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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秀才不與人動武

【第十八話】

「甄小賢?看你的樣,讀聖賢書的吧?」麻子張冷笑一聲,吊兒郎當的走到小賢跟前。

「略有涉獵。」甄小賢外強中干的回答了一句,心情忐忑的將雙拳抬起在胸口,擺出一副拳擊手的架勢。「你認識這位秦依雪秦大小姐?」麻子張滿臉猙獰的嘿嘿笑道。「素不相識。」甄小賢實話實說。麻子張圍著小賢走了兩圈,嘿嘿笑道︰「那這麼說,你就是過來找揍的了?」

「你要是大賢,今兒爺就放過你了,可惜你是小賢哪。」麻子張陰陽怪氣的笑道,幾名手下均是哈哈大笑,滿眼的不屑。

「幾位也是鳳縣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欺負一位弱女子哎呀,狗日的不按套路來。」甄小賢一句話還未說完,右眼已是挨了一拳,接著一群混混將他合圍起來,一頓拳打腳踢。

「給我打,狠狠的打,打的他爺爺都認不出來,敢管本爺的閑事,啊呸!」一名眼神頭麻利的手下很快給麻子張搬來一張椅子,他大刺刺的坐了下來,看著趴在地上遭受蹂躪的甄小賢。

一個字!爽!鳳縣好久沒人和他唱對手戲了,混混也寂寞啊。

「呼!」

正當四名混混打的解氣時,一道瀟灑至極的黃影,踩踏著圍觀人群的肩膀飛掠而來,這黃影飛起一腳,直把最前一名混混踢飛了出去。

「噗!噗!噗!」她身形剛落,又是蓮足一踏,腳尖從其他三名混混的臉頰閃過,三名混混全數被踢倒在地,捂著臉頰哀嚎不已。

「亦兒姐,你簡直就是花木蘭在世,穆桂英臨凡哪。」甄小賢一看到救兵,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鼻青臉腫的湊到了亦兒身邊。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大小姐的貼身丫鬟,亦兒。也是湊巧了,陳管家剛跑出這條街,正巧看到出來為大小姐購買水果的亦兒。

「甄老弟,你的傷無礙吧?」陳管家賊眉鼠眼的湊過來,嘿嘿陪笑道。

「陳老哥,你可真是夠義氣呀。」甄小賢皮笑肉不笑的瞅著他,陳管家嘿嘿笑道︰「我這不是去搬救兵了嗎,路見不平總要有人在前面頂住的嘛,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甄小賢臉色呆滯,心里罵道︰這孫子是在罵我的吧?

「喲,這不是亦兒小姐嗎?」一看到亦兒,麻子張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整個鳳縣,最讓他犯怵的只有兩個人,那就是陳大小姐和這位亦兒小姐,不過慶幸的是,這主僕倆喜歡在附近村落里‘行俠仗義’,和他麻子張不在一條道上,歷來也沒有什麼交集。

「既然亦兒小姐出面,那今天的事就算了,哈哈。」麻子張干笑了兩聲,探頭探腦的朝四下望望,發現四周沒有陳大小姐的身影後,這才長松了一口氣。

他沖著亦兒一抱拳︰「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就此別過了,兄弟們,走著。」

「你給我」甄小賢見到對方要跑,登時大急,張牙舞爪的要狐假虎威一番,亦兒一抬手將他手臂格開,冷聲道︰「我只負責救你,你要是真想和那個張麻子打上一場,我不攔你。」

一句話,甄小賢立刻焉了下去。

【第十九話】

亦兒轉過身,看著甄小賢一臉坦然的模樣,對之莞爾一笑︰「我救了你,你不覺得心里很不舒服?」甄小賢一愣︰「為什麼?哦,因為你是女人嗎?」他隨即笑道︰「嘿嘿,我經常被女人救,早就習慣了,誰讓我長得帥呢。」

亦兒翻了翻白眼,一陣無語。

甄小賢注意到蹲坐在台階上的秦依雪,趕忙小跑過去,關切道︰「姑娘,你沒事吧?」秦依雪擦拭了下臉頰淚痕,輕盈的起身,俏生生的施了個萬福,羞紅了臉說道︰「多謝這位公子仗義相助。」

甄小賢打了個哈哈,以他的臉皮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剛才他只是做了次沙袋,並沒有對這女子有一絲一毫的幫助。他張口問道︰「他們為何要搶你店里的東西?」

秦依雪欲言又止,她那雙美麗的眸子里流露出憂郁的光芒,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的眼里蕩漾。接著,一滴泫然的清淚順著臉頰滑落,她輕嘆一聲,轉身跑進了酒樓。

「哎,姑娘。」甄小賢還欲問話,亦兒已是過來一把扯住了他衣袖,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不是還打算追進人家閨房?」陳管家也湊過來低聲勸道︰「甄老弟,她可是一名寡婦,你以後定是官運亨通飛黃騰達,可不能招惹這等不吉之人,若是老弟你喜歡姑娘,晚上咱們去嘿嘿。」他笑得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寡婦?她是寡婦?」甄小賢心底一驚,看這女子的打扮,絕不像是嫁娶之人,追問道。

陳管家暗嘆道︰「她剛拜堂成親,還未來得及入洞房呢,她家相公就應征去了廣陵關。本來去廣陵關的民工沒啥生命危險,可那次也巧了,她那倒霉的相公正好受命去關外割草料,中途遇到一隊契丹斥候,哎。」

鳳縣年滿十八歲的男子,不管是什麼身份,都必須去廣陵關服役,這是當今皇上親自下的命令,當然也有好處,那便是服役的百姓無需繳納賦稅。

亦兒的語氣有些不耐煩起來︰「陳管家,大小姐讓你帶甄公子出來,不是為了管閑事吧?」陳管家賠笑了兩聲,也沒反駁,拉起甄小賢就跑,似乎很怕亦兒。

「喂,你有點骨氣好不好,她只是個丫鬟,你可是管家耶,管家怕丫鬟,泡菜電視里都不可能演!」一直跑出這條街,甄小賢掙月兌開陳管家的拉扯,正氣凜然的說道。

剛才你怎麼不說?等到跑遠了才喊的這麼大義凜然?陳管家心里鄙視著,嘴上卻頗為不平的吼道︰「管家?這不過是個綽號而已!陳家沒有男丁,宅里清一色的丫鬟,丫鬟都歸那丫頭管,我除了能管馬棚的公馬外,還能管什麼?管個毛!」

「嗯?等等,泡菜電視是什麼?」陳管家又問道。

【第二十話】

兩名賤男一面觀摩過往美女,一面對她們評頭論足,不知不覺,已是又一次來到藤真的魷魚攤前面。

「啊,原來是陳管家,啊,還有甄好人,快快請坐。」埋頭燒烤的藤真一看到兩人,趕忙迎了出來,掏出毛巾在桌凳擦了擦。

此時藤真的烤魚攤沒有多少人,只有一名左手抱劍的長發劍客,因為背對著甄小賢等人,所以看不清他的長相。不過那柄劍卻能看清,是一般武林人士很少使用的寬背劍,所謂寬背劍,就是刃身極寬,重量一般都在五六十斤左右,常人拿起來都費勁,更別說舞動傷人了。

「滾。」甄小賢和陳管家落座沒多久,要的烤魚才剛剛上桌,就听到那名劍客低沉的聲音。

一听此話,甄小賢和陳管家立即從凳子上蹦了起來,他倆都屬于超級欺軟又超級怕硬的主,還不知怎麼得罪了這名看似不好相與的劍客,擔驚受怕之下,就想一走了之。

「刀魚一份。」那名劍客又低沉說道。

「滾刀魚來叻。」一名伙計端著一盤烤的澄黃的滾刀魚送了過去。

估計是看出甄小賢和陳管家內心的驚恐,藤真不好意思的鞠躬道︰「抱歉驚擾了兩位,那位是我大師兄,說話歷來是這樣,還望多多包涵。」

「乖乖這樣會把我們嚇出心髒病的。」甄小賢撫著胸口,輕呼了一口氣。

「實在是很抱歉。」藤真又是鞠躬。

「算了,算了,我賢哥也不是那麼膽小的人。」甄小賢嘿嘿笑了一聲,不顧陳管家鄙夷的目光,看著那名手腳麻利的伙計,笑道︰「藤真,混的不賴了嘛,都有人使喚了。」

藤真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他是逃難到縣城里的難民,我見他人長得機靈,就把他留下了。」甄小賢大為不平道︰「那你當初怎麼不把我留下,我也是難民,而且還差點被餓死。」

藤真心道︰你當初那樣哪里像難民,簡直就是一頭禽獸,看我的眼神都帶著綠光,誰敢用你。他嘴上卻說道︰「甄好人你可是讀書人,我這小攤怎敢用秀才老爺呢。」甄小賢看向陳管家,陳管家干咳一聲,輕聲道︰「確實是這樣,秀才是有功名在身的上等人,地位很高,就算上了衙門都無須下跪。」

听到這些,甄小賢深感不忿的心慢慢緩和了下來,他剛要說話,就听藤真喊道︰「張德帥,給這桌多上三份鯽魚燒,一盤白條油絲,一份滾刀魚,不收錢的。」

「好叻,三份鯽魚燒,一盤白條油絲,一份滾刀魚。」那伙計機靈的唱喏道,手腳極為麻利的將五份烤魚送了過來。

「張德帥?還有這麼霸道的名字?」小賢一愣神,喃喃道。陳管家一面吃著鯽魚燒,一面笑道︰「甄老弟,人家是好姓帶來的好名字,咱就不行了,想也沒用。」「怎麼不行?你就叫陳塘關,我叫甄是帥,甩他十條大馬路。」甄小賢咬了一口鯽魚燒,有點不服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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