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夕,天色還是昏暗的,不過在溫徹斯教堂,一群女人的吵鬧聲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靜。
「什麼!你說豆蔻去哪里了?」玉墨焦急地問道。
「豆蔻回翠禧樓了,她說要去等魯函回來。」一個略胖的女人帶著哭腔說道。
「胡鬧啊,她這個時候怎麼能出去呢?」玉墨沒有想到,豆蔻對亞丁的關心已經達到了這樣一種地步,這簡直跟瘋了一樣。
「玉墨,到底魯函小弟弟怎麼啦,你們昨天有沒有說真話呀?」紅菱也很奇怪豆蔻的行為,不由的想到了亞丁的情況,現在在這群女人中,只有亞丁才是她們最統一的話題。
「他不肯跟我們來。」玉墨一急,說出了真話。
「不回來,什麼意思?」紅菱不解,旁邊一個穿白色肚兜的高挑美女不安地問道︰「他是不是嫌棄我們?」
這一句話像一把刀刺在她們心里一樣,這群女人平時自戀、放蕩,可是真正讓她們付出真心的關愛卻幾乎是不可能的。她們自卑,害怕投入‘真愛’以後會受到的風險,因此干脆不去愛任何人。但是迫于職業,她們必須要去迎合男人,所以她們給自己披上了厚厚的偽裝。在她們臉上的艷麗濃妝就像是一面牆一樣,她們不會輕易讓別人來到牆的這一面。
但是,亞丁的身影卻是牢牢地印在了她們的心里了。翠禧樓的帥氣小男生,不會嫌棄她們的好男人,英勇救了他們一命的大英雄。一次一次,亞丁的形象越來越高大,這不是愛情,而是女人們對內心最後一絲真愛的寄托,對于強者的依靠和崇拜。
「不是這個樣子,他和我們不一樣。」玉墨著急,但是也無法解釋清楚這其中的緣由。她隱隱的可以了解亞丁心中所想,但是這並不證明她能解釋清楚。
「是啊,我們只不過是一群妓女罷了。」一個女人小聲說著,無奈、痛苦、自卑、懊悔種種表情出現在她們的臉上。不敢去愛,因為怕被傷害,而愛了卻也不敢追求,因為她們的恐懼讓她們在關鍵時刻退縮了。就像現在這樣,她們不會相信玉墨的解釋,因為她們沒有勇氣與自信。
「你們不要鬧了,我說了他不是嫌棄你們,現在豆蔻的事情還沒解決呢,你們還想看見另一個姐妹死掉嗎?」玉墨在眾女中心智最為成熟,馬上就把眾人從自卑的陰影中被拉到了對豆蔻的關心上。
作為妓女這個團體,她們的內部還是很團結的。因為有著相同的遭遇,有著一樣的悲傷,一樣的傷痛。所以豆蔻的事情暫時使大家把心從自怨自艾中給收了回來。
「怎麼辦,我們去找她?」一個女人建議到,正是剛才說話的高挑白衣女人。
雖然關心,但不意味著拿自己的命冒險,所以女人們一時沒有答話。
「我去。」玉墨回到道。
「玉墨姐。」有幾個女人想要勸說。
「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紅菱,要是我回不來了,你要帶著大家好好地活下去。」玉墨此時有了一種大姐頭的氣勢,讓眾人都有一種想要親近,又想臣服的感覺。
「玉墨,我們在一條花船上,我一直都不服你。」紅菱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次,我服你。如果你能回來,我認你做姐姐。」
「玉墨姐,我和你去。」一個女人說道。
「我也去。」在這種氛圍下,女人都做出了沖動的決定。
「你們不用去,我一個人就夠了,姐妹們去多了也沒用。」玉墨冷靜的說道。
「你們听玉墨的。」紅菱也算是一個要強的女人,這時拿出了自己的威信。
玉墨沒有任何耽誤,和眾人道了一聲別就在女人們依依不舍得眼光下離開了教堂。
夜幕未撤,天地昏暗。玉墨在這樣的環境下不禁也有一些害怕,這時他想起了亞丁。‘如果他在就好了。’玉墨的腦中不由的產生了這種想法。
「魯函,你在哪里?我需要你啊。」望著東方的一絲霞光,玉墨喃喃的說道,仿佛在乞求著希望一樣。
教堂對面的布紡,亞丁突然睜開了眼楮。
‘這是什麼感覺?’亞丁靈魂強大帶給他的不只是五感的,還有那虛無飄渺的第六感。
‘難道是教堂出事了?’亞丁想到,但是一看天空,現在天還沒亮。劇情里的那場日本兵侵入教堂應該是天亮以後的事啊。
‘那是。’亞丁站起來望向教堂方向,他眼神很好,一眼就在黑暗中看見了玉墨。
‘她在做什麼,現在跑出來干嘛?’亞丁疑惑地想到。
而這時,亞丁發現玉墨正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她要去哪里?’亞丁想著,還是決定跟上去看看。
半個小時以後,翠禧樓,玉墨找到了豆蔻。此時的豆蔻正在彈著琵琶,一臉期待的表情。
「別彈了,你想把鬼子引過來啊?」玉墨一把拉住豆蔻的手,琵琶的聲音戛然而止。
「玉墨姐,你讓我彈吧,弟弟听到琵琶聲就會回來了。」豆蔻的話讓玉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瘋了,如果亞丁從此再也不出現,那豆蔻真的就會瘋掉了。
此時,窗戶後面的亞丁也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豆蔻對他的情意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
‘虧我還是個男人,這種事都逃避。算了,去問問她吧。’亞丁做出了決定,之前疏遠她們未嘗沒有自己懦弱的原因。和他真正有過親密關系的女人不過是拉克絲和水晶兩個,對于豆蔻這樣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
但是亞丁是一個懂得自省的人,他能直面自己的內心,明白自己到底要什麼。這一次的錯誤給了他一個深深的影響,因此也導致了他後來被世人當成是處處留情的浪子。但是對于和他交往的每一個女人來說,他確實最值得珍愛一生的伴侶。
「豆蔻,我們回去吧。」亞丁慢慢從窗戶外飛了進來,停在了豆蔻和玉墨的前面,深深地說道。
「嗯。」豆蔻看著亞丁,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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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日本人來過,然後那些女人為了保護女學生犧牲了自己?」亞丁站在假神父約翰的面前,用熟練的英文問道。此時的約翰已經略微有了一些振作,像是一個可靠的男人了。
「是的,女學生有驚無險,但是她們都被日本人帶走了。」約翰說道,他能感覺到此時被玉墨兩女環繞著的少年身上的氣質和威勢,那是他見過的最強大的氣場,能夠讓周圍人都不自覺的被影響。
「女學生怎麼辦,日本人有說什麼嗎?」亞丁看了看約翰身後哭成一片的女學生,又問道。
「是這樣的,一開始先是很多日本兵闖了進來……最後日本一個軍官說讓那群女人去軍營本部接受保護。對了,再過兩天長谷川還要過來听學生唱歌。就是那個彈鋼琴的軍官,他很有禮貌。」約翰詳細的說明了一下。
「放屁!」亞丁狠狠的罵了一句,那個人面獸心的東西。去他.媽.的日本文明,去他.媽.的禮儀風度,那就是一個集猥瑣和變態為一體的禽獸一族。
「那個長谷川應該是個好人。」一個女學生弱弱地說道。
「行,他是好人,你們就等著吧。」亞丁氣極,不理會女學生,自己帶著兩女離開了教堂。
「魯函先生。」一個女生叫道。
「干什麼?」亞丁不耐煩的回頭問道。
「謝謝你那天救了我們。」女孩們都面露出感謝的神色。
「不謝。」亞丁揮了揮手,走了。
‘這群女學生也不是那麼無可救藥。’亞丁心想。
「魯函,女學生不懂,她們說的話你也不要往心里去。」玉墨跟在亞丁身後,怕亞丁真的不管這群女學生了,于是勸到。
「對啊,弟弟,你要是不救,這群女學生肯定就沒命了。」豆蔻也恢復了平時的開朗,不過卻是更加依賴亞丁了。
「你們放心,我有數。」亞丁不可能真的放棄那群學生,畢竟任務在那里放著呢。
「現在我要先去救紅菱她們。」亞丁說道。心里卻不由的有些擔憂,這群女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日本軍隊旅部的駐地,幾個女人被關在了一間稍大的房子里,因為各個都美麗動人的關系,她們的待遇自然高一些,一般被當做是獻給高級長官的禮物。
「紅菱姐,我們怎麼辦?」一個膽小的女人問道。
「和鬼子拼了,死也要做一件轟轟烈烈的事。」紅菱堅定地說道。
「紅菱姐,我害怕。」另一個女人顫抖的說。
「不怕,死的時候很痛快。不過我們不能白死了,至少要給玉墨她們報仇。」
「對,死也要賺小鬼子的一個眼珠子。」在這樣的氛圍下,幾個女人也從開始的害怕變成了堅定的恨意,有時候,女人的恨能給她們驚人的動力。
女人,尤其是中國的女人,絕對不可小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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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了,雖然對于職業寫手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小貓上學可是很辛苦的,大學也並不是大家想象中那麼容易的。而且小貓還需要不斷充實自己,讓自己成長,所以能平穩地一天一更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里沒有喊苦的意思,只是想對喜歡這本書又期待小貓多更新的書友們說一聲抱歉。如果可以,小貓一定會努力更新的。如果情況有限,那也請大大們原諒。理論上一天一更,周末多更一些。
謝謝大大們的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