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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講和好不

「唉阿德你說我都來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就沒看到禹司冥的爹……呃咱家小爺的爹娘呢?」

阿德是我在王府剛認識的一個好朋友,別人都知道禹司冥不怎麼待見我,都盡量和我保持距離,以防「傳染」,甚至還看我年紀小,對我頤指氣使,吩咐我做他們不願意做的工作,只有他這個看上去憨憨傻傻的阿德,肯和我說話,肯在柳媽不注意時幫我劈柴,肯把自己的東西留給錯過吃飯時間的我。

有次我實在餓得不行了,他從懷里模出一個烙餅給我吃,我當時很矯情地握著他的手,留著淚說「阿德,就你對我好,你是一個好人,你會有好報的。」我當時都不知道我怎麼就流淚了呢,是真被他感動的還是快餓死的人看到食物激動的,或許兩樣都有。從此我們成了朋友。原來一個饅頭能引發一段血案,一個烙餅卻能引出一段友情。以至于多年後,他不是他,我不是我時,我都一直記得他彼時憨憨地把烙餅遞給我的情形。

「你還不知道啊?」他那個圓圓的臉蛋上滿是懷疑。

「什麼?我應該知道什麼?」

他神神秘秘地左右看了看,想了一下才悶悶得開口「王妃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去東阿魚山上去上香祈福,吃齋念佛。一去就是好長時間,也沒個定時,有時是一兩個月,有時是半年。」

「那這豈不是和常年住在山上沒區別嗎?那王爺怎麼能同意呢」

「唉,那也是沒法的事啊,總比整天看到王妃在府里愁眉苦臉來得好」

越說我越多疑問,難道軒王夫婦並不是我所知道的那樣恩愛嗎?

「你剛來,府里的事你可能不知道,其實這件事只有在這兒工作時間長的人才知道,我也是听我娘說的,咱們小爺出生時曾有一個路過府上化緣的老和尚,本來王爺向來禮遇佛僧,就想讓他給咱們小爺取個名字,也算是粘粘佛法的光,可誰知道那老和尚一見小爺卻臉色大變,還預言小爺活不滿二十個生辰。王爺一听勃然大怒,就認為他是一個想討點好處的野和尚,隨即把他轟出了王府,那和尚還不肯罷休得勸王爺把小爺交給他,說如果小爺能從小跟他走,他有把握讓小爺逢凶化吉,只是當時王爺王妃當時正在氣頭上,哪里肯听那和尚多說,就掩了門把那和尚給拒之門外了。後來才知道他原來就是法靈寺的靈隱高僧,他素來以善料往來諸事為人尊敬,這時王爺才開始著慌,可待再去尋他時他早已不知去向,靈隱高僧素來酷愛雲游,行蹤飄忽不定,只是在法靈寺掛號而已,王爺王妃害怕卻苦尋不著人,王妃因這件事整天以淚洗面,長跪佛堂,為小爺誦經祈福。這麼過了一兩年,在小爺兩歲的時候有差點因得麻疹死去,王妃也嚇得丟了半條命似的,等小爺好不容易轉危為安,王妃就跪在菩薩跟前發誓道,要在每年這個時候去東阿魚山的法靈寺吃齋念佛,誦經祈禱。一方面也是為了能在有機會遇到多年尋不見行蹤的靈隱高僧。」

我原本是不信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的,但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來到這里,難道不是玄得無法解釋的事情嗎,也不敢再對什麼鬼佛無視了,只是那小混蛋真的會活不到十四歲嗎?「那王爺豈會同意王妃一去這麼長時間?」

「本來是不願的,王爺還想著或許這只是一時失策也未可知,但是有關小爺日後性命,王妃又整天靡靡不振,也只能同意了,只是會時常去陪王妃也在那兒住幾日,這次卻是最久的。我想或許是王爺另有其他事才在外面耽誤了很長時間吧」

看著阿德說話是眉頭一直都是皺著地,突然很想問他一個問題「阿德,禹司冥……嗯,我是說小爺他平時都是這麼……這麼難伺候嗎」

他搖搖頭,很鄭重地看著我的眼楮「我雖然不伺候小爺,但我來王府這麼長時間還沒見他打罵或者為難過哪一個下人,基本上他還算是個比較好伺候的主子。只是小宇啊,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和小爺怎麼了,他在四歲那年就突然把身邊的丫鬟婆子都攆走,不再讓人伺候在他左右了,現在他居然能留你這麼長時間,但是他好像對你又有很多不滿,你以後還是听話點吧。」

「可他這麼愛記仇,又這麼整我,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想到他這些天對我的精神摧殘和身體上的摧殘,剛要柔軟下來的心又膨脹了起來。

「你到底怎麼得罪他了?」

我嘆了一口氣,把那天的事完完整整地堆阿德敘述了一遍,誰知他听完後比我預料中的還要夸張,他瞪大了眼楮,張開了嘴,眼楮眨巴眨巴地很久才說出來話「原來是你!」

「我怎麼了我?什麼是我?」我不解,也不用是這個反應吧

「你知道當時那個跟小爺一起的人是誰嗎?」。

我搖頭

「那是二殿下」怕我听不懂似地,他又補了一句「當今皇上的第二子」

這次是我徹底傻了,這飽飯還沒吃幾天呢,我就得罪了兩個不好惹的,這次還是皇子。

于是阿德把他知道的事也原原本本地對我敘述了一遍,我說這禹司冥怎麼這麼惱我,這麼記仇,原來他這條腿這樣還是我間接給害的。

可我哪知道他們是皇子王孫哪,我哪知道這件「小事」會讓皇帝知道而對那個什麼二皇子的大發雷霆啊,還把他給禁足了,我那知道這禹司冥還為了見那個二殿下為了不讓那些侍衛們看到就翻牆而摔傷了腿。可是這事怎麼會傳到皇帝的耳朵里呢,突然想起當時最後的那個畫面,肯定是那個不長眼的皇城官吏為了邀功而在皇帝面前講了這件事。

我還真不是一般的衰呢。「該死的邀功的狗官」我自以為是地一路上邊走邊罵那些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告訴了皇帝那件事的「狗官」

剛回到逸雲軒就看到禹司冥笨拙地想拾起掉在地上的毛筆,一時間阿德剛才說的話都跑到我的腦子里瞎逛,心中一熱,我快步上去幫他拾起,他看著我愣了一瞬,也沒說什麼,繼續他的用左手畫他的亂七八糟的鬼東西,我都不好意思說那是字。從後面看著他的側臉,那麼稚女敕那麼美好的,比我們孤兒院的最漂亮的小鵬還要可愛上三分,他就那麼靜靜地畫著,沒有對我大呼小叫,心里不知道是為什麼,竟升起一絲愧疚,我一個這麼大的人還跟一個小孩子計較這麼多,而且還得知他……一股熱氣涌上眼眶,我執拗了這麼多天都不肯說出口的三個字月兌口而出︰「對不起」

他手里的筆一頓……

「那次在街上和你發生沖突是我不對,對不起」

「我以為你這個大膽放肆的小乞丐永遠不會說這三個字呢」雖然他這句話不是那麼讓我愛听,但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他一絲絲地得意。

「咱們講和吧,從今天起我好好伺候你,你也別在故意為難我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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