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時間只剩下九個小時，兩個人都是玩命似的趕路，最後還竟然同時到達，連第一句話都在搶著說。「你听我說」
同時蹦出一句話，弄得兩個人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接，最後還是江天鳴開了頭。「我拿到聖油了，不過~~」
「得到不好的情報了是吧，看你那表情就知道。我這邊也不怎麼樣。」張羽英遞過幾張剪報，臉s 早就變得鐵青。「上個月這個時候，各大報紙突然爆出有什麼奇異天象，有說是ufo，有說是地震，也又說是球形閃電，但總歸月兌離不了‘震動’，‘高熱’，‘亮光’之類的描述，如果不錯的話，應該就是天使真身對人間結構破壞造成的，至于整個天象的區域只有一家住戶，還正好位于中心點」
「小晶家。」江天鳴做出打住的手勢，翻出手機地圖，臉也是死灰s 的。「召喚拉斐爾真身卻半途而廢的人，正是小晶！」
「這根本不合理啊！小晶怎麼可能觸踫到天使語，就算是被利用，又有誰會懂得天使語？我不信天使會沒事打擾人類的生活！」對此，張羽英只能解釋為偶然，「或許小晶偶然得到了這段天使語的播放媒體，畢竟在常人听來，那只是些噪音。不過天使的東西怎麼會流入人間？」很多問題，張羽英都想不明白，思來想去，也只有探查陶晶假期的行動了，「直接問是不行的，更何況她假期還和丁悅婷一起，估計那段天使語就是她弄來的，但怎麼調查丁悅婷呢？這家伙比我還jing呢！」張羽英是越說越氣，差點一拳把牆砸個窟窿。「該死的，區區一個人類，竟然把我逼到這種地步」
「羽英，其實~~」江天鳴本不想這麼快說出來的，想著夜長夢多，還是說明白的好。「謝華說過，丁悅婷是他的學生，過去和你姐姐一樣，是個好人。」
「那又怎樣？！人是會變的！」張羽英這一會兒遇到瓶頸，急得眼楮都紅了，旁邊的花草立刻死了一大片。
「事情不只是這樣，我想丁悅婷接觸到天使語，不止這一點原因，但你要控制好，不然我不會說。」想著謝華當初的描述，江天鳴真擔心張羽英會不會一把火把整個花園燒了。
「我知道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張羽英也只有在腦袋上又澆了瓶礦泉水。「說！」
「她不是人類。」
「老套，我當是什麼不得了的情報，我自己還是人魔呢！」張羽英像是松了口氣，大概已經想到了這種事。「說吧——惡魔？吸血鬼？狼人？jing靈？還是尸鬼？」
「拿非利人」
「你胡扯！」一听到「拿非利人」四個字，張羽英立刻不淡定了，大吼著竟把江天鳴扔了出去。「那群‘戰斗狂’在全世界剩下都不超過一千個，怎麼正好這邊就有一個？」
「羽英，別這樣。謝華說拿非利人現在比以前友好的多，不然他也不會接受丁悅婷——你說人魔被鄙視是不公平的，這樣看待拿非利人不是一樣嗎」江天鳴一直沒敢放開張羽英，生怕一松手張羽英就會沖回去把丁悅婷一刀砍了。
「最初是天使和惡魔的後代，後來就形成了自己的種族，除了好斗、狡猾，和人類沒有區別——算了，現在不是搞‘種族歧視’的時候」自言自語了半天，張羽英總算是冷靜下來。「如果是她的話，的確有可能接觸到天使語，不過她的目的就更模糊了，還有小晶」張羽英想得頭都暈了，最後又琢磨出一條「險計」——讓江天鳴去查找任何可以把兩個人聯系到一起的事，至于自己，就冒險會會那個傳說中的獵魔人。
「少廢話，快去！你以為丁悅婷知道佳明姐死了後會坐著不動嗎？現在已經不止是救人的問題了！」趁江天鳴還沒說什麼，張羽英一腳把他踢出老遠。江天鳴再回頭，哪還有張羽英的影子？
「受不了你。」攔也沒用，江天鳴只好乖乖行動，卻沒看見隱藏在身後的「眼楮」。
張羽英想得不錯，得知陳佳明的「死訊」，丁悅婷不會沒有行動，就在其他人悲傷的悲傷，思考的思考，這家伙已經戴上了「學生會長」的袖標。「你不配戴著它」雖然知道是早晚的事，但在寢室里看到那種東西是，許寧還是有著想打架的沖動，但被其他人勸了下來。
「隨你喜歡好了。」丁悅婷倒是不在乎這類挑撥，摘下袖標放在口袋里，之後便又要出門了。「我當不當這個學生會長都無所謂，反正是臨時的，隨時可以辭職，只是別再指望有人在學校替你們撐腰了——相信我，只是現在這樣，但你們總有求我的一天」
丁悅婷的眼楮，始終在眾人的臉上掃來掃去，沒人知道這個討厭鬼究竟是敵是友，也不確定她倒底又想耍什麼把戲——除了一個動彈不得的人，僅是借著幾只蝴蝶，暗地里幾乎模清了她的過去的一切。
「天使，惡魔，拿非利人，丁悅婷，小晶，張羽晴」結合著假期時的情報和如今的「人海戰術」，之前那個想法已經在陳佳明腦海里逐漸拼接，明朗，但卻那樣可怕。「不管怎樣，都只剩下最後一塊‘碎片’了，只是她還會保留那個東西嗎？或者我根本撐不到那個時候」
一直強迫著自己控制那些金蝶，陳佳明的狀況是急轉直下，終于，一口血噴出之後，意識又開始模糊了。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7小時41分23秒。
叮咚~~
再次站在謝華家的門口，張羽英卻是無比緊張，上一回就被「獵魔犬」追趕，這一次還不知道要受到什麼待遇。
「難道不在家？」張羽英終于等不及了，上前試探xing地推了一下，門竟然沒鎖！
「看來是發現了我的氣息，設好陷阱等著我鑽呢！」張羽英知道謝華的厲害，但又不想失去機會，一時間，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張羽英正考慮著要不要推門進去，謝華反倒自己把門打開了，只是那道銳利的目光，連張羽英都覺得不舒服。
「真沒想到，傳說中殺掉一萬多人的‘暴怒之魔’，卻成了人類的同伴，明明上個月還在拼命。」謝華上下打量著張羽英，口氣里滿是不屑，「這還真是個瘋狂的世界——那小子身上的惡魔氣息確實和你一樣。」
「我不是來找麻煩的。」即便是人類，畢竟是干掉過幾百個惡魔的家伙，單是這樣面對面站著，張羽英就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甚至是本能的畏懼，但她知道，這不是退縮的時候。「既然您認定他是我的同伴，就應該清楚我的目的。」
「我早就洗手不干了，不管是天使還是惡魔，你們怎麼折騰都和我無關。」
「我只是想救人，救人！」張羽英刻意把「只」字說得很重。「這不僅關乎一兩個人的xing命。」
「又不是人類，有必要這麼做嗎？說到底你不過是個怪物而已。」謝華多少有些動心——這個被神靈鄙視的人魔，倒是比隔壁的那個天使長更討人喜歡，只是有些事，他還想確認一下。
「這和種族沒有關系！」一踫到這種問題，張羽英都覺得腦袋充血，好像有誰在打自己的嘴巴。
「還真是一對兒——進來吧。」冷笑一下後，謝華終于接受這個「拼命三娘」了，至于張羽英，也總算可以松一口氣——只剛才一會兒，她的後背都濕透了。
比起張羽英這邊的「有驚無險」，江天鳴倒是「安全」得多，甚至有些「撞大運」的味道。
查找任何可以把兩個人聯系到一起的事——江天鳴始終不明白，當時張羽英怎麼想了這麼一個模糊的計劃，在他看來，倒不如直接去這兩個姑娘家找。
「別傻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早就去了！現在連那段天使語的播放媒介都不知道，怎麼找？東西一定是丁悅婷弄到手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交給小晶，既然執行了‘強制召喚’，你覺得這東西還會留在小晶手里嗎？與其磨磨蹭蹭，還不如快去找到這段天使語的源頭」本以為能有什麼好的建議，結果張羽英只是在短信里發飆而已。也難怪，分開這麼久，江天鳴就像坐著不動似的。
「真是的，羽英最近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江天鳴總覺得張羽英是「病急亂投醫」，但又沒什麼辦法。「真是的，又得找地方當黑客了。侵入s市的交通攝像頭嗎？不太現實吧，這兩個人怎麼見面都行，真找起來三天三夜都沒有個完，可是~~不行，逼急了我直接上學校問去！」江天鳴真是沒轍了，一跺腳就真要去學校，結果不小心撞上了路邊的報亭。嘩啦，十幾本雜志一下子掉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江天鳴真想拔腿就跑，但看著四周那麼多人，也只好一邊道歉一邊幫忙撿書，心里卻大喊「倒霉」。
「這個是~~」就在見其最後一篇舊報紙時，江天鳴無意間看到一個驚人的題目——醉酒女記者超速駕車，撞欄桿爆頭迸黑血！「黑血？大叔，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江天鳴發現報道中的車禍現場就在公路對面，心想著賣報大叔或許知道些什麼。
「什麼時候？長眼楮自己不會看啊！」大概是被踫掉書心里不爽，對于江天鳴，賣報大叔是帶答不理，不過話里似乎還有些別的味道。「反正那件事轟動挺大，附近的人都很清楚。」
「小人。」江天鳴知道對方什麼意思，就只好陪笑著塞過去一百元錢，心里卻把他十八輩祖宗全都招呼了。
「小伙子，知道關心民生，不錯啊。」賣報大叔還真是見錢眼開，剛才還板著個臉，這一下子連皺紋都笑開了，一股腦把知道的全說了出來。「這事其實就是上個月初的，我剛來擺攤，記得特別清楚——當時有個差不多二十歲的姑娘過馬路，一輛車就就玩命似的沖過來，我當時就想，完了~~這下要死人了。結果你猜怎麼著？那女孩被另一個人救了！倒是那輛車，就那麼直挺挺地撞在圍欄上，鐵條都穿進去了！哎呦那個血哦~~都是烏黑烏黑，像墨水一樣的！」
「果然是惡魔！」江天鳴只是覺得蹊蹺，並沒有特殊想法，只是忍不住又問了下去，「那兩個人後來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還受傷呢！一溜煙就跑沒影了！」賣報大叔點上支煙，好像還說上癮了，「那兩個丫頭就從我身邊經過，我也不保證听沒听錯，好像其中一個叫‘陶晶’，就是被救的那個。」
「陶晶？！難道另一個就是丁悅婷？」剛一高興，江天鳴立刻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別得意，說不定只是巧合，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哦對了，這兩個丫頭過了沒多久又被那些八卦的‘狗仔隊’拍到了，不過應該是意外上鏡——真沒想到，她們竟然送快遞的！不過更倒霉的那個記者，剛死家就被闖了，稿子丟了不說，保險櫃還被砸個窟窿。」說著賣報大叔又翻出一本娛樂雜志，ri期正是陶晶發動「強制召喚」後的第三天，上面的兩個快遞員，也赫然是陶晶和丁悅婷。
「快遞？」對于「快遞」這個偽裝，江天鳴並沒有什麼意見，只是怎麼就恰好進了人家的鏡頭？那些‘狗仔隊’又想挖什麼新聞？江天鳴又翻了幾期雜志，結果發現那些ri子媒體盡在爆料這個鄭醫生的風流史，自然也不放過之前那個車禍死的女記者，只是沒人不知道這個「白大褂」是貨真價實的天使。
「說起來這家伙也真是個奇人，都過了這麼久，竟還有人在網上揭他的老底——瞧這個，昨晚剛有的。」見江天鳴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賣報大叔竟也掏出智能手機翻出一堆帖子，當然，回報是又一張「紅票子」。「那個發帖的還真是會吊人胃口，直接把這張送快遞的照片貼上去，還問大家這麼個‘公子’，沒事兒能收到什麼快遞？」
「缺德，人家的私事還管！」心里罵著，但江天鳴還是忍不住去看那些五花八門的猜測，不過很快有個網名為「烏里葉」的家伙聲稱自己知道快遞內容——一盤磁帶和一封信，內容不明。
「烏里葉？」雖說是網名，但江天鳴還是心里一驚，想著敢這麼確定，沒準真是本人。「不過這個臭脾氣的‘地獄守衛’有那麼好心嗎？但怎麼說他也是天使長~~算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本來江天鳴想就此打住，但又翻了幾頁。「估計就是那盤磁帶了，現在只要找到那個醫生就好」話還沒說完，下面的一條新聞當時就把江天鳴嚇傻了——就在前晚，那個鄭醫生突然jing神失常，把自己連同整個家都燒成了灰燼。
一切轉了一圈，又回到原點。
「開什麼玩笑，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江天鳴猛地抓起身邊的報紙，竟第一眼就發現了相關報道，還有配圖！
如果說烏里葉是起始，鄭醫生是末尾，那麼女記者就是「一傳手」，死後陶晶和丁悅婷闖進她家得到了磁帶和信，在意外召喚拉斐爾之後，便把東西送過去，最後這段天使語竟消失在大火里——這樣的推論，江天鳴實在不想接受，但又必須承認。「太晚了，現在找烏里葉的話」
「天鳴，你在哪兒，我這邊已經問完了，你要是結束的話，就去街心花園吧。」听口氣，張羽英那邊還不錯，只是有點著急。「快點，時間不多了，好了，我掛了。」
「真就放棄嗎？不行，不可以！明明羽英還在努力。」不知是安慰還是欺騙，江天鳴還是說服自己繼續下去，卻沒看見賣報大叔那雙「死魚肚白」的眼楮。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4小時43分51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