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吭聲,只管不客氣地拉我走。
「王爺……你這是要干嘛?你快放開妹妹呀,她傷仍未痊愈啊。」宮秋芷眼中含淚
他頓了動作聲音慍怒「不要跟過來。」
轉而扯著我繼續走,只是動作不似剛才粗魯,邊走邊警告「外面都是下人,不想被傳閑話就乖乖跟我走。」
驚覺地四周看了看,果然有些探頭探腦的,掙扎立時小了些,「你放手,你到底要干嘛?」
他輕車熟路地把我帶到偏院一處空置的客房里,把我扯進去,啪地一下關上門。
他一步步逼近我,我一步步後退,知道抵住桌子一角,退無可退。
「罵呀,剛才罵的不是很爽快嗎?嗯?」他眼里狠厲之氣迸發,隨時準備掀起驚濤駭浪。那種氣勢令我生畏。
我用力推開他,沖向門口,剛跑兩步被他扯住,彎腰用肩頭頂住我的月復部將我扛上肩頭,一陣惡心從月復部開始升起。強忍住月兌口而出的干嘔,拍打他,他毫不憐惜地把我摔在里面的床上,身子震蕩了一下。
惡心之氣沖出喉嚨,我慌忙爬到床邊「噦……」原本就不時陣痛的月復部,再被他肩膀一頂再一摔,開始絞痛惡心,一陣頭眩干嘔。
「你……怎麼了?」
不停的干嘔讓他感覺不妙,禹晨楓聲音微顫地問。
我沒空擋搭理他,只是不停地干嘔,他慌張地上來想要拍我的背讓我吐出來,被我甩開「你別踫我!」
陣陣惡心過後,我無力地怕在床上緩解一陣陣眩暈。
良久抬頭「你現在看到了?滿意了嗎?我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拜你所賜,你還嫌傷我不夠嗎?你到底還想怎樣?」
他眼圈微紅「你被那女人傷成這樣是我沒想到的,我知道我說什麼你現在都很難原諒我……」
「原諒?!二殿下你太客氣了,對你我哪有資格說原諒不原諒。我原不原諒你對你也沒那麼重要吧。」
「你明知道很重要。」他慍怒地吼道,轉而壓制住心中的起伏「你明知道我很在乎你。一直都很在乎……」「你在乎……」我苦澀地阻止他說下去「你真的在乎嗎?你如果真的在乎那時怎麼會娶了你現在的青王妃,你如果真的在乎為什麼這些年沒見你找過我?你如果真的在乎怎麼會忍心把我交到那狠心的女人手里?在我和你心中那個之間,我一直都不是你優先考慮的哪一個。這樣你還說在乎?」
他無言以對,掙扎的眼神表明我的話觸到了他心底深處。
我從床榻上爬起來「所以,以後不要說你在乎我,那會令我不堪。如果你真的認清了你的真心,請你以後不要對我做出類似今天的舉動,因為我現在是……叡王妃,是你叫他一聲弟弟的那個人的妻子。」
伸手拉門,他一掌壓在門上「那麼你呢?你說我不是真的在乎,那麼你呢?你口口聲聲說是他的妻子,你真的安心做他的妻子嗎?你真的在乎他嗎?」。
「我在乎他不必任何人少。」
「是嗎?」。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深深「我說的是男女之情上的在乎,不是親情上的在乎。你敢以他的名義發誓你對他的在乎是男女之情上的在乎嗎?」。
我攥緊拳頭「我憑什麼要告訴你這些?你又憑什麼要求我以他的名義起誓?那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這個外人好像管不著吧。」
「外人?」他把我抵在門上,「我這個外人?你真是知道往我那個地方插刀。好!很好!但你認為這樣在我身上插刀,讓我痛,就可以回避問題了嗎?到底是我這個外人管不著,還是你這個當事者搞不清自己到底在乎的是誰?還是你怕說出來你根本就不是因為愛他才在乎他?」
我奮力推開他「你給我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不在乎他,你又憑什麼說我不是愛他才在乎他。他是我嫁的男人,每次在我最無力的時候他都在我身邊,他甚至願意為了我差點兒丟了性命,他說愛我就愛得光明正大愛得理所當然,他到目前為止從來沒有放棄過我,也從沒有把我推給任何人……」他知道我並不像他愛我一樣愛他,但他願意一點點補齊,他愛我即使同睡在一張床上他有需要也從沒踫過我,但他會時不時佔點兒便宜補償。
點點滴滴涌進腦海,從豐城的重逢到現在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可這幾個月發生了太多事,仿佛要用幾個月上演完我一生中所有的悲歡離合,這樣急促的生命的腳步,如果沒有一個人在我身旁支撐,我想我是難以承受的吧。禹司冥在我的世界坍塌的時候為我撐起了一片空間,我對他有的絕對不會只有感激,不然不會每次不小心想到他時心跳會不自覺地加速,不會在不小心看到他抱著懷安時心中一陣一陣地難受,不會那麼想要得到他爹軒王的認可,不會在听到禹晨楓說我不在乎他是這麼氣憤……猛然發現原來我是真的不止一點點喜歡他,,只是一直傻傻地把他當做一種習慣,沒有早點看清。一時間眼淚撲嗒撲嗒地落。
朦朧中看禹晨楓,是他讓我看清了自己的心,突然並不是這麼恨他。心底被另一種欣喜填滿,含淚帶笑,笑得苦澀,繼續說「從沒有一個人像他一樣這樣愛著我,這樣的男人有幾個女子不愛?你不是問我對他是不是男女之情上的在乎嗎?那我告訴你,我對他的在乎,是一個女人對自己愛的男人的在乎。我愛他,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他表情僵在臉上。
「你說……你愛冥弟?那……你我之間的算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和他之間到底算什麼,或許他只是我一直以來的一個夢想,一個我沒有意識到早就破滅的夢想,從他和宮秋芷成親開始,那個夢想就破碎了,因為那是我一直以來唯一的一個夢想,我習慣了它的存在,即使它碎了仍是我心中唯一的存在,以至于難以忘懷。
「你是我心中的一個夢想,很久前你親手把我的夢想打破了,現在你把碎片都碾碎了。而我在你心中算是什麼,只有你自己知道。」
開門出來,樹梢金光閃閃,照進眼里無盡的溫暖和煦。出了偏院,徑直回東廂,一路上花香鳥啁,多日來的傷痛的郁悶不復存在,這般和緩溫煦的朗日真的有舒緩人心的作用,嘴角不自覺上揚。
一襲慌張趕路的身影撞進眼底,我們兩人同時一怔,站在原地。
心跳加速,光是看著就忍不住嘴角上揚,和煦的風吹過額角,撫過唇間,我傻傻地笑看他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