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涼今天算是一夜好眠,並沒有任何人的打擾,除了昨晚楚庭川突然說出的那個驚悚的話以外,倒是還沒有什麼事情是讓她煩躁的了。不過她一睡著過去,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當然,這並不代表她已經將昨天晚上的那件事忘得一干二淨了。
只要一看到楚庭川,她就會將昨天晚上的那件事又想起來。雖然不至于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也足夠她不給楚庭川一個好臉色看了。楚庭川因為一大清早就被墨涼這樣冷冰冰,不理不睬的對待,覺得萬分的委屈,萬分的莫名其妙。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不過,楚虛華就相對的顯得精明一些,他看墨涼這般的神情,就隱隱察覺到,皇兄額頭上的那個傷勢定然和墨涼逃月兌不了干系。說白一點,有九成可能是墨涼干的!
當然,這也只是楚庭川的猜測罷了,他並沒有將這件事說出來。不知為何,這段時間他倒是學會了靜靜的觀察楚庭川和墨涼之間的氣氛到底是如何,不過他並不會插手。不,應該說是很少插手,最多給一點小小的建設性意見,讓楚庭川試著嘗試一下。
苗年已到,依照苗疆的習俗,此刻家里的中青年男子應該去別家相互拜年,還尚未嫁出去的女子,身著著苗疆之中,色彩鮮艷、風格各異、刺繡瓖邊或挑花的蠟染衣褲或長短百褶裙,佩戴著引人注目的耳環、手鐲等多種銀飾物,出門去和尚未娶妻的男子跳舞。
這舞蹈在苗疆之中被稱為踩堂舞,由男子吹起蘆笙,女子排成弧形的形狀,翩翩起舞。因為楚庭川他們是外來的,自然是不知曉這苗疆的習俗,只能在一旁看著所有苗疆民眾歡慶一堂,慶祝這個一年一度的苗年。可謂是和樂融融,倒也算是賞心悅目。
清風自然是加入了這踩堂舞之中,要說清風在這些女子之中,是生得最為美麗的。再加上她的舞姿曼妙,實在是其他女子沒法比擬。不過,其他女子當然也不會因此而心生嫉妒。
苗疆人想要熱情好客,自然心地也是善良,並不會像後宮的女子那般,爭斗不休,永無止盡的,為的就是那後宮之主的位置。要不然,就是為了皇子之中正室的位置。
所以,像是這般熱情奔放,卻又心地善良的女子,是最不適合進入到宮中那樣黑暗爭斗的地方去的。因為那會污染了她們的純真,她們的善良,帶給她們的,只有無止境的悲哀。
趁著所有人都開心的慶祝著苗年,楚庭川他們就在眾人不注意的情況之下,悄悄離開了現場。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可不是單單為了看這個苗疆慶祝苗年的,而是要尋出那血玉之上所描繪出來的寶藏。既然已經查出寶藏的方位,自然是刻不容緩的。
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容易被人發現。更何況,他們若是目的達到了,就要快些離開苗疆這個地方。他們可不能在這個地方多做逗留的。若是被一些心懷不軌之人發現了他們是楚國的皇子,必定會引來苗疆人的懷疑,到時候他們就算想要出苗疆,那也是很困難的了。
墨涼自然也是被楚庭川一同拉了過去。就算墨涼不願意,也于事無補。楚庭川會用強行的手段將墨涼拉過去。如此一來,就算墨涼不想和他們站在同一陣營上,也沒有辦法。
墨涼看著眼前的這一片樹林,就是微微眯起雙眸來,顯然是對這片樹林的不屑。只听她緩緩的詢問道,「我說你們,要進這個地方去找你們那個所謂的寶藏?」墨涼可以說是對那寶藏一點興趣都沒有,她還真不知道楚庭川他們的興趣是從哪里來的。
只見楚庭川和楚虛華一同的都微微頷了頷首,這讓墨涼忍不住的又是打了一聲呵欠。顯然,她對這一次的行動十分的沒有興趣,若是可以,她還寧願回去好好睡上一覺。
並沒有多做什麼解釋,楚庭川拉著墨涼,就是和楚虛華一同走近了這一片樹林之中。就算墨涼再怎麼不願意,楚庭川也不可能會讓她回去睡大頭覺,過的那樣舒坦的。
因為清風曾經說過,許多人進到了這片樹林之中,就再也沒有出來過。這讓楚虛華懷疑這樹林之中說不定被什麼人擺下了高深的陣法,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迷失在陣法之中。
楚虛華向來都是十分小心謹慎的,他轉過臉去,對著自己身旁的楚庭川說道,「皇兄,要緊緊抓住手,若是不小心啟動了陣法,不至于我們之間被分隔開,迷失了方向。」
楚庭川自然是知曉的,就是微微一頷首。最好攻破的方法,就是將獵物一個一個的分開,再逐步的一個一個絞殺。因為力量被分散了,自然沒有辦法團結到一起對抗敵人。
因此,楚虛華這般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所以,楚庭川自然是緊緊抓住了墨涼的手,又是緊緊抓住了楚虛華的手。要說起來的話,他可不想失去這兩個人之中的一個。
雖然墨涼並不喜歡被楚庭川這般緊緊握著手,但是在這種非常的時期,她也就不和這個楚庭川較什麼真了,就這般讓楚庭川一直抓住她的手。其實要說起來的話,若不是這個楚庭川強行的將她拉進這個樹林之中,她也沒有必要如此忍讓這個楚庭川這般的舉動。
「皇兄,墨涼,你們就順著我的腳印來走。若是我走起來安全的話,自然就沒有什麼問題。若是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快些撤離。」不愧是楚虛華,凡事都已經想的面面俱到了,說起來,只要好好的按照楚虛華所說的來做,理應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楚虛華少時就已經博覽群書,對于這些周易陣法之類的東西,他也是了解了許多,自己也深有專研。所以,一些較為普通的陣法,對他來說,是十分好破解的,不必花上太多的力氣。不過,楚虛華所怕的,就是設下這個陣法的主人太過高強,連他都沒辦法搞定。
只是,走了一段時間,楚虛華突然覺得後邊似乎少了什麼。他因為琢磨這個陣法太過認真,待到他回過神來之後,只覺得自己的手心空空的,抓住的只有滿滿的空氣。
他猛然的一驚,就是急忙的回過頭去,看向自己的身後。只見他身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有的只是一望無盡的樹林,見不到底。他頓時就是慌亂了起來。
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楚虛華大腦開始混亂了起來,他明明已經這麼小心謹慎了,竟然沒有注意到皇兄他們已經陷入了陣法之中?不,這也說不定。興許並不是皇兄他們陷入陣法之中了,而是他楚虛華,在不知不覺之中,落入陣法之中了。
楚虛華頓時就知道,此刻的自己應該盡快的平復下來。他現在只要趕快的破了這個陣法,就能看清楚這樹林之中到底藏著什麼東西了。只有將這陣法破了,才有可能和皇兄他們會合。他知曉自己絕對不能因為此事就開始慌亂起來,況且,皇兄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楚庭川本來是緊緊握住楚虛華的手,當然,他也听從楚虛華的話,順著楚虛華的腳步行走。可是,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手心之中似乎少了什麼東西。待他抬頭一看之時,眼前出現了一片迷霧,楚虛華的身影就消失在這一片迷霧之中,再也尋不出任何的蹤跡了。
他心中一驚,急忙就是想要上前去追,「七弟!」可他還未跨出自己的腳步,便是覺得似乎有人將他拉了回來。他微微一怔,回過頭去看之時,發現是墨涼拉住了他的手。
「喂,這件事並不是你上去追就能追到這麼簡單。」相比之下,墨涼要顯得理智得多,像這樣魯莽的事情,她可不會就這樣輕易去做。不過說來也是,畢竟楚虛華的性命對于她墨涼來說是無關緊要,但是對于楚庭川來說卻不是那麼回事。
听見墨涼的這句話,楚庭川頓時就是怔然了一下,隨後就是冷靜了下來。眼前的那片迷霧似乎逐漸的要散開了,可是,就算散開了,也不會看見任何楚虛華的身影。
墨涼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不得不說,這還真有些棘手。本來是不想管這樣子的閑事,所以並沒有太過在意,可是現在,她就算不想在意也不行了,因為這關乎她的性命。
「按照道理來看,應該是楚虛華陷入迷陣之中了。若是想要將他救出來,那就要盡快的破解這個樹林之中所隱藏的陣法。」墨涼倒也是對于這方面了解得不少,她現在是可以斷定,楚虛華所走的那一條路是行不通的了,所以目前的情況,就只有換個方向。
楚庭川雖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楚虛華救出來,畢竟清風曾經說過,進去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夠生還,若是楚虛華自己一個人的話,還不知道是個多麼危險的處境。所以,他一定要盡快的破除這個陣法,才能將楚虛華從這片樹林之中救出來。他可不想楚虛華出什麼事情。
「別緊張,緊張也沒有什麼用處。」墨涼淡淡的說了一句,他們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著如何找到一條正確的路,才不會陷入這樹林迷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