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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神俠飛龍第二十九章︰叛僧伏誅

神俠飛龍第二十九章︰叛僧伏誅——煜龍問天著

五年前,鐵飛龍雲游四海,洞察天下整個武林局勢,這一天當他來到川陝接壤之地的漢中境內時,忽然從前方不遠處隱約傳來幾聲女子的呼救聲,聲音悲淒、哀剜,令人聞之而心碎。

鐵飛龍展目四望,見此地山高林密,人跡罕至,如此之地怎麼會有女子的呼救聲?是不是自己听錯了,錯將鳥鳴當人聲?

正當鐵飛龍的心中布滿疑雲時突然又傳來一聲哀淒的呼救聲,這一次他听得十分真切,當下不再遲疑,立即身形驟展循聲掠去,當他來到發聲之處時,展現在他眼前的那種悲慘場面頓使他險些背過氣去。

只見一位赤條條的清秀妙齡女子正哀哀淒淒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已被撕成無數的碎片,一位獐頭鼠目,尖嘴猴腮的三旬漢子正在女子的身邊解帶除衫,欲行不良之舉。

鐵飛龍頓時氣血上涌,大聲叱道︰「鼠輩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行此令人齒寒之事,真是禽獸不如!」

語聲中氣十足,猶似驚雷驟響!

鼠目漢子驟聞此聲心頭不禁一顫,當他展目望去,見是一位年過五旬的糟老頭子時,于是便放下心來,口出狂言道︰「老兒滾開,你算什麼東西,竟也敢來管大爺的風流事。」

鐵飛龍的心頭陡地竄起一股怒火,當即掠身上前,猛地一記「霹靂掌」擊在對方的臉上。

鼠目漢子防不勝防,雙眼頓時金星四射,雙頰辣辣生痛,不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惱羞成怒道︰「好你個不知深淺的老東西,先讓你見識見識‘離魂雙鉤’的厲害。」語聲方了便提氣一縱,掠身在數丈之高的一棵大樹上,取下一對長約四尺的鑌鐵鉤來,繼而星墜般而下,就在身形即將著地之時,倏地一揮雙鉤,向鐵飛龍攔腰擊去。

來勢雖然輕緩柔和,如同緩緩流動的小溪,實則柔中帶剛,辛辣無比,攻防兼備。

鐵飛龍雙目含威,如泰山屹立般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待雙鉤將至腰際那一間不容發之際才倏地旋身錯步,順手一帶,繼而電射一掌擊向對方的右肘。

鼠目漢子收身不及,猛地跌了一個「嘴啃泥」,右手中的離魂鉤也月兌手而飛,直生生地擊射在方才藏鉤的那棵樹上,深入樹干數寸。

鼠目漢子緩緩爬了起來,鼠目四掃,一見此狀,不由嚇得雙腿發軟,面無人色,他幾曾見過這種神乎其神的功夫,眼前這位糟老頭子僅用一掌就將自己打得趴在了地上,離魂鉤不但月兌手而飛,而且還沒入樹干深達數寸,足見這老兒的功力之深,真的已經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出招之迅快也是自己平生惟此僅見。

鼠目漢子心驚肉跳地移動著僅剩下三魂的猥瑣身形上前拔下離魂鉤,然後來到鐵飛龍面前,打了一躬,顫聲道︰「晚輩武聖超,對前輩的蓋世神功佩服得五體投地,請問前輩高姓大名?」

鐵飛龍一瞬武聖超那雙游移不定的眼楮就知道眼前這位鼠輩的心中懷有鬼胎,于是忿然道︰「老夫今日是替你那有人生卻沒人教的父母施以一點小小的教訓,使你日後能夠好好做人,若要問老夫的姓名告訴你也無妨,老夫鐵飛龍!」

武聖超听後,頓現他那猙獰丑惡的鼠輩嘴臉,惡狠狠的恨聲道︰「鐵飛龍,你不要忘了今日,在我武聖超的有生之年定要雪洗今日之恥,到時候我會讓你俯首在我的‘離魂雙鉤’下磕頭求饒。」說完還發出了一聲很恨的冷哼,當下轉身,揚長而去。

鐵飛龍望著漸漸消失在密林深處的武聖超,不由長聲一嘆道︰「無知鼠輩,真是狂妄囂張得很,老夫等著你!」隨即月兌上的長衫給那位女子權且當做遮羞之物,然而當他轉身雙目展動處,卻已不見了那位女子的蹤影。

鐵飛龍禁不住仰首長嘆道︰「女子蒙羞,這世間勢必又將會多一個冤鬼!」------

此時此刻,鐵飛龍一听對方話帶邊鋒,遂也反唇相譏道︰「我道小輩何人?原來是川陝境內的‘離魂雙鉤’,小輩在五年前就曾夸下海口,在你有生之年一定要雪洗昔日之恥,並且還要老夫俯首在你的‘離魂雙鉤’下磕頭求饒,幾年不見,不知你的武技又練到何種程度了?」

「離魂雙鉤」武聖超狂妄地大笑道︰「離魂雙鉤、精鐵鑄制、中鉤離魂、離魂必死,鐵飛龍,縱然你身懷蓋世神功,也難免會被我的‘離魂雙鉤’所擊,倘若一旦被擊中你就必死無疑。」

鐵飛龍一見武聖超那副得意忘形的狂態,禁不住怒形于色,叱道︰「鼠輩,想當初老夫留你一條性命,就是希望你能有所醒悟,沒想到時隔數年你不但不思悔改,反而還變本加厲,為虎作倀,早知如此,當初就該一掌斃了你!」

武聖超陰惻惻的怪笑道︰「你這老東西真是凡胎,不識時務,有道是人事明主鳥棲良木,想那柳莊主有何不好?胸懷雄韜偉略,武功蓋世,當今武林中的各路好手俱都聚于門下,雖為一介女流,卻集諸般蓋世之能于一身,武林眾歸一統已是指日可待,到那時,整個江湖武林誰敢不俯首听命?像你們這些不識大體的俗子,區區幾縷微風還能掀得起a大的波浪嗎?」

早已來到此地的眾雄一听武聖超這一番離經叛道的話,無一不是氣沖霄漢,怒目切齒!

項飛羽大怒道︰「你這鼠輩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自古以來大凡背天道而行者,唯一的結果就是死!」

武聖超搖頭晃腦,狂笑道︰「這位老人家看起來是那麼樣的威風凜凜,可實際上卻是一只井底之蛙,凡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智能低下者是沒有資格同我講話的。」

這一番目空一切的狂言使得生來就是火爆脾氣的「神霸」項飛羽須眉倒豎,怒罵道︰「殺胚!」當下正欲揮掌擊去,然而卻被鐵飛龍用眼神制止了,「殺胚」二字亦被武聖超的狂笑聲掩沒了。

武聖超得意的發出了一聲狂笑,接著又道︰「自古以來皆是以成敗評斷功過是非,就算你鐵飛龍是一代武林宗師,南北泰斗,但是如果在七月七日的終南山武林盟主爭霸大賽時讓柳莊主奪得武林霸主之位,到那時你還是一代武林宗師、南北泰斗嗎?識時務者為俊杰,別那麼食古不化,冥頑不靈。」

鐵飛龍不動聲色,問道︰「說完了嗎?」

武聖超陰煞煞地笑道;「說完了,究竟作何選擇就看你自------。」

話猶未完,就被鐵飛龍怒發沖冠地截口怒斥道︰「老夫就是食古不化,冥頑不靈,柳湘雲又能將老夫怎麼樣?既然你這鼠輩的話已經說完了,死期也就到了!」

他早已將胸中的怒火化作成了一股力量凝聚在雙掌,「聚雄山莊」在昨夜所慘遭的不幸,眾多義士的不幸身亡,使得他整夜輾轉反側,痛徹難眠,二十年前的盤陀山奇遇,無極仙翁那飽含信任的眼神,那一番語重心長的話-------整夜都浮現在他的眼前,在他的腦海中縈繞!

懲惡揚善,匡扶正義,他已經感到有點力不從心,為了使天下武林少遭一份劫難,多一份安寧,少一分血腥,多一分祥和,他盡量使那些人性尚未完全泯滅之輩能夠殊途歸正,棄惡從善,然而卻事半功倍!

此刻,他的忍耐程度已經到了極限,實在無法再忍耐下去了,凝聚在雙掌的力量簡直就像爆發的山洪,九天的驚雷,平地驟起的龍卷風,在身形驟展之時霹靂掌就發出了一聲駭人的風響,前後左右俱都彌漫著一層沉霧般的掌影。

如狂風席卷大地般的掌風使得武聖超聞聲而心顫,慌忙施展「離魂雙鉤」的上乘攻擊手法,不料雙鉤方自舉起,卻見鐵飛龍那偉岸的身形宛如蒼穹中的飛鴻凌空而下,雙掌倏地齊發,肉掌未至,僅是掌風就將他的雙鉤震得掉在了地上,緊接著雙腿起處,就是「砰」地一聲悶響和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眾皆展目望去,只見武聖超的身體就像一片被狂風卷起的落葉,悠悠蕩蕩,飛跌在地。

武聖超在做夢的時候可能都沒有想到過如此年紀的鐵飛龍竟然也有如此高深的蓋世神威,是以他在臨死之前還驚恐的暴睜著一雙絕望的眼楮,斷斷續續道︰「鐵------飛------龍,你真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語聲方了就氣絕身亡。

武聖超在當今武林中也非等閑之輩,然而僅用兩掌一腿就將其生生擊斃,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蓋世神功?這或許真像武聖超死前所說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同時這也是人在憤怒到了極點時所爆發出來的那種超凡力量,再加上蓋一流的身手,二者合而為一,就成了正義力量的象征!

鐵飛龍那種正氣凜然,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概使得天魔僧,慕容天花等人面面相覷,驚駭至極,而眾雄卻面現喜色,拍手稱快。

俄頃,鐵飛龍才緩緩轉身面向天魔僧等人,沉聲道︰「各位若想保住性命就請速離此地,日後棄舊圖新,懲惡揚善,否則。」說著一指武聖超的尸身,接著道︰「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斷臂之仇讓天魔僧無時不耿耿于懷,寢食難安,只要他一觸及到那一只空蕩蕩的袖管就會將鐵飛龍恨得咬牙切齒,大有一種若不將鐵飛龍大卸八塊就誓不為人之念!

在無數個夜晚至次日的晨昏,在無數次的夢中至醒後,天魔僧無時不在暗暗切齒道︰「鐵飛龍,老僧這一條胳膊雖然不是你親手所斷,但卻與你有直接的關系,老僧今生縱然殺不了你,當在到了陰曹地府之後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報斷臂之仇,已經成了天魔僧在有生之年的唯一一件大事。

武聖超的死盡管已經使他們六人心驚膽顫,但是那斷臂之仇又怎麼能讓他就此善罷甘休?此時此刻,在天魔僧的雙眼中已經燃起了兩團足以焚毀天地萬物的復仇之火,于是冷冷道︰「鐵飛龍,老僧在雲峰台不幸丟掉了一條胳膊,倒也讓你得意了一段時間,不過這種得意的日子終究是不會太長久的。」言下之意,鐵飛龍在今天顯然是死定了。

慕容天花婬面帶著詭笑,立即煽去一股陰風︰「斷臂之仇不報,實在難以為人,大師身懷異功,小婦人早已佩服得五體投地,大仇若能得報,此生也就無憾了。」

晉黯然也趁機點了一把鬼火︰「大師的天魔神功威震武林,致使江湖眾人無不聞風喪膽,可在昔日的雲峰台之戰中卻讓鐵飛龍之流斷去了一臂,如果不報此仇,實在無顏立足于天地之間。」言下之意不僅是在藐視天魔僧,而且還將斷天魔僧之臂的天邪之「過」算在了鐵飛龍的頭上,足見此人的心計之陰狠當真是歹毒得很。

眾雄無不忿然,怒火填膺!

鐵飛龍又何嘗不是清楚得很︰慕容天花雖然想報仇,但卻自知不是對手,是以施以「激將法」激怒天魔僧跟自己交手,待自己功力衰竭、元氣大傷之時,她再趁機出手,若能報得殺夫之仇,那麼西門侯在九泉之下也就可以瞑目了。

雖然在昔日的「斷魂谷」上她也曾親眼目睹了自己的蓋世降魔身手,「西域十劍」跟自己交手多時,雖然也曾耗去了自己的一些真力,可她在跟自己交手時卻險些性命難保。

這天魔僧乃何等人物?連那當今武林盟主、「聚雄山莊」莊主「鐵臂蒼龍」陸太軒及其門下數百名弟子都不是天魔僧的對手,那麼激怒天魔僧來跟自己交手,消耗自己的一部分真力顯然是不成問題的。慕容天花自以為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很精,其實,她卻打錯了!

晉黯然雖然也有一把如意算盤,可他算得卻的另外一筆賬︰若能借天魔僧之手除掉鐵飛龍,那麼自己不但能從柳湘雲那里拿到另一半解藥「起死回生丹」,而且還樂得隔岸觀火,心下甚安。

晉黯然的如意算盤確實比慕容天花拔拉得還要精,然而,他也錯了!

鐵飛龍雙目含威,冷冷的看著對方六人,眼下似乎還未到他說話的時候。

只見司馬行空突然面如寒冰,莫測高深的冷冷道︰「大師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言及至此,突然一頓,繼而又道︰「老夫對你也佩服得很。」

在眾雄中有如鶴立雞群的司馬小櫻驟聞此言,心中頓起一陣刀絞般的劇痛,淚水如山泉般涌出,展目望去,只見父親面寒如冰,蒼老的面孔上又增添了幾道深深的溝壑,顯得比昔日更見蒼老。

他對自己的女兒雖然甚是關心,極盡慈愛,可在此時此刻也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

司馬行空又何嘗不是黯然神傷至極!

他早就看見了他的女兒,尤其是女兒面上所顯露出的那種怨恨神色更是令他渾身有如被人撕裂般的劇痛,可是他身中劇毒,如果鐵飛龍不死,他就拿不到另一半的解藥,如果沒有另一半「起死回生丹」,他就斷無生還的希望!

心中有如波翻浪涌的司馬行空此刻只能暗自痛苦道︰「小櫻子,我的乖女兒,希望你能理解爹心中的難言之苦啊------。」

一聲陰冷的浪笑倏地打斷了司馬行空心中未盡的余念。

只听慕容天花又一次大肆鼓動道︰「痛徹骨髓之仇不報,定會抱恨終身,這里有司馬宮主、晉門主、萬門主、裘門主以及小婦人等俱都為你大壯神威,假如大師真的到了功力不濟之時,我等眾人絕對不會袖手旁觀,隔岸觀火的。」

天魔僧猛地回首,眼射寒光,瞬也不瞬的凝注著慕容天花,罵道︰「你這萬人皆夫的女人,心中懷的究竟是什麼鬼胎你以為老僧真的不知道嗎?」

慕容天花踫了一個硬釘子,當下面帶婬威,大怒叱道︰「你這禿驢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小婦人好心為你,沒想到卻被你反咬一口。」

「好心?」天魔僧仰天發出一聲狂笑,譏誚道︰「如果你也算得上是一位有好心的人,那麼這個世上真正的好心人恐怕真的就快要死光了。」話帶邊鋒,譏誚之意十足。

慕容天花氣得婬面扭曲,手指天魔僧,語無倫次道︰「你------你------你------你這禿驢。」

天魔僧見了這幅不敢恭維的扭曲面孔,簡直開心極了,當下口出狂言道︰「我怎麼啦?老僧雖然失去了一條胳膊,但還是能照樣發揮天魔功的無窮威力,無需各位施以援手,只需老僧一人之力就已足矣,但是一但城門失火,轉眼就會殃及池魚的。」

這話既為自己的臉上貼了金,同時又捅到了別人的痛處,顯見得這天魔僧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不料鐵飛龍卻不屑地接過話頭,冷冷道︰「如果只是天魔大法師一人跟老夫單打獨斗那多無趣,你們還是一起來吧!」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司馬行空暗驚忖道︰「難道鐵飛龍真的是瘋了嗎?須知那天魔僧的‘天魔功’驚世駭俗,雖然失去了一條胳膊,可他的魔功還是照樣厲害得很;慕容天花的變態魔功也是匪夷所思,倘若一旦全力施展開來連鬼神也會畏懼三分;‘鬼道’晉黯然的‘斷魂掌’更是非同小可;還有那‘黑面閻羅’萬通的‘九天霹靂指’;‘勾魂手’的‘彌天大法’,此二人的武功造詣雖然不是那麼精絕高妙,卻也不能等閑視之啊!難道------,難道他已看出老夫現在正是舉棋不定,去向兩難之際嗎?老夫就算不會為柳湘雲去拼死拼活,可是為了能得到另一半‘起死回生丹’,為了能保得殘生,為了我的女兒,也許------唉!」心念數轉間,竟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嘆。

眾雄則更是吃驚非小,他們無不是在懷疑自己是否听錯了?抑或是鐵飛龍眼看終南山七月七日武林盟主爭霸大賽之期日漸已近而為此愁昏了頭?假如對方六人真的聯手而上,鐵飛龍縱然有三頭六臂也斷然難敵對方的十二只手呀,更何況這些魔頭在當今武林中都是響當當的人物------!眾雄在心念數轉間各自的雙掌俱都蓄滿了真力,隨時待發。

天魔僧在盛怒之下眯縫著雙眼,游視著眾雄那一張張怒氣十足的臉,當下陰惻惻的笑道︰「鐵飛龍若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就是仗著人多勢眾想以多勝少,難道老僧真的怕你不成?」

鐵飛龍朗朗一笑,正色道︰「天魔大法師大可不必擔心,這些義士俱都是行俠江湖的頂天立地之士各位就算將老夫剁成肉醬,他們也不會在背後放冷槍的!」語聲頓處,當下回首道︰「你們都退後三丈,老夫就算被他們擊成肉餅,你們也切切不可出手施援!」

此言錚錚,擲地有聲,這是何等的氣概!

待眾雄俱都退後三丈之後,鐵飛龍才轉首面對天魔僧,冷冷道︰「老夫此舉,也算是天公地道,仁至義盡了,不知天魔大法師還有何話說?」

天魔僧頓時面現殺機,眼射凶光,大聲道︰「有!」

鐵飛龍泰然處之,神色自若道︰「大法師請講!」

天魔僧殺機暴現,聲音有如九天驚雷驟響︰「還老僧一條臂來!」「臂」字方自說完,身形就已暴掠而起,狂舞著僅有的一條獨臂,照準鐵飛龍的前胸迅猛地推出一掌。

面對破風而來的那一招看似頗像「隔山揮鞭」,但是卻又形像意不像的邪門掌法,鐵飛龍早在雲峰台就已經領教過了,知道這是一種看似尋常,卻又是非常的不尋常的獨門魔功,真的是異功奇詭,辛辣險譎無比。

那時的天魔僧是雙手同時揮鞭,雖然也是剛猛無比,但在此時此刻盡管是單手揮鞭,然而卻似乎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只見掌影重重,身形翻飛,掌風凌厲,當真是非同尋常!

彼此間盡管遠隔數丈,可鐵飛龍卻感覺到天魔僧單掌一出就異風驟起,胸前頓起一種無可名狀的寒意。

剎那間,陸太軒那一副誓欲匡扶武林正義但卻壯志未酬身先死的悲憤面孔;「聚雄山莊」門下數百名弟子在慘遭不幸時所發出的那一聲聲慘叫;在昨夜又慘遭不幸的王仲英、陸天鵬、長白山龍虎豹、關東四雄、落雁湖六鬼、沙無痕等人;以及莊中的眾多弟子在死神面前所顯露出來的那種凜然不可侵犯的神聖氣概;蕭湘玉在失去自己最心愛的人之後所顯露出的那一副痛不欲生的悲切神態等等等等------,無一不在他的眼前浮現,無一不在他的耳畔響起,無極仙翁那一番語重心長的話,飽含信任的目光,此時又在他的眼前重現,再一次回蕩在他的耳邊-----。

天下武林所慘遭的血腥大劫並不是天降的慘禍,而是人為地獸行,而眼前這一位酷似凶神惡煞,一生都在背天道而行的天魔僧就是罪魁禍首之一!

所有的悲痛頓時化作成了一股神奇的力量,鐵飛龍倏地身形驟展迎向天魔僧!

就在二人相互照面的那一眨眼之間,鐵飛龍迅猛地凌空一掌,向天魔僧的獨臂擊去。

神威無比的「霹靂掌」使得天魔僧的肉掌方自擊出就覺獨臂一陣劇痛,情急之下急忙縮臂翻身,身形倒竄而起,兩腳交錯,分別踢向鐵飛龍的「玉枕」、「鳳池」、「強間」、「天沖」等四位大穴。

出招之詭,認穴之準,簡直令人難以想象,並且還是身體倒懸于空際,僅用雙腳就在一眨眼之間完成如此高妙的點穴技法,真的是匪夷所思,鬼哭神泣之舉。

站在圈外的所有人等俱都被眼前這一場精絕高妙的生死決斗驚得目瞪口呆。

鐵飛龍只覺一股剛猛的勁風直奔腦後,使得他頭皮發麻,渾身悚然,大驚之下,趕緊滴流一旋身形,雙掌一錯,星流影射般地飛出一掌,削向天魔僧的雙腳腕部。

這一掌看起來是輕飄飄的,就像天空中飄飛的雲絮,而實際上卻是柔中帶剛,殺著在後!天魔僧身懷異功,這種掌法對他來說自然是最清楚不過了,如果被此掌擊中,即便是雙腿能僥幸不斷,但數大經脈必將受損,就算能僥幸逃得一死,勢必也將三肢俱殘,僅只剩下一個微微跳動的丑惡靈魂,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苟延殘喘于人世,與其如此,還不如孤注一擲,拼個魚死網破。

天魔僧倏地一記空掠,就在雙腳即將著地的那一瞬間,獨臂電射而出,直擊對方月復部。

鐵飛龍驟地發出一聲長笑,隨著笑聲猛地一揮左臂,一記「浪里探花」硬生生地隔開了將至月復部的魔掌,右掌緊接著暴射而出,如星墜般拍向天魔僧的「天靈蓋」!

「咯 」、「噗」、「咚」三聲異響,在鐵飛龍的笑聲未斷之時就驟然響起。

眾人吃驚地大睜著雙眼,展目望去,只見天魔僧的獨臂被鐵飛龍生生地擊斷,「天靈蓋」被擊碎,猥瑣的身軀在鐵飛龍未了的笑聲中砰然倒下,猙獰的面孔上露出了最後一絲絕望的神色,雙眼直瞪瞪地凝注著鐵飛龍,瞳孔漸漸放大,微微動了動嘴唇,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然而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就兩腿一蹬,嗚呼哀哉了!

眾雄俱都歡呼雀躍,掌聲雷動,眾魔無不心驚膽顫,雙腿發軟!

難道鐵飛龍真是天生降魔的蓋世奇才?竟然能夠在三招之內擊斃「離魂雙鉤」武聖超,又能在不到十招之內將天魔僧也斃于掌下,這究竟是什麼身手?難道《八步飛龍》中所記敘的諸般降魔大法和精異玄妙之術真的是如此的超凡入聖?

司馬行空瞬了一眼鐵飛龍腰間的「通天神劍」,盡管仍然是面如寒冰,冷眼旁觀,可他的心里卻在敲著小鼓;而其余四位魔頭也無一不是不寒而栗,面無人色,在他們看來,死神似乎已經向他們敞開了懷抱!

鐵飛龍不屑地 目一瞬地上的兩具尸身,沉聲道︰「各位還有何等精絕高妙的蓋一流招法請盡管施將出來,老夫今日的興致很好,很想跟各位走上幾招,不知各位是否也有此興趣?」

眾魔頭面面相覷,惶然無語,在這樣的高手面前有誰敢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除非他真的已經對人生感到厭倦了!

鐵飛龍又冷冷地接著道︰「你們在平昔自恃武功高強,心智過人而屢行不義,四處放縱無名之火,作亂江湖,怎麼今天就沒有了往日的微風?武聖超劣跡昭彰,死有余辜,天魔僧臭名昭著,罪不容誅,如果你們也有步其後塵之念,老夫雖然年老體衰,身手也沒有昔日那般矯健靈幻,但卻還可以盡力成全各位。」

這話是否有點太狂妄了?

司馬行空雖然兩方都極不情願插手,可在听完這一番話之後卻也禁不住頓生怒意,心中微怒道︰鐵飛龍,你囂張什麼?老夫也是一位響當當的老牌魔道人物,當年在虎口中拔牙,浪尖上行步,刀口上舌忝血,火海中闖練,什麼樣的場面沒有經歷過?你也曾經是老夫的手下敗將,如果我不是為了我的女兒我早就用「陰魂大法」來招呼你了,但是為了我的女兒老夫就算有心退出此圈,可你也得給老夫一個合適的台階,假如就像一條夾著尾巴的狗一樣灰溜溜地離去,那我「飛天神魔」日後還有何顏面在江湖上闖蕩?

司馬行空暗言至此,遂展目望去,只見女兒司馬小櫻正用一種哀怨的眼神定定的看著自己。

司馬行空的心頭不禁猛地一顫,有如波濤和巨浪在心頭相互撞擊使得他的身體一陣顫栗,當下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嘆,暗自道︰小櫻子,你別用這種眼神看你爹好嗎?爹又何嘗不知深藏在你內心的痛苦,爹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早就上去跟鐵飛龍見一高低了,為了你,爹必須要拿到另一半解藥,為了不再讓你繼續痛苦,不再讓你對爹生恨,爹又不能與鐵飛龍交手,可是如果鐵飛龍不死,爹就得不到另一半解藥,如果沒有解藥,爹在世的日子也就不多了------!唉,小櫻子,爹究竟該如何是好啊?!

司馬小櫻那一雙飽含著哀怨、痛苦和寂寞的眼楮頓使司馬行空的心中如波濤翻滾,久久無法平靜︰對老夫來說現在已到知天命之年,死有何足惜,跟鐵飛龍決戰想必也是死的機會多,生的機會少,但是,如果鐵飛龍不死,那麼當老夫回到「火雲山莊」之後肯定連一絲生的機會都沒有,既然都是死,那又何不死得轟轟烈烈一些,可是女兒怎麼辦?她還如此年輕,總不能讓她一生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啊!

想到這些,司馬行空忽然又想到了妻子在臨死前對他說的那一番話︰夫君,為妻再也不能與你長相廝守,相依相伴了,我雖然深知你品行不端,心存劣根,可最終還是嫁你為妻,此情此恨將會延至異界,令我孤魂難安,我雖然憎恨你,可還是跟你結成了一世良緣,這究竟是為什麼?人生在世,如同草木一秋,卻為什麼總是矛盾重重,去向難定?夫妻恩愛數十載,雖然鴛鴦同飛,雙宿雙棲,可在為妻的心中卻始終都有一個解不開的情結------。

司馬行空听得是黯然神傷至極,看著妻子昔日曾是如鮮花般嬌艷的面孔,如今卻是憔悴不堪,雙眼無神,面無血色,真的是心痛如刀絞!

司馬行空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靜靜的听著︰我們的女兒如今已經長大成人,待為妻走後希望你能好生善待她,小櫻子雖然與你道謀不和,各行一端,可她畢竟是我們的女兒,懇請夫君不要過分地為難她,這是為妻今生對你的最後一次懇求,若能如願,為妻定會含笑九泉!話音剛落,便秀目一閉,奄然而逝。

司馬行空展目望著那跟妻子惠虹英當年一樣裊裊婷婷,風儀玉立的女兒,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深深的慈愛,可是小櫻子那兩道目光卻又無聲的震撼著他的心,他再也沒有勇氣去迎接女兒的那兩道目光,當即無力地垂下了頭,須臾卻又猛地抬起頭來,失神的雙眼倏地暴射出了兩道懾人魂魄的寒光,大聲道︰「鐵飛龍你先不要得意,既然你有心與我等決一高下,那就請放馬過來,讓老夫陪你走上幾招。」

語聲頓處,正欲出招,卻突然從眾雄群眾傳出一聲催人淚下,令人聞聲而心碎的大叫聲︰「爹!」

隨著語聲,司馬小櫻就已自群雄中跑上前去,一把抓住司馬行空的手,泣聲道︰「爹啊,你為什麼直到現在還執迷不悟?難道你真的要等到眾叛親離的那一天才能有所醒悟嗎?娘為了你一生郁郁寡歡,含恨而去,女兒為你擔驚受怕,寢食難安,你為什麼不睜開眼楮看看你的女兒,听听女兒的心聲?我們父女雖然心神異處,道謀相懸,可你畢竟是我爹呀,女兒真的不願看到爹有什麼不測!」

眾雄听後,齊皆嘩然,鐵飛龍也不由得連連點頭,面現贊許之色。

司馬行空緩緩抬起頭來,慢慢睜開雙眼,心中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長地嘆息,緩緩道︰「小櫻子,你不知道爹心中的難言之苦,爹這麼做也是出于不得已而為之啊,希望你能原諒爹,好嗎?」

司馬小櫻泣聲道︰「什麼難言之苦啊?直到現在你還沉睡在那誓做一代武林霸主的迷夢之中昏睡不醒------。」

司馬行空氣得嘴唇一陣哆嗦,當下大怒截口道︰「住口,一個黃毛丫頭懂得什麼?」言及至此卻又突然覺得自己言辭過激,當下語氣驟緩,柔聲道︰「其實爹也不想這樣,爹也很想現在就跟你一同回到塞外,讓爹終日守在你娘的靈前度此余生。」語聲方了,便仰首長聲嘆息不止,蒼老的臉上頓時流下了兩行渾濁的淚水,面部一陣抽搐,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

司馬行空的這一番話和一系列的面部表情變化使得群雄在見了之後無不感到有一種莫名的詫異,「飛天神魔」也會流淚?這簡直是前所未見之事,這位在當今武林的邪惡排行榜上排名僅次于「玉面羅煞」柳湘雲的天字第一號大魔頭在眼下難道也有愧悔之意?

鐵飛龍見此,也頗感難以理解。

慕容天花、晉黯然、萬通、裘近赤等人對此番異狀卻是心知肚明的,他們的雙腿雖然還在彈著琵琶,可在他們面部所顯露出來的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卻使眾雄俱都有那麼一種同樣的感覺。

司馬行空那種悲絕黯然神色使得做女兒的司馬小櫻心頭一顫,她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使得父親如此傷心痛苦,當下不由柔聲道︰「既然爹已經有棄惡從善之意,那又為什麼不立即付諸于實際行動?心中有何難言之苦難道就不能對女兒實言相告嗎?難道爹心中的難言之苦比眾叛親離還要重要嗎?」話猶未完,淚汪汪的雙眼就已流露出了無限的傷感,定定地凝注著父親那張溝壑縱橫蒼老的臉。

司馬行空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悲愴,暗自道︰小櫻子,我的乖女兒,爹縱然將心中的痛苦對你據實相告,難道你就有回天之力嗎?心念閃動間,不由展目凝視著女兒那張早已掛滿了淚珠的臉,神色淒然道︰「爹現在雖然效命于‘火雲山莊’,可並非心甘情願,數十年來爹因屢行不義而遭致天下武林中人的切齒痛恨,雖然未曾犯下大過卻也有愧于武林,但在眼下若要讓爹回塞外,那麼在七月七日之前爹就會毒發身亡,若回‘火雲山莊’,試想柳湘雲未能得償所願,爹也只能苟延殘喘,時隔不久還是難逃一死,與其那麼樣死去,還不如拼死一搏,就算是死也還死得有些豪氣。」當下一振身形,面現凜然之色,似乎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司馬小櫻道︰「什麼事情都有一定的補救措施,如果你偏要走不歸路,那可就沒得救了,這麼多年來你所做的不義之事難道還嫌不夠嗎?」

司馬行空當下不由得身形一震,仰天一聲長嘆,接著又無力地低下了頭。這也許就是人性的復蘇,良知的重現!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斷塵大師突然從群雄中走了出來,口誦佛號道︰「施主已知昔日之過,眼下也有向善之意,施主若能真的棄惡從善,實乃天下武林之大幸啊!」

司馬行空抬頭展目望去,只見一位奇丑僧人正睜著一雙半夢半醒的眼楮,雙掌合十,瞬也不瞬的凝注著自己,于是緩緩道︰「大師一語道破老夫心中之念,不愧為是得道高僧,請問大師來自何方靈山寶剎?」

斷塵大師道︰「貧僧斷塵,來自衡山蓮花寺,倘若施主能夠悟透人生真諦從此殊途歸正,那麼天下武林定會少遭涂炭,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鐵飛龍道︰「大師所言極是,司馬兄為何偏要獨行異端,執迷不悟?」

齊雲峰道︰「還望司馬兄速下決斷,早日月兌離異途,切切不可再為虎作倀,危害武林!」

司馬行空展目一陣環視,不由面現難色。

慕容天花滿面俱是怨毒之色,晉黯然,萬通,裘近赤等人早就沉不住氣了,唯恐司馬行空歸正之後于己不利,禁不住雙腿顫抖得更厲害,意欲開溜,卻見項飛羽等人俱都怒形于色,雙目含威地直視著他們,無奈之下只得暫時罷卻此念。

游天龍朗朗笑道︰「老魔頭到現在還猶豫不決,舉棋不定,想必定是畏懼于柳湘雲的獨門劇毒之威。」

司馬行空黯然嘆道︰「老叫花子所言不假,卻也不盡然,老夫闖蕩江湖數十載,現在已到知天命之年,生死之事老夫早已將其置之度外,眼下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這寶貝女兒啊。」

游天龍道︰「想不到你這老魔頭到現在還在打腫臉充胖子,柳湘雲的獨門劇毒那是何等的厲害,武林中人對此幾乎是人人皆知,大凡身遭此劫者除了她的獨門解藥,縱然華佗在世也束手無策,如果你真有棄惡從善之意,那就與我等眾人合力深入‘火雲山莊’生擒柳湘雲,奪得解藥------。」

「要飯的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司馬行空驀地截口,冷冷道︰「此事哪有你想得那麼簡單,‘火雲山莊’機關遍布密如蛛網,門下高手雲集,柳湘雲乃女中梟雄,魔功驚世駭俗,如果真有你說的那麼容易,想必那柳湘雲早就被人大卸八塊了。」

項飛羽冷冷笑道︰「柳湘雲究竟有何德能竟然也配稱為梟雄?我項某人雖然武功不濟,卻也很想跟她較量一番,不知你中的究竟是什麼毒?」

司馬行空道︰「老夫中的是‘百步穿腸’之毒,唯有她的獨門解藥能解,除此之外,就是華佗在世也無起死回生之力。」

鐵飛龍道︰「既然柳湘雲的獨門解藥有如此之大的魔力,不知叫什麼藥名?」

司馬行空道︰「起死回生丹!」

「啊!」眾群雄無不驚駭失聲!

這一丹名使得鐵飛龍的心里也犯了嘀咕︰世間真有這樣的靈丹嗎?假如真有那就太有點令人不可思議了,「火雲山莊」內的機關暗道雖然密如蛛網,險象環生,但司馬行空等人曾一度居于門下,想必對其中的詳情定會略知一二,假如他真能從此向善,那麼由他與我等眾人合力深入虎穴將柳湘雲之流徹底鏟除,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鐵飛龍心念至此,遂看了看司馬行空,緩緩道︰「司馬兄雖然中的是至毒之毒,但是若要徹底解除此毒其實也不難。」

此言一出,致使眾人皆驚。

晉黯然,萬通,裘近赤,慕容天花等四人听後簡直就像一個溺水者在臨死之際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心中大喜不已,現在他們才深深的感覺到︰留下,這是上天賜給他們的一次生的機會!

慕容天花雖然覺得求生有望,但卻怒形于色,自己若不親手殺了鐵飛龍,那長眠于地下的郎君又焉能瞑目?自己飽受淒苦,深居「斷魂谷」苦練「陰陽乾坤掌」豈不是白練了嗎?郎君之死自己雖然也有一定的責任,可畢竟是死于鐵飛龍之手,然而鐵飛龍身懷蓋世降魔神功,要想親手殺了他,這無疑是螞蟻搖大樹,蜻蜓撼玉柱,當真是一件比登天還要難的事啊!

司馬小櫻一听父親生還有望,頓時急不可耐地問道︰「不知大叔有何起死回生之術可解我爹所中的至毒之毒?」

鐵飛龍展顏笑道︰「不是起死回生之術,而是‘起死回生丹’!」

司馬行空剛剛露出的一絲笑容在听完之後驟然僵在了臉上,當下神色淒然道︰「想不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鐵兄還有心思拿老夫開玩笑。」

司馬小櫻急得直跺腳︰「听大叔話中的語氣似乎對救我爹已經成竹在胸,何不一吐為快!」

鐵飛龍道︰「要解‘百步穿腸’之至毒,唯有‘起死回生丹’,眼下只有齊心合力深入‘火雲山莊’擒得柳湘雲,奪得解藥,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司馬行空道︰「各位想必都很清楚,‘火雲山莊’的機關暗道如同大地落葉般的遍布整個山莊,大凡貿然闖入者定是九死一生,想必各位也都知道‘玉面羅煞’柳湘雲的手段早已聞名于江湖,鐵兄此舉實非易事!」

鐵飛龍道︰「司馬兄也曾一度居于火雲門下,對莊內的情形想必也略知一二,既然你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並且也有棄惡從善之意,如果我們拼死一闖情形或許還有轉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司馬行空緩緩轉身,展目瞬視著慕容天花等人。

晉黯然道︰「我等眾人均屬被柳湘雲所制,既然鐵兄宰相肚里能撐船救我等于危難之際,那就拼死一搏,或許情形真的會有轉機。」很明顯的一句隨大流的話既往鐵飛龍的臉上貼了金,又讓自己不會落于人後,同時更把生死放在了首位,顯見得這確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放眼天下,縱觀世間眾生,未將生死當成一生之唯一者能有幾個?或許還有人心存此念︰假如生命都沒有了,諸如金錢、愛情、以及貪圖享樂等等等等也都將不復存在!

一束束火辣辣的目光使得晉黯然的臉上一陣發燙,頓覺言語失妥,慌忙改口道︰「晉某身為武林中人,雖未邪門主座,但為了匡扶武林正義,晉某願為此略盡綿薄之力。」

鐵飛龍道︰「貴派雖為江湖邪派,但晉門主只要有此善舉卻也不失為高風亮節之士。」

晉黯然老臉一紅,急忙道︰「鐵兄言重了,高風亮節晉某愧不敢當,本派雖屬邪門邪派卻也未曾有過什麼不義之舉,我等眼下均被柳湘雲所制,萬般無奈才效力于火雲門下。」

裘近赤道︰「晉門主所言無虛,我等此行確實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慕容天花的雙目在滴溜溜地轉動著,她見鐵飛龍的眼神中雖然飽含著十足的善意,可那令她日夜揪心、痛徹難眠的殺夫之仇又怎麼能夠讓她輕易地放過那近在眼前的殺夫仇人呢?「十五年,與世隔絕的十五年,世上還有誰的遭遇有如此淒慘?又還有誰經歷過如此之多的痛苦和辛酸?殺夫之仇讓我日夜都不得心安。」

兩行辛酸的淚水當即破眶而出,順著她那風韻猶存的臉頰直流而下,「啪嗒、啪嗒」滴落在地,淒厲的神色使得眾人的心頭激靈靈的一顫。

慕容天花恨聲道︰「鐵飛龍,你休要用這種眼神來看我,小婦人雖中至毒之毒,在世之日已經為時不多,若要讓小婦人與你們一同前往‘火雲山莊’倒也不難,但是為了能將我們之間的恩怨作一了斷,請讓小婦人先提一個條件,不知可否?」

眾人俱都暗忖道︰這婦人詭譎無行,成性,眼看就要死到臨頭了居然還要提什麼條件,真是不可理喻!

鐵飛龍道︰「小娘子有什麼條件請講無妨。」

慕容天花頓時發出了一聲如同雌虎發威的怒吼︰「還我郎君的命來!」語聲未了,身形早已暴掠而起,妖異的雙掌電射而出。

欲知後事,請看神俠飛龍第三十章︰《殺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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