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冕似乎是感覺到了我在奸笑,抬頭看著我,又伸出手胡擼了一把我腦袋,說道︰「想什麼呢你?」
我嘿嘿一笑,這次倒沒覺得他把我當孩子有什麼難以接受的,說道︰「好玩啊,有意思,我不怕有人競爭,我怕無聊啊。」
瞿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沒想到你還挺好戰的,怎麼樣,勝利的把握大不大?」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大。」
瞿冕驚訝地看著我,說道︰「沒有把握你還這麼開心?」
我嘿嘿一笑,說道︰「這您就不知道了。我高興地,是死水一樣的生活終于來了點波瀾。至于輸贏勝敗,我不知道您了解不了解張導,這個人雖然脾氣不好,總是喜歡一套一套的講理論,但他所講的那些東西起碼你听一听都是沒問題的。雖然有時候他會撈過界,但其實這個人身上可學的東西太多了。就跟上課听講然後你得自己去實踐一樣,老是听理論你提高不了,大家最後還得看真功夫。您說,能有這樣的觀摩學習機會我本來就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又怎麼會為了一次小小的輸贏不高興呢?」
瞿冕雙眼放光,似乎對我這套歪理很是驚艷,說道︰「……行啊你。這樣的想法一定會把你推向成功的。」
我咧著嘴,心情大好,連連說道︰「那就借您吉言啦。不過咱們也不能放松,說起理論我是沒那麼靠譜,說起人生閱歷我拍馬也比不上人家,但我始終還是有自己的優點和擅長之處的。」
瞿冕沒問我到底擅長什麼,而是拍了拍我腦袋,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來,繼續。」
「繼續,嘿嘿。」我抱著好心情繼續工作了起來。
因為有著張導的「激勵」,我們的工作效率明顯加強了,這天的工作甚至吃完了晚飯又干了會兒才收尾。這時天已經黑的透透的了。
我把瞿冕送到門口,心里已經不再那麼興奮,平復了許多。正在打算著今天就不玩游戲了,待會兒沖個涼就睡覺,為了明天——也就是研討會之前的最後一次工作,打好精神基礎。一抬頭卻看到瞿冕卻站在門口沒走。他看了看我,突然說道︰「你最近是不是精神不太好?」
我愣了愣,說道︰「還行啊,是不是我下午打哈欠太多啦,你要覺得不好明天我多喝點咖啡。」
瞿冕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覺得你打哈欠不好。但看你下午這個樣子,恐怕夜里沒睡好吧。」
我默默地汗了一下,扭頭看了看早晨忙忙叨叨只用被子掩飾了一下的床鋪,喃喃道︰「是不太好。」
瞿冕十分慎重地看著我,說道︰「我能問一下是為什麼嗎?」。
我吧唧了一下上下嘴唇,長嘆一口氣,說道︰「沒什麼,就是一個人住,有時候會有點害怕,加上咱們正在弄鬼故事麼不是,稍微有點被影響了,你不用擔心啦,我是被自己嚇的。」說著,我抬頭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以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
瞿冕沒說話,而是抬起頭看了看我的房間,我也隨著他的目光在這房子里轉了一圈,照舊是什麼都沒發現,于是奇怪地問道︰「又怎麼了?」
瞿冕沉吟了一下,對我說道︰「沒什麼,之前是我沒太注意……」
「注意什麼?」我茫然地問道,下一秒便緊張了起來,該不會是注意到我沒收拾房間吧?
瞿冕搖了搖頭,又說道︰「無妨,如果你睡不著,把電視開開,聲音放大一點就好了。」
我皺了皺眉說道︰「為什麼?我這左鄰右舍都是安靜人兒,我也不太敢大聲看電視的……最重要的是,您沒發現麼,」我神秘的往他身前靠了靠,小聲說道「——我壓根沒有電視。」
瞿冕看了看我,又突然笑了出來,我翻了個白眼,說道︰「我是一網絡生物,要電視干嘛?網上啥都有了。……我說您不會是在我這兒看見有電視了吧?電視妖?」說著,我往旁邊一跳,擺出了個黃飛鴻的姿勢,淡定的說道︰「來吧電視妖,對于不看電視的我來說你是沒有戰斗力的!」
瞿冕看我搞怪,很是狂笑了一陣。好容易止住了笑,才又說道︰「在網上看也行。看個吵鬧點的,比如台灣的那些訪談節目。」
我想了想,還行,那些節目我倒還是愛看的,于是說道「知道了,不過我還是不明白這跟我睡不好覺有什麼關系。」
瞿冕神秘的說道︰「看了你就能睡著了。最起碼,對于治療精神太過集中是很有效的。相信我這一次。」
我咽了一口口水,媽喲咋搞的這麼神秘,這不是更讓我神經緊張麼?
瞿冕笑了笑,模了模我腦袋,說道︰「那就這樣,我走了,你別送了。」
我扯了個笑容出來,說道︰「其實我壓根沒打算送——」
瞿冕哈哈笑著,就這麼淡出了我的視線。
轉身關門,我長出一口氣,心里不由得吐槽,這個瞿冕,剛才我明明心情好得很,倒是他來這麼一下子,讓我有點覺得奇怪……
不過我是很能理解說看那些不過腦子的訪談節目的,笑一笑什麼都放松了,估計的確可能治療我這想太多從而睡不好覺的毛病。我搜出了一個以前覺得最好笑的節目,把聲音開得大大的——這音質真不咋地啊——然後抱著電腦進了衛生間。
我把地上的衣服整理了整理,該洗的能穿的分開來,居然也能很快的把活兒干完。然後找出了干淨衣服,就這麼一邊看著節目沖了個熱水澡,馬上心情和身體都放松了。
「真有用嘿。」我坐在床邊,一邊吹頭發一邊想著,沒想到這種節目還能舒緩神經,以前怎麼沒覺得?這麼重要的事情得跟朋友們說說。我窗口化電視節目,開了qq,找了個熟悉的群和朋友們開聊。按理說昨天沒怎麼睡的我今天應該很困,但我現在居然精神頭還是特別大。
「最近沒見你,干啥呢?」
「忙呢,忙死了,忙的都睡不好覺了!」
「喲你還有忙的時候呢?」
「這叫怎麼說的,我平時不忙是因為工作效率太高懂麼,話說回來啊,你們知道我忙什麼呢?」
「我要知道那不成了你肚子里的蛔蟲了?」
「嗯,我也對做你肚子里的蟲子沒有興趣。」
「你們這群混賬……」
我翻了翻白眼,飛快的打字道︰「最近在整理鬼故事,弄得我都做惡夢了,成天睡不好覺,苦逼啊!」
「鬼故事的事情不要跟我說!」
「麻痹這麼快就到了午夜場了,等我去找點零食。」
「……找你妹的零食啊!」
「我這有鹵鴨脖,來點?」
「來你大爺啊我不愛吃鴨脖子,有鴨舌麼?」
「怎麼到處都是吃鴨子的,泡椒鳳爪才是神物好麼!」
「去死!你個異端!」
……然後我們一群吃貨華麗麗的歪樓了。
最終我也沒能跟她們好好說道說道我整理了什麼鬼故事,以及遇見了什麼靈異事件。
我又想起了昨天在浴缸里看見的那個人。那是誰呢?這麼眼熟,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著「你不要吃我啊」,但其實看那個溫柔的目光,我一點也沒覺得它是要對我不利的生物。
大約是腦補過頭了吧。我悶悶的想著,果然腐女不好做,動不動就來一段什麼腦補,也不知道算不算過度開發大腦,影響睡眠啊。
如果那真是鬼呢?這世界上肯定是沒有鬼的,但如果有,肯定是祖賢那樣的。我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想到︰重情重義,美艷絕倫,雖然被人控制苦逼了點吧……
呃,也不知道我家的這個是不是被人控制的,要吸我精氣。不過呢,一般听說都是女鬼吸男人精氣,又有哪個男鬼能看上我這個黃毛丫頭呢?
我抱著熊哥哥的抱枕苦思冥想,怎麼也想不出來我這里到底是什麼情況。一陣巨大的「哈哈哈」的聲音把我從走神中拉回了電腦屏幕,哦漏這個話題太禁爆了吧……我的精神瞬間振奮了起來。
鬼先生你先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你對我的吸引力沒有x小姐的秘辛給力啊!
第二天鬧鈴響聲把我從睡眠中拽了出來,迷迷糊糊的睜眼,耳邊又傳來了經典的「哈哈哈」。我一宿沒關電腦,x小姐主持的節目也就這麼哈哈了一宿,然而我知道我睡的特別好,既沒有頭疼欲裂,也沒有想要賴床。我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長出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現在是七點半,距離瞿冕過來還有一個小時,我今天可得好好收拾收拾——
我把電腦挪到一個不妨礙我「運動」的地方,然後從床上跳了起來,刷牙洗臉,把收拾我兩年沒好好收拾,佛經道經以及女圭女圭散了一床的——床,穿上能夠待客的衣服,把窗簾「嘩啦」一聲拉開。
陽光真好啊!
我心情十分不錯,抬手腕看了看表,還有十分鐘。
十分鐘,我干什麼好呢?
我想了想。既然待會兒還要用電腦工作,它又累了一宿,那就先關機讓它歇會兒吧。我關了電腦電源,轉身長出了一口氣,嗯,給我的花兒草兒什麼的澆澆水……
我用一次性水杯裝了點涼水,走到陽台,看到有一盆開著花骨朵的花在陰影里,于是把水杯放下,彎腰搬起了花盆,想要把它放在陽光下……
「啊!」
好疼!和電流穿過一樣的疼,和之前模耳機電腦連接點時一樣的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