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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十三少

厲風行此時視線卻停留在她露出被子的手臂上,因著手術,她今天只穿了寬松的袍子,手臂上露出一截新纏著的紗布。他十分清楚在今日之前,林昕的手臂還是好好的,此時怎麼也被纏上了隱隱透血的紗布了?

這些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林昕肘部橫紋正中有一條筆直的若隱若現的紅線直上肩臂,甚至沿著露出來脖頸一直攀援到了下頜。這種情形!他有些不太確定,想了想回頭對羿鋒道︰「你過來看看!」

羿鋒訝然,但事關昕兒,他也不願多做爭執,應言上前,立刻一眼便注意到了林昕的異樣,他這才明白厲風行為什麼會失禮地站到林昕窗前。又驚且怒道︰「這個是什麼東西?」

「你可向恪王打听一下,這條紅線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厲風行直截了當,向來,除了林昕以外,他對任何人都是言語吝嗇,惜字如金。所以也不理會羿鋒的疑惑與震驚,轉身離開了寢殿。羿鋒此刻心中牽掛林昕身上那詭異的紅線,恨不得立刻找到十三皇叔問個究竟,立刻就跟隨著厲風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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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淵閣五層貴賓閣。大秦恪王與離國兵馬大元帥分主賓相對而坐,一旁陪坐的卻是離國長公主蕭笙。侍從斟完酒水,退到牆角悄然侍立。

「段元帥,長公主,請!」

「王爺客氣了!」與兩個月前相比,此時的段離宵形容更清絕了許多,一雙藍綠色眼眸再也不是先前意氣風發,星空璀璨,而是低垂眼簾,掩住了絕代風華,細細看去,還能看到他眉宇微擰,似乎淡淡輕愁揮之不去。

曜宇因為痾疾,幾乎從不與人宴飲。這酒也只是點到為止,略沾了沾唇便放下了。段離宵亦停杯不飲。

好一陣沉默,長公主蕭笙有些不自在,側首看了看未婚夫剛毅冷峻的側臉,欲言又止。

曜宇輕笑一聲,握拳虛抵咳嗽了一下︰「想來,段元帥已知曜宇今日是來做說客的,卻不知皇命難違,小王亦有不得已之處啊。」

段離宵牽扯了一下嘴角,要笑不笑的,舉杯對著恪王遙敬,仰頭飲畢,放回桌上,起身道︰「請恪王代段某向秦王轉達敬意,與七公主的聯姻已交換兩國國書。段某非輕浮愚頑之輩,七公主不幸為奸人所害,至今未愈,段某又豈能于此時毀約?」

曜宇不置可否,面上保持著淺淡華貴的笑意︰「今日難得一聚,段元帥又何必匆匆而別?」

「哦?莫非恪王除了作說客,還打算與段某敘舊不成?」段離宵毫不掩飾話里的諷刺之意,倒讓一旁的離國長公主蕭笙甚是愕然︰想來對方無論如何是個王爺,且第一次見面,段離宵何至于對他冷嘲熱諷?殊不知這二人看似毫無淵源,實際上梁子結得深著呢!

「段元帥不僅是離國股肱棟梁,亦是江湖上盛名遠播的四大公子之一的赤焰公子。小王不才,無心廟堂之事,卻羨江湖之遠。傾慕四大公子之風采久矣,赤焰公子何其孤絕,竟是不欲與小王多候片刻?」曜宇亦站起,與段離宵的淵渟岳峙的凝重相比,他這一站起,卻給人玉樹風前舞的輕盈華美。長公主蕭笙看得眼前一亮,繼而面上一紅,偷覷了段離宵一眼,見他根本就不曾注意她,從始至終當她不存在一般。心中不禁黯然,隨即自我安慰道,本來就是自己纏著他不離左右的,他就算冷著臉,也只做不知好了。

段離宵側身讓開桌下杌子轉到空地上,視線一掃窗外太液池道︰「得恪王盛情相邀,段某幸甚。既是無關朝堂,恪王不如安排畫舫游船,你我二人把酒言歡,暢談江湖快事,也好過這般受束縛。」

「正合吾意!」曜宇頷首,隨即對侍立在門邊的隨從揚了揚手,那人立即領命而去。這太液池屬皇家苑囿,一般人等自然不能前來游玩,唯有皇室中人才能令船塢調出畫舫彩船,包括一應宴飲歌舞等,皆可籌備齊全。段離宵這個提議絲毫不為過,故而曜宇也不疑有它。

「長公主可是要一起游湖?」曜宇禮節性地對蕭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段離宵卻搶先一步,上前扶起蕭笙,手指若無意間輕拂過她睡穴。蕭笙異樣之余,頓覺眼前昏昏,軟靠在他懷里。段離宵代為答道︰「長公主不甚酒力,還是先回使館的好!」後面離國護衛听了,立刻出去喚來公主貼身侍女,將她扶了出去。如此屋內清場得差不多了,曜宇輕嗽了兩聲,忽然身形如電,搶向窗口。

與此同時,段離宵卻如同鬼魅一般,與曜宇不差分毫同時掠到落地窗前。二人同時動手,疏忽出沒,掌影翻飛,只是一個若鷹擊長空,一個卻如仙鶴凌雲。只見等同于陽台的落地窗沿前,一身橘黃龍袍的恪王,一身紫金蟒袍的段離宵,下手狠不容情,卻又似乎極為熟悉對方路數,片刻功夫已然過了百招,二人各立于東西兩處巴掌大獸頭滴檐上,搖搖欲墜卻又穩如懸崖勁松。

「十三少!」段離宵藍綠色眼眸中殺氣四溢「我不去找你,你倒親自送上們來!」

曜宇揚起一抹風華絕代的笑意,明明五官算不上如何出色,偏偏一舉手一投足間,讓人魄為之奪︰「我為何不敢來?赤焰,若說巫術,我自是比不得你這位在神殿六門內長大的大祭司候選人;但若論武功,你離國南蠻之地,卻還比不過中原正統武學,這四大公子名頭,不過是圖一個地域上制衡罷了!我可從未服你。」

「廢話少說,昕兒遇襲之事是不是你做的手腳?」段離宵單刀直入。想來曜宇因為治病的關系,拜離國祭司神殿醫術教習為師,他們二人在神殿之時少不了打交道,彼此相熟,此時將不相干人等都遣了出去,再也沒了顧忌。

曜宇訝然,仰首眼眸半眯,不敢置信道︰「段離宵,你不會動真格的吧?」

「關你甚事?你只回答是與不是?」段離宵已經有了三分怒意。

「你問我必然就要回答?」曜宇諷刺道「我‘十三少’雖不及你‘赤焰公子’名頭響亮,但也不是怯懦之輩。」

「那就是你了!」段離宵鐵拳一捏,骨節  作響,作勢欲撲。曜宇卻是一個旋身躍起,翩然下落,在岸邊一棵柳樹上一點,輕盈落在一艘開過來的畫舫二層樓的小陽台上,笑道︰「段元帥請了!」

此時,畫舫上已經有了離、秦兩國的侍從,段離宵自是不好再動武,只得飛身躍下,冷哼一聲,拂袖進入艙內。曜宇絲毫不以為意地笑笑,跟了進來。

一刻鐘後,岸邊景物都只能依稀看見輪廓了,段離宵執酒尊輕漾碧綠色的酒液,悠悠道︰「這里斷無被監視偷听之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曜宇面上溫柔笑意斂去,凜然道︰「你明知天啟帝不信任我,卻還說出那番話,是何道理?」

「沒什麼,只不過見不得你在天都好過!」段離宵嗤笑一聲,隨即神色轉厲「那七彩金球到底是不是你換的?」

「哦?這可就奇了,我傷一個小丫頭于我有什麼好處?」

「傷她倒不是你初衷,不過秦國太子一旦重傷,你就能憑借醫治為名,對他施行巫蠱之術。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又怎會放過?」段離宵逼視著他,不放過他面上表情任何一處異樣。

「那我又如何得知贏的一定是秦國太子呢?」

「賽後我去馬場查看過,除了秦國跑馬道以外,其余幾個方向的跑馬道所灑的桐油中摻雜有一種令馬兒不安惶恐的豺狼膏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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