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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戰地知己

由于劉璋密信急催援軍,嚴嵐不得已命全軍急行。孫仁畢竟是女孩,體力上明顯處于劣勢沒辦法跟上隊伍。姜維被安排做後勤,負責押運糧隊以及保護孫仁的安全。

「孫小姐,如果還休息天黑前就趕不上主力了。」姜維雖然心急,但迫于嚴嵐的命令也只能耐著性子照顧孫仁。

孫仁瞪他一眼,「我也沒辦法,疼的厲害。你想讓我疼死在馬上嗎?」。她很少經歷長時間騎馬,不但腰酸背痛最要命的是和馬鞍接觸的。別說再騎馬了,就是坐在坐墊上都疼得不得了。

一听她這麼說,姜維臉就紅了,就算心里再著急也不敢催促她。

「我說……嵐姐姐是不是經常這樣長時間帶兵出征?她好像一點兒都沒有疲憊的樣子……嗯,一定是我的鍛煉的還不夠,我要堅持!姜副將,我們走吧!」孫仁下定決心,為了不被五花大綁送回江東,自己必須忍著。

經她這麼一提,姜維心里也感到有些疑惑。按說嚴嵐也是女子,但為什麼體力如此之好。看著孫仁咬牙忍痛翻身上馬的模樣,不由的嘆息,嚴嵐對這個女孩的影響竟然那麼深。他也翻身上馬,帶領著隊伍繼續向前,不過速度放慢了很多。畢竟隊伍里還有一個直喊疼的大小姐。

夜里光線不好繼續行軍比較危險,嚴嵐選擇在隘口安營扎寨。

越是接近目的地心里越是感到不安,面前的道路已經由熟悉變成了陌生,被改變的歷史將會以怎樣的方式發展,還有那些挑戰等待著她,嚴嵐心里都沒底。看著遠處的山林,也許在千年以後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沒有士兵,沒有古代的建築,她會感覺到自己還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不是公元前。「如果他知道我待在他夢想中的地方,大概會羨慕我吧。……不,也許他根本就忘了我,就像……就像他忘了媽媽一樣……」嚴嵐喃喃自語,漸漸的她感覺自己竟然快要忘了父親的臉。

營寨四周除了偶爾士兵巡邏的腳步聲,就只剩下火把燃燒發出的  啪啪。

「嵐,你怎麼在這里?」趙雲爬上瞭望台,「今晚非你巡守。」

「我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嚴嵐對著他笑笑說,「你不是無時無刻都穿著鎧甲嗎?」。

趙雲走近她站在一旁,「休息時不會穿。……給你的。」他遞給嚴嵐一個劍穗。

「真漂亮……」劍穗中隱約透著淡黃色的光深深吸引了嚴嵐,接過來細細的看。劍穗上瓖嵌的寶石看上去很熟悉,「這個是……」

「還記得在柴桑的驛館嗎?」。他不答反問。

「柴桑?……」不會那麼巧吧……是那顆琥珀。

「那天和軍師回驛館時在門外見到的,也不知為什麼感覺這塊石頭很特別。……和你很像……」趙雲越說聲音越小,「呃……雲的意思是……」

「和我很配?」嚴嵐一邊抽出腰間的佩劍,一邊比劃著。

趙雲微笑著點點頭。他還是不太會表達自己,尤其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嚴嵐身著女裝時。孫仁的意外到來似乎讓他們之間有些疏遠,無時不在留意孫仁的一舉一動。對嚴嵐如此信任孫仁,感到略有疑慮。而孫仁幾乎佔用了嚴嵐全部的時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兩人單獨在一起說話。

「看來它的確是和我有緣,最後還是到我手中。」嚴嵐簡單的向趙雲說明了與這顆琥珀的故事,順便也解釋了一下琥珀形成的過程。

「歷經萬年……竟然如此的神奇。嵐,你懂得真多。」因為知道嚴嵐是未來人,所以少了過去的驚異而多了佩服之意。

嚴嵐搖搖頭,「都在書里讀過的。也許對你們來說很了不起,不過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麼。」她把劍穗收在腰間口袋里,「就算我書讀的再多,但是沒有你們,我依然是一事無成。我只想快些結束戰亂……」看著遠方的山巒,心里想象著平靜的田園生活。

「戰事完結後想做什麼?」到了這個時候,趙雲已開始認為輔佐漢室復興王朝的道路並不合適嚴嵐,從政只會是束縛。

「……我也不知道……」她想了想說,「我還沒想過那麼遠……就連戰爭何時能結束也是未知之數。」

見嚴嵐陷入沉思,趙雲不再多問,「無論嵐怎麼決定,雲都會陪伴左右。」

「我知道……你呀,在書里的記載,就是為自己所追隨的君主奉獻了後半生。」嚴嵐轉向他歪歪腦袋笑著說,「就連寫書的人都很垂青于你呢。不過你的官餃不高,唉,你太過耿直不會圓滑處世,有些時候呢……君主不太喜歡諫臣。」

趙雲猶豫了一下,「嵐也這麼想嗎?」。

「嗯哼。」

「雲不在乎那些虛無的頭餃。」趙雲正色道,「所以……嵐要有所準備,雲會隨時進諫。」

啥!「子龍,你該不會是打算一輩子跟著我吧?」見到他這麼認真的表情,嚴嵐可是被嚇了一跳。難道要她這輩子都當男人?

「許君之誓,必守一生。」趙雲說的很平靜。

听著耳熟……哎,慕容紫英的台詞……嗯,似乎又有些不相同。「那你的人生呢?你總是助別人實現理想,那你自己呢?你沒有想過自己嗎?」。她心里有些為他可惜。

「雲十二歲便離開恩師獨自下山闖蕩,最初只想運用自身武藝闖出一片天地。但經歷的時間久了,看得太多生生死死,對于那些無謂的虛名好似並不那麼在意。雲願意……哪怕永遠只做一名偏將軍,也不想再繼續殺生。」想著自己雙手沾滿鮮血,趙雲內心不忍,卻又那麼的無奈。

嚴嵐走上前伸出雙臂抱住他,「沒事……子龍。我們一起努力,把那些好戰分子統統打倒。創造一個沒有動亂的世界。」感受到他內心的痛,嚴嵐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學著周瑜安撫激動時的孫策的方法,來個兄弟擁抱拍背安撫法。不過由于身材比例相差比較懸殊,她現在的樣子只能算是貼在他胸前罷了。

對于嚴嵐的動作,趙雲一時呆住。之後感覺到她雙手笨拙的拍打自己的背,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嵐,謝謝你……」不過你學周公瑾學得不怎麼像。他嘴角帶著笑意,緊緊擁住嚴嵐的肩膀。

「阿嚏!」

一個意外的噴嚏驚動了兩人,趙雲立刻松開手表情非常尷尬。嚴嵐詫異趙雲閃電般的動作,不過她更奇怪這個噴嚏。兩人發現姜維正半吊在瞭望台的梯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呃……維只是想向趙將軍稟報我們已歸來,呃……就是這樣……二位繼續……繼續……」說完姜維迅速爬下梯子。

「……」

「……」

「他怎麼了?這麼慌張的樣子。」嚴嵐模模下巴一臉不解的表情。

「嵐早些休息。」不敢看向她,趙雲留下一句話就急急忙忙下了瞭望台。

「呃?怎麼突然之間他們動作都變得這麼快?」她更納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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