈琳摔一跤,還是說~~

「看樣子,是有知道我們底細的故意讓你受傷的,不過應該不是惡魔的伙伴,不然就直接讓你折胳膊斷腿了,而且那樣也會導致暴露」

不知為何,今天的楊雪,竟會在這種問題上異常犀利——對神魔的猜測,一向是她討厭的事,這一會兒表現出的積極,大概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倒是一邊的沈琳,听著楊雪的想法,暗暗地握緊了拳頭。

「小琳,你怎麼了?」楊雪正滔滔不絕地談著自己的看法,冷不丁看到沈琳有些走神,就稍稍皺了下眉頭。」你不會是有別的想法吧?」

「那個~~嗯~~雖然說對方這一回可能只是一個警告,但我還是不太相信這是個善意的舉動——說到底,這都是個莫須有的人物,不過~~」沈琳雖然一時走神,但還不至于「斷線」,比起楊雪的天馬行空,她甚至有著更深的想法,至少那種異樣的感覺是真實存在的,但對方的身份就難猜測了——如果是惡魔,江天鳴和葉靈玉一定會發覺;相反地,惡魔便會有所警覺,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它們收到「按兵不動」的指令,或是找了一個和葉靈玉一樣可以完全隱藏氣息的幫手。

「大概是這樣的,但這家伙不想把我們逼入死路那是真的。」沈琳隱去的葉靈玉和自己事前有異樣感覺的部分,但這並不影響整體的推斷,楊雪也沒有多說什麼——「演戲」方面,終究姜還是老的辣。「我們的事先放一邊,單是這家伙的身份就不好猜測,不如先這樣瞞著——既然對方無意為難我們,深究的話只會讓我們的事提前暴露,尤其是你的能力,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派上用場?小雪居然會用這種口氣說話,簡直就像是把我當做工具了。」沈琳最近被江天鳴弄得疑神疑鬼不假,不過在楊雪這方面,她卻比任何人都要敏銳,哪怕只是一個語氣或是字眼的區別,沈琳都要判斷出,眼前的是楊雪還是「裁決者」。「‘裁決者’已經和我亮底牌了,這時候應該用不著和我玩‘角色扮演’了,可是不光今天,小雪最近說那些激進的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自從「獵殺雙子」出現後,沈琳再也沒有在楊雪深感收到之前的不安或是莫名其妙的殺氣,相反,過去一直把友情放于首位的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說這種「賣隊友」的話了,還好每次都只是到沈琳這里就打住了——要是傳到丁悅婷耳朵里,那可不是「不得了」三個字可以形容了。

「細想來雖然不好听,卻並沒有錯。只是被小雪那麼理所當然地說出來——‘裁決者’,你已經打算侵佔小雪的思維嗎?」沈琳瞥了楊雪一眼,這家伙已經把視線移開,撐著腦袋又不知道想什麼了。「小雪的意識,卻不是她慣有的想法,單純是‘裁決者’嗎,不對,這里面一定另有古怪。」

沈琳這時已經猶豫要不要告訴楊雪自己知道「裁決者」的事了,就在這時,之前在舞台上的那種不協調感再次涌了上來,好像門外有人偷窺一般,但楊雪甚至是「裁決者」竟沒有絲毫察覺!

「誰在那里!?」沈琳猛地回身彈跳起來,伸手就去開門

幾分鐘前,514寢室門外。

「怎麼搞的?什麼也探察不到,莫非是師姐設了結界?不對,沒有理由啊!」明明只是推門進去就能解決的問題,因為各種各樣的顧慮,江天鳴就不得不學起了爬牆壁虎,且不說隱遁了身體,還特意貼在天花板上,就怕有哪個冒失鬼一頭跑過來被「空氣」撞個四腳朝天。可是這過了好一會兒,透視也好,順風耳也罷,明明用了探查的法術,和好像有人故意設了一堵牆,把江天鳴的法術全都擋在外面。

江天鳴發覺出其中有些不妙的氣息,雖然不太甘心,但還是準備撤退了——在這種事上,只有傻瓜才會當「倔牛」,搞不好一會兒對方就會反咬了。

刷!江天鳴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覺得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掃了一下,接著便直接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

「不好!是強制解除的法術。」江天鳴畢竟身手敏捷,剛一落下就接連一個滾翻,總算是安全著陸,至于隱身的解除,因為走廊里沒有別人,倒也沒什麼,只是他的好運也就到此為止了——站起來的時候江天鳴正好貼著514寢室的大門,可就在那時,沈琳猛地把門打開,光看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我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不能過來了。」江天鳴自知理虧,但還是甩出了「擋箭牌」,「最近怪事實在太多了,本來是想過來商量下以後的事,你這麼突然跑出來——說真的,我有必要偷听嗎?」江天鳴要是再說下去,沈琳就危險了,不過看在楊雪的面子上,還是給了她一個台階。

「要進來嗎?」就在剛才,那種不和諧感又冒了上來,好像是在天花板上有什麼東西,沈琳下意識向上瞥了一眼,正好是江天鳴待過的地方,雖然很淺,但那里還是留下了一個鞋印。想著剛才的表現,沈琳看了江天鳴一眼,又向上瞥了一下,咽了下口水後,便沒有多說了。

「這個~~」江天鳴知道自己的「仁慈」被反將了一軍,杵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這時,楊雪手機的短信音打破了僵局。

「我今晚不回寢室了,說不定還要曠幾天課,至于簽到什麼的,相信大伙兒會想辦法的。」

故意不正經的語調,讓三個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天知道是什麼東西,能讓張羽英直接甩手走人,要知道,前些天她還信誓旦旦地說要親自接管陶晶的問題。

「莫非是那個頭骨?」江天鳴還算是有些頭緒,不過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在心里暗自嘆氣。「這丫頭學誰不好,偏學小寧擅作主張。」

「算了,我還是先回去吧,你們自己保重。」江天鳴終于找到了借口,反正自己也沒有留下的必要,扔下這句話後便轉身走了。

回到寢室後,江天鳴像散架一般地把自己扔到床上——張羽英不在,她扔下的攤子自然要自己接手了,不過今晚還是可以給自己放個假的——剛才出宿舍樓的時候,正好看見許寧和陶晶,只是離得太遠,就沒有打招呼。「到底是誰,能在我毫不察覺的情況下破了我的法術?應該不是師姐,惡魔也還沒到那種地步。小琳出來的時候就好像有人告訴他我在外面偷听一樣,小雪最近雖然奇怪,但應該不會法術,只是單純地讓我暴露,什麼人會有這麼無聊的目的?還是說我和小琳都是被人利用了?」想了一會兒,江天鳴覺得自己的頭又大了,于是干脆甩到一邊不去想,但還是忍不住有所擔心。「羽英又要在自己人身上下功夫~~真是的,不過今晚應該沒事吧」

514寢室那邊,許寧和陶晶一回來就顯得很沒精神,兩個人話也不多說,早早就收拾睡了。沈琳和楊雪看在眼里,雖然憋了一肚子話,看那兩人的樣子,互相對視一眼後,也只有嘆氣的份了。至于丁悅婷,同往常一樣,一直到熄燈也不見蹤影——用許寧的話講︰那種家伙,就算哪天死在外頭,她們都未必知道。

午夜,萬物俱寂。

楊雪的床簾緩緩打開,床邊一對漂浮著的巨劍,正閃著微微的金光。

「讓我等得好久啊,不過現在看來,還是順利完成任務了。」床的主人起身坐了起來,眼神空洞地看著巨劍,嘴角卻露出滲人的微笑。

「歡迎歸來。吾主,阿喀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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