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想起這好歹姓白的是個賣藥的,這賣藥的隨身帶著一個藥箱,確實應該懂點藥效或醫術,不然如霜的傷怎麼能處理的那麼好。
我打簾抱著藥箱出去「唉,這個那些是可以治他的傷的?」
白羽樓看都懶得看我一眼隨手在藥箱里一翻,拿出三個瓶藥「這個是袪熱的,這個是療傷的,這個是消腫去疤的。」
「消腫去疤?」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德行。」他納罕地道。
我登時明白這個是給我的,模模自己的臉活生生一個人肉包,搶過藥瞪了他一眼又進去了。
給禹司冥服了藥,他漸漸不再時不時申吟,不久就睡過去了。如霜還是沒有醒。我自己給自己上了藥涂的滿身滿臉的。沒多久自己也睡過去了。不知睡了多久,馬車猛地一下劇烈的顫動,睜開眼,天已發亮,「怎麼了,是西遼人嗎?」。
「別出聲!」白羽樓剛開口警告我,道旁的草叢中嗖嗖竄出來十幾個人影。
「什麼人?」其中一人喊道。
看那打扮頗像匪類。我悄聲道「不是沒遇到西遼人到先被土匪盯上了吧?」白羽樓沒空搭理的徑直開口「我們是過路的商人,敢問尊駕有何貴干?」
「你們是從東門方向來,途中可曾見過一男一女」
我心里又是咯 一下,白羽樓到是處變不驚「不知是怎樣的男女?路上倒是見著過一對男女往綏城方向去了。」
那人一听,和旁邊的人耳語了幾句,一人走開後轉眼又走了回來道「馬車里還有什麼人?」
「不過是在下的內眷罷了。一路上車馬勞頓現在身體不適不適合出來讓諸位一見。」
說話間那人朝我們的馬車走來,想要一看究竟,被白羽樓擒住手「這樣恐怕不合適吧」一把把那人甩出好遠。
其他人見此情形,那有不出手的道理,個個都拔出了刀。眼見著劍拔弩張起來,突然有人道「住手!」
我一听這聲音竟是甚是耳熟,側耳仔細听,又听那人道「既然只是普通家眷,閣下為何不敢讓大家一看究竟?」
「說了內眷,自是不便于人相見,倘若是閣下您的內眷難道你肯讓她們輕易被其他男子窺視?」白羽樓說得還是那麼氣定神游。
「我若非看不可呢?」
「那就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那個運氣了。」
「好,那我們就試試看。」
听到此處我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個人是誰了,只是局勢好像又一觸即發了,我忙拉開車簾「慢動手,是自己人……」
白羽樓和文霆俱是微微詫異,只是詫異不同而已,我朝白羽樓微微頷首讓他放心,又對文霆道「是我和禹司冥在里面。」
我想是我現在這個鼻青臉腫的丑樣子讓他一時間沒有立刻認出我,因此只在我提到禹司冥的名字時才有了反應「他果然是和你在一起,他人呢?」
禹司冥是暫住在文郡守府中的,這次出來並沒有向任何人說過他的行蹤,文郡守自然是恐他有個閃失難以對上面交代,派文霆領了人找尋,整個豐城也尋不到蹤影時,得知東門族突發變故,而我和他同時不見了蹤跡,是以猜測禹司冥可能和我一起去了東門,所以帶了人來尋,走到半路見了一群西遼人往綏城趕去,派人暗中跟了去打探消息,才知道是為了尋我們去的,偏巧西遼人發現自己尋錯了方向,文霆派去打探的人趁著西遼人在休息的空擋快馬回來稟報情況,文霆隨即決定快馬加鞭敢在他們前面找到我們,走至半路就遇到了我們。因為此處只此一條道可通車走馬,為了怕和往回趕的西遼人再次沖撞,文霆派了幾個人去拖住西遼人我們才得以安全回到豐城。
到豐城後白羽樓沒有隨我們一起去文府,只是提醒我要記得當時承諾他的東西,便和我們分道揚鑣了。
「他果然待你不同,難怪你想盡辦法抗拒之前的婚約。」我剛看過禹司冥從房間里出來,文霆站在門口冷不防地說了這麼句話。
我想了想道「其實我和他打小就認識,當時我流落後禹國在王府當書童跟著他,他是個念舊的人,記著我們打小的情意,我們都很珍惜之前的情分。」
說完我正要走開去另一邊看如霜,他在後面道「我爹已經派人豐城最好的探子去東門打探老族長的下落了。這幾天你就暫時在文府等待消息吧。」
我鼻子一酸道了聲「多謝」
這邊如霜早醒了過來,和我心有余悸地說著離開我後發生的情形,和白羽樓說的大致相同,只是有一點也未免太巧了。
「你說一開始就是往東門方向去的,然後一救下你不光知道你是誰還開口就問我和老爺子的情況?」這麼說他一早就知道東門發生了變故?那麼他在變故中匆忙趕著去東門又是為了什麼?
「嗯,他當時的樣子好像是知道咱們族里的情況,好像很怕你出事一樣,我感覺他竟好像是專門到東門去救你一樣,只是途中恰好遇到我。」如霜如是說。
腦中快速轉著,他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去東門,難道真的是為了救我?不可能,我自認為自己沒那個魅力,而他也沒那麼好心。他肯定另有所圖。但是他現在走了我除了許給他一個不知道何時能兌現的承諾外什麼也沒讓他圖到,心中一閃,難道這就是他的所圖——要我日後身上的一件東西。從他精打細算的品行上說,我猜他很有把握我日後會有他要的東西,會是什麼東西呢?難道……手不自覺地模了模貼在胸口處形狀奇特溜紫的水晶墜子,難道老爺子給我的這個東西真的是有來歷的?還是另有其它。
正想著,外面突然一陣喧鬧「東門月你這個狐狸精,你給本小姐出現。」還沒來得及出門看,那朱漆的門就被人從外面踹開。那差點成了我小姑子文家小姐文掐著柳腰,一副精致的小臉頗帶怒氣得站在門口。看情形大致是又來找我的茬兒。
如霜輕輕地喊了一聲小姐,我拍拍她手「放心,沒事,你好好歇著。」起身站起來,往門口走「不知文小姐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