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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阿房憶邯鄲,逃婚遠赴秦

韓國的都城新鄭比起咸陽的繁華顯得太過樸素,就連韓宮殿給人年久失修又寒酸破舊的感覺,其實韓國在七國中是實力最不堅強的,不但國土小,人煙也很稀少,也就更別說組織一個強有力的軍隊了,但是國卻又夾在秦國和趙國這兩大強國之間,趙國和秦國之間常年的戰事,總是波及已經很脆弱的韓國,因此韓國早就已經是處于崩潰邊緣。

在老舊的韓宮殿內,卻又一處裝飾的很精致的水亭,一個粉衣女子安安靜靜的倒在貴妃椅上看著書簡,這個女子肌膚似雪,皓齒蛾眉,尤其那雙眼楮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睿智。

「公主,公主……」

這時一個侍女跑了過來,這個侍女不穿長裙,跑起步來也是健步如飛,如不是她長得有幾分姿色,怎會讓人錯認為是個男子。她跑到水亭上還不小心絆了一下,貴妃椅上的女子正是韓國的公主韓凝,她看見那個匆忙跑來的侍女,不禁搖了搖頭,這個侍女名叫雪見是韓凝的貼身侍女,大概是從小習武的關系,總是沉不住氣。韓凝好像早就習慣了一樣,也沒有理會她,可是遠處也匆匆忙忙跑來的女子讓韓凝坐起身。

「公主……」

韓凝看著雪見,雪見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跪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遠處跑來的女子身體好像很不好,雖然她已經很拼命的在跑了可是還是很慢,才跑到水亭就臉色泛紅癱坐在椅子上,

「公主,若雪……若雪失禮了。」

韓凝搖搖頭,眉頭緊蹙的看著若雪,她的這兩個貼身侍女性格極為反差,一個極為沖動,一個則極為冷靜,一個從小喜歡舞刀弄劍,一個喜歡讀書女紅,互補的性格也讓兩個人情同姐妹,如今連冷靜的若雪都這個模樣,韓凝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

「公主,秦王選了公主為王後,迎親的隊伍已在百里之外了。」

跪坐在地上的雪見哭著說道,韓凝听到雪見的話,手中的書簡掉落在地上,韓凝怎麼也沒有想到,秦王這次會選到自己身上,如今秦國要吞並六國的野心人人皆知,秦國這次選妃一定會選強國的王親國戚才對,怎麼會選擇韓國呢?韓凝自負聰明過人,竟然把自己的命運算錯了,她震驚的說出話來,想到遠去秦國,不禁背脊發涼。

「公主,怎麼辦啊?公主真的打算去秦國嗎?如今王上身體欠安,公主要是去了秦國,王上一定不舍,到時……」

若雪終于緩過氣,幽幽的說道,雪見站起身,大聲說道,

「這還不止,這次秦王不單選了公主一個人,還有楚國的莫言,齊國的文宣,那我們公主算什麼?秦國仗著自己國力強盛就欺負人。」

韓凝淡淡的笑了笑,起身向韓惠王寢宮走去,她知道這個時候一定很多人都聚在那里。韓凝看見倒在床榻上的父王表情很是凝重,坐在床邊的母後則輕輕拭淚,站在床邊的太子安和二王子武也是緊鎖眉頭,看到這一幕韓凝有些不忍,當初真的不該任性的讓使者把自己的畫像送去秦國,如今自己被秦王選中,不但自己不開心還連累父母兄長煩心。

「父王,母後,王兄。」

韓凝走進寢宮,先是請安,太子安看見韓凝,便拉著她的手,

「凝兒,你不用擔心,哥哥是不會讓你去韓國的,我們就想辦法退了這婚事,如果不行就算要兵戎相見,哥哥都不會讓你去秦國受苦。」

韓凝笑了笑,輕輕的拍了拍太子安的手背然後放開,韓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走到惠王床榻邊,韓凝看到不停拭淚的母後,有些不忍,這個王後是韓惠王唯一的妻子,韓凝從小就很好奇,為什麼父王會只是愛著母後一個人,可當韓凝問起惠王時他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

韓凝長大後漸漸明白,雖然自己的母後雖然總是給人唯唯諾諾的感覺,而且總是不多言語,平時只是躲在宮中做女紅,但當惠王外被強國所壓迫,內被大臣所煩,而感到心神疲憊的時候回到母後身邊,卻能看見她妻子相信的眼神,在母後的眼中父王就是她的天,也許就是這樣父王可以感覺到家的溫暖。

「母後,王兄,我想和父王單獨說一會兒話。」

惠王點點頭,示意他們都下去,太子安還是想說什麼,卻被王子武硬拉了下去,在武的心中他的妹妹有心容天下的智慧,他並不擔心妹妹會處理不好自己的事情。

「請母後放寬心,凝兒會有分寸的。」

看到韓王後仍是一臉不舍的看著惠王的寢宮,武走過去拉著她手說道,韓王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由宮女扶走。

太子安還是氣不大一處來,氣沖沖的往外走,似乎在謀劃著什麼,一抬頭看見匆匆往這邊跑來的人,心中的怒火更是無法壓制,他沖上前去給了那人一拳,要不是武追上來拉著安,那倒在地上的文弱書生一定會被活活打死。

「韓非,你還有臉來,要不是你提起什麼婚約之事,凝兒就不會成為秦國的王後,凝兒就不用離開韓國,都是你這個沒用書生的錯,你明明知道凝兒不喜歡你,還要說出什麼指月復為婚的事情,來逼迫她嫁給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自私?你有想過凝兒的心情嗎?」。

太子安被武拉住,可是嘴上還是不停的喊罵著,這時雪見扶著若雪往這里走來,兩人看見被打倒在地的韓非,都皺了皺眉,

「公子,沒事吧?」

兩個人扶起韓非,武示意若雪將韓非帶走,若雪點點頭,拉著韓非離開了。看到已經不見韓非的人影,武才松開暴躁的太子安,

「指月復為婚的事情是真的,韓非對凝兒情有獨鐘也是真的,如今是凝兒有負韓非,並不是韓非負了凝兒,王兄卻打韓非出氣,真是不該。」

武淡淡的說道,雖然失去韓凝,他心如刀絞,可是王子武卻能很冷靜,完全不像太子安一樣。太子安咬咬牙,拂袖而去,武搖搖頭,這個王兄真的太沖動了。

若雪和雪見拉著韓非走到一個涼亭里,韓非坐在涼亭里,竟哭了起來,若雪和雪見對視一眼,

「公主回凝望宮會經過這里,公子就在這里等等吧!」

若雪說完,便拉著雪見離開了涼亭,

「這個韓非公子真的太軟弱了,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卻總是這個哭哭啼啼的樣子,怪不得公主不鐘意他。」

雪見不禁抱怨道,若雪並不喜歡在人背後說三道四,可是她心里卻很贊同雪見的話,

「韓非公子性格文弱卻是驚世之才,可是公主早已心有所屬,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若雪感嘆道,雪見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韓凝公主會把自己的畫像送去秦國,就算公主不想嫁韓非,公主也不需要做這樣子的事情啊!

「公主認為有吞並六國野心的秦國,會選擇強國公主為妃,以便與強國結盟來吞並小國,公主並沒想到自己真的會成被秦國選中。」

像是看穿了雪見的心事一樣,若雪解釋道,可是想想韓凝那美若天仙的容貌,雪見覺得公主這樣做太冒險了,

「可是公主漂亮啊!總還有被選中的機會。」

「嫁給韓非公子,是自己不喜歡的人,嫁給秦王也是自己不喜歡的人,那不如嫁的有價值的人,嫁給秦王,就等于給韓國留了一條後路。公主總是這樣,喜歡為別人著想。」

若雪不禁拭淚,當知道有人來迎親的事情後,若雪就知道公主一定會去秦國,就算為了韓國,公主也絕不會退婚的。

雪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和若雪一同回到凝望宮,這是韓凝的寢宮,雪見看了看這座宮殿,雖然已經很是陳舊,但是已經住了這麼多年,真的要離開了嗎?

雪見有時會想,如果當年她沒有幫公主混進暴將軍的商隊,公主就不會去趙國,那樣公主就不會遇到那個命運之子,也許公主就會嫁給韓非公子,那大家就不用離開自己的故國,現在所有的事情就不用煩了。

「父王,兒臣不孝,請命去秦國。」

韓凝突然跪在惠王面前,惠王咳了咳,起身扶起跪在邊上的韓凝,

「有時候父王會想,如果你是個男兒該多好,你是男兒就可以把父王的江山交給你,父王相信你能撐得起這片江山。」

「父王……」

韓凝欲言又止,她知道太子安的性格太過魯莽不會是個好君主,二王子武雖然冷靜有才智,卻沒有治國的心思,惠王看到韓凝的表情,拍了拍韓凝的手,

「韓凝,寡人現在和你說一個秘密,听好這是寡人的命令。」

韓凝看到父王的的表情,點點頭。她知道父王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會這樣的,可是會是什麼事情呢?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韓凝退出宮殿,她眼角還有淚水,隱約還是能听到父王咳嗽的聲音,韓凝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看了看手中的錦盒,往凝望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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