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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篇之第拾捌章 黑色迷霧

所有人頓時一驚,世南最先上前,對著對面喊了幾聲後,就舉著強光手電筒急促地照著對面的石壁,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圍實在太暗太模糊,總之是連個半個鬼影都沒見到,可那繩子的另一頭斷了垂下去卻是個事實,我們站在那里看著那頭斷了的繩索,一時間,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辦?」我感覺自己像在哆嗦,「他……」

世南一咬牙,拎起繩子的另一端︰「我下去找。」

「等等,」我一愣,忙上前去攔住他,「一個人下去怎麼行?我跟著你下去。」

世南也沒抬頭看我,只是說︰「不行,你給我待在這里。」

我一听急了,剛要開口,卻听見阿杰說道︰「阿南身上有傷,最好不要跟著下去,我和世南先下去看看情況,而且這底下也不知道是有多深,繩子也許會不夠長,如果繩子用完了我們還沒到低端,就往上扯兩下,你們待在上面的人就幫忙拉我們上來。」

我們一時間都怔了怔,但想來也確實是只有這個辦法了,我就試著詢問性地看向世南,卻見他這回也沒再應話,只是匆促地點了點頭,將下降器往腰上一套,人就迫不及待地一頭順著繩索下去了,微弱的燈光下,我隱約地看到他額頭上爆著青筋,自己也感覺心髒在跟著突突直跳,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個爬下去,身影漸漸地消失在黑暗里後,我趴在邊緣上往下面望著,開始了突如其來的漫長的等待,時間是一分一秒地過去,底下面卻是從他們一下去後就一點動靜都沒有了,而我這邊卻只能干巴巴地等著,心急如焚的時候也只能干跺腳,幾個鐘頭過去後,頭腦里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就怕世南和阿杰一下去,也跟著和凱弟一樣失蹤了。

一想到這里,就感到心髒猛地往上一提,我掏出背包里的下降器就往要腰上套了跟著下去。忽然身後的謝夜就按住了我,我回過頭去,見他搖了搖頭。

「我得下去。」我瞪著他,「我不能再這麼呆在這里了。」

謝夜冷冷道︰「你下去了又能做什麼?」

一下子我就有點語塞,確實,目前在這群人里面,我就是最肉腳的那一個,可那又怎樣?我現在的心情,根本就沒心思跟人討論自己有多弱,我只知道我弟弟現在在這下面,我的青梅竹馬和哥們也在這下面生死未卜,這個時侯誰都不要攔著我,老娘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想到這里,我就又鼓起勇氣,定定地看著他,說︰「我弟弟在這下面,我必須去。」

謝夜沉默了,但是表情依舊鐵青,我們在那里安靜地站了一會,就這麼注視著對方,彼此間,似乎都想要從那種眼神里找出點什麼能擊破的東西來,但最後他移開視線了,神情冰冷得一如最初相遇時,語氣也變得十分生硬︰「隨便你。」

我心里一顫,看著他轉過身去走到一邊坐下不再說話,突然就有種沒由來的失落感,但想也是,這個人和我們沒親沒故的,憑什麼為了我和世南去出生入死?他來到這里是有自己的目的,能勸我不要下去就已經很不錯了,而救不救他們,卻完全只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的選擇。我咬了咬牙,轉過身去就繼續往腰上套下降器,這時候阿娜娜走過來了,手里拿著從凱弟背包里找到的備用下降器,說︰「我也下去。」

「什麼?」我看著她眼里清亮的光,愣了愣,剛想說點什麼,卻見阿娜娜已經沒有理會我的發怔,自顧自地就將腰上的下降器給套到繩索上,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想說要是全都下去了就沒意義了,必須得留一兩個在上面接應,但話還沒說出口,卻忽然見阿娜娜驚呼了一聲。

我忙湊上前去看怎麼回事,見阿娜娜一手指著那條繩子,一邊喃喃道︰「繩子的另一頭……似乎有反應。」我仔細一瞧,發現繩子確實又抖了幾下,像是有在往下扯動,按照之前他們下去時和我們做的約定,如果一直將繩子不停地按照一定頻率拉動,那就是他們已經安全到了底下了。

我看著,心中就一震,忙轉過頭去看向謝夜,只見他此時也站了起來朝這邊走過來,看了看情況,就皺了皺眉,轉過身去取出了凱弟裝備包里剩余的下降器,似乎也是決定要下去了。但也沒看我,就只是淡淡道︰「我先下去。」我听他這麼說,也就松了一口氣,看他剛才的樣子,我還以為他再也不會開口了,要和我們分道揚鑣了呢。三個人也就不再遲疑,背上裝備就從繩子上一點點地吊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總之整個過程是十分漫長,感覺就和剛才等他們的時間差不多長,而且一路上我們就只是一個勁地往下面降,周圍一片漆黑,除了能用隨身攜帶的手電筒下看到謝夜在前面的一個模糊的身影,其余的就基本上什麼都看不到了,我有幾次試著將手電筒往更深一點的地方照了照,想試著找找看世南他們的身影,卻依舊是徒勞無獲,周圍實在太暗了。慢慢的,我就感覺似乎我們已經降到了一個非常深的地方,似乎這里就是一個遠離人世,深不見底的山洞,而這整座山崖,就只是外表看上去非常雄偉,里面卻是空心的,整座鬼崖其實就是一座空心山,而這里到底是通往哪里,里面有著什麼,誰也說不準。

我不由得就開始琢磨,那這個山洞到底有多深?是怎麼形成的?我們的家族,三十幾年前到底在這里埋藏了什麼?但隨著距離發現秘密的腳步越近,我就越是感到一股陰森森的寒氣,似乎正在輕輕地舌忝舐著我的脖頸,心里忙安慰自己,估計是天然的山洞里比較涼快,心里作用罷。

只見又降了一會,最下面的謝夜突然嗯了一聲,就不再動了,我忙問說怎麼了,隨即听到他回過頭來說道︰「繩子用完了。」

我一開始還沒領會這句話的意思,但下一秒突然心頭就一炸,繩子用完了?!繩子怎麼會用完了?!接著就看到謝夜往下面一探,將繩子的另一端拿了上來,放到燈光下查看了一會,道︰「不是被人割斷的,是確實到頭了。」

那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我頓時感到全身上下一股徹頭徹尾的寒意,幾乎不信似的打著手電筒又往下照了照,底下照樣是深不見底,一片漆黑,那到底是怎麼回事?按道理來說,繩子用完了肯定就得到底了,否則世南他們也不會對我們發出信號,可現在繩子用完了也沒見到底,那世南他們呢?剛才他們下來後往哪去了?難不成憑空消失了?還是都已經掉下去了?

而且,更為讓人為之毛骨悚然的一點就是,既然繩子用完了還不見世南他們,那之前我們還在上面的時候,從這下面傳上來的拉動又是誰做的?我操難道是剛才有鬼在扯繩?這玩笑可開大了。

我頓了頓,只能先強行鎮定下來,抬起頭叫上面的阿娜娜先不要跟著下來,然後就想下去問一下謝夜現在該怎麼辦,一低頭,卻突然又覺得有點不對勁,用手電筒照了照,黑漆漆的一片,下面居然已經只剩下一條繩子,挖槽!人呢?我頓時感到一涼,說不是吧,忙手腳慌亂地就往下面降過去,心說我不信我不信,他媽的再怎麼邪門也嚇不死我的。但越往下降,就越是清楚明白地看到這里真的是一片空蕩,哪里還有謝夜的影子,手電筒怎麼往下照,都還是不見他的蹤跡,我頓時慌了,一下子就給嚇得手腳發軟,心想完了,所有人都不見了,連他也中招了,這回只能坐著等死了。

整個人一受到打擊,精神也差點崩潰起來,恍惚間就听見邊上的陰影處突然咕嚕了一聲,似乎有個什麼東西靠了過來,我驚得大叫一聲,一個沒把持住,整個人就忽然順著繩索跌了下去,落空的那一瞬間我簡直是絕望了,什麼都沒能想,大腦就只是一片空白,以為自己就要像世南他們那樣一直這麼掉下去,這里這麼深,那這下面會是什麼地方?十八層地獄?

但出乎意料的是,不到一秒的時間,我居然就已經感到身上重重一磕,一下子把我給摔得齜牙咧嘴的,想說挖槽怎麼這麼快?再伸手一模,幾乎不敢相信,雖然有些凹凸不平,可這下面我躺著的確實是地面……我的天,我居然已經到底了?可我剛才下來之前,也沒看到自己已經到底了啊,難道是幻覺?忙起身爬起來,模模身上,手電筒也不知道給摔到哪去了,眼下還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就覺得非常疑惑,心想我應該是到底了,這腳下站著的是地面沒錯,不過謝夜是跑哪了?世南他們又在哪里?

呆在上面的阿娜娜見我交代了一聲不要下來,就一直在那等著,又忽然听見我摔了下去,忙急著問我怎麼了,我抬起頭來想回話,突然就驚呆了,這次不僅是周圍一片漆黑,連著上面的阿娜娜也不見了人影,繩索也不知跑到哪去了!我心想說阿娜娜也帶著照明的工具,我沒理由看不見她啊。

嚇,難道我突然給瞎了?難道是最近自由落體運動做得太多?可是……摔也能摔瞎人嗎?我一下子就被這一連串活生生的詭異給嚇著了,怔了老半天,腦子根本轉不過來,整個人就僵在那里不動,听見上面還不斷的傳來阿娜娜的聲音,說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呀。我心說你連個鬼影都沒讓我看到,你才別嚇我。但又想了想,覺得不對,事情發生得太蹊蹺,要先冷靜下來,而且這樣呆下去也不是辦法,得先問問看她能不能看到我,如果她也沒能看到我,那這事就真的叫人模不著頭腦了,總不能是兩個人同時都瞎了吧?

正要開口,突然感到肩頭一重,旁邊有個什麼東西搭了上來,頓時就一驚,一下子往後跳開了一大步,心想說媽的你終于上來了,是人還是鬼?下意識地就拿起背包往那家伙身上砸,卻突然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叫起來︰「別打!是我!」

我怔了怔,放下手來︰「……世南?」

世南呼了口氣,又嗯了一聲,我心頭一下子就感覺放下了塊大石,想說原來是你啊,你怎麼在這?可嚇死我的小心肝了。但又听見他咳了兩聲,似乎給我那一下打得不輕,就想活該,誰讓你嚇我來著,這鬼地方什麼都看不見,你一聲不吭地就給我搭上來,沒打死你已經算你走運了。

世南就問我︰「怎麼就你一個,其他兩個人呢?」

「阿娜娜在上面……」我指了指上方,又想接著說,突然就感到不對勁,世南他是怎麼知道我在這里的?難道真的是只有我一個人瞎了?忙問,「等等,你看得到我?」

「沒有。」世南又咳了一聲,說,「我也看不見你,不過這一切待會再解釋,你先和阿娜娜一起跟我來,剩下的那個呢?」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又想起他也看不見我,便道︰「不清楚,剛才下降到一半時就已經不見人影了。」

世南思考了一下,就說︰「那先不管他,我們先往旁邊撤,這個地方不能久留。」

我怔了怔,還想問怎麼回事,就被他給一把拉了過去,我們往上面喊了阿娜娜下來,阿娜娜這邊估計也是給嚇壞了,在那磨蹭了好一陣子才下來,一下來就驚叫,說我怎麼突然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听到她也這麼說,就咦了一下,腦里頓時有了點思路,但還沒來得及等我多想,就忽然听到邊上的石壁上忽然咯 幾聲,是另一個人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就听到謝夜的聲音︰「是我。」

我一听,整個人就一驚,但同時也就放下心來,就想沖上去抓住他罵你tm之前都跑哪去了?!想嚇死我嗎?但還沒來得及上前去,就被世南一把拉住︰「都到齊了,那現在就都跟著我來,千萬不要走散。」

我听到他難得說話這麼沉穩,就感到有點驚訝,便乖乖地由著他拉著我們開始走,一開始我還覺得納悶,怎麼世南也什麼都看不到,居然也能有方向的前進,不會迷路嗎?但我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打岔提問,所以就跟著埋頭前進。這一路上由于什麼都看不到,我們各自都走得極為小心,基本上就是你拉我,我拉你的走著,感覺有點像幼兒園小孩子在玩手拉手游戲。就這樣一直走了大概有幾分鐘後,我才恍恍惚惚地似乎看到了一點光線,心想我是不是恢復視力了,就听到前方帶路的世南嘆了口氣︰「到了。」

我一怔,眯起眼楮又仔細一看,發現那光線又亮了亮,周圍一下子明朗了很多,隱隱約約地就看見了阿杰的身影,手里拿著個手電筒站在一個孔洞旁邊,見我們來了,便舒了一口氣。世南走到他邊上去,似乎累得很,一下子就坐到地上去休息了,我這邊見終于又團聚了,緊張的神經好不容易也跟著緩和了些,就跟著走過去坐下來,一邊休息一邊等待著世南的解釋。

世南歇了一會後,表情很不好,抬起頭來看到我們都沒受什麼傷,才嘆口氣道︰「看樣子……這回我們是要倒大霉了。」

「到底怎麼回事?」我皺眉道,「為什麼我們一下到這里來,就都變得看不見了?」

世南緩緩道︰「不是真的看不見,而是一種外力因素,其實你們之前才剛進來,所以很難察覺得到,我和阿杰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發現這一點,你們有沒有發現,其實這下面……到處彌漫著一種黑色的迷霧。」

「黑色迷霧?」我一驚,心想雲南怒江這里由于地勢特殊,多有瘴氣迷霧存在,可那一般都是在深山老林里有的東西,難道這里也有?心急之下,忙問那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有毒吧?

阿杰倒笑道︰「只能肯定,不是立刻斃命的劇毒,至于到底有沒有毒,我們也不清楚。」

世南點點頭︰「這種黑霧很奇怪,並不經常出現,而是偶爾才出現一會,而且出現的時候,所蔓延的地方也只是覆蓋了這下面大概兩三米的高度,所以人一下到這里來,打著手電筒也看不到東西,因為這些迷霧太濃了。至于有沒有毒……我們雖然發現了這種迷霧的存在,但也沒有辦法保證自己不吸入一點,因為這里畢竟躲開黑霧的空間實在有限,而且吸進去後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所以這種迷霧是否有毒,一時半會我們也不知道。」

世南又接著說道︰「之前我和阿杰剛下降到這里來的時候,由于繩子用完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要不要上去,當時我們腳底下只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出來這里到底是有多深,正在猶豫的時候,卻突然看見底下漸漸散開了迷霧,出現了地面,我們剛開始的時候還不大敢相信,後來才慢慢下來了,這時候那些黑霧也就都散開了,也不知道是從哪個通風口出去的,總之是沒有了,視線也就沒有了阻礙,我們見這下面並沒有什麼危險,這才往上面扯了扯繩子,叫你們下來。」

我一听,長吐了一口氣,原來如此,幸好那繩子確實是世南他們拉的,要不然真的就嚇死我了。這麼說剛才我們降到這里來的時候,霧氣恰好又出現了,這簡直就是一種空間幻覺,導致我們根本看不清下面是否有地面,是不是到底了,即便是後來我摔下來了,抬起頭時,人已經浸在了這黑霧里,也就看不到上面阿娜娜的身影了,。

那謝夜呢?他中途消失又是怎麼一回事?我看向他,心想那個時候黑霧又沒散去,他在看不清楚底下的情況下,難道也敢往下跳?謝夜見我投過去詢問的眼神,便道︰「繩子用完的時候,我就試著移動到了旁邊的石壁上,想看看能不能試著通過爬石壁下去,後來發現那石壁也是能爬的,就直接下去了。」

我恍然大悟,原來之前那個嚇得我往下掉下去的聲音是他發出來的,估計是見我擔心又爬了回來,心里就想不愧是悟空,變通得也快。問題是,老大你下次這樣的時候能不能先出個聲,跟人知會一下啊?你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移形換位,乖乖挺嚇人的,我的心髒也承受不了啊。

我又回過頭去,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便問世南︰「那凱弟呢?既然你們下來的時候已經沒有黑霧了,那你們找到他了沒?」

答案很明顯是沒有,世南臉色沉重地搖了搖頭,看得我心里就一涼︰「我們下來的時候,雖然視線沒有障礙,但是這底下也是空曠的一片,根本找不到他,連個尸體都看不到。」

阿杰在一旁也點了點頭,接道︰「但是,我們發現了一些痕跡,而這些跡象,卻是十分的詭異。」

我怔了怔︰「什麼跡象?」

世南沉了一下聲,反倒指了指阿杰身後的那個孔洞,道︰「這些個孔洞雖然很小,人不能通過這里出去,但卻還能通風,待在這里黑霧最快散開,等會霧氣散了,我們就帶你們過去看。」

我點了點頭,心想既然還沒有找到他,也就不能肯定他已經出事了,所以還是得先樂觀些。突然又想起了點什麼,便疑惑道︰「那剛才黑霧重新出現的時候,你們不也是什麼都看不到的嗎?怎麼還能回來找我們?」

世南說︰「這個簡單,我們既然知道在黑霧里行動時會看不到東西,當然也會先做好準備。好在那黑霧出現的時間也不是很緊,它一重新出現了我們就找到一個通風口,然後拿出背包里的一些東西作為標記,一路上放到地上作為記號前進,就能夠在黑霧出現的時候順利到達繩子的下降點找到你們了。」

我點點頭,心想原來如此。過了一會,我們便看到周圍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似乎那霧氣確實是在散開了,而光線也終于透了過去,慢慢的,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跟廣場差不多大的空曠空間,我的第一感覺,就好像這里是個大型點的岩洞,而地面雖然也不是很平坦,但至少比起原始叢林里的那些盤根錯節的地面好多了,四周的洞壁突兀凹陷,倒也頗為壯觀。

世南領著我們收拾了背包和裝備後,便朝著岩洞中間走去,我們也跟著緊隨在後,不一會兒,就在對面的一塊空地上,找到了一灘漆黑的痕跡,走近看了,謝夜便蹲來觀察著那灘東西,我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很快便看到他抬起頭來,沉聲道︰「是血跡。」

世南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然後又伸手一指另一個地方︰「我們在那邊也發現了很多這種血跡。」

謝夜看了看地面,便說︰「這血跡並不新鮮,不是剛剛留下的。」

世南皺著眉頭,道︰「我知道,但真正讓我擔心的並只不是這個。」然後一指另一個地面上的痕跡,我們蹲下來一看,發現那個痕跡卻有所不同,並不是血跡,而像是什麼東西在地上被拖動了很長的距離而留下的,我們順著那個痕跡一路往過去,便看見前方終點處的洞壁下,出現了一個新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我心里頓時就一沉,知道凱弟很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

假如他從那繩索上掉了下去,那且不說這麼高的距離,人很有可能已經給摔死了,而且如今從這些跡象上來看︰找不到尸體,地上又留著被拖動的痕跡,難道……凱弟在掉下去後,又被什麼東西給拖進了那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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