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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鳶很是頭疼地看著地上這只被捕的猴子,亦或者說是猴妖。這是一只剛剛成妖不久的猴子,身上猴性不改,還不懂得化形卻已經想到了到人類家中覓食。

青鳶哭笑不得地看著它死死地握著她放在櫥窗里又干又硬的燒餅。一邊拼命的往嘴里塞,一邊還一臉戒備地看著她,仿佛生怕她搶去。因為她撤了道塵布置的陣,妖物和人都可以輕松的進入這里。而她出去前沒有考慮這些自然讓這猴子鑽了空子。

可惜著只妖猴還是太女敕了點,還未進屋就已經讓她感覺到從它身上發出的那絲妖氣。雖然她比不上李再淵,但畢竟還是有一點自保的能力。這種程度的妖怪居然也想欺負她,那且不是說這些年她白「死」了。

安白蹲子仔細地瞅著這只對著他齜牙咧嘴的猴子,臉上的興趣並不濃厚。實際上他根本看不見將它縛住的鬼氣交織的網。普通人是無法看到這些,在他的眼里這只是一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猴子。他不知道它那些怪異的動作,以及對他張牙舞爪威脅的行為,並不是為了恐嚇他,而只是為了掙月兌青鳶的束縛。至少他表面上表現的如此如此。

青鳶有些後悔為了這麼一只猴妖在安白面前大動干戈,這孩子一定是猜到的什麼,否則不會這麼一言不發。實際上她早就察覺到這孩子對于妖特別感興趣,只是礙于自己才沒有表現出來。他一定是察覺到她不喜歡他太關注這些。

安白大病初愈,又走了好些路,青鳶安排他早些休息。有了上次的教訓她將她所以的衣物都給那孩子做了床單,將好心的村民送給她的一床棉被鋪在他的床上。

至于那只猴子,青鳶裝模作樣的找了根繩子將它拴在了桌子腿邊。那妖猴還算有自知之明,眼見自己被青鳶的鬼氣纏住掙月兌不開,反倒不急不忙地坐在桌子下看著青鳶忙碌,眼里不時閃爍著戲謔而輕蔑的神色。

青鳶安頓好安白,來到猴子身邊,設下小型的結界將她和猴子的聲音完全隔絕開︰「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猴子仰面躺在桌子下,睜開雙眼十分人性化地打了個哈哈,翻了個身繼續閉上眼楮。

這種對青鳶愛理不理的態度,她早已料到,因而也沒有太感到生氣。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對付這種潑皮她倒還是有些手段。

「不說,沒關系。看你的樣子想來做妖的日子不長,不知你有沒有听說人類中有一種街頭藝人叫做耍猴人?」說道這里青鳶發現這猴子雖然沒有睜眼,身後那條原本悠哉晃動的尾巴再也搖擺不起來。

青鳶眯起雙眼,那神情活像看得肥羊的奸商,不知不覺她的笑容中透著和藹可親,聲音更是不由放輕仿佛害怕驚擾了這位︰「正好這幾日本姑娘手頭正緊,不如封了你的妖力,將你賣給那些街頭藝人!你看好不好。」

妖猴霍的一下跳了起來,一邊伸手撕扯著拴在它頸子上的鬼氣編制的繩索,一邊沖著青鳶齜牙咧嘴地尖叫︰「同是妖類,你怎麼可以殘害同類?」

這麼好騙?妖力又怎是這麼好封的。青鳶看著猴子氣急敗壞的樣子,突然覺得逗逗它蠻有意思,「妖,不不不!看清楚,我可不是你的同類。」

為了讓它看得更清楚一些,青鳶故意沒有掩飾身上的鬼氣。那猴子見此愣了半刻,傻傻地問道︰「你真不是妖!」

「當然!」

猴子一做倒,抓耳撓腮似乎被這個問題難道,隨後竟然又傻傻問了一遍︰「你真的不是妖?」

青鳶強忍著暴打它一頓的想法,勉強笑著回答︰「真得不能再真。」

猴子這次真的是相信了,它似乎覺得青鳶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它,毛臉之上盡是悲痛絕望之色。看著青鳶的時候幾乎要哭出來。但是自尊心極強的它,用它那一手猴毛抹干眼眶里還未溢出的眼淚,以一副慷慨赴死的決心對著青鳶說道︰「要殺要刮悉听尊便,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不行了,不行了,青鳶覺得自己再憋下去,一定會憋出內傷。這猴子竟然真的相信了她的話,更搞笑的是它從哪里听來的這些話,竟然如此切合情景,她不厚道的笑出聲來。

猴子見此覺得自己的自尊心被青鳶無情地踐踏了,它跳了起來全身上下的猴毛如同刺蝟一般炸開,它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青鳶的鼻子義憤填膺地喊道︰「士可殺不可辱。」

青鳶這次索性不忍了,做鬼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想今天這麼開懷過。這猴子一定上天派來共她娛樂的。從這一刻起她下了一個決定,一定要好好的利用這次機會好好教它。

猴子狠狠地瞪了一眼青鳶,听了青鳶的解釋,它終于明白眼前這個女人只不過是把它當猴耍,雖然它的確是猴,但它還是一只堂堂正正的妖怪,怎麼可以被這麼沒品的人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怎麼能夠被耍?它越像越氣,越氣越餓。越餓……該死這紅薯干怎麼這麼硬。

猴子咬的紅薯干是青鳶特意用來「賠罪」的,當然這些紅薯干也是青鳶從村民那里得來的禮物之一。

「猴子,你為什麼到我家?」

猴子原本不想理她,但是看到青鳶手里又多了一根紅薯干,它很沒立場的上前搶了過來塞到嘴里,含含糊糊的回答︰「肚子餓,這里沒人,門又沒鎖。」

這只吃貨,青鳶覺得在沒有比這兩個詞更能貼切的形容它。但同時疑問又接踵而來,它既然是妖怎麼不會化形之術,一旦偽裝成人類,可比它現在以獸形,偷入人類家中容易填飽肚子,帶著這個疑問青鳶開口問道︰「你怎麼不化形?」

「化形!什麼是化形,能吃嗎?」。

猴子一臉茫然的看著青鳶,青鳶從這吃貨眼里只看到食物兩個字,難道在它的認知里只存在能吃,和不能吃兩種東西,這貨究竟是怎麼成妖的,老天爺瞎了嗎?

「當然不能吃?」

青鳶黑著臉向這只猴妖灌輸了一大堆關于妖怪的常識,這猴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但眼楮卻時不時的瞄向她手里那只裝著紅薯干的袋子。顯然對于這些知識它更關心那袋紅薯干。

「喂,猴子,你到底有沒有在听?」青鳶忍不住把那帶紅薯干移開,沒想到哪猴子的視線也跟著袋子移動,她真是服了它。

「听了,听了。」

猴子回答的很不耐煩,正眼都沒有看青鳶一眼。但是伸出一雙毛茸茸的爪子向她手里的帶著抓過來。青鳶舉著袋子黑著臉看著它,心中判定這猴子沒救了。

「你究竟是怎麼成妖的?」面對猴子青鳶不得不去相信所謂的奇跡。這猴子的存在絕對是為了印證這一點。

猴子見青鳶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伸手抓了抓後腦勺,說道︰「不知道,就這麼成了。大概是吃多了?」

青鳶覺得自己是在和一只白痴浪費時間。青鳶決定單刀直入不再和它兜圈子。

「你想不想學化形之術?」

「不想。」猴子幾乎沒有經過考慮便說出了口。

「為什麼?」在青鳶開了化形術是那麼方便,這猴子這麼愛吃變成人類豈不是方便很多,但是它為何要拒絕。

猴子抓了抓身上,慢吞吞的說道︰「人類太可怕,我不明白做人有什麼好?」

青鳶反駁︰「那是你不了解人類?」

猴子反問︰「你很了解?」

青鳶一語頓塞。是啊,即使是她在人間行走了這麼多年也不敢說自己對人類很了解。人類有時候很友好,對于她這個陌生人,他們願意與她分享食物和衣服。但是若是他們知道她並不是人,恐怕所有人都會她避之不及,更有可能會請一些「法師」收服她。

明明是同一個人只是身份種族發生了改變,他們的態度也會隨著大轉變。所以她一直無法完全理解這群名為人類的生物。

青鳶小聲的嘀咕著︰「並不是所有的人類都這樣。」她看了一眼安白的房間,繼續對猴子說道,「無論如何只有人類才能做出你喜歡的食物?」

「那倒是。」猴子有些動心,神情有些動容。吃貨眼里食物永遠排在第一位,食物高于一切,燃起了對人類食物的興趣,它有些好奇地問道,「化形有什麼好處?」

「化形!」青鳶覺得應該投其所好,她拿出一塊紅薯干在猴子眼前晃了一下,說道,「你覺得這個好吃嗎?」。

猴子兩眼發直,小腦袋跟著青鳶的手指左右擺動,口水都快流了出來,「好,好吃。」

「這個是人類的食物,只有人類才能做得出。而且——」說到這青鳶瞄了一眼猴子,見它在認真听才繼續說道,「而且這並不算人類做出的最好吃的食物。」

這猴子的口水已經完全滴在了地板上。果然食物的力量才是最強大的。

「試想一下,如果你學會了化形之術變成人類的樣子,就可以吃到很多美味的食物。」

猴子這下徹底動心了。吵著嚷著要跟青鳶學習化形。青鳶覺得既然要教它,那麼在稱呼上就不能總是「猴子,猴子」這麼叫法。

略一詢問得知,這妖侯這些年都是和一群普通猴子生活在一起,導致它即使成妖以後,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和別的猴子有什麼不同。所以根本沒有起名字的意識。

青鳶想了一會兒,略微不厚道的給它起了個名,叫做「範侯」,寓意飯桶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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