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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丐幫 第十四節 結果

李三成以「雙龍取水」雙掌同時擊向何非,何非右手也是一掌與李三成的左掌接在一起,那也是至陽至剛的一掌。左手卻不與李三成正面相拼,以至陰至柔的力道化解了對方的掌力。李三成用力不均,便身子一側,略有些失去平衡,卻也沒露出大的破綻。

何非乘這時迅速退開,道:「李幫主,你這是何故?我這是想幫你啊,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那又如何?如今趙幫主已經是丐幫,幫主,我身為幫中一員,護幫是分內的事!」

「你……」何非又急又怒,「若是你當幫主,我絕不會如此,任誰當幫主,我都不會有怨言,只有他!」何非指著趙不式,「就算違反幫規我也不能讓這種人領導丐幫!」

吳長老低沉地說:「如此說來,你是執意叛幫了?」

「我不是叛幫,只是叛幫主而已。」

吳長老道:「如此……擒狗陣!」

丐幫幫眾听令迅速結下了一個陣法,將趙不式圍在中間。

季青不是第一次看到丐幫結打狗陣法了,但是依然在贊嘆丐幫結陣的速度,以及他們對打狗陣的態度。

一個陣法是否強大,首先取決于結陣的人的素質,其次才是陣法的精妙程度,而在結陣者的素質方面,思想素質又比武學素質重要。而「打狗」這個詞在丐幫弟子的字典里那絕對是神聖的象征,所以對「打狗陣法」而言,最重要的一點即幫眾的「覺悟」從不曾缺少。還有少林的十八銅人陣也是這個情況,只不過那是以宗教來維系的,這也就是這兩個陣法能冠絕江湖的原因。

可是即便打狗陣多麼神妙,何非可是從小看著這個陣法長大的,如果算起身份,直到現在他本人還是丐幫打狗主陣的一員,甚至可以這麼說,他比絕大部分圍攻他的丐幫弟子還要熟悉打狗陣。反之,丐幫中包括季青在沒都沒見過何非現在用的這套掌法,更談不上熟不熟悉了。

在打狗陣的群棒之中,只見何非左右格擋,雙手或拳或掌,或指或拍,有時甚至還用手背,手腕擊敵,力道也是時柔時剛,看起來甚是靈活多變,不拘一格,可是在季青還是隱隱看出了其內在的風格與聯系。相較于手掌上招式的多變,何非手臂的動作就顯得單調了一些,多是大開大闔,少有精巧細微的動作。丐幫百多人的棍棒下來,不是打空,就是被何非架開,而何非每到一處,出手點住幾個人,打狗陣就像被釘在地上的蛇一般,長久不能運轉,直到眾人把那幾個人拖處陣外,陣法才恢復,顯然那些人的位置就是這個陣法的罩門所在。被點住之人經諸位長老的運功推拿,絲毫不見解開的跡象,顯然不是丐幫的點穴手法。

就這樣過了半炷香功夫,何非絲毫不顯疲累,丐幫卻已有數十人被點住了,場上能戰之人是越來越少。就當這時,突听一聲巨吼,「讓開,讓我來!」

發出此聲的不是李三成又是誰?只見他飛身而起躍向陣中,依勢一招「飛龍在天」,何非似是知道此戰難免,身子一側,十分果斷的一招橫拍,李三成于空中難以閃避,只得變招為一式「神龍擺尾」,雙掌一對,何非退後兩步,李三成則是飛入人群之中,撞到了不少人,可見兩人掌力相差無幾,說明何非這一拍當真是有開山裂石之力。

何非在得季青傳授「凡人篇」並修至第三成之後,內力已是極為高深,只不過季青並未傳授他更多的招式武功,一是因為他的「凡人篇」尚未練成,二是季青也沒什麼能教的,六脈神劍不能教吧?降龍十八掌不能教吧?少林七十二絕技那是一樣都不能教。沒辦法,只好希望何非能以高深的內功化腐朽為神奇了。

其時的何非便如當日的虛竹、游坦之,只等寶劍出匣,便可大放異彩。

而把這柄寶劍拔出來的人,就是那個「高人」了。

吳長老見兩人勢均力敵,朝眾人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大家退開,給兩人的戰斗空出地方。待眾人後退許多,李三成便朝著何非擺出架勢。何非眼中閃過果絕的神色,似乎決定先以武服人,再議其他,也不多說什麼,便是雙手齊揮,一套精妙的手法,向李三成招呼過去,李三成擺出一個「鴻漸于陸」的姿勢蓄力,待何非躍近,一掌擊出。何非雙手在李三成掌上劃了一下,將橫力化為縱力,然後借此力躍入空中,雙手合為一掌拍下,李三成又掌向上拍去左掌橫推,竟是一招「突如其來」打在何非兩條手臂上,將何非整個人甩了出去。

不過何非內功極好,一個千斤墜的技巧,就穩穩地現在地上。只見他雙臂交錯,手指呈爪裝,正在微微發抖,顯然是傷到了。李三成乘勢攻了過來,何非不能以雙掌迎敵,便左挪又閃,竟是躲過了數招,過了一會兒,雙臂一震,才是恢復過來。

這下何非不再敢冒進,老老實實以一陰一陽與李三成對拆起來。

季青看到,搖搖頭,想道:「這武功風格顯然是以大開大闔,天馬行空為佳,雖算不上無招勝有招,但如此小心翼翼,只怕不得其精髓啊。」

果然,兩人拆到一百招後,何非再無優勢,漸漸從互有攻防到守多攻少最後到純取守勢,這樣下去,何非也不是完全沒有勝算,只需到李三成內力告磬,便可獲勝。李三成似是也知此事,越打越急,卻無論如何打不破何非的防守。大概又過了二十招,李三成一招「時乘六龍」連著拍出五掌,何非照例雙手護住胸前,依次接下了五掌,可就當該拍第六掌時,李三成突然變招,第六掌不再是「時乘六龍」,變成了「亢龍有悔」,何非一時無措,竟被硬生生拍倒在地,剛想跳起再戰,突然一把鬼頭刀架在了脖子上,一看竟是吳長老。

吳長老道:「我們可沒有說過是單打獨斗,來人,綁上他!」

幾個丐幫弟子過來,將何非五花大綁,何非並不抵抗,只是對趙不式叫道:「當日你追了我十里路,你若是個漢子,就來接我十掌,若是不死,我便認你這個幫主!」

趙不式道:「我武功遠不及你,如何能追的了你十里?又如何能接的了你十掌?」

何非頓時啞口無言。

吳長老轉向白千山道:「如此,就請執法長老治他誣陷幫主,背叛丐幫之罪!」

白千山朗聲道:「光是背叛本幫一罪,便可以九刀處死!」

說到這,白千山背後走出九個人。

趙不式喝道:「且慢!」

吳長老皺眉道:「幫主難道還要再洗一次?叛幫可是重罪啊!」

趙不式笑著搖搖頭:「非也,再洗只怕我的血要流光了,我只是要提醒白長老,何非兄弟從未叛幫,也沒叛幫主,他只是和我本人有些不和而已,請白長老以此罪定他的處罰。」說完掏出一把匕首,意思是:你不這麼判,我就刺了。

白千山傻眼了,這怎麼辦?和幫中弟子不和,這是常有的事啊,哪能算罪啊?但又不能讓趙不式這一刀刺下去吧?

趙不式搶道:「如此,白長老不知怎麼判,就由在下來宣告對他們的處罰吧。前幫主李三成失德,降為九袋長老,傳功長老季青不服監禁潛逃,降為八袋弟子,仍司傳功之職,六袋弟子何非與幫中兄弟不和,出手斗毆,罰監禁十五日,以敬效尤!」

台上眾人一起傻眼了,這也太輕了吧?

李三成道:「多謝幫主開恩!」

何非則是很疑惑地看著趙不式,似乎奇怪怎麼會處罰那麼輕。季青暗道:「傻瓜,你在丐幫中都成了過街老鼠了,他還需要處罰你嗎?不過我似乎也該出場了。」

想到這季青大喊一聲:「季青多謝幫主開恩!」喊著就躍到台前。

眾人都是一驚,何非叫道:「師父……季長老!」吳長老卻是道:「季長老一直在嗎?」季青明白他的意思,道:「不錯,若是李長老不出手,我自然會出手的。」說完雙手連彈,將方才被何非點住的弟子的穴道全部解開了。

何非很是吃驚地看著季青,季青當然知道為什麼,這有什麼難的?雖然我不會巧解,但是強解就不行了嗎?

接下來就沒什麼事了,眾人直接散了,該干嘛干嘛去了。回到洛陽,何非被關了禁閉,季青要開始傳授趙不式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季青知道趙不式只降她的袋,不奪她的職的目的就在這里,如果她不再是傳功長老,那麼教趙不式打狗棒的就是李三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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