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沒想到我們其實見過面吧?話說回來,這里還真是有鬼故事的氛圍。話說這家伙是誰啊?」黑長直少女一邊毫無戒心地四處溜達一邊問。
在她的旁邊,悠妲拉和曜漣正在對她身體的構成進行嚴肅嚴厲地檢查。「悠妲拉你沒必要學曜漣用鼻子來檢查了,我可以斷定你聞不到什麼。」墨斐如同拎某種小動物一般把悠妲拉拎開。
「喂喂放手!平常不都是束縛咒嘛?」怨靈少女表示抗議。雖然實際上之前的方法好像更加過分。
「因為你在模仿曜漣,所以推測過你的想法之後我決定一視同仁。」墨斐若無其事地補上一個傳送,「去看著你的妹妹吧,順便給她想個名字。」
此刻,墨斐口中的「妹妹」——霧嶺玖子正滿臉好奇地圍觀者某插了天線可以圍觀靈異事件的液晶電視。
這可是為了避免靈氣波動影響兩位怨靈而特制的科技與玄術結合的存在——要相信我們的墨斐同學沒有任何惡搞的想法。
「不要亂跑,你的權限移動範圍到此為止了。」為了避免某半靈體跑到會被驅散的地方,墨斐開口。
不過墨蓿雅沒有絲毫身為靈魂的自覺,還踩著小碎步繞了個圈。「不知道為什麼你這里的裝飾讓我想起來了禮彌醬ed中穿的那身衣服。」
「意味不明。」墨斐無奈,悠妲拉也是,墨蓿雅也是,身邊怎麼總是一些說著听不懂的話的家伙啊。外加玖子,根本不會說中文是要怎麼溝通啊。——結果曜漣反而是最能正常溝通的了。
而且墨蓿雅主觀的把自己催眠為「看不見靈體」的存在,只有偶爾能在鏡子中看到他們,交談居然還要用類似筆仙的方式……
「啊啊,和同學約好的時間差不多要到了。那麼今天的參觀完畢,圍觀無限劍制去了~」再接近傍晚的時候,四處參觀外加破壞完畢的少女終于心滿意足地道別。
在墨蓿雅走出門口的下一個剎那,一位與她如同復制出來般相似的美麗少女的身影在墨斐身後浮現。
「不阻止她?」墨斐問。
「不需要。讓她們相遇是件好事。」少女咬著手指回答……
「我听出來了一種糾結的味道……」悠妲拉吐槽。
「嗚嗚嗚。」因為來到這里之後除了看著各種事情發生意外什麼都沒做嘛。
「因為這是命運的軌跡嘛,salvator。」偽娘樣的少年的面孔突然從門口冒出,「喲,好久不見。」
少女微笑著搖搖頭︰「這句話應該我說吧?你那邊的台詞可是應該是‘初次見面’才對。還有不要這麼喊我啊,我會有一種身為英靈的錯覺的。」
「記憶很完整嘛。」
「這可是我存在下去的源動力。」
「幽燃呢幽燃呢?」表示插不上嘴的悠妲拉刷存在感。
「被某家伙的本物拐走了。」
「說的我好像偽物一樣。」
「事實啦。」
「==+」
墨斐靠在紅木雕梁上望著頭上開始有怨氣具現化的靈魂少女,無奈地搖搖頭︰「這麼針鋒相對?」
「因為都是預言系角色啊,同屬性排斥。」少女不滿地開口,「我可是來這里被治愈的啊。」
說的也是——墨斐眯上眼打量著一副元氣模樣的少女,經歷了一切之後還能做到這樣,八成是自我封印過了。不然洶涌而來的感情可是可以瞬間造就最強大的怨靈——如同之後化為碎片的本體一般。
到現在墨斐仍然把詛咒人偶當做墨蓿雅的化身,顯然是判斷力被自己的希望所左右了呢。不過所謂的命運即是如此。
之所以不阻止——並不是因為那樣是「好事」,相反,salvator的存在意義是將一切拖入深淵。所以讓更多的人——例如白幽燃——解除詛咒也是她的使命之一。與顏落微諷刺一樣的昵稱完全相反的使命。
顏落微此時眼中閃現的是貨真價實的殺意,但命運無法違背。即使他預見到了墨蓿雅——以及詛咒人偶即將帶給白幽燃的是什麼,也無法使其擺月兌。在一開始就被預見的命運,是百分之百的概率。
有些東西即使拼上一切去守護也無法使結果改變來著的。
「所以說什麼都不干和干了什麼沒差別的啦。」salvator托著下巴趴在木桌上歪頭對悠妲拉說,「世界線收束的感覺?即使你不被槍殺也會被地鐵碾過去的。」
「好具體。」悠妲拉抽抽嘴角。
終于看不下去在出發前一小時還在閑聊的怨靈助手,墨斐開口︰「悠妲拉,玖子呢?」
「看電視呢啊。」悠妲拉頭也不回地隨口回答。
「名字呢?……商量了麼?」把悠妲拉傳送回來束縛,墨斐慈祥地模模動彈的不得的怨靈少女的頭發,繼續問。
「……听不懂她在說什麼……」悠妲拉實話實說︰「根本無法溝通誒,好無聊。」
「用精神溝通的方法,沒試試麼?」順手下了個禁制,墨斐問。
「靈力都被禁用了嘛!」
「十秒鐘前還沒有。」
「……忘記了嘛……」
于是禁制的時效被稍微延長了一下。
「真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啊。」詛咒人偶換了只手撐下巴,「這下子簡直變成雕像了嘛。」
「因為不封印的話,我大概會隨機被什麼擊中。」看顏落微離開,墨斐立刻警惕了一下四周——那個預言能力者說不定正在從容地躲過什麼危機;不過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其實顏落微只是不想讓和詛咒體一起的時間過長導致自己被詛咒,他對這點知道的很清楚,只不過作為在「墨蓿雅」和「白幽燃」這道選擇題中選擇前者的墨斐沒有得到提示的資格。
雖然只是幽燃通往必然的結局的路中的一個小事件,但以顏落微瑕疵必報的性格同樣不會放過。
依然毫不知情的墨斐踏入標屬為「霧嶺玖子」的房間內,向縮成一團聚精會神看著電視轉播的怨靈少女打了個招呼。
【誒?終于有可以和我溝通的人出現了嗎?好高興,要趕緊問問啊。這里是哪里你是誰之類的問題是不是有點唐突?】
「不用說,在心里想就行了。因為我听不懂你的語言,抱歉。」墨斐搶先開口,「你能听懂我所說的話是因為我在用靈力想你傳遞訊息,而我實際上是在用讀心術。」
【咦,那我想的豈不是……】
「因為差不多到了出發的時間,所以簡單地和你解釋一下。你已經死去了,這個事實你知道吧?」
【嗯,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而且……啊不行在這里想的話會被知道的……但沒關系吧?嗯……不說出來的話遲早也會被知道的。那個,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這些,其實我作為怨魂的記憶也有的。】
「一直到你轉換成現在這樣之前都有記憶嗎?」。
【是的。我也有自己的感情,除了到五日輪回的最後一刻會有一點失去理智以外。】
墨斐有些驚訝,一開始他還以為這是一個喪失心智了的怨靈,但現在看來不如全然如此。
「那麼你可以控制殺不殺人之類的行動麼?」、
【當然。但我沒辦法控制整個學院,所以他們自尋死路我也沒辦法。啊,你是想問我為什麼不救他們的話……其實我也不是全都撒手不管,憑心情而已。而且踫到我會死是硬性規定。】
「真是優雅的大小姐。那麼你來到這里就算是我的助手,這一點清楚嗎?」。墨斐並不打算刨根問底,即使是拿屠戮人類當做興趣的怨靈也是普遍存在的。倒不如說玖子這樣的怨靈反而罕見,不過怨氣大部分依附到學院上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嗯,悠妲拉小姐之前和我講解過了。啊,因為玩具們偶爾也會來自中國,所以我其實能听懂一部分中文。】
玩具們?看來果然還是一位怨靈呢——不過玖子的稱呼中並不完全高傲,還帶著少女調皮的心理。因為一直被命運所牽絆,所以有主導別人命運的心理很正常,所以墨斐並不介意︰「接下來就是為你自己選擇一個新名字了。簡短而有深意,你能理解吧?你那邊也有一定的玄學課程。」
【是啊,現在想起來真是懷念。那時候的事情啊……】
見玖子有跑題的傾向,墨斐開口︰「那就好好想一個好名字吧。」
【唔,想什麼名字好呢?既然是鬼,就要有鬼的覺悟,干脆想一個有名的鬼的名字吧。考慮音節問題的話……濡女?狐火?……橋姬?不夠厲害,動物類的話,貓又、獺……不過會飛行表較好一點,而且符合我的性格的話……如何呢?】
「單從音節上看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你的性格也會受影響變得更加乖僻吧?」
【沒關系,況且也不是特別扭曲的性格。】
「那麼你現在的名字就是了。接下來和我們一起去一個可以吸收能量的地方如何?」
【好啊。】
得到了的同意之後,墨斐便停止讀心術,回到廳堂中。「要跟著麼?」墨斐問仍然趴在桌子身上的詛咒體少女。
「我就算了,差不多該繼續我的旅途了。」詛咒人偶回以一個懶洋洋的微笑︰「還不知道要繼續到何時……」
「加油,你一定會成功的!」源自完全不明就里但是看見禁制被解除就給salvator打起氣來的悠妲拉。
「那麼再見了。」墨斐帶著兩位靈僕與寵物一枚踏入布置好了的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