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key－x－file－2︰「looklike……」
(第二個未知鍵—「相像」）
「切西諾先生，貝魯納警部請您進去。」身穿制服的接待女警微笑著將象征身份的暗紅色卡片遞還給眼前英挺的褐發男子。
切西點頭示意後，轉身向科室內部走去，墨鏡下的雙眼，在瞄到坐在大班椅上的銀發男子後，微微眯起來。
「好久不見了，貝魯納.肯達。」
【第一視角︰切西諾。哈達爾】
刑事網絡偵查科，在網絡犯罪猖獗的22世紀，已經成為警視廳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除了追查網絡犯罪之外，實際上還統管警視廳的網絡系統安全和與n.k們的聯絡工作。
而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正是為n.k與eve們熟知的刑事網絡偵查科的負責人，貝魯納警部，也是我多年的校友。
「喜歡連名帶姓叫別人的習慣，一直改不了阿，笨蛋。」貝魯納微微皺起眉頭，翻動了兩下面前的文件紙，「那麼，你究竟認為伊爾偵探跟eve有什麼關系？」
貝魯納你阿，喜歡追根究底的精英分子習氣也沒變呢！
我無可奈何的挑挑眉。為了找出因牽涉毒品組織死亡而被鎖定的伊爾.萊茵的資料，親自找到警視廳來，還用被eve攻擊事件作了幌子，大費周章後，卻忘了是這個家伙把關…唉，要不是用k－x卡強制破解鎖定會把相關信息直接傳給政府，我才懶得煩呢…那個臭小子應該感謝我沒把事情鬧大……
「其實，我懷疑這個叫伊爾的偵探是上次eve攻擊事件的主謀呢，你知道我對怎樣整垮eve的事件最有興趣了，」這種時候，只能瞎說了，「上次在酒吧逮到了個毒品販子尼威魯的手下，提到這個人的名字，結果沒幾天他就死掉了……」
「所以，你認為，他是被滅口了？」貝魯納似乎對我後面的說辭毫無興趣的打斷了我的話，「切西，你真是不適合說謊。」
「哈？」
「拿去，你要的資料。」貝魯納將面前的文件紙扔給我，拿起一旁的咖啡杯，「我看，你是對伊爾.萊茵本人有興趣吧？」
「哈哈……」我干笑兩聲，什麼事都瞞不過他，不愧是做了十幾年同窗的人。
貝魯納嘆了口氣，看也不看我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想調查什麼，但是毒品組織是很危險的，別怪我沒告訴你，尤其是‘黑瞳’這種經常會有死亡事件發生的組織，警方現在也很頭痛，這件事不在n.k的協查範圍內，希望你滿足了好奇心後趕快抽手。」
「那麼，我就當你是好心啦，」我沖他笑笑，翻看起手中的資料。
一一從出生到死亡全部躍然紙上，果然很詳細，不愧是號稱「銀色眼線」的偵查天才…雖然我不確定這文件是不是也被人偽造過…
突然，我的眼楮瞄到了令人感興趣一段文字，嘴角不由得上揚。
「喂，貝魯，你們科室這種打印的資料排版格式都是固定的嗎？」。
「當然是了……你啊，」貝魯納對我現在所露出的詭異表情似乎相當不耐，「你現在在想的事情最好不要去做，否則一不小心死掉的話，就變成被我害的了……你跟薩雷那小子不同，太心軟，容易被麻煩纏上。」
「這麼說來，那小子最近常常提起你呢」突然听到赫高的名字，讓我不禁想耍耍眼前這個清高的男子。
「提、提起我做什麼？那種沒大腦的白痴……」貝魯納露出了復雜的表情。赫高.薩雷似乎是這個冷面男子的克星，可能是大學畢業舞會的時候被喝醉的赫高強吻的關系吧，他似乎對那小子很感冒。
「你，給我，滾出去！」貝魯納再一次看穿了我的想法，抓起了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朝我扔了過來，還好我在前一刻意識到了他的動作，在東西到達所站位置之前，早已閃到門的另一側，揚長而去。
「不過確實找到了有趣的東西呢，這下子你可逃不掉了。」
我摘下墨鏡，重重敲在資料里男子的照片上……
【第二視角︰伊爾.萊茵】
寒冬深夜的氣息，冷得讓人窒息。
我抓緊大衣的領口，斜靠在暗巷的矮牆上。
會來嗎？那個家伙。
應該會的吧……不，說不定不會，那麼容易被騙的家伙……
想起他做什麼，即使他不來，我一個人也……
遠處傳來眾多的腳步聲。
我抓緊了大衣口袋里那個冰冷的機械。
「小子，就是你吧，拿了尼威魯老大的貨。」腳步聲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停下來，月光照出十幾張猙獰的面容。
「貨我的確有，但是我已經說過要尼威魯親自出面吧。」我轉過身，正面朝向他們，十二……不，共有十三個人，打不過的話，能順利逃月兌嗎？我的心中有些發顫，但這點卻並沒有被顯示在表情上。
「哼，老大豈是想見就能見到的，臭小子，先給我們驗貨！」
「這是違反約定的呢，」我提高了聲音，「難道響當當的尼威魯會怕我這種臭小子嗎？跟傳說中的形象不符啊，」故意的言語挑釁使對面的人群騷動起來，但我並沒有停止話語的意思，「恩，原來尼威魯是個膽小鬼。」
「臭小子，找死！」人群擁上來，要將我逼入死角。
最糟糕的狀況呢……雖然肯定尼威魯那家伙就在附近，卻似乎並未有意親自出面，只想以人數優勢取勝。
再不動手就晚了。我甩動左腕的鋼絲索扣，銀亮的絲線穿過眾人的頭頂，牢牢栓在矮牆旁廢棄的燈柱上,我飛身躍起，將撲向我的幾個人踢倒在地，隨即掏出大衣口袋里的手槍，打落幾個家伙手中的棍棒，踩著因疼痛彎身下去的某人的後頸，就勢跳上了矮牆。
「既然老大不肯賞臉相見，我也不奉陪了。」我收起鋼絲索，準備月兌離這個地方。
就在這時，突然感覺背後冒出一陣涼氣，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握槍的手扭到了背後，劇烈扭曲的疼痛使我松開了手，隨著金屬的厚重的撞擊聲，我的心也沉到了谷地。
糟糕，居然沒發現有人在身後，看來我真的不適合偵探的工作……
「小子，居然敢拿我的貨。」意外的，背後傳來的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從沒听過的，帶著一點稚氣的聲音。
「哦？老大終于出現了嗎？」。我盡量使聲音保持冷靜，同時微微側動左腕的鋼絲鎖扣。
一個冰冷的機械抵到我的後腦上。
槍？混蛋！
「你最好不要妄動，」背後的人壓低了聲音，抓起我的左手，輕松的就將扣環解了下來。
這下真的糟了！
「那麼，我就來驗貨吧。」身後的男人陰險的冷笑了一聲，將拿手槍的那只手從我的勁項撫下去。
手沿著後背滑到了臀部……那種挑逗般的動作方式，與其說是搜身，不如說是佔便宜。可惡！為什麼我總會遇到這種人……那個笨蛋老師切西也是，毫不在乎的對我動手動腳……雖然是我先招惹他的……但男人和男人間隨便就可以做這種事情的嗎？
手的動作一直到下褲的正前方仍然沒有停止的意思。這個家伙，居然當著這麼多人對男人做這種事，看來以前也有類似情況發生，他也……是個同性戀嗎？但與切西炙熱的氣息不同，身後的男人吐息冰冷的不帶一絲混亂，似乎在冷笑著觀察我的反應，直到我忍受不住微微發出喘息聲，才十分滿意的住了手。
「小子，沒有帶貨就敢只身前來，真不是一般的膽量呢，」男人的唇貼到我的耳後，緩緩地說著殘酷的話語，「那就只好懲罰一下你了……」
直覺感到不好。
「這小子就交給你們處置了，」男子冷笑了一聲，朝我的背後猛推一把，我的身體就那樣傾向了矮牆下低吼的野獸們。
沒想到會死在這里……
我閉上雙眼，腦海中竟浮現出切西的那個家伙的面容……因為高估了他才會有這樣的結果嗎？他畢竟不是那個人啊……對，不是，即使再像也……
下一秒鐘，本應摔落地面的身體卻騰空飛起來，恍惚中感覺有人把我抱在懷里，我模糊的睜開雙眼，眼前出現了剛才還在想著不可能出現的面容。
「切西……？」
「想給感謝之吻等一下再慢慢來。」
切西的嘴角浮現出如那晚在學院長室所見的邪惡笑容，隨即將抱著我的手翻轉，伴著耳邊穿過的鋼絲線尖銳的摩擦聲，我被巨大的向後力拉扯直至吊在高高的燈柱上，他則穩穩落在人群當中。
「那麼，就來決定這位公主殿下歸誰吧。」切西一手指著我，一手閃出了大衣里黑色的長形武器。
軍用鐳射槍？你這個不良教師！到底是哪里搞來這些東西？！我睜大眼楮看著他，隨即想起了什麼。
「誰是公主殿下？誰阿？！」
「嘿嘿，」切西咧開嘴，笑得很開心，面對著沖上來的爪牙絲毫不在意，靈活的躲避著，一邊精準地射擊他們的腿部，撲上來的則直接踢倒，很快的，張牙舞爪的怪獸們都橫躺遍地，嗚呼哀哉地爬行離去。
「哼，毒品販子的還真弱呢。」切西將槍輕仰在肩上，莞爾一笑。
那一瞬間，只是一瞬間，我將他的身影和那個人重合了。
「你好像很願意呆在上面呢。」切西似乎對我發呆的樣子感覺很有趣，歪著頭盯著我看。
「變態老師！快放我下……」我回過神，不甘示弱的喊出聲，但還沒說完，就重重落在地面上，「……你！」
切西晃晃罪魁禍首的鐳射槍，將槍口指在我的額頭上，「比起你對我做的事情，可是輕多了的懲罰吧。」他暗綠色的眼眸露出些許殺氣。
這……倒是沒錯。雖然上次的s—m道具是在學院長室發現的即興惡搞……
「誰讓你專做令人討厭的舉動！」我偏開頭不看他，真是的，明明也對我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啊……這種oo，那種xx的……
切西諾用手槍柄在我腦門上敲了一下，無可奈何的撇下嘴，「會因為那種程度就報復別人的，說明你還是小孩子呢。」
「誰是小……！」沒說完唇就被切西的食指壓住了。
「那，作為救了你的代價和證明你不是小孩的證據，跟我做吧。」
……僵持。
「哈哈……」最後，切西看著我呆掉的臉，憋不住笑出聲來，「算了吧，看你緊張的樣子，我還不想重蹈覆轍呢，連續兩次下場都很淒慘，以後可不敢輕易踫你了。」
還好……我松了口氣，剛才還在想萬一他這次又動手動腳，可沒有一點防備措施呢……
「不過，你給的提示真的很隱晦阿，」切西掏出一張皺巴巴的文件紙，「故意留下那張身份證明卡片，專門侵入刑事網絡偵查科的防御封鎖，就為了留下這麼點線索，來檢驗我身為n.k的能力嗎？」。
他用手指敲著紙上穿插在文字中縱向排列的一串字符，那是只有n.k才看得出來的網絡區域資料管理代碼。
「在這個區域資料中用我的k－b卡只留下你和這些毒販接頭的這個地址，可真是下了很大的賭注呢，萬一我沒有看出來，你剛才已經被那些流氓生吞活剝了。」
「身為n.k至少應該有這點能力不是嗎？」。我撿起地上的鋼絲索扣，不服氣的瞪著他，「況且是要跟我合作的家伙，搞些小手段對付你也不過是檢驗你的能力……」
「合作……你一開始可是真的在耍我吧，」切西眯起眼楮，「我……那麼像他嗎？」。
什麼……原來他已經知道了……那個人的存在……雖然我一開始是想獨立作戰的，但是跟切西只接觸了兩次，就找到了跟以前那個人在一起的感覺……
「只是那種平時看起來不怎麼樣，關鍵時候卻靠得住的個性吧，你長得可差多了……」我故意損他。
平心靜氣而論，實際上他和那個人的確長得有些相似，但反而是切西更加英挺一些，大概因為混血的關系吧，具有那種會在眾人當中凸顯的獨特的氣質，只不過要限于不亂發情的時候……
「其實我還不是很明白，說相似，我倒是覺得伊爾偵探怎麼看都長得比較像你啊……」
啊？
補充一點，犯白痴的時候，完全不像！
〔第一視角︰切西諾.哈達爾〕
眼前的少年，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垂下頭。
「原來你還沒完全搞清楚阿，」他嘆口氣，「伊爾.萊茵是我的名字啊，雖然是他給我取的名字。」
怎麼回事？我完全搞糊涂了。
「你所說的那個人本名叫作亞拉特.萊茵達爾，偵探，偶然收留了作為eve的後續種子被黑暗組織e——s培養長大後又被賣給‘黑瞳’的我，給了原本只有eve代碼的我名字和生活的場所，還以我的名義開了偵探事務所，為的只是讓我歸入正途……」說到這里，萊茵的眼神飄向遠方，似乎並不願多提以前的事情，只是一筆帶過。
這個小子，果然是個eve阿……
「所以，那張身份證明上的照片是我的，當然長的像我……不過，連最基本的名字和長相都分不清楚，你怎麼知道他的存在？」萊茵漂亮的雙眼直直的看著我，但似乎因為觸及到了他心中的隱私場所，眼神顯得有些動搖。
「這個……商業秘密啦……」我打哈哈的口氣說道，可不能告訴他，因為被法醫拒絕查看「黑瞳」中毒死亡事件的人員的遺體，為了追尋唯一的線索查他的背景，一晚上跑遍了資料記載的跟伊爾.萊茵所辦案件有關的全部地點，只了解到他跟一個和我長得有些相似的人一起行動過，卻沒搞清最基本的事實，這種丟臉的事情吧……
「不過，警局資料庫里面記載的你的資料，上面可是寫了死亡啊，」我趕快轉移話題，指著資料上輪廓分明的「death」紅印，「如果資料輸入是真實的，為什麼死亡的不是他，而是你啊？」
「這點我也不知道，亞拉的死有很多疑點，我目前也只是從他前一陣子調查的毒品販子尼威魯入手。」
亞拉……叫得真親密阿，不知為何，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因此設計搶了我的k－b卡，為了查尼威魯藏匿毒品的地點，好逼他現身嗎？」。
「不，實際上……那天在酒吧，最開始的目標確實是尼威魯，誰知道遇上居然把k－b卡隨身攜帶的白痴n.k……」萊茵挑高眉毛，露出狡黠的微笑，饒有興味的看著我逐漸發青的臉，「我也是在網上調查時無意中知道了你的身份……卻在那種場合遇到，因此……稍微利用一下罷了。」
可惡的小子！「哼，鬼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長的這麼美形，又那麼會挑逗男人……」我擺出不信任的表情。
意外的，萊茵漆黑的眸子蒙上了一層哀傷的色彩，微微的低下頭，小聲的咕噥道，「長成這樣，不是我的錯吧……」
靜默了一陣，他沒有接著這個話題往下說，反而側過頭看著我，「雖然我沒有同性戀的興趣，卻經常受到變態老頭騷擾呢，比如說……」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好像在指我一樣，「因此對付這種人的經驗，多少還是有一點。」
哼！這個臭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我知道了，不踫你就是了！快說吧，究竟要怎麼幫你？我又可以得到什麼好處？」雖然即使沒報酬我也打算繼續摻和下去，但實在拉不下面子主動往上貼。
突然感到臉頰上有溫熱的東西靠過來，但只是輕輕一點，萊因的唇就離開了我。他親了我？這個事實被領悟的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血脈從下往上涌了上來。小子，你今天自掘墳墓，不要怪我啊……
剛想有所行動，就覺得自己的手有些不對勁，定楮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雙手已經被細長的鋼絲線拴在了燈柱上。
「好處就是這個，還有你的k－b卡，想拿回去就幫我吧。」萊茵黑色的眸子閃過熟悉的狡黠色彩，迎著月光，夸張的做了個飛吻的手勢，「明天傍晚我會在學院長室等你，要來啊，哈達爾老師。」
等我從呆掉的表情中緩過來，他已經不見了。
最終還是被擺了一道……
冬日早晨的陽光，格外的刺眼。
「怎麼沒拉窗簾……」我揉揉眼楮，隨手抓起鬧鐘看了一下，「還早啊，才七點多……」
再多躺會吧，我翻轉身體準備繼續睡，眼前卻顯出一張稚氣的睡容。
嗯？
怎麼回事？？
我驚訝得一下子直起身來，這個人不是那個……
「阿，老師，早安」旁邊的人被我劇烈的動作吵醒了，他微微掀開棉被，露出的身體。
天啊……我到底做了什麼……昨晚後來發生的一幕幕瞬間映入腦海——萊因走了——我百無聊賴的去酒吧喝酒——喝得多了想找個同伴發泄一下——遇到這個家伙——然後……
……不是吧？
「那個，林同學……昨晚……」我試探著他的反應，也許只是到我家借宿…不對！這里是賓館啊！…
「昨晚……」黑發的少年臉上泛起一陣紅暈，「……老師好熱情……」
！
這句話像一記重擊落在我的頭上，我的心涼了半截……完蛋了，居然睡了學生，偏偏又是性格如此粘人的這種家伙……我可是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啊！原來這種人我都敬而遠之的，這次居然……難道就因為他跟萊因那小子一樣的黑發黑眼嗎？
只是相像就可以……
都怪那個小子！明明不是同性戀，卻總是隨意蠱惑男人，又點到即止，總是看得到吃不到……我也是憋悶壞了才會對朦朧中外形如此相似男孩子出手吧……唉，毀了一世英名……
「林同學，那個，我昨天喝得太多，有些不記得發生什麼……我是不是很粗暴……」總之，先穩定情緒慢慢跟他說，萬一直接告訴他不負責任什麼的，他搞不好會去跳樓什麼的……
男孩子臉上滿溢了幸福的笑容，「沒有啊，老師雖然熱情，卻也很溫柔的顧及我的感受，」他翻過身趴在床上，側著臉看向我，這種姿勢，使他增添了一絲嫵媚，「老師像我死去的哥哥一樣溫柔，在這里，就只有老師對我最好了……」
「林……」又是相像嗎？面對著這樣的孩子，我實在說不出殘忍的話。
跟萊因一樣，都是離開了祖國，在遙遠的異地獨自生活，又沒有親人在身邊，寂寞的心情也很相似吧……總是在無意中找尋著某個對自己來說重要的存在……萊因也是因為我像那個人才會信任我向我求助的吧……
不過，貝魯說的對，我太容易心軟了。
大概因為當時沒跟林說清楚，這個家伙，幾乎一整天都纏在我的周圍。
這樣看來，就像我答應跟他交往似的……
很快就到了傍晚。
得去見萊因……必須想辦法支開這個家伙……我嘆了口氣，望著正在滿面笑容幫我整理實驗資料的黑發少年。
「林同學，整理好的資料幫我拿到梅莉兒老師那里。」我故意裝著平時一樣的口氣對他說。
林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回過頭看著我，夕陽照進來的背光使我看不清他表情。
「老師，你……要去找尼威魯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