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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業賽︰由此封印,為此解封

自刻畫師一族的結界世界送出,綾汐來到曾經熟悉的夜明珠光輝下,寬敞回廊里。她獨自一人向前走著,神色淡漠無常,舉止雍容華美,氣質高貴的仿若不可侵犯的天神。那是源于她本身古老的血脈。

琉璃色眼楮一閃一閃的,看上去有些恍惚。

「吶,晨曦,當初為什麼選擇將我封印,而不是讓我自己選擇?」綾汐恍惚的問,就連腳步也不自覺停止。

「……是我太著急,不習慣改變過後的你,怕你會因為擁有愛的光輝,來映襯未來你的更加陰暗可悲。」晨曦在綾汐體內幻化成迷你版,緊緊地抿著唇,發了白,變了青以後才慢條斯理的啞聲回應;「也是我考慮不周,忘記了回到最初的你是十分願意承受加諸在你身上,原不應該的‘罪’。」

「然而,在這個時代里……」晨曦說著,聲音由最初的飄渺,變成最後的堅定與激動。

「不管是誰應該背負這‘千年罪’;不管是誰會因此而死去;不管最後世界如何……那個應該背負的人……那個人,也絕對不應該是你!」你才是最無辜的人!

「晨曦……」嘆息一般的聲音才響起,就被打斷。

「閉嘴!你听我說下去!還有,不準插嘴!」凶巴巴的語氣與凶神惡煞的神情仿佛只要綾汐再多嘴一句,就將她大卸八塊。反正自己心情不爽得很,那這個不會死的人當沙包一次也是不錯的選擇!泄憤最好不過!

綾汐緊抿這嘴巴,一個字也不再蹦出。雖然她是水神,神不會死,但被晨曦拿來當出氣筒,她可沒那麼笨!

雖然不死,但會痛好不好!

腳步又繼續往前走了下去

「無情無欲的你,會為了你所謂的族裔,不惜犧牲一切;而新生的你,卻為了楚貝姆拉斯•拉克•迪亞•煉這一個人,自私的不去想起過去。這兩個極端,兩個都是你,讓我不知所措,讓我不知該怎麼辦!我不知道,該往哪天路走下去……」晨曦悶悶的發現綾汐為了不發出聲音,竟然捂住了嘴巴,撇撇嘴,不情願的繼續說道。

這可惜,沒有免費的受氣包了……

「而在那個前方,等待我的,究竟是創世神的微笑與救贖,還是……一片漆黑無光的地獄……」我不知道,前方的道路,那一條是對的,那一條……是錯的。我,沒有預言,無法辨別。

听到這,綾汐眼神復雜難辨,神色之間滿是掙扎與猶豫。

這些,我統統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我選擇神的道路時,看到了你曾一路走過來的痛苦與暗傷,孤獨和寂寞……

你為了那個不愛你的人,壓抑著自己的感情,最後,變成了我最不願意看到的狀態——你,由自信走入自卑,在堅強產生脆弱,因堅定轉變懦弱……

你不應該這樣的!你知道嗎?!

你是我們的神啊!

你是指引末世時代所有人的唯一真神!

你有權利驕傲,可以任性,可以蠻橫,可以目中無人,可以藐視一切!……

你擁有這資格!你有看輕這些的權利!你知不知道啊……

無論怎樣,你絕對絕對不能自卑、懦弱、優柔寡斷、猶豫不決!

否則,站在你身後的那些人,又該怎麼辦?

否則,承認了你是我主人的我,又該怎麼自處?

否則,這個腐朽沒落的世界未來,又該由誰主宰?……

你是神,你應該,也必須站在巔峰,孤獨的守望,俯視蒼生螻蟻!

因為這是你選擇的路,已無路可退,無路可走了,你知不知道!

除非你的等待,迎來了同級的人,與你一同站在那個高點……

這是創世神遺留下來的,最新的戒律!

你不得不遵守。

你是否連它,也一並以「遺忘」為借口,推月兌了個干淨?

「你僅僅只是為了一個未來也許不會發生的預言,就徹底喪失了理智。所以啊,不能不封印,不可以不封印!」晨曦安靜下來,苦笑著,憂傷的低嚀。

「你必須活下去!然而,以那個時候,那個狀態下的你……一定,遲早有一天,會因為煉,而心甘情願的觸犯創世神遺留下來的律法……到了那個時候,又有誰能救得下你?連我,也不行啊!」

綾汐不知何時放下了手,听著晨曦的話語,久久凝固在臉上的是些許的愧疚、不安、苦笑、無奈、悲懷、憂傷……

晨曦,你為了我,想了好多好多呢……

然而,那個時候的我,太過任性了!將一切原本應該自己背負的責任,統統讓你一人承擔,甚至,不願想起,是我太過自私。

即使,我違背了創世神,但我明白,創世神會因此而寬恕與我。

當然,即使到了最後不被理解,綾汐——我也不曾後悔在那個時間段,選擇將你封印。

「你變回來了——那個高高在上,被安瀾培育的無情無欲的水之神;那個比任何人都冷漠的你又回來了……因為我封印了你對那個人的感情,而不是記憶,所以……」看著,看著……

我又陷入了迷茫。

千萬年下來的唯一延續,被我切斷;千萬年下來的持續等待,因而無期;千萬年下來的神之願望,由此遙遠……

神明會寬恕與我,但我的心里始終不安!

因為封印了感情的你,走向的,卻是神明設定好了的,背道而馳的路!

我還在掙扎,還在遙望,還在迷茫,還在無措……

高高在上的真神啊,我又該怎麼做?怎麼做!……

「綾汐,我還在等……」

「我等到了一個奇跡。」

「你度過了危險期。」

你在再一次的預言里,並沒有喪失理智。

你以絕對的冷靜,或說冷漠,觀望自己莫名的心緒,並很好地進行控制與壓制。以旁觀者的角度完美演繹了,什麼是絕對的漠然、忽視。

所以,在你那樣無所謂的說出你的未來後,我,解除了封印。

你果然成功的克服了曾經的阻礙。即使我解除封印,還了你對那個人的感情,在又一次的預言見證下,你哭,卻沒有喪失理智。

綾汐,你不能死去!晨曦又一次的在心里發狠的說著。

「你歇斯底里的哭,用盡一切力量還在哭,卻並沒有像最初的那個時候脆弱,一次見證一次瘋狂。我,很欣慰。」這也說明了我的選擇並沒有錯。

「……」眼神立刻幽暗深沉下來,想哭的情緒因為晨曦的這幾句話又開始泛濫。綾汐吸吸鼻子,努力不再讓自己哭出來,繼續听。

「你是神啊……是神!不能被任何人打到,至少,現在還不能。」時機未到啊!你不能心急。

「吶,綾汐。」晨曦喚著。

「什麼?」綾汐吸著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

「你在刻畫室里,第三次預言,究竟……看到了什麼?」晨曦眯著眼楮,嚴重的問。

綾汐一下子就僵尸化,不言不語不動。

「為什麼……預言的‘白’,最後竟然……」

「我們到了!」綾汐直視前方,級的眼珠亂轉,腳步飛竄過後,終于在晨曦問到問題中心之時,轉移了話題。

然後,飛快跑去。

前方,似曾相識的門,屹立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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