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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風雨來前奏

帝宮內,衣解羅裳半香露。

發帶,衣帶,衣裳,褻褲在地上凌亂地隨處可見,空氣里旖糜的氣味更是昭顯著正在發生的事情。

帝床在有節奏地搖晃著曖昧的聲音,放下的羅帳照出兩個相對而坐模糊的人影。紅羅帳內,更是聲聲喘息低吼不斷傳出。

帝床上,兩人相對,血脈噴漲的某處輕輕摩擦著彼此的。輕愷地吻從羅裳的嘴角一路淺吻而下,停在他性感的鎖骨處,舌忝吻一翻過,張口便咬下,舌頭還在那處打轉流連。

沿著胸膛一路往下,「舒服嗎?」埋頭在羅裳的肚臍眼處,模仿著動作,偶爾抬頭看著羅裳的表情。

羅裳抱著輕愷的脖頸,不知是太過舒服還是承受不了,他高仰著頭,努力往後仰,嘴巴微張,努力的呼吸著。

羅裳急喘著,聲音斷斷續續,「你,要怎麼樣,啊……就給我快點,到,到時我後悔了,啊……輕點,你可不要再怪責到我身上。」他真的不明白,明明在說著離開的事,他怎麼又答應了到床上這事?

「哈哈,我的羅裳,到了這步,你還能後悔嗎?要我怎麼樣都可以嗎,這可是你說的。」他坐起,抱住羅裳的身後,雙手不停地在他的後背游動。他突然進入,帶著強勢。

「啊……你。」羅裳大叫,後仰的脖子,彎起誘人地弧度。輕愷又怎麼受的了,身體緊繃,感覺體內的欲火更是有龍卷風之勢。雙眸暗沉,舌頭卻再一次席卷上他的脖子,沿著那弧線一路而上,到達他夢寐之地,勾起羅裳的舌一起舞動。

從床上到御桌,從御桌到日暮西垂的窗台,再到那名貴的地毯,帝宮內再一次無一處沒有留下他們的痕跡。

折騰,折騰,從面對面而坐,到羅裳背對而坐……只要輕愷想的到的姿勢,他都給一一試了一遍。羅裳想提劍殺人了,可每每羅裳大吼一聲,輕愷就會極極無辜可憐的用他那雙明亮的大眼看著羅裳,只把他看的什麼也不說了,只好再次躺下,認命給他折騰了。

其實吧,羅裳是想,被他折騰就折騰吧,過了今晚他們就是路跟路橋歸橋,只是陌路罷了。

所有動靜慢慢歇下,兩人平躺在紅羅帳內平息著喘息,此時的帝宮更是旖糜不堪。

輕愷不說話,睜著眼楮瞪著,內心卻像一個無底洞,怎麼填都感覺到空虛,羅裳又何嘗沒有感覺到氣氛的異樣。

很久,羅裳想開口說點什麼,可又擔心給越說越亂,越說越徒增他的憤怒與傷感。他緘默,突然間他不想離開了,也許,也許只要輕愷再挽留一句,他就順意留下,他期待著輕愷的話。

「我……」

「離開後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羅裳的話才剛開口,就被輕愷打斷,「看見合適的就娶了吧,寡人打斷了你的婚禮一直愧疚于心。」

微張的嘴慢慢合上,眼眸里冰封一層。解羅裳,你到底想怎麼樣,人家努力挽留你,低三下氣的乞求,你都執意離開,現在人家放你走,你為什麼不開心了。

「找個與你相配的,與你自由笑傲天下,至于寡人,寡人會在這座寂寞的皇城內為你祈禱,讓你們永遠平安……」輕愷不停地念叨著。

「不要說了。」低語一句。

「記得那座歡承殿嗎,在你成親之時,寡人就會令人毀之……」

「我讓你不要說了。」不忍在听,羅裳只好大吼一聲,過後才幡然醒悟,他卻不想輕愷看見他失措的一面,毅然翻身把他壓在身下,右手蓋住他的雙眼。羅裳的吻在他的唇上勾弄,「陛下放心,您所期望的,羅裳一定不會辜負。」這話頗有賭氣的意味。不過其中個中意思也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就讓臣讓陛下舒服吧。」制住輕愷的雙手,壓在頭頂之上,「你,不準動。」

新一輪較量再一次開始……

「佐少,熙漣大人進了帝宮一直都沒有出來。」

帝宮內,一小太監跪在地上戰戰兢兢說著,時不時抬頭看看坐上之人的臉色。

沒有出來,沒有出來嗎,好一個一直沒有出來。好樣的。解羅裳,本少會讓你知道與本少爭寵會是什麼樣的下場的。

「解羅裳,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跟本少爺奪寵,我不會放過你的。」桌上的陶瓷杯子被佐嵐一一掃到地上。

「你為什麼不死了,既然想死,為什麼不割深些。解羅裳,你死,你死。」牆上的字畫,掛著的幕簾一一被他扯下。

「我要你死。」佐閣內的東西,該摔的該撕的,都無一幸免,看著一屋的狼藉,佐嵐喘著氣坐下,端過躲過一劫的茶杯就往嘴里送。

「呸,涼的。」茶杯還是沒有幸免一難,「一杯茶也泡不好,要你們有什麼用。」茶杯丟到太監的身上,也不見躲開。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少爺消氣,少爺消氣。」太監不停用自己的頭磕在地上,就跟感覺不到痛一樣。

「既然知道該死,那還呆在這干什麼。想本少爺送你一程嗎。」一腳踹在太監的身上,一腳又踩在右手上,太監除了面對,不敢反抗半分,一堂跪著的太監宮女連抖都不敢動一下。

「不,不,求少爺饒奴才一命。」太監頭又重重磕在地上。

「少爺饒命啊。」紛紛磕頭求饒。

「不要把本少爺想的這麼壞。」撩袍坐下,「想讓本少爺饒命也不是不行,只要以後听本少的話,你們就是本少爺的人。本少爺可是很護短的。」

他一口一個‘本少爺’就好像這些個太監宮女會不知道他的地位一樣。

其中一個太監倒也是伶俐,知道這在皇城後宮的人,不管是少爺還是娘娘,都為的不就是陛下的寵愛嗎。現在天下都在傳陛下是如何對熙漣的大人,那獨居廂房的後宮人肯定是要心情很不好的。所以,面前佐少爺的壞脾氣也是可以理解的。找到事情源頭,這命留住就有希望了不是。

「佐少爺,奴才願意唯少爺馬首是瞻,熙漣大人算什麼,樣貌也只不過算是清秀,哪里比得上少爺。」其中一個太監自認了解事情,大膽著站起走到佐嵐的跟前。

「說的很有道理。」佐嵐放下茶杯,猛然一腳踹飛跟前人,「誰讓你起來的。敢揣測本少爺的意思,你算個什麼東西。」

恭恭敬敬跪著,不敢多說一句。

「你叫什麼名字。」問著剛剛被踹的太監。

「奴才黑牙。」「你留下,其他人退下吧。若是讓本少爺知道今天晚上的話走路一句,我就讓你全家都死光。」剛才他說的話,這麼多人听見,要是不威脅,明天那就是他的死期。

「說說看,最好說個讓本少爺信服的理由,要不然……」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了,佐嵐這才看著黑牙哼笑兩聲,其中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黑牙狗腿上前,「這熙漣大人既然不知好歹要出皇城,離開長安,那就讓他永遠也回不來。」

走到窗前,逗弄籠子里的小鳥,「繼續說。」

「奴才認為,只要請殺手帶著陛下的旨意前去殺人,那熙漣大人永遠也不可能回到皇城,就算回來了,也不可能與陛下有任何的可能了。到時,別說後宮娘娘們了,就連蘇貴妃娘娘還不被少爺踩在腳下。」黑牙陰毒說著。

佐嵐想著這其中的厲害之處,這樣做又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危害或者好處,若是被陛下查出他可以把所有責任推到這個人的身上就行了。心里冷笑兩聲,他已經有了決定。

籠子里的鳥淒厲一聲慘叫,撲哧著翅膀鏗鏗躲著佐嵐的魔爪,「那這件事就你去給本少爺辦妥吧。不要讓本少爺失望。」

「不成功便成仁。」黑牙跪下。

「記住今天說的話,不然本少可不敢保證你的家人會不會怎麼樣。」佐嵐冷笑著說。

「是,奴才永遠不忘。」

「嗯,好好為本少做事,好處少不了你的。」

有些人,你不知道為何喜歡,從什麼時候愛上的,一旦發現你才知道這是一種宿命。為了愛,可以忘卻自我,丟棄本性。一旦愛上,你會執著的要天長地久,地老天荒不變。

愛上,愛如骨髓,勝如生命,就算只是單相思,也只想讓他幸福。這,也許會是愛情的最高境界了吧。

蘇虞就是這樣的女人,親手算計著把最愛的人推到別人的身邊,還要獨守身邊,以別人的妻子的身份,充當著一朵可以讓人致命的守護花。

她親自澆灌著一株蘭花,每日細心照料,愛如珍寶。

她一邊給蘭花澆水,一邊痴迷般的喃喃自語,「花兒啊,等你長大了,我就讓你見見他,把你送給他好不好,這樣你就可以代替我,就能每天就能見到他了。」

「他一定對你很好的,他很溫柔的哦。在這個世上,他是待蘇虞最好的。他就像一朵聖蓮,美好給蘇虞希望。」

輕柔撫模著蘭花瓣,就似在撫模著最愛之人的臉頰;聲聲低喃,更似在愛人耳邊柔情愛語。

「嘖嘖,本少爺一直想不通,堂堂棠周第一美女與智慧並存的女人,為什麼會喜歡上我家羅裳呢?本少現在還想不通呢?」窗柩之上,鳳墨蹲在其上看著殿內的蘇虞,不住搖頭嘆息,「唉,好好的一個大好少女,哦,不,是大好少婦,怎麼就被我家羅裳給迷惑了呢?」

听見聲音,蘇虞有片刻身體一頓。她就好似沒有听見一般,繼續手里的事。

鳳墨跳下窗台,走到一邊坐下,顧自厚臉皮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哎,美人,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喜歡上我家羅裳呢?」

「沒有為什麼,愛就是愛。」繼續手里的事。

她說的是愛,而不是喜歡。

「既然愛,那為什麼還要嫁給陛下,還天天同在屋檐下與之朝夕相處。」鳳墨站在蘇虞身後,「難道,你就不妒忌嗎?你,不恨嗎?」

「哈,妒忌是肯定有的。」放下花灑,擦拭手指,「但恨,我為什麼要恨,就因為熙漣不愛我嗎?我蘇虞雖愛的卑微,但至少要愛的清白,這樣才能讓他更加的喜歡我。」

「可是他卻永遠也不會愛你。」鳳墨說的更是直接,有些事他必須要自己親自確定才行。

「至少他不會討厭不是嗎?」蘇虞說。

鳳墨,「!」他想這個女人肯定是怔魔了。

蘇虞讓小河端上上好的茶,又讓她在外好好的守著,不讓任何人進來,這才坐在鳳墨的對面,帶著點敵意的看著他,「你為什麼進來,你是要帶熙漣走的是不是。」

「蘇大貴妃娘娘,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鳳墨執意,「至于本少為什麼而來,那就不是蘇貴妃娘娘該操心的了。」

蘇虞看著鳳墨,似在想著該不該說,或者該怎麼避重就輕的說,畢竟這個人雖是熙漣的義兄,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特別是在這敏感的時候。

很久,鳳墨喝完了一杯茶她才開始說,從她第一見羅裳,到她為什麼要嫁給當時的太子睿,她一一說了一遍,「這個世上啊,我不知道我能愛多久,也不知道我能堅持多久,但至少我現在想,只愛他熙漣一個人。也許以後我不愛了,或者愛上其他人了,但至少我現在只愛他,為他我願意放棄所有,陪他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並且我在為此努力著。至于以後……」

她看著鳳墨,訕笑一聲,「至于以後,誰又說的清楚。忠于自己的心,不逃避,不舍棄,只要還有愛。他不願做的事,我幫他;誰擋他幸福,我除之;誰害他,我也不在乎手染鮮血。我,本就不是一個善良的女人。」

鳳墨搖著手中茶杯,看著杯中茶水晃動,腦海里不停地回響著蘇虞的那句話︰忠于自己的心,不逃避,不舍棄,只要還有愛。

他的手有絲絲顫抖,內心更是震撼不已,他從沒有想過,一個女人的愛可以讓他感動,更沒有想到,他既然在內心同意了這樣舍身為愛的觀點?

鳳墨眼里有著輕佻的笑意,抬頭看著蘇虞,「想法很美好,但我想說的是,現實其實很骨感。」

「謝你吉言。」蘇虞回一笑,「對了,听說歌淺一直在等你呢,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這下鳳墨愣了,無神了,呆呆的自覺地到他來時的窗戶前,臨走時還特淡定的不忘叮囑一聲,「嗯,千萬不要說本少來過,特別是歌淺,你也知道他現在好不容易跟那小將軍走到一起,可千萬不能破壞了。」

說完,他就不見在原地了。蘇虞扯出羅帕擦擦嘴角。哼,想跟我斗,想讓我主動離開,再修煉幾年吧。自從棠輕愷默許了解羅裳的離開後,兩人的氣氛明顯好了很多,至少不會是兩個人不是這個躲就是那個躲了,偶爾還能看見輕愷從羅裳的房內出來呢。

這可是把醉離戰南等人高興壞了,可後宮的娘娘還有佐嵐可就是愁的要命了。相對的蘇虞就是這其中的一個怪咖,她過的安穩,只要解羅裳不出事,她是十天半個月都不會出她的宮殿半步啊。

這天輕愷剛去上朝,佐嵐就到了閣樓,卻被告知,陛下吩咐誰也不能打攪熙漣大人歇息。

睡覺,竟然還是睡覺,那陛下剛剛與他……

佐嵐壓抑暴躁的心,強裝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半個時辰後羅裳終于醒了,這才知道佐嵐在外等了很久,他一邊讓小單服侍著洗漱好,一邊告訴他,不可以把佐嵐來的這件事告訴輕愷,因為他知道,就算他不說,輕愷也是知道的吧。

是誰說,他跟佐閣內的佐少爺有八成像的,為什麼他自己看著就一點也不覺得像呢?

兩人互相的一禮,畢竟一個還是朝中重臣,一個是後宮陛下的男寵。

佐嵐先是問了手腕上的傷痕,又問了什麼時候離開長安,再給輕愷說了一些好話,這些羅裳都一一象征性地回答了。

「之前在下听說了很多有關佐少爺與熙漣很像的傳聞,今天看見佐少爺,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熙漣只是熙漣,佐少爺也是佐少爺,誰也不像誰,還望佐少爺不要在意還好。」羅裳觀察良久,並沒有覺得那里很像。可為什麼輕愷就是認錯了呢?

解羅裳公子啊,你怎麼還在糾結那八百年前的芝麻綠豆的事呢,別家的萬花酒樓都不在了,你還記著!

「不會,熙漣大人多心了。」佐嵐看著閣樓的布置,很明顯是經過精心布置的。再聯想自己住的地方,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嫉妒,他恨啊。

說了太多的廢話,他終于開始主題了,「熙漣大人,為什麼我們同住一樣的閣樓,卻相差這般的大呢?難道是那些個奴才看見我不受陛下的皇寵,暗自扣下了我的東西。」

羅裳端著茶杯的手一頓,佐嵐這是變著法的說他也不過是暗地里的一個男寵罷了。

他沒有動,也沒有開口辯解,他知道這個時候他要是多說了什麼,那就是在承認一些事情。

「自從知道熙漣大人割腕自殺這件事情後,我很難過,我知道陛下前些時候有太多的時候是陪著我的,所以冷落的熙漣大人,可卻不知道大人要用這般狠絕的手段來博的陛下的關注。」佐嵐站在羅裳的面前說著,「這都是佐嵐的錯。所以這段時間陛下從大人這里離開後,佐嵐就跟陛下講,就讓大人離開吧,這萬一出了人命就不好了。是不是,熙漣大人。」

「佐少爺要是有意見不凡跟陛下談。」輕抿了一口茶,不咸不淡地開口,「還有,為誰割腕,都只是熙漣一個人的事。熙漣永遠也只是熙漣,不會成為後宮之中的少爺,所以請佐少爺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

這是嘲笑?嘲笑佐嵐只是一個男寵,還是一個不受寵的男寵。

不是的。

可听在佐嵐的耳里,那就是的,是在嘲笑他只是一個少爺,一個男寵。

他氣急,一怒之下運用武功快速地往羅裳的脖子上掐去,卻又在最關鍵的一秒內收住手臂,不甘心地放下,「解羅裳,你有什麼好囂張的,你也只不過仗著陛下的寵而放肆。」

剛剛,他居然沒有躲,那後宮里傳言並非傳言了……

他,失去了武功……

傾世熙漣公子不會武功那不就是只能任人宰割了……

是不是,天都在幫他佐嵐了。他已經沒有的了內力,他曾經說的話也只不過成了一個笑話。

什麼只要他是棠周的王,就為他戰得整個天下;什麼只要他的棠周的王,就算與死神為舞又怎麼樣;什麼你生我不敢死,你死我陪葬的。現在看來簡直是荒謬,他連佐嵐的手臂都躲不過,他談何天下,談何效力。

佐嵐說的沒有錯,現在的他要不是有著陛下的所謂的庇護,他還能安然自在地出入皇城?要不是有陛下的所謂的寵,他的任何所作所為也只是笑話而已。可是,現在的他,只會給他添麻煩,拖累贅,所以,他要走了,也該走了。

後天吧,後天他一定該走了。

歌淺站在解羅裳的身邊,從佐嵐到然後離開他一直站在一旁,他看著一切的事情經過,他也看著佐嵐的痛苦,還有解羅裳的掙扎。公子說的對,不愛的兩個人在一起,永遠也不會有幸福的,就算用了一百年的時間磨合也不會。

所以,公子,我幫幫你吧,讓你有離開的勇氣,繼續笑傲你的江湖。

「公子,佐少爺也只不過看不管陛下對您的好,所以在吃醋,只要你離開了,一切都會好的,您不要放在心里。」歌淺站在羅裳的身後安慰著。

看著佐嵐離開的背影,黑瞳悠遠深思,「希望如此吧。」

歌淺看著羅裳臉上的哀傷,也跟著皺緊了眉頭,心里的話就那麼自然的月兌口而出,他帶著反問的語氣問,「公子,要是哪天小淺為了公子的幸福,做錯了一些事,你會不會原諒我。」

「怎麼突然這樣問?」轉頭看著歌淺,「為了我,我又怎麼會怪你。你跟了我六年,從我步入江湖你就在身邊照顧我,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小弟弟的,日後不管發生何事都不能為了我犯險。」

「可是要是……」

「好了,沒有什麼可是的。趕緊回去吧,不然醉離又要來念叨我了。」拍拍歌淺的手,其實歌淺的內心所擔心的,他又何嘗沒有想到過。

「公子,我不放心你。」歌淺不安看著,心里所想的可就不如表面的那般了。

公子,是你不讓我與鳳少爺在一起,那麼我也不會讓你再見鳳少爺。

羅裳又站在了窗前,面對著御花園不知道在看著什麼,背對著歌淺沖他揮了揮手,不再多說什麼。

歌淺面上不安地離開了,卻在出了閣樓後沖沖往佐嵐離開的方向追去。

他想,這個後宮里要找出下手的地方是一件最容易的事情了吧。

「佐少爺請留步。」

假山水榭後,他喊住佐嵐。

「你……」轉身看著來人,「本少爺記得你,你不就是熙漣大人身邊的那個小廝嗎?」

「正在奴才。」躬身一禮,「但佐少爺一定要相信奴才,我在公子心里的位置也許比陛下都還要重要也說不定的,畢竟我跟了公子六年,而陛下與公子認識也只不過短短三四年時間,期間還分開了三年。」

佐嵐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歌淺,「跟了六年又怎麼樣,有些人就算跟一輩子還是能在轉身就出賣的。」

「別人也許會,但我家公子一定不會的。」歌淺肯定,他只有先跟面前的這個佐少爺聯手,他才能讓公子見不到鳳少爺。

「既然這樣,那就說說找本少爺有什麼事吧。」白色的袖袍甩在身後,昂首闊步地走到亭子里,黑牙跟在他的身後,見歌淺還沒有動,就厲聲喝了一聲。

歌淺連連應道,趕緊奴樣的跟在其後。

「本少實在想不通,你有什麼理由要背叛呆你如親兄弟的解羅裳。」只剩下兩個人,也探清歌淺找他的原因,佐嵐也不廢話直接叫出羅裳的本名。

看著歌淺因為自己的一個稱呼就有片刻的微愣,他笑了兩聲,把手里已經空了的茶杯往歌淺的旁邊推了推,說道,「怎麼,你不會要告訴本少,你連你家公子的原名也不知道了吧,那你這小廝當的可真的一點也不稱職了。」

畢竟也見過大世面的,在沒有遇見解羅裳前,他也是在中檔的小倌樓里當過花使茶奴的,一見佐嵐的動作他怎麼可能又看不出其含義呢。

一股屈辱的感覺從內心深處冒出,咬著牙,他還是伸出了手。

喝著歌淺泡的茶,聞著鼻尖的茶香,「真香,本少還真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既然會喝到熙漣大人身邊親信泡的茶,真是香啊。」

這樣的感覺就好像讓那高高在上的人,一身冷傲的人給他泡茶一樣的感覺。

「這樣的機會日後會有很多。」歌淺退後三步,這是一個奴才對主子的安全距離。

佐嵐自是看見了他的動作的,他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冷嘲著,「怎麼離本少那般遠,難道本少還能吃人不成。」

「這是一個奴才對主子該有的禮遇,歌淺不能不遵。」這簡單的一句話要了他多大的勇氣。

「哼,知道就好。」把茶杯重重放下,「說說看吧。」

「我恨他。」看著亭外的桃花樹,他想了很久,最後還是開了口,「我恨他,他自己說過不愛的兩個人強加在一起也不會幸福,可他還是狠心地把我送給了別人。他狠心地把我內心的期望都給掐死了。」

「哈,原來是情仇啊,這倒好,至少與本少是一樣的情況。」佐嵐說著,「明明不愛卻還要霸佔,都說傾世熙漣公子睿智明理,也都只不過欺騙世人的吧。」

一朵桃花飄落到歌淺的掌心,掐碎如泥,「不僅欺騙世人,還欺騙他自己。不愛就不愛,離開就行了。這樣身邊的人才有幸福,才會感覺到快樂,偏偏什麼也不願多說一句。」

「看來你對你家公子怨恨在心很久了。」佐嵐滿意一笑,「可是怨恨是怨恨,你能做出,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你……什麼意思?」歌淺看著佐嵐表情一窒。

「說了這般多了。本少也知道你今天追上來是為了什麼,既然想要與本少合作,你不拿出點誠意,本少又該如何相信你呢?」

「……誠意……佐少爺等著,我的誠意一定會很大。」

誠意……

笑話……

「佐少爺,歌淺今天來找你,並不是一定要與您合作的,但是沒有我的幫助,你一定完成不了你的事情。有我,您可以事半功倍。」這下歌淺反而一派輕松,擻著肩,完全的無所謂。

走到歌淺的面前,「你是在威脅本少爺?」

「奴才不敢。」臉上卻揚著笑,「奴才說的只是事實罷了。」蘇貴妃虞香殿內︰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蘇虞倚躺在貴妃榻上,十指縴細絞著手中的金蠶絲羅帕,描著紫羅紅的眼影更是給她添了一抹嬌媚還有一絲的神秘。

這是棠周第一美人,果真是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的。

「娘娘,奴婢已經派人秘密跟蹤佐少爺了。」小河跪在跟前,「奴婢今天還看見熙漣大人身邊的歌淺跟著佐少爺進了佐閣。」

「什麼?」蘇虞驚呼一聲,立馬坐起身,手中的羅帕更是被她絞的不成形。

小河站起身,走到蘇虞的身邊,傾身在她的耳邊細語幾聲。蘇虞听她的話,媚眼如絲的眸瞳一緊,「你說的可是真的。」

「奴婢听的一清二楚。」

「誠意?」蘇虞站起走了兩步,「他為什麼讓歌淺拿出誠意?這是什麼意思?」

「會不會是他要背叛熙漣大人?」小河疑惑的問。

蘇虞轉頭看著她,很快的她就否定了小河的說話,「不,不可能,本宮前些年跟熙漣去往鄰國的時候,親自听到熙漣說過,歌淺跟在他的身邊已經有六年的時間,還是熙漣救了他一命。」蘇虞喃喃,「不,不可能的。」

「那……」小河一步一步跟在其後。

「沒有什麼可是,先密切注視著佐嵐的一舉一動。他怎麼會甘願呆在那小小的佐閣。哼,佐嵐,本宮不會讓你在皇城內無所欲為的。」轉頭看著小河,「切記不可被陛下發現。」

「奴婢就算死,也不會讓娘娘有事。」小河立馬跪下一表明志。

「看你說的,要真出事了,你一定要保住自己,本宮還事事需要你呢?」上前扶住小河,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你娘的病好些了嗎?」

「托娘娘的幫忙,我娘她已經好了。」她唯懦坐著,不敢動一分,對于蘇虞的話,她多少還是感動的,在這個皇城內,她小河上輩子燒了好香,才有這把好的命。

「母妃,母妃,我要見母妃。大膽狗奴才,既然敢擋本太子的路,是不是嫌命太長了。」殿外,小滄寒暴戾的聲音響徹大殿。

蘇虞听這聲音,頭就開始疼了,揉了揉眉心,「讓太子進來。」

「母妃,您不愛我了,你不愛兒子了。你要告訴干爹。嗚嗚……」小滄寒擦著眼淚一就坐在蘇虞的身邊。

蘇虞汗啊,這跟熙漣有神馬關系?

「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敢這麼跟本少爺說話的人,是什麼樣的下場嗎?」轉身坐下,「你還是走吧,本少爺可不能跟你合作。」

不管這個歌淺為什麼而來,他要是為了解羅裳的命令而來的話,那就不要怪他手狠,到時連一個全尸都不留給他。

「為什麼?」歌淺問。

他冒著多大的危險與他說話,他既然不領情。

「為什麼。」佐嵐反問,「難道你自己不知道。你可是解羅裳身邊的親信,我拿什麼相信你,到時你反咬本少爺一口,那本少爺可就跳進高泥河都洗不清的。」吹著指甲,瞥歌淺一眼。

歌淺咬唇看著他,「我都跟你說了,我跟你合作是為情仇。你不也為奪陛下寵愛而恨著公子嗎?而且你也說了,我是他身邊的親信,那麼他就什麼都會信我。」歌淺頓了頓,眼里閃爍著一抹忽明忽暗的仇恨,那是為愛而蒙蔽的雙眼,「佐少爺不用擔心我半道檢舉您,更不用擔心我會揭發你,或者半道狠不下心不干。」

嘴邊彎起笑,「因為,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得到我的愛。」

歌淺是這樣堅信著的,所以,「就連如何讓他痛心離開我都想好了。至于離開後,哈哈……」

那天從上午一直到下午,歌淺一直呆在佐閣內,一步一步商量著該怎麼為羅裳布下一個天羅,設下一個地網,只等著他慢慢地踏進。以歌淺對羅裳的了解,歌淺堅信,他布置的陷阱一定會成功。

「沒有想到你平時不說話,溫弱的像只小白兔,可狠起心來比誰都要狠。」佐嵐站起,拍著他的肩膀。

「想要自己幸福,那就一定要狠得下心。成大事者,就該不拘于小結,該放棄者就不該留戀。」公子,不要怪我。

「沒有錯,那本少就等你的好消息。黑牙,上茶,上最好等的茶。」最後是跟站在門外的黑牙說的。

「不用了。」攔住佐嵐,表情上還帶著孤傲的笑,「我相信公子那里的茶比你這要好的好幾個等次。」

這是嘲笑,這是輕蔑,佐嵐咬著牙,也無所謂的淡笑,「也對,你家公子那里好的多的是,那你就趕緊趁現在能喝的時候多喝點,免得以後喝不上了。送客。」

黑牙送人離開,站在門外,歌淺走了兩步停下腳步看了看身後緊閉地大門,臉上揚著意味不明的笑,這才離開。

公子,六年了,歌淺照顧了你六年了,該還是也早就還了。不要怪小淺,誰讓公子你扣下我送給鳳少爺的錦囊的。

帝宮閣樓上,羅裳遠觀一切,他看著歌淺追上佐嵐,看著他們談論,也看著兩人一起離開,也看見歌淺從佐嵐的住所出來,他看著,卻只是看著,什麼也沒有多想。不是他不想,是他一直一直都很相信著歌淺,他從沒有想過歌淺會背叛他,所以他只是以為歌淺去跟佐嵐交流感情而已。

「人走了。」搗鼓著藥盂內的藥草,眼都沒有抬一下問著。

「是的少爺。」黑牙站其一旁,很想不通為什麼他們要跟歌淺那奴才合作,而且萬一他只是誘餌,那少爺不是給人留下證據了嗎?

「很猜不透本少爺為什麼會答應與他合作是嗎?」繼續手中的事,黏一殘根斷葉在眼前看,嗯,這味藥很快就行了。「本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這情仇可不能少看的。」

「是,少爺說的對。」黑牙應聲。

解羅裳,不要怪本少心狠手辣,是你,是你們太過無情,是你們害我主人永失最愛。我又怎麼會讓你們活的安生,怎麼說,你們也要陪著我主人活得痛苦,活在痛恨永失所愛的遺憾里。

「人處理好了沒有。」在宮女的幫助下,佐嵐是淨了手,這下看著黑牙。

黑牙先是一拜,這才說著,「少爺猜的果然沒有錯,從我們出了帝宮就一直有人跟在我們的身後。奴才擔心打草驚蛇,並沒有反身跟上。」

佐嵐點了點頭,「她听見了我們多少的話。」

「少爺與那奴才說完話,那宮女才來,所以並沒有听到多少。」黑牙擦了擦額間的汗,心里就想著佐少爺千萬不要追究,不然他可是又要有苦頭吃了。

佐嵐看了一眼顫抖著的黑牙,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心里暗罵懦夫,還是揮了揮手,「下去吧。」歌淺離開佐嵐的佐閣後,臉上又恢復了那冷淡冷漠好像什麼也不能激起他興趣的性子。要是踫見幾個後宮的娘娘,他就彎著腰低著頭,順著眉讓人過去了再離開。往日他都是這樣的,可是今天他還沒有出佐閣巷堂,還只是轉了個身,就被人拉住了手臂,給拖到了陰暗處。

「誰。」歌淺淡定的問。

「放開我,不然我就不客氣了。」手臂微曲,已做好攻擊的姿勢。

身後之人抓住歌淺往後撞的手肘,傾身在他的耳根下輕聲說,「是我。」

只兩個字,歌淺已知道是誰,可是他的手不但沒有收回,反而更加用力一撞,「你跟蹤我。」

「沒有。」翻身把歌淺壓在牆上,「告訴我,那個人找你干什麼?」

「沒什麼。只是問我公子最近跟陛下干了什麼。我什麼也沒有說,他總還不能殺了我吧。」歌淺也老實回答。

「我很擔心你。」把頭擱在歌淺的肩窩處,「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看見他就繞道走,知道嗎?」

歌淺低頭並沒有回答,其實相處這麼久他不但沒有感覺到幸福與快樂,反而更多的是束縛。是因為他的心里有別人,所以他是內疚的吧。

兩人一時無話,歌淺掙開,「我知道了,回去吧。」怕醉離還會多說什麼,又主動去牽過他的手,兩人十指緊扣相攜離去。

醉離低頭看著兩人的手,內心激動不已,驅趕著馬兒快馬加鞭往府里趕,一路上更是少不了又一頓柔情蜜意,風花雪月的事。

被壓在床上的別扭受,還不忘內心的小九九,那狠毒的如意算盤那是打得啪啦啪啦響啊。

醉離的內心自從那天過後一直都在不安地跳個不停,擔心著是不是邊境出事,就時不時到軍營里一趟。直到有一天,皇城傳出驚天丑聞噩耗。

「傾世熙漣大人意圖謀殺陛下,惑亂朝綱,穢亂後宮,搶奪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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