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板。是我,這邊已經成了。」江天鳴剛走,那個假扮人類的惡魔又開始報信了。
「那個丫頭還真是把這兩個人模透了,不過有些慢。」惡魔的通話,那邊自然是阿拉斯泰。「無所謂了,反正條件已經齊了,剩下的,就看那個‘鳥人’夠不夠冷酷了。」
「老板,你把關鍵一步交給那個丫頭,就不怕她算計你?」
「她一定會算計我的——但她忘了我是惡魔,不怕被人憎恨,倒是那個‘鳥人’,以後不會好過了。」阿拉斯泰看著手腕上的大金表,一臉的邪笑。「真想親眼看看你們希望後又絕望的樣子,也不枉這個jing心設計的游戲」
前一天的午夜,菊花崗。
「真是的,不愧是天使長,面子就是大,遲到了這麼久。」阿拉斯泰一根雪茄都抽完了,拉斐爾才伴著白光出現。
「我在人間也是醫生,不像某些家伙,好吃懶做。」之前在電話里已經說了很多,這阿拉斯泰還要見面,拉斐爾自然滿是不忿,忌于被人抓住尾巴,也只好赴約。
「其實你不來都不行。」阿拉斯泰冷笑一下,從包里拿出一盤磁帶,「這可是個好東西,不管在哪里,都可以用它把你叫來。」
「別開玩笑了!我的‘強制召喚’咒語已經被找到,現在就在我的身上!」拉斐爾雖然這樣說著,但阿拉斯泰怎麼看也不像是撒謊。「好久沒看到那個‘書記員’了,莫非~~」
「怎麼啦,美女?是不是想到誰了?哦,說起來,前兩天我把一個扮成醫生的天使直接送回天堂,他叫什麼來著?梅塔特隆,好像還是上帝的小秘書」
「閉嘴,你這無賴!」拉斐爾最討厭阿拉斯泰這副一邊裝傻,還一邊自說自話的德行。「早听說那家伙把‘強制召喚’的咒語私藏一份,正準備處理他,結果讓你們這群混蛋搶先了。」
「話不能這麼說,我並沒有留著它的意思,而且我的一個~~暫時算是同伴吧,在上面做了手腳——如今有人想找你我的麻煩,倒不如將計就計。」
「說。」比起這個惡魔,拉斐爾更不喜歡卷入人間紛爭。
「很簡單的事——就你而言,不過是個‘快遞’的活兒,不過需要撒個彌天大謊。」阿拉斯泰眼珠一轉,又不知道想什麼歪主意。「說到底,你也是天堂的‘老人’了」
現在,街心花園。
江天鳴沒有猜錯,雖然不多,張羽英真的得到了有用的情報,之前還想著她會不會和那位「惡魔克星」大打出手,現在總算可以放心了。
「其實那個死老頭說了半天,也就是讓我知道丁悅婷過去人品不錯,如今的xing格扭曲幾乎就是我姐姐的翻版,剩下的~~就是說‘強制召喚’後一天的晚上,丁悅婷突然用郵件發來一段奇怪的音頻,還說絕對不要外放,希望老師可以解讀,再就是一張古怪文字的便條」
「那麼解讀出來了沒有~~那段音頻,還有文字?」之前江天鳴幾乎是絕望了,沒想到張羽英竟然帶來了這樣的驚喜,然而下一句話,又讓他的心請跌到了谷底。
「謝華說只知道那些是天使語和天使文,本想找其他朋友的,結果電腦被黑客攻擊,里面什麼都不剩了,而丁悅婷之後也再沒聯系。」
「混蛋!」江天鳴突然大叫著就要撞牆,還好張羽英一把將他拉住了。
「干什麼?!想死等救了佳明姐後,你愛怎麼死就怎麼死!」張羽英估計江天鳴又是被逼進「死胡同」了,但這樣子實在氣人。啪!啪!又是兩個耳光。「白痴,我話還沒說完,你那邊又是怎麼回事?」
「徹底被老天爺玩死了」挨了兩個巴掌,江天鳴果然冷靜不少,但也是罵罵咧咧地把事情說完。
「那個賣報大叔,不能說知道得多,卻知道的太巧——給了你事件的空白框架,卻被我填補了最關鍵的地方。」張羽英本來想好了下一步對策,這下子又猶豫,總覺得好像無形中有人在牽著自己的鼻子走。「發生那麼大的事,丁悅婷不會對音頻沒有想法,如果是電子郵件的話~~我倒不擔心錄音問題——拿非利人一向擅長結界,只是她自己會留備份嗎?」張羽英想了半天,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天鳴,其實你說得對,一開始我們就應該去家里翻找,而不是尋什麼源頭——我倒不擔心這東西的真偽,只是很別扭,好像是有人故意引導一樣。」
「算了吧,羽英。還是實際一點,直接去找,不就是電子文件嗎?多說光盤,磁帶什麼的——好了,快走吧。」這回反倒是江天鳴主動了。
「你自己去吧。我擔心這個拿非利人會在家里設置什麼‘陷阱’之類的東西。」拿非利人的名聲的確很差,連張羽英這樣的人魔都壓不住那種厭惡。「我去小晶家看看——畢竟是她召喚了拉斐爾,沒準自己也留了備份。」說完,張羽英便不見了。
「你還真是說了算了。」江天鳴並不喜歡被人呼來喝去地調查,但現在除了加緊腳步,還有什麼選擇呢?時間已經不多了。
s大學,密室。
陳佳明已經不知吐了幾次血,每次都是散發著腐臭的烏黑,原本只是紫黑s 的臉,也變得如同死尸一般的青灰,至于那些又長又深的傷口,流出的膿水把紗布都浸透了。
噗!這回,劉月剛換好毛巾,陳佳明就一口血噴了出來,濺了兩個人滿臉都是。「算了,劉阿姨,你還是別忙了——我今天七點要麼就下地獄,要麼就痊愈,這些事做不做都無所謂。」借著鏡子,隱約間,陳佳明看見身後好像飄著一個巨大的黑影,知道死神已經「就位」了。「去吧,劉阿姨,靈玉就在門口,她一定有話跟你說。」
「可是~~」劉月回頭一看,葉靈玉果然皺眉頭待在門口——一看就知道學校那邊沒什麼好事。
「沒事,學校那邊很好,沒有問題!」看著這樣的場景,葉靈玉哪敢說什麼,沒等劉月說話就轉頭出去了——她實在不忍心再看陳佳明身上那些——尸斑。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3小時52分34秒。
張羽英並不指望在陶晶家里找到什麼,只是一種直覺,總覺得自己能有驚人發現,是什麼,她也不知道,唯一確定的是,陶晶的家和柳芳一樣,都畫滿了符咒,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個月。不過不同的是,除了驅逐惡魔,有些還是抑制天使的!
「小晶,為什麼會是這樣?那個拿非利人到底對你做了什麼」這若是出現在丁悅婷的家里,張羽英不會有任何想法,然而這些詭異的東西如此密集地出現在陶晶的臥室,張羽英的心情,已經不是驚訝,而是驚恐了。「只是知道大家都有著不尋常的經歷,沒想到竟會這樣,真不知道其他人又會怎麼樣」
屋里實在是太安靜了,擺鐘的聲音甚至听著刺耳。張羽英不敢磨蹭,但也不認為陶晶會把自己的東西到處亂放。最後張羽英也只是在臥室里來回翻找,卻並沒有發現所謂的錄音帶,倒是桌子的一角躺著一個普通的復讀機,表面上還帶著劃痕。「是‘強制召喚’造成的嗎?」模了下窗框,明前比其他家具要新。「估計是把玻璃震碎了——這個拉斐爾,一定要這麼大張旗鼓嗎?」
接著,張羽英又在電腦上查了半天,並沒有相關的文件,書桌里也沒有其他光盤或是磁帶。「看來還應該在丁悅婷那里。」什麼也沒發現,反倒讓張羽英安心不少,可就在她經過儲物櫃時,一只金s 的蝴蝶從縫隙里飛了出來。
「金蝶?這不是毒巫師才會用的嗎?」張羽英下意識地想去抓,結果反被金蝶噴出來的煙霧迷了眼楮,一下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等再回過神來,金蝶已經飛遠了。
「好厲害的小家伙。」張羽英沒有去追,倒是覺得這樣狡猾的金蝶還是頭一次見過。
「金蝶不會無故出現在這種地方,難道說~~」張羽英剛一轉頭,就覺得櫃門那里好像有風吹過來,拉開櫃門一看,竟是一個地下室。
張羽英沒有開燈,卻明顯聞到一股血腥,好像是對面牆上有什麼字,近前一看,卻發現被一層厚厚的金粉蓋上了。張羽英試著去摳下金粉,誰知剛一踫上手就鑽心地疼。反手一看,好家伙,直接爛掉一塊,但馬上自愈了。「這麼毒的金蝶粉~~不會吧!」
s大學,密室。
折騰了不知多久,陳佳明總算是安定下來。劉月剛一坐下來,卻又接到張羽英的電話。「你問佳明?還能怎麼樣?當然只是躺在床上等你們這些朋友救命了。」
「你確定她沒有做別的事?」
「別的事?羽英你想什麼呢?實話告訴你,她這一天都在吐血,情況非常糟——在這里說沒用的,你還不趕快找到那個什麼拉斐爾!」啪!劉月把電話摔了。也就是這不到一分鐘時間,金蝶偷偷溜了回來。
「是嗎?果然如此,這樣的話,我也沒有顧慮了,剩下的,就看命運了。」盡管閉著眼楮,陳佳明還是可以看到死神的獰笑,但她已經不害怕了。「要賭是嗎?那就看最後一刻了。」
金蝶的所掩蓋的,正是秘密的最後一塊碎片,直到現在,陳佳明也在猶豫要不要說出來,或是這件事該對誰說,唯一肯定的——張羽英和江天鳴的奔波,正在溶解她心中的怨恨。「朋友」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2小時49分43秒。
張羽英並不是不相信劉月的話,只是她知道,陳佳明絕不是那種會安心躺在床上的傷員,但劉月都那麼說了,自己就應該做好該做的事,只是那些金粉,還有那只金蝶「算了,只要最後能夠說動拉斐爾救人,之前怎樣都行~~對了,說動!只召喚還不行,必須說動她!」張羽英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忽視了這麼一個嚴重的問題!
「真的沒時間浪費了!」張羽英一個激靈跳出密室,拿出電話就撥給江天鳴——說來也怪,「惡魔陷阱」困不住她了,倒是「天使抑制符」讓張羽英全身都不舒服。
「天鳴,你那邊怎麼樣,找到東西了沒有?」張羽英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听到那邊說「什麼都沒有」。
「大發現,羽英,絕對大發現!」電話那邊是沉默了幾秒後,江天鳴圖突然笑著大喊道,听起來好像還在蹦。「你听我說,我進去後就翻了丁悅婷的書房,結果這丫頭自己還有個小密碼箱,讓我幾下解開了,結果里面就是一份磁帶,還有一頁亂七八糟文字的紙。我試了一下,磁帶很新沒有損壞,只是刺耳的雜音,差不多能有五、六分鐘」
「好了好了,你別興奮了,呆在原地別動,我這就過去。」張羽英還算冷靜,再確認丁悅婷家沒有符文陷阱後,便立刻飛奔過去,只是心還是一直揪在一起。「未免太順利了吧」
s城,丁悅婷家。
雖說費勁千辛萬苦,終于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高興之余,江天鳴也開始為其他事情煩惱了——剛才在林醫生,也就是拉斐爾的房間,江天鳴也是翻箱倒櫃,發現了印有「火焰之劍」的手帕,只是不清楚這是什麼東西。「算了,還是以後再問羽英吧。」就這樣,象征拉斐爾身份的東西,被江天鳴當做雜物放進了口袋里。
砰!砰砰!砰砰砰!
這是兩個人的開門暗號。
「怎麼樣,東西在哪兒?」沒去過的地方,張羽英便不能瞬移,幾十公里的,只用了十分鐘,真是把這個人魔累個半死——白天誰敢飛來飛去啊?
「就是這兩個了。」江天鳴望了下電腦那邊,表情有些尷尬。「我本想試試能不能找到文件,結果一插u盤就自動銷毀文件了。」
「算了,不管這些了。」張羽英試听了一下,真的像惡魔語,但就是听不懂。「差不多是了。真沒想到,你小子當初就對了,是我想復雜了。」
「這張紙怎麼辦?」
「八成是什麼‘密令’吧,天使之間說話用不著再加本‘說明書’。」張羽英這時候就只想著趕快挑個時機召喚拉斐爾,但江天鳴的擔憂也是有道理的。「去發給諾亞吧——這家伙整天在療養院都快閑瘋了。」
只是一天的時間,張羽英覺得自己過了一個世紀,現在她終于可以笑一下了。「佳明姐,你等著,我這就來救你」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1小時35分29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