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我知道前面這排人不是讓我們留下買路財就放我們走人的主。
「叡王妃,乖乖地跟我們走一趟吧。」為首的一個鐵面人的聲音似從地底發出,幽暗,怖懼,卻又不屑。朝我們的馬車一步步走來。
「盛子,把馬車往回趕!快!」
「額,好,好。」
那排貼面人齊齊朝馬車襲來,不過點腳的功夫已至眼前,「嘩啦」一下,車廂車壁從頂部被齊齊劈開,我驚慌地暴露在鐵面人視線範圍內,馬受了驚嚇發狂往前跑,前面赫然站著一個鐵面人,一矮身,剽悍的馬栽倒在地,前蹄被齊齊削斷。心中的恐懼更甚,這伙人絕對的心狠手辣。
「既然您不肯乖乖地跟我們走,那我們就只好對您失禮了。」還是那個聲音。
「王妃您,快走,我替您擋著。」盛子雖然也是顫意仍是護在我身邊,「呀……」,他隨手抄起一截被砍斷的車壁木頭,沖了過去。
「盛子……不要~!」
我伸手攔他,為時已晚,親眼他從我眼前沖過去,然後被一個鐵面人戾氣十足的彎刀劃上了他的身體,他甚至都沒走近那些鐵面人,人就抽搐地倒了下去,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快到我都來不及思考,盛子就這麼……
「盛子……」我大喊,可他早已听不到。
「自不量力!」為首的鐵面人鄙夷地撇了一眼倒下去的盛子,厭惡地一腳把尸體踢出老遠。
我怒不可遏「我殺了你們!」
此時心中只剩怒恨,滿滿地無法發泄,沖過去和他們拼命。距我最近的一個沒防備被我踢中要害奪了彎刀,全身的怒狠都集中到手中的刀上全力一挑,一聲慘叫我的刀已從他的右月復部挑到左眼的位置,皮肉外翻轉眼沒了氣息。
其余人見他們同伴慘死刀下,抬刀向我集體攻來。
我怒紅了眼楮,和他們刀刃相接,卻也能和他們抵抗幾下,可只怪我學藝不精,時間久了刀刃一下下擦過衣服和皮肉,我知道我的抵抗是撐不了多久的,此刻的這條路不會有人讓我求救,而他們的攻勢更沒有空子讓我有機會沖出去。
一柄彎刀從頭劈來,抬刀硬擋,可那刀力量之大,鎮得我原本就無力的右手撕心裂肺地疼,能听見傷口撕裂的聲音。彎刀 啷一下掉在地上,齊刷刷的彎刀在我刀落的一刻已架在我的頸子上。
…………………………
「主子人您要的人給您帶來了!」
我被蒙著面撞進一個箱子里不知帶到了什麼地方,好長時間都是在箱子里面晃晃悠悠的感覺,直到為首的那個鐵面人再次開口,我才有了著地感覺。他口里的主子是誰?
箱子被打開,我被拎了出來摔在地上。看不到東西,豎起耳朵關注周圍的動靜,左前方有強烈的氣感,有人。
那種氣感慢慢逼近,下巴被人用力抬起。小而縴細,長長的指甲摳在我下巴上。是女人的手!
「這就是叡王新婚的王妃!」臉前果然是脆而尖細的女人的聲音「瞧瞧這模樣,還真是可人兒,怎麼你們這些人都是瞎子嗎?這麼個可人兒怎麼忍心下這麼重的手?讓你們請個人都能請成這樣,真是不會辦事。不知道今天我請叡王妃過來是有事要請教嗎?」。她掰著我的臉左右甩了一下,手勁兒更重,指甲掐地更深,很疼。
「還不快把王妃扶起來。」手離開我的臉,背後兩只手把我從地上拎了起來,堵在嘴里的東西也被抽了出來。
嘴巴一空,我張口問「你們是什麼人,抓我來干什麼?」
「哈哈」尖厲的笑聲「怎麼能說是抓呢,我們是請王妃你來的,至于干什麼剛才王妃好像沒听清楚我的話,我剛才不是說有事向你請教嗎?」。
「不管是什麼事,我想我都給不了你要的答案。」
「是嗎?那要是這樣的話,我可要再問問其他人了,你身邊那個和你一起來後禹的那個丫頭我也應該請過來問問吧。」
如霜!他們竟然知道如霜?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乖乖地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得到想要的後會立刻平安地把你送回叡王府。」
「你們究竟想知道什麼?」我自認為並沒有听到什麼或看到什麼有價值的秘密,這班人都低要干什麼?
沒有立刻回應我,只听得幾個腳步朝門外走去,然後門被輕輕關上,蒙著眼,憑氣息感覺,這屋里除了我,只剩一個人的氣息。
我奇怪地側耳感知,靜謐的壓抑忽然又被那個尖厲的女聲打破。
「流火神器。」
我一驚,這是我第二次在這里听到這四個字。可這和我現在的處境有關系嗎?我懷疑這不是對我說的。
「告訴我它的制作配方」
我又錯愕了,據禹晨楓說這個流火神器早就失傳了,她怎麼那麼確定我知道這個配方?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她似是知道我要說的話,搶先開口「沒有確切的消息我也不會把你請到這兒來。」
「哈哈哈」我放聲大笑
「你笑什麼?」
「我笑某些人蠢,竟然會有人說我知道這個東西,你知道我是東門的人吧,你也知道我們東門現在被西遼給佔了吧,你既然問我流火神器,自然知道它的厲害了吧?那麼你以你之見我要真知道這東西的配方,我們東門族會是今天這個局面嗎?我不知道你從哪兒得知我知道這流火神器的制作配方的,但是我想說說這句話的人不是豬就是比豬還蠢的人,而那些信了那些造謠的話的人……更是蠢豬不如,你說是不是?」
「你找死!」
「啪」地一聲臉上重重挨了一下,頓時滿口腥味,我對準那女人方向啐了一口。
「找死的未必是我!你認為你們把我綁來你們還能安然無事嗎?不多久叡王府就會知道我失蹤了,到時候你們遲早會無所遁形的。就算讓你們知道了流火神器的制方你們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吧。」
「哈哈哈」又是滲人的尖笑,「好一副伶牙利齒,是,過不了多久叡王府的人就會發現你失蹤了,到時候一定是全城搜查。可是……」下巴又被狠狠掰住「你以為我既然敢把你請來,難道會讓他們把你找回去?他們盡管翻遍全城,也絕對救不了你。我告訴你,你現在唯一可以從這里走出去的法子就是乖乖地听話。告訴我流火神器的制方,我立馬放你走。」
這個女人語氣甚是篤定,她為什麼這麼篤定翻遍全城也不會有人找到我?難道他們已經把我帶到城外的某個地方?不可能!打我被裝進箱子里到來到這個地方,時間並不是很長,最多兩三炷香的時間,可從我被抓的地方到最近的出城口也起碼也要兩個時辰,而且來的時候拐了很多次彎,根本不像在大街上前行,倒像大的回覆的高深府院。
我定是在還在城里的某個角落,那麼要想在大肆搜捕的情況下都找不到,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最不能被搜的地方,而最不能搜的地方是……皇宮。
我被這個推測震住了,難道抓我來的人是宮里的人,這個女人是這里的主人,她的身份也即將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