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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為了取得更多有利的證據,張律師又去了東肇縣兩次,不僅取到了崔昌益的證詞,一同帶回來的還有肇事方出具的證詞。听到張律師提到齊主任,王曉靜的心不由得一沉,她知道張哥一定也听說了她和婆家打官司的事情了。王曉靜的心情有些復雜,她是真的不希望張哥知道這件事,所以直到現在她也沒有跟張哥提起過有關這場官司的只言片語。王曉靜這樣做的原因只有一個,不想再讓張哥為她擔心了。相識以來,她已經給張哥添了很多的麻煩。「不能再麻煩張哥了,不管今後再遇到什麼困難,有多難解決,我也該獨自面對了。」王曉靜不止一次地這樣告誡自己。想法是這樣的,可是真的做起了卻好難。隨著與張哥越來越多的接觸,不知不覺中,王曉靜漸漸地對張哥產生了依賴性︰心情不好時,她會想到張哥,很想听到張哥的聲音,把自己的委屈和無奈向張哥傾訴,從張哥那里獲得安慰;遇到糾結的事情時,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先听听張哥的想法,她知道張哥會給她很好的建議。尤其是在接到法院的文書後,王曉靜的這種想法更加迫切。王曉靜好多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撥通張哥的傳呼機,但最終王曉靜還是將話機放下了,她猶豫了。

王曉靜深陷矛盾之中︰「我好像就是那麻煩的化身一樣,麻煩事一件接著一件,接連不斷沒有個盡頭。張哥是個好人,只是萍水相逢,他卻毫無怨言地伸手相助,給了我那麼多的幫助。我不能再連累他跟著我苦惱煩愁了,這件事還是我自己面對吧。」王曉靜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所以,每次和張哥通話時,她都沒有提起打官司的事情。

現在,因為張律師的原因,張哥必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想繼續瞞著張哥是不可能的了。不想張哥擔心,在送走了張律師之後,王曉靜撥通了張哥的傳呼機。

「曉靜,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張哥很快打過來電話,急切地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律師都來調查取證了?你怎麼什麼都沒跟我提起過呢?」

「張哥,我本想不讓你知道這件事的,我不想讓你跟著我煩惱。」王曉靜極力壓抑著自己的委屈和悲傷,故作輕松地說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是思群的父母想要和我爭孩子的撫養費而已,你不用擔心,我應付的來的。你放心吧,他們不會得逞的,所有的證詞都能證明那筆多給出的錢是肇事方給孩子的撫養費,跟他們沒有一點關系。」

「你有把握嗎?需不需要在法院找找熟人通個話呢?」听到王曉靜的聲音沒有什麼異樣,張哥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但還是有些擔憂,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听說過,打官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並不是所有的證據都有利于你,你便一定會勝訴,你要先做好心理準備。現在打官司,看的是實力,拼的是人脈。沒錢沒人,想打贏官司是很難的。尤其是這類的經濟官司,雙方擺明了都是為了把錢財爭到手。為了達到這一目的,大都不擇手段,甚至拼了血本。法院的人當然也明白當事人的這種心理,出手‘宰人’時自然也不會手軟,吃完原告吃被告,對哪一方都是獅子大開口。曉靜,我跟你說這些話,只是想給你提個醒,凡事不要太死板,要看清形勢才行。如果需要張哥幫忙,不管什麼時候,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謝謝你,張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看著辦的。」王曉靜的語氣里充滿了感激,說道,「相識以來,張哥給了我太多的幫助,這份恩情,我永遠不會忘記的。我欠張哥的太多了,只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回報張哥的這份恩情。」

「曉靜,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為你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張哥覺得,我們能這樣相識是一種注定的緣分。你叫我一聲張哥,張哥就有義務和責任幫助你。」張哥誠懇地說道,「最重要的是,第一次見面,張哥就看出你是個很善良的人,很正直。最讓張哥感動的是,身處困境的情況下,你依然能同情肇事司機的遭遇,體諒他的難處。你的大度,張哥一直忘不了。只要你相信張哥,有什麼需要張哥幫忙的,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幫助你。」

「我知道了,多謝張哥。如果有難處,我會給你打電話的。」王曉靜稍停了一下,說道,「你上次說到要去南方的事情定下來了嗎?什麼時候動身呢?」

「是因為這件事你才沒有告訴我打官司的事情嗎?」。張哥似乎明白了王曉靜心里的想法,馬上說道,「即使我去了南方,你的事情,我也會放在心上的。而且,我有很多朋友在這邊,如果有需要,他們也會熱心地幫忙的。我下個星期出發,因為是剛成立的公司,有些事還沒有頭緒,這次在那邊停留的時間可能會久一些。不過,你不用擔心,到了那邊,我會馬上聯系你。所以,你這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要盡快告訴我。」

「好的,我知道了。張哥,總是一再地給你添麻煩,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樣的話才能表達我心里的謝意。」王曉靜聲音有些哽咽,感動地說道,「張哥是個好人!我永遠都會記得張哥的這份恩情,永遠記在心里,牢牢地記住。」

「我是真心地想幫助你,我已經把它當成了我義不容辭的責任。」張哥說道,停了一下,又說道,「你承認我是一個好人,我特別高興,希望你能永遠這樣認為。」

「我會的!一定會。」王曉靜語氣堅定地說道。

「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做個約定,不管你那里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一定要盡快告訴我。」張哥誠懇地說道,「我是真心地想幫助你,所以,你不要有什麼負擔。」

「我知道了。張哥。」王曉靜眼里涌上淚水,心里的感激難以用話語表達出來。

放下電話,王曉靜暗暗地嘆口氣,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憂慮的神情,心情也跟著黯淡了下來︰「到了那邊,還有很多工作等著張哥去做,張哥一定會很忙的。這種時候,我怎麼能再給張哥添煩惱呢。不可以這麼做,也不應該這麼做啊。」

心情憂郁的王曉靜回到了家中,看到母親詢問的目光,王曉靜勉強笑了一下,沒說什麼,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王曉靜的心情卻無法平靜下來,反復思考著張律師今天對她說過的話︰「雖說證據都有利于我們這一邊,但是最主要的還是要看法官的態度偏袒于哪一方。所以說,第二次調解很重要。在調解前,我們要不要先和李鳳琴接觸一下呢,探探她的態度。」王曉靜心里自然很清楚張律師所說的接觸是什麼意思,但是要她舀出那麼大的一筆錢,她卻猶豫了。「一萬元,那幾乎是賠償金的五分之一了。這筆錢是思群用命給孩子換來的撫養費,我怎麼能動用呢?思群如果地下有知,也會怪罪我的。而且,這筆錢被母親存在了孩子的名下,我想要取出這筆錢,母親會不會反對呢?我該怎麼辦呢?這些事,我怎麼能跟張哥說呢?唉!」王曉靜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中。

輾轉反側,王曉靜幾乎是一夜未睡。臨近天亮時,王曉靜忽然有了一個想法︰「第二次調解既然如此重要,我也不能坐以待斃。思群的賣命錢,我是萬萬不能動的。當務之急,是盡快籌借到那筆錢打點李鳳琴。這件事還不能讓母親知道,以免她跟著著急上火。這筆錢對我來說不是個小數目,我要到哪里去借呢?時間上能不能來的及呢?對,明天給張律師打個電話,請他盡可能地向後拖延第二次調解的時間,我也抓緊時間籌錢。」

想到這,王曉靜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個人,她的神情一震,嘴角忽然有了一絲的笑容。

王曉靜想到的這個人叫周啟生—山皇公墓的場長。王曉靜認識他,也是極偶然的事情。兩人相識,是王曉靜到收費站上班後不久的事情。那天,在單位的王曉靜突然接到母親的電話,說是孩子病了,吐得很厲害。心急如焚的王曉靜連忙跟所長請了假,在崗上工作的同事幫她搭了一輛車帶她趕回市里。開車的就是周啟生。在兩人的談話中,王曉靜知道了周啟生在收費站前方不遠處的山皇公墓工作,因為上下班,每天都會開車經過收費站。王曉靜听後心里一動,馬上要了周啟生的聯系電話。

原來,王曉靜一直有一個想法沒跟任何人說起過。自從到收費站上班後,王曉靜對地處收費站不遠處的山皇公墓有了一定的了解,她的心里便有了想要給辛思群買一塊墓地的想法。王曉靜是這樣想的︰「思群,你生前都不曾有過自己的住房,死後不能再四處漂泊了。我要給你買一個住房,這樣,我每次上班都能看到你,你也能看到我,我會告訴你我們孩子的所有事情。我也希望你保佑我和孩子平平安安,一切都順利。等孩子再大一些,我會帶孩子來看你。」每每想到這些,王曉靜都會淚流滿面。但給辛思群買墓地的想法卻越來越強烈。

認識了周啟生之後,王曉靜多次到公墓去見周啟生,詢問買墓地的事情。舀到了肇事方給的賠償金後,王曉靜加快了實施這一計劃的步驟。在周啟生的幫助下,王曉靜以內部價的價格買下了一塊墓地。隨後,她做通了母親的工作。章蘭玉很認同王曉靜的想法,「思群用命換來的錢,用在思群的身上也是應該的。」所以,听完王曉靜的話,章蘭玉立即去銀行取出來買墓地的錢交給了王曉靜,但同時也說了一句話,「以後,不管再有什麼事,剩下的賠償金決不能再動了,都給孩子留著吧,這是思群留個孩子的唯一的一點錢了。」

母親當時的態度很是堅決,並很快把辛然名下剩余的錢存了最長年限的定期。所以,當張律師提出花錢打點李鳳琴的事時,王曉靜的心情忽然之間就變得沉重起來。「現在再讓母親從思群的賠償金里再舀出一部分錢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況且,母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思群的賣命錢是留個孩子的撫養費,我是不該因為自己有需要而動用那筆錢的。我自己的事,還是我自己想辦法解決吧。」王曉靜這樣想到。

事不宜遲。王曉靜上班後,給周啟生打了電話,兩人約好次日在山皇公墓見面。

第二天,下班後的王曉靜來到了山皇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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