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靈魂深處,仿佛有什麼東西破碎開來,帶來一場對綾汐而言,翻天動地、驚濤駭浪的驚動……
一切的畫面因綾汐的悸動而消散,使得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綾汐,怎麼了?」晨曦最為緊張,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神經兮兮了。
綾汐眼神迷茫,望著緊張不已的晨曦,眼底的迷茫越加鮮明起來,問︰「晨曦,為什麼?……為什麼,會疼?我明明……明明……」不應該這樣的才對呀!
「……不應該這樣的,我……」現在的我,應該如神一樣,沒有人類那些應有的情緒了才對!
「……」晨曦身體漸漸僵直,難以置信,宛如見鬼一般望著一臉迷惘的綾汐,吞吞口水,才剛開口,綾汐卻比她更快的開口,「晨曦,為什麼會這樣?!」
「抱歉,暫停!」晨曦沖一臉莫名其妙的老者比劃,說著︰「請你們暫時離開!」
「……」一群老者還沒開口說不,就發現自己已經莫名其妙的站在門外,進不去了。相互看看,模模鼻子,神色間有些忿忿︰這地盤是他們的才對吧?!
「綾汐,你記起什麼了?!」沉默半響,晨曦才開了口。
「我,遺忘過什麼嗎?」。歪著頭,綾汐費盡心神在自己腦里搜索著,隨後,一段段碎片般的記憶悄然滑過,使她僵直了身體,神情痛苦。
「綾汐?!!」晨曦驚呼;「你怎麼了?」
「……晨曦,你對我用過‘絕對封印•大界忘城’。」踹著氣,綾汐抱著身體縮在一起,慘白著一張臉。一個念頭飛快略過,眼底的暗沉一閃而過,綾汐盯著晨曦,問。
「哈!」晨曦正煩惱著怎麼處理、打發現在的綾汐,冷不丁的被她的話嚇得一驚,一腳就跳起,一看就是反應過度。
「為什麼?」深邃的目光暗沉無比,琉璃色的眼瞳深處,一點黝黑清晰呈現,語氣有些許的吃力︰「晨曦,不管你曾經的目的是為了什麼,但我知道,你一定是為了我好……可是,現在……」
「現在,怎麼了……」晨曦望著她,心驚膽戰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問。
「現在的我,因為你的封印,好像分裂成兩個人一樣,在掙扎、在徘徊……一個,是在安瀾剔除了所有情緒的我,另一個……不知道為什麼,會因為某個人,某件事,難過、疼痛、心悸……我在那場預言里,疼得快要死去,瘋掉……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所以,才會有兩個不同地我認為我們之間存在兩種關系︰主僕與容器。
所以,才會有著那麼多的不清不楚!
晨曦默然,望著茫然的好像喪失了靈魂一樣綾汐,表情復雜難辨。我,做錯了嗎?或許……
「……綾汐,你知不知道︰先愛的人先輸,多愛的人多苦!」晨曦掙扎,憂傷地看著綾汐,說。
「……先,愛先輸……多愛,多苦?……」綾汐一愣,腦袋一片空白,嘴角不知為何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眼神里的純淨如今統統化為另一種深刻的感情,下意思反駁︰「如果,愛情就因為你這些話就消散,那就不是愛情了!也不會困了著千萬年來的英雄與美人……晨曦,你自己,了解愛情嗎?……」
綾汐!我以為自己的封印能夠再封印你一段時間的……沒想到,才不過多久?!如今,即使我一再修復、加強封印,都……沒有用了嗎?
你最後,在這里的最後……真的,不能改變了嗎?
一切,是不是在你站在這片土地之時,你的未來就已經注定了?絕不會改寫?!
憂傷一如既往的在晨曦眼底一閃即逝,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晨曦,你對我的願望是什麼?」綾汐恍惚笑著,幽幽的語氣夾雜著太多的情感。
「願望嗎……」晨曦復雜難辨的臉上糾結成一團,苦笑著說;「就現在而言……你活著,我也,活著。」必須的!
「……這就是,你的願望?」綾汐低聲說著,無言苦笑。她,該怎麼說才好?
「晨曦,我不會活太久的!這是我的命,宿命!」
「放屁!狗屎!」晨曦立刻暴怒,「他們只是害怕,所以拿你做犧牲品!什麼宿命,什麼不能違背,全都是騙你的!騙你的!……」
「晨曦……」綾汐有點驚愕,望著暴怒的小小人兒卻不知如何安撫,只能呆呆的看著。
「你是我的主人,我親口認下的人!是神,無所不能的神!你的存在,即使是我也不能說斷就斷,說死就死!」晨曦大叫,神情極為激動。
「而他們,若不是你在這具身體里,成為他們的族裔,他們就應該得到慶幸,而不是索要更多!」
「晨曦……」看著一臉暴怒,說著說著就變成狂怒的人,綾汐幾乎可說是不知所措了,傻傻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卻完全被她無視。
「他們憑什麼要你來犧牲!他們憑什麼要你來承受!這些錯,明明都是因為他們活得太久而膨脹,是他們的錯,又不是你!」
「憑什麼最無辜的那個人,偏偏就是戴罪的羔羊!」
「就因為你運氣不好,以這個身份生在這個地方而已嗎?就因為你活該倒霉,以哈斯特•伊蘭達•綾汐的名字再現?……」
「死的那個人絕對不應該是你!憑什麼祭品由你來擔當!……」
「……」綾汐苦笑,晨曦竟然說著自己暴走了!有沒有搞錯?現在不是暴走的時機好不好?!
頭疼的扶額,綾汐開始唉聲嘆息起來。
「……他們真的沒有改變這種想法過?」晨曦陰沉著一張臉,陰陽怪氣的問。
「恩。」隨意地一聲應聲,是晨曦的不滿以及不認同徹底爆發,連連冷笑;「好好好……真好!」
「呃……」滿頭大汗的望著陷入真正爆發的晨曦,綾汐不住的吞口水,暗自祈禱︰事情不要大條啊!!!
「……」晨曦盯著綾汐,讓後者心生不安,還沒等綾汐逃跑,晨曦就定了她身,陰測測的說︰「既然是他們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我可沒義務幫他們害死你,與其你死,我還不如選擇最初……」更何況,這或許是創世神最樂意見到的發展也說不一定……
我是晨曦——創世神創造的裁決之劍!
我效忠的主人只有一個!我真正听命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創世神——多飛拉•斯一人而已!
我的使命除了裁決罪惡之外,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尋找、保護創世神所在意的其他因他而隕落的真神,僅此而已……
什麼都沒有神明給我的使命重要,什麼都沒有讓我完成這份使命重要!
我只是不忍心他們再一次因為彼此而受到傷害,所以逃避,連帶綾汐一起,而如今,這些都不重要!
綾汐,如果我的選擇最後是你死,那還不如讓這個世界毀滅,這樣,多干脆!
一切的憂傷、阻礙都與此不再存在……
我,本不應該還留存什麼慈悲的……
那,就讓一切回到最初,那個原點……
「我以創世神佩劍——裁決晨曦之名,封印解除!」莊嚴的聲音響起,連帶無盡的威壓與嚴肅,漆黑的光芒將一切籠罩,看不清……
久久不散……
「綾汐,歡迎你真正的……歸來!」曾經的你,無情無愛;如今的你,為愛瘋狂——哈斯特一族人的血液已經在你體內完全沸騰。
但你不會不記得吧?
伊蘭達、杜比斯特……哈斯特的人動了情,下場沒有一個是好的!你要有這種覺悟……
我說過了︰先愛先輸,多愛多苦。
以後的路,我不會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