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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怕什麼來什麼

青鳶住的地方已經如此偏遠,怎麼還會被賊盯上,但是現在已經不是抱怨這些的時候,雖不知這賊長得什麼模樣,但是很可能是個成年男人,安白一個人實在太危險。她立刻往回趕去,她現在真後悔讓他一個人獨自回家。她拼命往回趕,生怕回去遲了一點會發生什麼不可往回的後果。

她這麼心急如焚地趕到家,卻發現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對著他,一手拿著個紅薯,一手揪著付安白的後衣領,將安白整個人提了起來。看到這里青鳶那快到嘴邊的「賊人,!」硬是被她吞回了肚子里。

這是什麼情況,那人的背影!不是範侯又是何人!青鳶覺得她今天恐怕和這偷盜結下了不解之緣。先是付安白被誤會成了小偷,現在範侯又被安白以為是盜賊。看著範侯手中的紅薯她就已經猜到了整個事情的過程。

她家的田地完全是由範侯一手包辦。由于她不能接觸陽光,所以不能長時間呆在戶外,因此開墾、播種、澆水、施肥、收割甚至是販賣全都是由範侯操辦。範侯不會烹飪,青鳶總是將他種下的食物做出符合他胃口的食物,所以他對此也沒什麼怨言。而這紅薯卻是他唯一可以自己動手烤熟食用的食物。所以他經常來她這里拿幾個回去。

這事情已經成了他們兩人之間的共識,青鳶根本沒有想到範侯這一次卻是被付安白撞上。由于青鳶一直不希望範侯被安白看的,範侯也不願意與人類接觸過多,所以他每次都很小心,總是趁著安白不在的時候過來。今日他一定是以為安白和青鳶如同往常一樣離開,才來這邊找吃的。

範侯提著付安白,心中卻有些煩躁,他知道青鳶不願意他出現在這個小子面前,可是這下偏偏被這小子發現了行蹤。對于這個毛頭小子,他打也不是,威嚇也不是。看著這小子的神情,分明怕得要死,還要裝出一副英勇無畏的樣子。這些日子隨著李再淵學了些新興詞語,範侯覺著用到這里倒是挺切合的。

青鳶看到這里才真算是放下心,她最怕範侯不知輕重,用力過度傷了安白,但是現在範侯雖然將安白提在半空,卻還注意分寸。但即使這樣她還是心疼安白這樣被吊著難受,但她人還未走到範侯跟前,便遠遠地喊了聲︰「放下他。」

範侯听到聲音,回頭看到她,便依著她的話做了。只是付安白並不知道這兩個的關系,還當是範侯做賊心虛想跑,雙腳剛落地就跑過去抱著範侯的腿,那賣力的樣子倒是讓範侯有些頭疼。

付安白知道青鳶身負「法術」,在他的認知里對付這樣一個毛賊完全不成問題,才敢這麼大膽。看到青鳶跑近以後他更是大喊了一聲︰「青姐,抓住他。」

青鳶看著這麼賣力的安白,以及攤著手一臉無辜的範侯,一陣無奈,這個情況她該怎麼解釋。但不管怎樣總不能讓安白這麼抱著範侯的大腿,這動作實在不雅,她盡量讓她的語氣不那麼糾結︰「安白,放開他!」

「可是!」付安白還想說什麼,只是看著青鳶的神情分明並不想讓他說下去,他也只能照她所說放開範侯。

範侯到不在意付安白的那些作為,他若是想走,付安白根本阻止不了他。如不是怕傷了付安白,青鳶跟他拼命,他會這麼有耐心。此刻他見自己的身份已經揭穿,他只能裝作無奈地說道︰「不關我的事。」

青鳶當然知道,但是看著他此刻的神情,那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欠揍。付安白在旁邊瞅了半天算是看出來了,他的青姐和這個奇怪的男人是認識的。只是為什麼青鳶從來沒有向他提過這人。

青鳶範侯之間的交往,在那些村民眼里,定是于理不合。但是她和範侯都不是人,在妖的世界,到不會計較這麼多,在加上她住的又這麼偏,範侯進進出出她家根本不會被人瞧見,她才從來沒有注意這個問題。但是付安白是人,他在意青鳶和眼前這個男人的關系。青鳶知道要解釋這一點有些難。

她今日才聲明她是他的童養媳,雖然只是名義上的身份,但是如果這個時候她與另一個男人關系密切,傳出去總是不太好。該怎麼解釋才不會讓付安白對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正在她頭疼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咳嗽聲︰「咳咳咳!青鳶,猴兄別來無恙。」

青鳶听到這熟悉的聲音,心中更是一苦。她今天出門是拜錯神了嗎,意外接二連三的發生。李再淵居然這個時候回來,她最怕付安白和他見面,如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青鳶怨念無比地看著遠處坐在虎背上的男人。由于白耀的步伐輕盈,即使帶著李再淵也沒有發出多少聲音,青鳶和範侯這才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到來。

待他接近以後,青鳶又不得不收起她的怨念。李再淵的氣色竟是比他離開的時候更差。這幾個月以來,李再淵每次出遠門雖不說能治好他的頑疾,但每次回來換了新藥,至少能減輕他的一些痛苦,只是這次怎麼會沒有起色,情況反而更糟?難怪這次他沒有帶著的那個小徒弟,想來是力不從心,無暇分神照看。

李再淵下了虎背,步伐有些不穩,但是好在白耀及時化為人形上前扶住了他,李再淵有些抱歉地看了白耀一眼,轉而對著青鳶說道︰「青鳶,可否借一步說話。」

青鳶也覺得李再淵這麼站著實在勉強,便命範侯扶著他進了她屋。與青鳶的憂心不同,青鳶明顯感覺到付安白看著李再淵的眼神里,充滿了興奮以及期待。白耀的變化之術對于她和範侯而言已經不稀奇,但是對于付安白而言,這卻是難得一見的奇景。這讓她擔心李再淵健康的同時,又有些害怕安白還沒有放棄修道願望。

進了屋,奉上茶。李再淵又吃了自帶的藥物,氣色才好了一些。青鳶見此才問道︰「道長,您不是外出求醫,怎麼會如此?」

李再淵合著眼輕輕搖頭,臉上有著一絲掙扎。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哎,原本這次外出只是為了求醫。沒想到竟讓我遇到——可惜終究是空歡喜一次。」說道這他的聲音由驚喜轉化為無盡的失落。他忍不住停下,咳嗽了一陣才繼續說下去,「也該是我不走運,回來的路上又讓我遇上了我師兄,和他大打出手了一番,才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師兄!李再淵還有師兄,她第一次听李再淵提及此事,但是既然是他師兄,為何兩人見面又要大打出手。李再淵的身體情況,他師兄難道不清楚?

大概是怕外人不明這其中的奧秘,李再淵又接著解釋道︰「說起來不怕你們笑話,貧道年輕時候甚是頑劣,常常不服從師尊教誨,師兄他怕是對此頗有異議。師尊仙去之前,原本是想將掌門之位傳于我,只是——哎,只是我讓他老人家失望了,因而師兄雖然得了掌門之位,卻一直對我這個師弟很是不屑。這次也只是借著機會想教訓我一番。」

年輕時候!這番話說到他好像很老一樣,可是看他外表也不過三十出頭,難道是他駐顏有方?還有他那個什麼師兄也太不靠譜了吧,怎麼可以這樣對一個病人。

「即使這樣,道長為何還要特此告知,你的身體……何不多休養些時日。」青鳶確實有些怨念,到不只是他和付安白如今踫頭,主要是他的身體都這樣了,還有跑到她這里來。如果他在半路上出了什麼意外,這叫她怎麼過意得去。

「咳咳!青鳶,我師兄的性情與我大不相同,他……」李再淵似乎由于付安白在場的原因,並未把話說得太明了,但又似乎害怕他們听不懂,緊接著說道,「我听白耀說,我不在期間,姑娘勞心替我照看文文,貧道在這里先謝過,只是如今貧道已經歸來,也就不麻煩姑娘和猴兄費力了。」

青鳶也听出了李再淵的暗示,想來他的師兄是個很傳統且固執的道士,對于人妖之間的矛盾十分在意,若是見到她和範侯,定然不會放過他們,李再淵的意思是他師兄或許現在就在臨安城,讓他們最近不要隨意出門,以免踫到他師兄。她知道範侯肯定听不懂這些,她一定要找個機會告訴他,最近這臨安城是不要去了,家里儲存的食物也夠過冬,不需要再去采辦。

李再淵知道青鳶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也放心不少,他拖著病重的身子來此,也是怕青鳶今夜去朱府,路上會遇上他師兄,畢竟他師兄現在正在臨安城中。此番事了,他的身體也不適應長期逗留在外,青鳶身上的鬼氣或多或少會侵害他的身體,平時到還沒什麼,只是現在他卻不能受一點干擾。

他起身告辭︰「姑娘,貧道就不再多做打擾,你與猴兄的課,貧道暫時是不能繼續下去,咳咳!待貧道的身體好些以後,一定盡快補上。」說著他又轉而對範侯補充道︰「猴兄千萬不可怠慢,這里有本書,貧道今日特意帶給你,若是有什麼看不懂的地方,就來此請教青鳶。」說著不知從哪里變出一本書塞到範侯手里。

李再淵倒是細心,他來此之時發現,範侯出現在付安白面前,他知道青鳶肯定為了她和範侯的關系該,怎麼解釋給付安白听而頭疼,索性就一並幫了她,「你師姐身體不好,你這個做師弟的可要多擔待些,田地里的事情,如今可以先放下,但是來年還要繼續。咳咳!貧道答應為你設計的房屋,傷好之日便開工,切莫著急。」

範侯被他說道一愣一愣的,但好在他知道李再淵這麼說是有目的,他也就這麼干听著,沒有發表意見。青鳶不得不為李再淵的好心而再次感動。她一路相送並囑咐李再淵多加注意身體。那只還未走出幾步,就听到付安白在她身後喊了一句︰「道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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