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key－death！「named……love…less……」
(結束鍵—「名叫……無愛」）
陰暗的學院長室內,白衣少年正借著手中的微型手電的燈光仔細觀察著眼前牆壁上奇特的抽象畫，大致的來說，這畫畫的應該是一個流淚的人的臉。
「我感嘆生命的流逝……當金色的眼淚變成漆黑的淚痕，愛情也將隨之離去……嗯，還滿浪漫的，」少年念著畫旁的詩句，「看來就是這個東西沒錯。」他從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指大小的刀片，沿著畫中人的彩色眼珠部位輕輕劃下，畫的水彩逐漸被剝落下來，現出淡黑色的瞳孔。少年抬起左手腕的環扣，將內側壁上的微型晶片對準了瞳孔，晶片上模糊的顯示出一串字符。
「又是區域管理代碼？但這種排列組合卻不像是k－b卡所統轄的……而k－x卡又沒有代碼之說……難道是傳聞中極密卡death？」少年皺起眉頭，「只好等他來了……」
正說著，學院長室的門被打開了。
「切西嗎……」少年回身望去，對上的卻是一副帶著黑框眼鏡的稚氣的面容，在他的身後，高大的褐發男子正無可奈何的嘆著氣。
【第二視角︰伊爾.萊茵】
我抬高下巴，眯起眼楮看著眼前的兩只。
你這個笨蛋老師，到底在想什麼？？
這句話並沒說出口，我只是維持著無表情的對望。
戴著眼鏡的少年似乎被我的態度有些嚇到了，朝切西的身後縮去。
這個動作使得我覺得額上冒起了青筋。
切西左顧右盼的嘆夠氣了，也許認為不能使這個尷尬的場面繼續下去，只好主動站到我面前，像小孩子承認錯誤的抓抓後腦勺，「那個，萊茵阿，這個人是……」
「打住！我根本不關心他是誰，為什麼會在這里也不用解釋，」我覺得自己好像莫名的生起氣來，「只要別妨礙我就好了。」
哼，反正是什麼情人之類的吧，白天晚上粘在一起。可惡，害我想起下午潛入學校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的兩人親昵的畫面……真是無聊，同性戀的笨蛋老師！是你自己要管我的閑事，現在居然……
「萊茵，你不要吃醋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好死不死混賬老師，居然這時候還敢嘴上佔我的便宜。
我一把扯過他的領帶，將他拽到剛才調查過的畫面前。
「少說廢話！快點解釋這是什麼！」我連「管理代碼」幾個字都氣得沒說出來。
「喂，小子，這是求人的態度嗎？」。切西將領帶從我手中抽出來，站直了身子，「這就是你找到的線索嗎……到底跟尼威魯、‘黑瞳’還有你親愛的亞拉有什麼關系阿？」
「……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只要解開這個謎就好了」
切西無奈的看著我，聳聳肩膀，側頭望向牆上的抽象畫，「這個……莫非是k－d卡的編碼……」
「k－d？就是key－death卡嗎？」。原來真的存在！
等等，切西根本沒用放大晶片，就清楚的認出了如此微型的字符……他到底……n.k都是如此的嗎？一直都認為n.k與eve只不過立場相反，就身份來說，都只是听命于組織的傀儡而已，現在看來，也許n.k的身上有著更大的秘密也不一定……
「嗯……金色的眼淚……漆黑的淚痕……」切西微微的蹙起眉，並沒有注意到我正直直的看著他，也許正在一門心思的考慮編碼的問題吧，他的側臉看起來有些凝重，暗綠的眼眸朦朧著灰色的烏雲。
原來他也有沉思的時候嗎，映像中一直是個喜歡隨便動手動腳、色迷迷的笨蛋老師……這時候突然意識到其實我也許一點也不了解他，真正的他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
一只手伸到我面前。
「……干嗎？」。我抬頭望著手的主人—切西。
「拿來，我的k－b卡。」
「……為什麼？」
「你不是要解開這組編碼嗎？」。
「為什麼需要k－b卡？」要是把東西給他，我現在就沒籌碼了。
「隨便你啦，反正這件事本質上來說跟我沒什麼關系，麻煩的事情還是少參與為妙，搞不好丟了性命也說不定。」切西一反常態的言語，似乎暗示了什麼。
我望向他的雙眼，綠色的，在微弱的手電光下熒熒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光亮。
他到底在傳達什麼信息……不方便說嗎？有別人在場的關系？我余光掃向站在一旁顯得彷徨無措的眼鏡少年……如果是亞拉，這種時候會是……不，不對，他不是亞拉……居然將他一直與亞拉作比較，我其實……居然在心底信任著他嗎？不，我現在，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知道了。」我掏出懷中的金色卡片。
這時候，沒得選擇了，賭賭運氣吧。
切西接過k－b卡，長長嘆口氣，取下別在腰上的金屬裝置，似乎是微型電腦的樣子。這個家伙，設備夠齊全阿，不過上回那個被我卷走的價值不菲的單片液晶顯屏的微型監視眼鏡估計是沒有備份了吧……
切西在牆邊的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腦，迅速的操作起來，並將k－b卡和一張暗紅色的卡片插入電腦的槽內。那個……難道是k－x卡？就是eve們爭相竊取的密寶？喂，笨蛋老師，如果我是個壞人，你就慘了。
在我正想著的時候，似乎有微弱的紅光閃了一下。
剛剛那是……我望向切西，意外地，他也正看著我。
……原來他深沉時候的眼神，如此的具有魅力……我幾乎同時感覺到了，他眼神中富含的某種寓意。
對視了幾秒鐘，他看也不看電腦的，長長的手指在某個鍵上敲了一下。
此時，掛著畫的那面牆開始顫動，畫上的人物沿著輪廓的線條泛起了金色光芒，一瞬間的，從正中間分裂開來，現出其後凹洞內的黑色按鈕。
「喂，小子，破解了謎題總得感謝我一下吧」
「什……」還沒來得及說完，切西一把就將我拉到懷里，對驚呼毫不在意的，吻上了我的唇。
這個家伙！雖然剛才的眼神接觸感覺到他要做什麼需要我配合的事情，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不知悔改的故技重施……你就不能分下場合嗎？況且你的情人還在阿！
我眼角瞟向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眼鏡少年——不知是不是看錯了，他的雙眼居然彌漫著濃重的殺意。
殺意？是因為情人出軌的關系？不至于如此吧……不過，如果是我的情人做這種事，我搞不好也會殺了對方……不對啊，出軌的是切西這個家伙，關我什麼事……不行，沒辦法思考……都怪這個家伙，居然用這種親吻方式……連舌頭都伸進來……可惡……你給我記住……
有什麼東西滑到我的嘴里。
……切西？
我睜開雙眼，看見他綠色的眼眸逐漸離我而去。
「好了，出發吧，我們的時間不多。」切西放開我的身體，站起來走向黑色按鈕。
【第一視角︰切西諾。哈達爾】
學院長室地下藏著的狹長的密道，居然是通向藏匿’黑瞳’毒品的地方，這是我按下按鈕前沒想到的。
居然有這麼一間寬大的密室呢……不，與其說是室，不如叫做廳，房頂比一般的房間要高很多，四面牆上還瓖嵌著似乎在什麼地方看過的裝飾——飛蛇的十字架……不是eve的標識嗎？準確的說應該是o－eve（派系eve）的標識，十字架正中間瓖嵌著黑瞳組織的符號，從這點來看這里應該是’黑瞳’派系eve的某個據點……可是，毒品組織會將貨物放在只是拿錢辦事的組織工具手里嗎？那麼作為原’黑瞳’eve的一員，萊因怎麼會不知道進入這里的方法？
這個小子，看來隱瞞了我不少事情啊。
我沖他正在四處調查的背影撇了撇嘴，隨即轉向身後的少年，「累嗎？不要太勉強……」
他搖搖頭，依舊微笑的看著我。
以為他對剛才我的「出軌」行為會生氣呢……不過，當他在辦公室直接對我說出他是’黑瞳’的eve的時候，我就已經察覺到這個少年隱藏在單純外表下絕不簡單的另一面。
而在他告訴我學院長室是以k－d卡編碼封鎖的時候，這種懷疑更加深了……其實，k－d卡並不是實物，而只是編碼……但連n。k都不是很清楚k－d編碼組成方式的特征，他居然會知道，他背後究竟隱藏了什麼樣的恐怖組織……絕對不僅僅是毒品組織這麼簡單吧……
寧願出賣組織來幫我……只是因為愛慕之情嗎？
……可笑。
根本不存在的，所謂愛情的東西。
看來，我真是陷入一場麻煩的游戲中……
我貌似憐愛的模模他的頭，總之，目前保持現狀吧，在一切失控以前。
「果然在這里！」萊因似乎找到了什麼，很興奮的聲音朝我們的方向轉過頭來，卻在一瞬間愣住了。
……干什麼阿？你連這種動作也吃醋嗎？
好像不對啊……我放下模著林的頭的手，順著萊因目光的角度緩緩看過去——那是什麼阿？我身後十字架上的飛蛇眼楮居然閃起了亮光！
「老師！危險！」一直一語不發的林突然大叫起來，猛地將我推向一旁。
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男孩子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我幾乎整個向後倒在地上。
四周的飛蛇射出的激光開始在房間內反彈亂舞……看來，牆壁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阿……糟了！萊因呢？我一邊躲避著激光射線，一邊搜尋那個小子的身影。
萊因雖然靈活的閃避著，但激光似乎有意無意的都往他站的方向射過去，眼看有些招架不住了……
「小子！趴下！」我想也不想的，取下別在腰間的機械槍，朝射向萊因的激光扔過去。
「轟」！槍被激光射中，引起了小型爆炸，碎片反彈到四周的牆壁的飛蛇上，與激光中和又引起二度爆炸……
只是幾十秒的時間，卻顯得那樣漫長。
等周圍平靜下來的時候，房間已經滿目瘡痍了。
「痛死了……」我揉揉被劇烈的爆炸聲震得發疼的耳朵，站起身來。
眼前，萊因那個小子跪在地上，似乎毫不在意滿身的傷痕，專注地望著手中的透明藥瓶中的緋紅色液體。
「喂，別看了，你在流血呢。」我皺起眉頭，朝他走過去。
「就是這個，亞拉讓我找的東西……」萊因根本不理會我的說辭，依舊徑直地盯著那個瓶子，「……就是這個東西害的，這個叫做什麼的毒品……」他的眼中流瀉出哀傷的色彩，嘴角一抹落寞的淒笑，這使我心痛不已。
「……叫做‘loveless’，代號是l2。」這時候，我的背後傳來了令人發寒的聲音。
「林……」我轉過去，他正用一只手捂著另一邊的肩膀。原來他也受傷了嗎……我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切西，他是……」萊因拉住我的衣角，小聲地想說什麼。
「我知道，你不要說話，」我緊握了一下他的手，隨後將之移開了我的身體。
該是面對一切的時候了。
「似乎被自己的陷阱傷到了呢，林同學……不過還是該叫你……尼威魯？」我走到離他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來。
「哼！是嗎……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林……不，尼威魯的嘴角泛起了邪惡的笑容，「果然，你除了n.k的身份，受命于那個地下組織k.a的傳言是真的啊。」
「受命……哼，我已經很久不做k.a的生意了，調查的起始純粹是意外……」我轉頭看了一樣正驚異地看著我的萊因，「唉，我最討厭麻煩事情，偏偏被人拿了我的k－b卡，變成不得不攪這灘渾水了。
「k.a莫非是那個專門黑吃黑的f－eve聯盟組織king－arm？」萊因瞪著我的雙眼，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黑吃黑……不要說的這麼難听啦……」我重新轉而面對尼威魯，「所以，我很早開始就知道你是因為’黑瞳’組織的關系才來接近我，雖然k.a的情報網早就發布了關于追查新型毒品‘loveless’的懸賞令狀，但是相關的線索確是一點也沒有，連因此喪命的偵探伊爾……不，亞拉特.萊茵達爾的信息也被完全的封鎖，為了要得到更多的情報，因此從來沒有拒絕你……不過沒想到你會主動坦誠與’黑瞳’有關系呢，這到是加快了事情的發展。」
「哼，真是冷酷無情的k.a走狗，沒想到被派來監視你的我，反而成了被監視的對象阿，居然可以裝成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我真是小看了你……」尼威魯摔下為冒充乖寶寶而戴的黑框眼鏡，「不過，你還是誤算了一點……」
他舉起了一個黑色小巧的長形機器。
……遙控裝置？
糟糕！
隨著一聲驚呼，我身後的地面陷落了，我幾乎站不穩的趔趄著，半跪在地上。
怎麼回事？他的攻擊目標居然不是我？
「萊因！」我回過身，朝陷落的地面大喊。
「哈哈哈哈！」尼威魯近乎瘋狂的大笑著，「哈達爾老師，你果然是老奸巨滑，不過你最大的誤算就是居然迷上了那個小子！你安心吧，這種高度他摔不死，不過下面是無氧空間，他究竟能撐幾秒鐘呢……」他從懷中掏出手槍，指向了我的後腦，「不過你可以馬上就去陪他了！雖然很可惜，畢竟是我和你是共度一夜的情人，但是還是……死吧！」
他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
只有啪嗒一聲，什麼也沒有發生。
「……你最大的誤算，就是沒想到我也是個eve！」我趁著他楞神的時候，奪過他手中的槍，將他撞倒在地。
「槍在你剛剛推開我前，就調換過了。」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御，在被人害前先害人，這是與n.k不同的，eve的基本守則。
劇烈的疼痛使他的臉扭曲起來，但除此之外，似乎還有什麼因素使他的呼吸陷入極度紊亂的狀態。
「跟那個人一樣……為什麼你們都會選擇他……為什麼我不行……」
「喂，你……」我側著頭觀察他的狀態。
他好像意識不清了，不斷重復著間斷的話語，「……為什麼總是他……為什麼要愛他……我不要這樣的情人……我得不到的……就毀掉吧……哈哈……」
似乎不是裝的，看樣子好像是中了什麼藥的樣子。
「你沒事吧，」我扶起他的身子。
「……老師，」他朦朧中認出我的身影，「……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你……如果你的溫柔……不是假的就好了……」
「……林，」我輕輕呼喚那個曾經用來掩飾身份的，他的名字。
也許，他對我的感情是認真的……在一起相處時總會露出的幸福表情，還有那時候的——「危險！老師！」我閉上眼楮，想起了他那時候拼命推開我的樣子。
「老師……我好想跟老師真的在學校里相遇……開始一段普通的感情……現在這種生活，真的好累……」他已經語無倫次了，眼淚從面頰上滑下。
「可以的，活下去就可以……」
「……沒用的，‘黑瞳’的eve……都注射了l2……是控制神經的毒品……違背了組織……就會受到處罰……我真是傻瓜……居然……對目標動了感情……其實我只想知道老師是不是愛我而已……來這個地方，他不會……原諒我的……」
這麼說，能夠進到這個地方，完全是尼威魯一個人的意願嗎？但是為什麼萊因會知道這個地方，卻又沒辦法破解謎題？尼威魯口中的「他」是誰？會是‘黑瞳’的領導者嗎……他又為什麼會用k－d卡編碼鎖這個屋子？
疑問在我的心中越滾越大。
不過，尼威魯接下來發出的幾個呢喃的字語，使我有如被電流席卷全身般，腦中一幕幕場景全部串聯了起來。
「……對不起……亞拉……」
…………？！
「……萊因，喂，萊茵！」我呼喊著眼前伏在地上不醒人事的少年。奇怪，還沒緩過來嗎？明明借由那個吻給他吞了氧氣晶丸的……該不會從上面摔下來撞壞頭了吧……？
我撥開他額前垂落在地面的長發，依舊閉著雙眼，沒有什麼反應。
唉，所有的事都在計劃當中……除了這個小子……
大概是因為萊因跟我意外的接觸，使‘黑瞳’開始懷疑與介意我的行動吧……從尼威魯偽裝成依吾.林到學校的時候，我就查過他的底細，姓名簡歷全部是偽造的……不過還是怪他太過殷勤吧，怎麼看都很可疑……不過年紀那麼小就做了毒品組織分支的頭頭，這點還是在那晚萊茵與他們起沖突之後在酒吧查到的……
至于icc學校可能跟毒品銷售組織有關，這點我也早在懷疑了，而學校的布局我也非常清楚，學院長室是唯一可能的地方……雖然並沒有進過學院長室的地下，但是依據紅外掃描圖，就可以輕易發現這個空間，稍作分析就知道是無氧環境……之後的事情一目了然了……
是阿，基本都按照預想的發展，連尼威魯最後的行動也在可預見範圍內，整件事情超出控制的幾次都是跟這個小子有關，包括亞拉特.萊茵達爾死亡事件的真相……哼，尼威魯倒是看的很透阿，我或許的確是迷上了這個小子，才會失去冷靜的判斷……
「喂，小子，別裝暈了，快起來！」我用手指彈了下他的腦門。
「……痛！笨蛋老師，還是這麼粗魯。」萊茵從地上爬起來，不滿的望著我，「尼威魯呢？」
「……死了。」
「啊……難道是loveless……？」
「知道危險就好了，把藥給我。」
「……不要!這種劑量即使全喝了也死不了人的……」萊因緊抓著藥瓶不松手。
「你果然知道這個藥，臭小子，究竟瞞了我多少事情啊……你所說的那個亞拉，實際的身份應該是‘黑瞳’的上層干部吧？居然騙我是偵探呢……」雖然只是猜測，但依照前後的邏輯關系，也只有這種可能。
「……我沒有騙你……其實被騙的是我才對……」萊因漆黑的眸子透過我似乎看到了什麼，「我已經知道，亞拉只是在利用我而已……」他閉上眼楮，似乎在壓抑著痛苦的感情，「我所告訴你的，都是亞拉表面上做的事情……所謂以我的名義開事務所，跟我搭檔辦案子，其實只是他在為自己的消失做鋪墊而已……」
「消失？莫非是……置換身份？」
「嗯……三年前我由eve的種子培訓機構e——s被blackeyes買走後，親眼看到同伴被注射過量操縱型毒品致死的情形，于是找機會從組織逃了出來……那時候遇上了亞拉……從來沒有人對我那麼好……我真的很信任他……」萊因嘆了口氣，似乎在猶豫該不該往下說。
「信任……」應該稱為崇拜或單戀更恰當吧……我拍拍他的肩膀，並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
「……直到前幾個月他跟我說在調查‘黑瞳’的時候，偶然的意外，讓我听到他跟情人在電話里起爭執的聲音……原來他也是’黑瞳’的人！從收留我開始，就是一個騙局……連我的名字也是謊言的意思……而他這次的‘死亡’完全是為了殺死唯一知道他以亞拉特.萊因達爾這個真名存在過的兩個人所布出的局而已……」
「你和……尼威魯嗎？」。這麼說，尼威魯八成就是亞拉的情人了……恐怕也是被騙來監視我，實際上亞拉卻是看準了尼威魯會殺死萊因，然後毒性發作死去吧……這樣子，亞拉特.萊因達爾曾經的行動就全部由伊爾.萊因所代替，並借由他的死亡完全的掩蓋掉……完美的身份置換……
不過，要防止別人調查尸體……我又想起被法醫拒之門外的事情……還有k－d卡的編碼……做的到這個，恐怕與警界的上層月兌不了關系吧……
萊因打斷了我的沉思，「其實察覺到亞拉為了殺死我們兩個人的陰謀…以及他的情人就是尼威魯，也只是不久之前的事情……他出門調查事件那天，遺落在寫字台的紙上寫了尼威魯的名字和icc學校的地址，次日就傳出‘我’死亡的消息，其實一切都太可疑了，如果那天晚上我直接找到尼威魯，說不定早就被他殺死了吧，不巧遇到了意外的家伙來攪局呢……」
那天晚上……是指在酒吧那天的相遇吧，那個「意外」的家伙是指我嗎？
等等，如果說留下尼威魯的名字是為了讓萊因找上他的話……那icc學院的地址呢……icc……被拿走的k－b卡……k－d卡編碼……莫非，亞拉那個家伙還設下了另外一個陷阱，而這個陷阱連我也被計算進去了，而從和萊因相遇一直到被帶到這個封閉空間，都在他的設想之內？最後還想把我也一起處理掉嗎？
這個想法太可怕了……我搖了搖腦袋，亞拉特.萊因達爾……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喂，笨蛋老師，干嗎總是發愣阿？」萊因靠近我，在面前晃了晃手。
「沒什麼……」也許還是不要告訴他我的疑惑比較好，我轉移了話題，「還是把藥給我吧，你拿著有什麼用阿？」
「……不要！」
「喂，雖然是為了拿回k－b卡，但好歹我也大費周章的調查了一番，損失了高額的機器幾台不說，還冒著生命危險救過你哎，快把藥給我拿去k.a交差啦。」
「不，這個東西我必須留下，」萊因用了異常堅定的語氣，「難道你忘了嗎？雖然時間很短，我也曾經是‘黑瞳’的eve。」
「什……難道說你也……」被注射過這種藥物？
「嗯……因為時間比較短，癥狀不是很嚴重……但是有了這個成分，就可以追查’黑瞳’的毒品生產渠道，更有機會找出破解藥物控制的方法……」萊因頓了一下，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又望向那個瓶子，「而且，這個是亞拉留給我的最後的信息……殘酷的信息……」
信息……毒品——名叫︰love……less……嗎？
當金色的眼淚變成漆黑的淚痕，愛情也將隨之離去……
不過即使知道名字又怎麼樣，無論是任何人，都很難逃開的吧，無論是心靈上，還是身體上……
那種成分為「戀」的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