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張張撿著看他寫的《崇拜》,前幾張寫了完整的,可後面大部分都是只寫了下半闕,也就是「風箏有風/海豚有海/我存在在我的存在/所以明白/所以離開/所以不再/為愛而愛/自己存在/在你之外」我一遍遍摩挲,一遍遍念著,忽然覺得心底開滿了花,他這是在跟我表示什麼麼?
「姑娘早些安置吧,我們兩個就在外面。」
「你們兩個在哪里當差呢?」
「我在年側福晉處當差。」碧柔輕輕的答。
「我在耿庶福晉處當差。」倩容也輕輕的答。听完她們的回答,我心里計較了下,是那拉氏讓她們過來的吧,那就實在是高明之極啊。
「哦,讓你們過來實在是不妥,你們二人還有主子要服侍的,不如這樣,這里也不需要什麼人手了,你們還是回到各主子處伺候吧!」
「姑娘是嫌我們粗手笨腳麼?我們主子也吩咐了,定要盡心伺候姑娘的。」倩容柔柔的笑著。碧柔沒有說話。
「不用伺候了,我自己來就行,我也不是你們的主子,如果實在回去不好交差,那麼外面有臥榻,你們在上面睡覺吧!」
「謝姑娘。」但她們兩個,一個在我床鋪旁邊打地鋪,一個在外面榻上做針線活兒,他們的家教果真是嚴格啊,主子不在都這麼守規矩。
「倩容,我一直有個疑問,不知道問你可好?年側福晉為何又叫秋月又叫若蘭呢?」我記得當時十三跟我說的是秋月嫂子,可胤禛叫她卻是若蘭。
「哦,這個我們不知道,只知道年側福晉入府以來就是兩個名字,不過若蘭只有爺才叫。」名字都是他專屬?難道就跟咱們現代寶貝兒,笨熊之類的愛人之間互有的昵稱?那麼她管他是否叫胤禛呢?還是有什麼其他更有意義的名字?咳,甩甩頭,不要再胡思亂想。
抬頭望向窗外,雖然已是夜晚,但今晚月亮很圓,外面的月光如一層輕紗籠罩在屋檐上,已經許久不曾對月遙望了。看天看著月亮生出一種恍惚的感覺,這究竟是不是一場夢?至今對回到現代才徹底的斷了念頭,是真的回不去了麼?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姑娘這麼晚還不睡麼?」碧柔輕聲的問我。
「恩,你們先睡吧,我再坐一會兒。」就在我倆說話的空當,我見到年氏在胤禛房門口,一會兒就見近身伺候的墨雨退出來在外面候著了,原來我是一直看著胤禛的房間而不自知。也不知道過了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年氏還是沒有出來,理智告訴我他是她的夫君,她有很充分的理由留下,可為何我的心卻是一窩一窩的疼,原來直面這個事實讓我如此心痛,他已經這麼深的烙進我的心里了麼?我忍不住的猜測他們在里面做什麼,窗外更深露重,窗內閑愁難送,當時k歌的時候還不曾留意這樣的詞句,今天卻不自覺的就到了嘴邊,原來是情景對了,自然就有感而發了。
睡覺,我的大腦命令自己,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斯嘉麗的精神鼓舞著我,恩,如果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也許睡一覺能解決問題。
「姑娘睡了,我們就在外間,有事您叫我們。」
躺在床上,頭腦卻很清醒,但我也不能翻來覆去,畢竟不能把自己在意的事情泄露太多,既然已知其他人的安排。迷迷糊糊也不知什麼時候也睡著了。一睜眼,看到一個放大的臉孔在我眼前,嚇我一跳。
「你怎麼過來了?你的病好了麼?」
「不好怎麼過來看你?我不是說了希望早晨第一個看到你麼?」
「好像是我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是你吧?你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應該不是我,而是某位美人吧?」
「哎呦,我們的小鳳終于吃醋了,恩,听得我心里很是熨帖啊!哈哈哈」
我見過他的冷漠,見過他的微笑,見過他的溫柔和明媚,但我從來沒見他這麼笑過,原來他也會這麼爽朗的笑啊!
「怎麼了,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麼?好端端的你哭什麼?」
「我就是覺得你笑的真好看,高興地掉眼淚,你不知道人一高興也會哭的麼?」我不敢說心疼他,甚至有些可憐他,在宮里的這些人有什麼好?自己的情緒都要隱藏起來,開心時不能大笑,不開心時還要強裝,咳,在現代也是如此,人為什麼都要如此虛偽呢?
他一把摟住我,搞得我很突然,我趕忙掙月兌,「還有碧柔和倩容呢!」
「昨晚就讓她們回去了。」
「昨晚?你說昨晚?昨晚你不是和年氏在一起麼?」
「年氏昨晚過來看過我,我讓她呆了半個時辰就回去了。」
「你胡說,明明得好幾個時辰。」
「看來,你不是一般的難過啊,難過的時候時間都會變長的啊!」我被他說中心事,感覺還是很不好意思,他笑笑的望著我,也不說話,忽然湊過頭來,我將頭扭開,但心里卻似蜜一般,原來他沒有和年氏在一起。
「你幾時過來的?」
「昨晚。你這貪睡的人兒,還不如我這個病人起來的早?」
「什麼?難道你昨晚就在外面坐了一宿?」
「不是啊,就在你旁邊啊!」
「啊!啊!這怎麼行,這是在你家啊,我以後的臉面往哪擱?而且……而且這樣的話,我……哎呀,你這樣,年氏可不是要怪罪死我了麼?」
「你怕她們麼?恩?難道不希望和我在一起?」他佯裝微怒。
「我是不怕,可是……呃……畢竟這是在你家……」我突然結巴起來。我看到他眯著眼楮,向我傾身而來,「怎麼不似往日伶俐了?」
我轉身欲躲開他,他壞壞的笑,雙臂箍的更緊,「怎麼生病了,還這麼大力氣?」
「好好說會兒話,不要胡思亂想。」我被他說的更加窘迫,他笑的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