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人開心找到二庫的線索時候,司馬薔肩上的小紫貂不知道為什麼,噌的一下竄下司馬薔的肩頭,在草地上跑了兩步以後姿態優雅的跳到潭水里了,然後居然劃起四個小爪子,悠悠哉哉的玩起水來。
司馬薔本來看著小紫貂下水還頗為擔心,一看它悠然自得的樣子,又用靈力探查了一下這深潭,沒有什麼異樣,便覺沒事了,繼續研究著這通過這幾塊碎石怎麼能進了二庫。
忽而潭水一陣漩渦,竟是要將悠然劃水的小紫貂卷進去,說時遲那時快,司馬薔一招使出將小紫貂包到水泡里,從漩渦之中生生的把小紫貂給拉到空中,另一邊路鳴謙已經升起靈力準備一招制敵了。
等了半天,除了剛剛的一個漩渦以外,潭水之中再也沒有變化,兩人分了一絲靈力下去探查,發現在潭底居然多了一個門出來,花紋與這大石頭和秘庫大門上的一模一樣,還有一級一級的台階通到岸邊,「難道剛剛的漩渦就是因為這門升出來了?」
「有這可能。」路鳴謙肯定了司馬薔的猜測,正在兩人說話之時,突地那潭底的門開了,里面走出一個模樣憨厚的男人來,一邊走一邊還嘀咕著什麼。那男人直走出水面才發現路鳴謙和司馬薔兩個,頓時一愣。
「哪里來的兩個女圭女圭?」這男人說話甕聲甕氣,看起來與普通的鄉野農夫沒什麼兩樣,不過兩人卻不會因此小看了他,剛剛從潭底水中走上來,這男人身上卻不曾濕了分毫,這就是本事啊,雖然現在人家沒進攻,不代表人家沒實力嘛,謹慎小心些為好。
「敢問這位是牛大叔麼?我們從金鼠山而來的。」路鳴謙深施一禮,司馬薔見著也跟著行了個禮。
「哦,老金家的?化形啦?咋就倆呢?」那男人話里話外承認了自己就是牛大叔,不過看著路鳴謙和司馬薔齊齊整整,沒有尾巴的樣子,似乎很奇怪,「你們不是老金家的孫子吧?怎麼沒有尾巴?還帶著……」這男人看著小紫貂,仿佛有些害怕,又有些緊張,眉頭皺了起來,全身肌肉緊繃起來,都能看到一塊一塊的肌肉,仿佛見勢不好就要動手的樣子。
「說,你們把老金怎麼了?他家老的老小的小,別沒的被你們給折騰了吧?」牛大叔看著老實的面相,一旦發起怒來,看著也怪嚇人的。
「牛大叔莫誤會,正是老金讓我倆過來看看的,老金家的兒子兒媳回來了,這里有老金親筆書信一封,牛大叔先驗看一下?」路鳴謙見勢態有些偏離原來的樣子,忙對牛大叔說道。
「即是如此,那信來。」路鳴謙將信呈給牛大叔,牛大叔緊張嚴肅的樣子才得以緩解,路鳴謙和司馬薔兩人並不知道老金的信上寫了什麼,但見牛大叔看完信,居然笑逐顏開,就知道老金寫的應該是好話。
「來者是客,快快隨我回家去吧!哈哈哈」牛大叔現如今倒是絲毫沒有剛剛嚴肅或發怒的樣子了,咧嘴一笑,十分憨厚,熱情的將兩人請到潭中,先行向那門走去。
兩人慢慢沿著台階走下來,司馬薔心中開始打顫,她是旱鴨子一個,如今要進水下三五米深的地方,還真是小有心里壓力呢!雖然路鳴謙牽著她,她的心里仍然七上八下的,站在齊胸深的水里,怎麼也下不去狠心進到水里。
牛大叔回頭看到司馬薔這模樣,嘿嘿一笑,「小女娃怕水啊,沒事,大叔這有好東西!罩上了這個,你們就算在水下也能喘氣啦!」說著手中托出一團氣泡樣的東西,將司馬薔和路鳴謙環繞其中。
司馬薔頓覺得水產生的壓力不見了,試探性的往水里走了兩步,那水就沒了鼻子,司馬薔不敢用鼻子呼吸,怕嗆到肺里,小心翼翼的張開嘴吸了一口,想著如果是能在水下呼吸自然是好,即使不能,大不了喝口潭水罷了,這時候的水又清有沒有污染,倒是不吃虧。
吸了一口之後,發現吸得是氣,看來大叔甩過來的氣泡應該是能從水里過濾出空氣的東西,既然能水下呼吸,自然很好,司馬薔拉著路鳴謙的手跟著牛大叔一起走進了潭底那個門。眼尖的兩人自然看到了庫門上已經不太明顯的二庫字樣,心里更是淡定了許多。
隨著牛大叔進了庫門,眼前一陣開闊,進入了一個類似湖底的地方。抬頭可見陽光照射進來,十分明亮卻不晃眼,向遠望去高大的水草如大樹般挺立,各式顏色鮮亮的小魚小蝦嬉戲玩耍,圍繞在幾人身旁,偶爾經過一條大魚或是水蛇什麼的,也離得他們遠遠的並不靠近,只是能感覺到周身的水流變化。
牛大叔揮揮手,將小魚小蝦們趕離,口中說道,「去一邊玩去。」看著兩人打量著這地方十分有興趣的樣子,頗為自豪的笑了笑,「這里往前便是我家了,我家里還有一妻,你們喚作牛大嬸就好。」見兩人痛快答應,牛大叔快步走向前面一個院子。
遠遠的那院子看起來與普通的農家瓦房沒有差別,若不是處的位置在水底,司馬薔都要以為這是家普通人家了。隨著牛大叔走進院子,看院子里栽種著各式水草,看起來各式各樣也算奼紫嫣紅。
「老婆,我回來啦!」牛大叔讓兩人留在院子里,自己一人進了屋,故意輕聲細語的說話,讓听著的路鳴謙和司馬薔兩個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連游來游去抓小魚的小紫貂,仿佛也被這壯漢的柔情給嚇到了,渾身一抖,跌到水底地面上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我要的大夫呢,我要的美食呢?」只听一個異常高亢的女音從屋里傳來,底氣很足的樣子,路鳴謙和司馬薔對視一眼,難道牛大嬸是個母老虎?看牛大叔高高壯壯的樣子,居然是個妻管嚴麼?緊接著听著牛大叔低聲解釋著什麼,兩人不好意思細听,裝著欣賞院子里水草的樣子,在一旁等候。
的一聲,牛大叔屋子的門被打開了,一個高大的女子從里面走了出來,這女子生的杏核眼柳葉眉,膚色有些深,卻不失為一個美人,那女子見了來的人居然是兩個小女圭女圭,還是這麼漂亮的小女圭女圭,原本的怒氣一掃而光,十分開懷的對兩人道,「我是你們牛大叔的老婆,以後叫我嬸子或者牛大嬸都行,來來來,快讓嬸子瞧瞧,真真是粉雕玉鐲的一對女圭女圭!」那牛大嬸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兩人,司馬薔見她走路有些奇怪,多打量了幾眼,看著她的肚子似乎有些出奇的大。
隨著牛大嬸進了屋子,那牛大嬸捧著肚子落了座,和司馬薔很投緣,拉起家常來,說到老金家的三個小金鼠的時候,牛大嬸一臉的羨慕,「這金鼠就是好啊,一月生一窩,哪像咱們……」說著還模模自己的肚子,看來是懷孕了無疑。
「牛大嬸這是懷了孩子了?幾個月了?」司馬薔看的雙眼發亮,听了家里來信說娘也懷了,如今見了牛大嬸懷孕,自然是十分親切。
「唉,已經九個月了。」牛大嬸的臉色亮了亮,而後卻又黯淡下來。
「九個月,那不是快生了?」司馬薔沒發現牛大嬸的臉色變化,或者說故意沒發現,眼見著入了二庫以來沒發現有什麼問題,也沒遇到什麼危險,若是掃庫,要掃哪里還真不知道,見牛大嬸似乎有困難,自然不能因為顧及她臉色不好,就不再詢問了。
「這事本來和你小孩子家家的說著不好,可是我和你牛大叔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就和你說說吧!」牛大嬸神色有些哀戚。
「我們在這湖底住了幾十年了,兩個人雖然和樂,但一直都想要個孩子,今年年初終于是懷上了,眼見著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我這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可就在三個月開始,我這肚子就再也不長了,日日探听著,肚子里那個還有心跳,可就是不再長。按說九個月我就該生了,可一來肚子沒有多大,二來這肚子確實是沒動靜,我這心啊,就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寧。這不,就讓你們牛大叔出去找找有沒有大夫,好過來看看。雖然知道這地界想要有個大夫也不容易,妖怪哪有生病的呢!」牛大嬸邊模著肚子邊嘆氣。
「這肚子不長也沒有動靜?」司馬薔听著這話感覺很是不好,想到大夫人懷司馬鳶的事,又想到這身子的正主可能胎死月復中的事,小臉變得刷白,竟是替牛大嬸擔心的不行。
「孩子,別擔心!我原不該與你說這些的,你們都還小呢!」牛大嬸見司馬薔這副模樣,心里對著小女孩的關心十分開心,想到自己可能嚇到這小女圭女圭了,忙出言哄著。
「大叔,嬸子,你懷孕以來,尤其是這三個月里,這湖底有什麼特別之處沒有?」一直在旁邊傾听的路鳴謙忽然開口問道,也許這牛大嬸懷孕的事情,就是他們需要清掃的二庫的秘密。
「要照你們這麼一說,還真有些地方不對勁。」牛大叔皺著眉頭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