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key－lost!—silvereyeline
（缺失鍵︰銀色眼線）
銀色眼線失蹤了！
這兩天k.a的bbs上瘋傳這則消息。
但其實銀色眼線的真實身份並沒有很多人知道，為eve們熟知的只是一個網絡代號」s.e－silvereyeline」。
與其說他代表了政府，不如說他更像是個亦正亦邪的中間派，對n.k是監視者，而對eve來說則是協作精神的象征…他本身就是個幽靈角色，即使很長時間不出現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不排除更多的人對他是敬而遠之，原因主要是他極高的權限和殘酷的交易手腕，用某些f－eve的話來說——「當銀色的子彈穿過eve的胸膛時，惡魔可能被洗禮成天使，也可能連靈魂也銷蝕殆盡。」
所以，會瘋傳這種虛擬形象的失蹤，而引起eve不滿的，其實是背後有人炒作。
——【第一視角︰切西諾.哈達爾】
「怎麼樣？說說吧？」我靠在沙發上一只手托著下巴，斜眼瞥著屏幕里的紅發男人。
「說啥？你的傷怎麼樣了，腿還在麼？」赫高嬉皮笑臉的打哈哈。
「傷不要緊，d.t抗體的恢復能力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看你一點也不緊張你親愛的貝魯，就知道這次的事件一定跟你有關。」
「呀，人家不知道你說啥……你指的是警視廳的高級監察被調職？還是銀色眼線失蹤呢？」
「赫高……不要我再重復上次的話了吧？」
｛……是朋友就說話，別自己擔著……｝
「……好吧，我說。貝魯很安全，那個亞拉確實出手了，不過沒有得逞。」
果然是這樣嘛…還好是這樣吧……總之我松了一口氣。赫高這小子，就算人在k.a做人質，還是想盡辦法保護他愛的人…原來愛一個人可以有這麼大的動力……
「這麼說，維克多.沙耶爾是你叫過來的咯，那個花俏的大叔……」
「唉~貝魯沒事要多虧他了，不過這段時間cnsd會跟國防部的特別行動組e－t－o聯合辦公，你可以放大假了。」
「你意思是國防部要全面插手n.k和監視官的工作？這從機構權責上行不通吧？國土安全部不可能坐以待斃的！」
「並不是消除cnsd的權限，n.k和監視官依舊按照原來的體系運作，只是領導者暫時轉換成維克多，聯合國防部的力量，從防守轉為進攻。」
「……千萬別告訴我全面進攻的對象是k.a…」我並不是怕k.a，而是覺得現在的平衡貝魯處理的很好，沒必要破環，導致額外的流血沖突發生。
「喂喂……如果是k.a我還能這麼瀟灑的在這跟你通話嗎？能讓國防部出手的只有國家級的恐怖威脅吧？k.a這種灰色組織早就被默認存在了。」
「你該不是……把d.t的事向維克多……」
「……對，我說了，不能不說了，如果真的可能導致大面積生化影響，就不再只是我一個人的事了，只有說了才能引起國防部的重視。」
「赫高…你這樣等于承認自己有過反人類和失職的行為…貝魯的用心不就白費了麼？」
「……他沒事的話，我就無所謂，只要能把d.t的事情解決掉，我怎麼樣都沒關系。現在國防部和國土安全部聯動，加上有k.a支援，而且放出銀色眼線失蹤的消息，很快就會有f－eve主動參與協查…」
這麼說……貝魯現在是被國防部的人看管起來了……赫高這小子還真是豁出去了…變成這樣就無法回頭了啊……不過也許從罪惡的源頭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會發展成這樣麼……
「那麼亞拉呢？他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設計這麼多陰謀？為什麼又要抓貝魯？別告訴我你把整個國家的力量都用上了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頭緒啊……其實這個頭緒還是從你的那只小貓那里來的呢。」
「……萊茵？他怎麼了？」
「他不在吧？」
「…他去cnsd繼續培訓課程，到底怎麼了？」
「其實我不太想給你看這個……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知道的比較好……我答應過不再瞞你什麼事的……」
屏幕上顯示接收視頻的提示，我確認了之後，開始傳輸。
「這是木下發給我的，當時亞拉潛入icc－m時監控拍下的部分畫面…因為太黑了所以看不清楚臉，但有聲音…這段視頻的內容k.a知道，但我沒交給維克多……」
我直覺覺得不太好，赫高會隱瞞下一段含有可能在d.t病毒散播中起到關鍵作用的恐怖分子的視頻，里面的內容……
「我覺得你應該想知道萊茵跟亞拉對峙時發生了什麼……不過末尾的劇情可能有點殘酷。」
越說越邪乎……到底…我想起了萊茵身上的傷，是在對峙的時候形成的麼？他應該也不舒服吧，還要來救我……這兩天的傷痛折磨，我都沒顧上問他詳細的情況。
經過回收隊的搶修，地下基站昨天已經恢復運作，網絡傳輸的速度很快，幾句對話間已經接收完了，我點擊視頻開始播放。
……不會吧……
越看我越能想到最後可能的結果……
放在鍵盤上的手指幾乎要把按鍵摳出來了。
媽的…居然把活生生的人弄成那種鬼樣子，還以散布生化病毒為威脅…！亞拉你這個混賬，畜生是你才對！
萊茵那個臭小子……什麼都不肯說，自尊心那麼強的他遭遇了這種事情，被信任的人背叛…還被那種怪物強行…
「我說……切西諾，我覺得你現在用眼神已經能把人殺死了…」赫高小心翼翼的搭話。
「我絕對要殺了他…不開玩笑，我認真的。」
「怎麼說呢……我覺得你還是看完再說比較好……」
「看完……當然要看完，他加在萊茵身上的痛苦我要加倍的討回來。」
「其實我不把視頻給軍方，主要並不是這個原因，你再接著看就知道…如果這樣就結束了，那只小貓可能只是變成跟那個一樣的怪物而已…你想想，他還能跑去救你嗎？」。
……對啊，萊茵當時意識很清醒，態度跟平時差不多，除了滿身的傷和血污，也沒有任何變異的情況……怎麼會呢……不會是因為我的抗體作用吧？
突然畫面閃了一下，然後花屏了，聲音也沒了。
「怎麼回事？監控攝像機壞了嗎？」。
「……不知道，就是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才奇怪。」
「那然後呢，視頻後面還有這麼長是？」
「忠實記錄時間啊，到後備攝像機啟動這段時間。」
……啊？
等畫面重新出現的時候，燈已經全亮起來了。
萊茵站在畫面中間低著頭，手中抓著滴著血的匕首，周圍是……
……幾乎變成碎片的怪物尸體。
攝影機的時間只經過了不到20秒。
——【第二視角︰伊爾.萊茵】
時間的累積造就記憶，記憶是人對外界信息吸收、轉換和接受的過程。
但是，如果受到一些刺激或強制的干擾和影響，記憶就可能會被遺忘、混淆甚至變質。
不管是心的記憶，還是身體的記憶……
我現在真的相信了這一點。
「砰！」子彈發出，精準的打中了靶心，旁邊的馬克教官再一次發出了驚嘆。
「伊爾防御官，沒想到你的進步這麼大！」他連連拍手稱贊。
……這其實很平常吧，對一個職業的殺手來說。
忘記什麼也不應該忘記掌控力量的方法，這是在黑暗世界生存的手段。
只有一點亞拉那個混賬說的沒錯……
｛就讓你看看在絕對的力量之前，自己是多麼的渺小…｝
要麼就被力量征服，要麼就將力量納為己用……
沒錯，我一定要更強一點才行。
｛你會有愛上他的錯覺是因為他是抗體。｝
……愛什麼的，不需要。
不能需要。
「馬克，你知道貝魯納警部到那里去了嗎？我想問k.d轉正的事。」
「听說上面調他去出公差，很長時間都不會回來，你轉正的事具體已經安排給我了，文件已經準備好，在宣誓儀式以前，由你的n.k簽字就可以了。」
……出公差嗎？應該只是掩飾的借口吧。
「對了，回收隊的人剛才找過你，訓練完記得去一下，還有抽空去領一下裝備和制服，我看你體能方面的訓練沒什麼問題了，最後一天是網絡技術的培訓，這個叫你的n.k做就行了。」
我的……n.k？
「不行！」幾乎都沒多想，拒絕的話沖口而出。
「啊？」馬克被我吼的目瞪口呆。
「啊……沒，不是…他受了傷，可能……不能安排別人嗎？」。
我這個笨蛋！我在膽怯什麼啊……我還在害怕跟他獨處，無論怎麼下定決心，在他面前都沒法冷靜。
「抱歉，這兩天國防部的特殊行動組e－t－o過來聯合辦公，還得伺候他們，人手很不足……」
「沒事……是我的要求太無理了……」
真是的……我的心就不能再堅強一點麼？
我要保護他，決不再讓亞拉那混蛋傷害他！還有，一定要把那個混蛋揪出來！讓他跪在尼威魯的墓前懺悔，還有，對那個人道歉！……
不，其實該道歉的是我……
回收隊有事找我……估計就是那個人的事……
結束了訓練後，我來到警視廳的回收隊，位置在地下三層。
「噢噢，你來啦，伊爾防御官！」一個很活力的聲音響起，卻沒看到人。
我四周望了望，還是沒看到人，只有一堆看上去像是破銅爛鐵的東西。
回收隊—，簡稱r.t，是專屬于cnsd的特別小組，也叫恢復隊，維修隊，醫療隊……總之功用很多，按照他們隊員的說法，他們就是cnsd的打雜和善後小組，一般是n.k和k.d本人或其所在機構的的設備出現重大問題，或需要回收具有威脅性、傳染性等情況的物品時才會出外勤，平時基本都在本部搞電子設備的開發研究，據說現在使用的便攜通訊器就是他們的產物。
啟用回收隊是銀色眼線的主意，招收人員的組成也是他決定的，這里的人形形色色，甚至包括一些社會底層人員，知道他們的存在使我對那個菁英份子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觀……
「哎呀，是我啦，凱伊，」一個灰頭土臉的金發夾雜著綠毛的小子從那堆不知道什麼玩意的東西里鑽出來，繼續很活力的大聲嚷嚷，「你可來了啊，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啦！」
「怎麼啦？」我有點好笑的看著他沾滿灰塵卻依舊很陽光的臉，才想起來前兩天搶救切西的時候跟他見過面，他卻好像認識我很久一樣，一點也不見外。
「唉，我說，我們r.t啊，什麼破爛都收過，死貓病狗變異老鼠的也收過，就是沒收過人，還是變異狼人！也不知道切西諾這家伙怎麼回事，怎麼不聯系法醫科，而讓我們去收，」凱伊邊搖頭邊從破爛堆里爬出來，「結果好嘛，貝魯他呀還就真答應我們去收了，還命令絕對不可以交給法醫科，真是莫名奇妙的。」
他說的……就是雅克。
「他現在怎麼樣？情況好點嗎？」。
「唉，我說，我們可不是專業的醫護人員，頂多會做些緊急處理，藥啥的我們也沒備多少，也就頂多是鎮靜劑，催眠劑之類的啦，他開始掙扎的很厲害，後來只能用電電暈了再綁起來，不過說也奇怪，經過一段時間他就自己恢復了，還是正常人的樣子。貝魯的話我們當然听啦，不過這家伙百分之百是個怪胎，有問題，很有問題！」
我無可奈何的笑笑，這小子說的是一般人看來的事實，無可厚非，不過他的嗦程度不亞于某個變態醫生，只是他更厲害……可以一直說都不停嘴就是不回答你的問題，而那個醫生則是一直在回答你的問題但好多句話都說不到點上。
「然後呢，恢復了不是很好，又有什麼讓你難辦的事了？」
「他不吃東西啊！他說除非見到你或切西諾，否則堅決餓死！」
……雖然意思大概是這樣，我想他原話肯定不是這麼說的。
「你聯系切西了？」
「當然啊，不過他說叫你來就可以了，之前貝魯說過今天晚上要把他轉到其他地方去的，所以我才著急找你嘛！可別在轉出去之前餓死在我這，我可不管收拾啊！」
轉到別的地方……莫非是k.a麼……？
「好啦，那我就進去看看，多謝了，凱伊…」
「啊！！」
「……怎麼了？」這個小子突然從一副滿月復牢騷的表情，變成非常喜悅的神情。
「我喜歡你！」突然被告白還一把被抱住。
「什……你干嘛……？！」我嚇了一跳，神經反射的差點掏槍。
「哈哈哈，抱歉，」他笑著放開我，「這里沒人叫我名字呢，都叫我b－m的，意思是大嘴巴，上頭來的人也只叫我的姓，啊我姓莫里，凱伊.莫里，現在只有貝魯和你會叫我的名字呢，以後有什麼盡管開口啦，我們是朋友啦。」
「哈……」真是活力過盛的小子，其實我會叫他的名字是因為他自己報的這個名字嘛，我又不知道他姓啥…當然，真相還是不說的好…
「那我叫你什麼呢，你是叫萊茵.伊爾嗎？萊茵是名字嗎，我看馬克是叫你伊爾防御官，伊爾是姓咯？可是更像名字呢，而且像是中東那邊的名字啊……」
「…沒關系啦，叫哪個都可以……」
反正，哪個都不是真名……本來在那張偽造的身份證明上寫的是伊爾.萊茵，但這個身份已經死了，對這里報名字的時候就簡單的反過來而已，貝魯經手的，其他人不會多問。
名字嘛……知道是叫我的就行了，總比叫那串編號的好……
｛……編號134－29571，從今後你就叫萊茵吧……｝
「那還是叫萊茵吧，名字更親切一點，而且好念，伊爾很難念的很大聲嘛……」
「好啦，凱伊…我要進去咯，回頭再聊吧。」
「啊啊啊對，你快去，我又b－m了真是的…等下會被克勞罵慘的…」
呵……他看起來比我大性格卻這麼可愛呢……
名字……偽造的名字……居然被人這麼重視……
對他來說這可能是一種拉近彼此距離的方法。
能大聲的說出喜歡，討厭…可以隨便的撒嬌，牢騷……對他來說，cnsd是這樣的一種存在。
……我也能找到這樣一個地方……至少有一個能彼此信賴的人嗎？
我推開里屋的房門，望向在床上靜靜坐著的男人。
听到開門聲，他慢慢的轉過頭來。
熟悉的記憶在腦中貹醒，真實而溫暖。
｛萊茵……我親愛的萊茵……你一定要記住……｝
……雅克…
我想告訴你……
……我可能已經找到了…
｛不要忘記……我要你幸福……｝
就在你放了我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