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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名揚四海慶新功

江楓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窗外已是艷陽高照,和煦的風從敞開的窗戶飄進來,涼爽又舒適,偶然間有一陣熱氣傳入,江楓忙掀開蓋著的被單,耳听得外面蟲鳴蟻鬧。樓下有不時響起的汽車喇叭聲,還有小販的叫賣聲。真是熱鬧、繁華、和平寧靜的新時代啊!與古代的勾心斗角相比,好舒爽!偶爾還有一陣蟬叫聲。

江楓猛然想起今天還有許多事要做,忙看了看手機,天啦!七點四十五分,他一躍而起,一骨碌跳下床,匆匆穿上那身古裝,登上鞋子,三步兩步跑到洗手間,刷牙,不叫刷牙,還是稱為水洗牙比較恰當。用手捧上一些水澆在臉上,這一系列動作又快又準,返身回到臥室,把紫金冠扣到頭上,也不管有沒有戴好、戴正,隨手抓過手機,往衣袖一塞,右手抓過白雲劍,一把拉開房門,飛快的下樓,鑽進汽車,發動了車,踩油門。握方向盤,迅速沖出了小區大門。這些動作一看就知道似乎經過特殊訓練。

這也是穿越時空之前的江楓每天早上的生活方式。

還有五分鐘,無論如何也趕不上了。反正已經遲到了。江楓放慢了車速,又不能闖紅燈。著急也得慢慢開啊!

八點二十分,江楓趕到大會堂樓下,還沒等他下車,一群報社、電視台的記者就把他的車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江先生,你真的看到楊貴妃了嗎?」。

「江先生,楊貴妃真的是唐明皇的兒媳婦嗎?」。

「江先生,楊貴妃真的到了日本嗎?」。

「江先生」「江先生」

記者們爭先恐後的問話讓江楓頭腦昏沉,忙用手捂住耳朵,那邊過來十幾個警察,也趕不走這群像蒼蠅一樣的記者。

江楓著急了,打開了車門,腳剛沾地,就運功一躍,頓時,身體飛了起來,從一群記者頭頂躍出幾丈遠,落在地上。

這一下,全場靜了,沒有任何聲音,包括那些警察,都瞪大雙目,呆呆地望著他。現代人何曾在生活中看到過這樣的輕功?電視劇中那些飛檐走壁、來無影去無蹤的大俠客武功蓋世、那都是虛假的,現在他們親眼見到有人在空中飛,的確是新鮮、神奇。

江楓沖著人群笑笑「各位記者,我趕時間,很抱歉。」

江楓轉身走進人民大會堂,留下一群發呆的人們。

陽光普照大地,才剛八點的北京城,就已經像是在下火一樣,放眼望去,目力所及之處,每個人都已是汗濕衣衫了。

劉志杰院長大汗淋灕的等在門口,見到他,長出口氣,有些埋怨︰「江楓,你遲到的毛病還沒改啊?幾萬人等了你半小時了。」

「對不起,院長,路上塞車!」這是江楓每次遲到慣用的借口。

兩個人進了會場,一眼看到龐大的人民大會堂座無虛席,足有好幾萬觀眾,靜靜地等待著。會場正中央掛著一個大紅條幅︰「慶賀江楓先生穿越時空載譽而歸」十四個大字異常醒目。

江楓剛剛走上主席台,全場爆發出一陣歡呼聲,掌聲雷鳴般響起。

主席台上坐著好幾個肥頭大耳的高級干部,會場前面是中科院的科學家代表,中間幾排是來自北京市各行各業的人們,後面幾排是扛著攝像機、拿著話筒的記者。

江楓被劉院長領到主席台前,一一介紹︰「這位是我院史研所的江楓同志。」「這位是外交部長羅大綱同志,這位是中央組織部長趙玉平同志,這位是」介紹一位,江楓與之握手。這些身居高位的中央領導居然在江楓來到時情不自禁的站起來,有些惶惑不安的不中自己該說什麼。

此時的江楓仍然身著那身華貴的古代太子衣衫,在現場五彩斑斕的燈光映襯下,顯得更加威武,高貴。有一種天然的攝人氣魄。反倒使得這些中央干部覺得有些自慚形穢。

劉院長眉頭緊皺著,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為解尷尬,他把江楓領到最後一位坐在旁邊的人面前說︰「這是日本駐華大使平原先生。」

江楓還沒開口,平原就主動伸手含笑用標準的普通話說︰「江先生辛苦了。」

「平原先生久等了,請坐!」江楓大方的說。

外交部長羅大綱示意會場安靜。自從江楓出現,場內就一直處于沸騰喧鬧中。

「先生們,女士們,今天我們在此慶賀江楓同志穿越時空帶回來許多真實場景,為中日友誼增光添彩。大家鼓掌!向江楓同志表達我們由衷的敬意和熱烈的歡迎。」

場內掌聲動天徹地,,江楓向著台上鞠躬致意。

羅大綱繼續說︰「江楓同志大義凜然,不懼艱危,在不可預知的情況下,依然穿越到一千二百年前的中唐,見證了那一時期重要的歷史事件,帶回了無比珍貴的史料文獻。特別是親手攝制了一些當時的感人場景。江楓同志無畏艱險,堪稱當代英雄。現在有請中央組織部長趙玉平同志為他頒發國務院一級勛章,並轉達國家主席和國務院總理的親切問候。」

趙玉平走過來,親手把勛章別在了江楓胸前,場上又是一陣掌聲。

江楓說︰「這沒什麼功勞,而是一次別開生面的時空旅行。我要感謝中科院領導的【培養,同事們的支持,和我父母的教導。更要感謝大家今天能夠光臨捧場,謝謝!」江楓大方的向著台上台下深鞠一躬。

羅大綱說︰「江楓同志有舍身成仁、大義無畏的獻身精神,這與他的父親上海復旦大學校長江文濤同志和母親英倫公司總裁韋羽女士的培育、燻陶分不開。書香世家的子弟自然有閃光的人格魅力,有請江文濤同志發表感言。」

全場掌聲一浪接一浪,觀眾熱情高漲,歡呼聲不斷。

江文濤大聲說︰「江楓的行為沒什麼值得炫耀,他是作為一個共和國公民應該履行的義務,我們做父母的為他感到高興。僅此而已,說到他的人品,其實我和他母親並沒有做過什麼,是社會培養了他,是他的單位與學校給了他奉獻青春的機會。我代表我們全家感謝為他的成長出過大力的所有人!」江文濤與韋羽夫婦對著觀眾雙雙鞠躬致意。

一個記者問︰「江校長,如果江先生出了意外,回不了未來,你會難過嗎?會後悔讓他去穿越嗎」

「會難過,作為父親,失去兒子,怎麼不難過?但是我們不會後悔,就當他在戰斗中為國捐軀了,以身殉國了!」

又有一位記者問劉志杰︰「劉院長有什麼感想?」

「我院萬余員工為江楓同志感到驕傲自豪。希望他再接再厲,在今後的研究課題中,再創輝煌!」

主持人宣布,現在記者可以向江楓先生提問。

一個記者問︰「江先生,听說你在古代學了一身好功夫,能給我們現場表演一些精華嗎?」。

「可以!」江楓回答的很干脆。他拔出白雲劍。隨意舞了一套流星劍法,這把光華耀眼的古劍被現場燈光一照,更加金光閃爍,耀人眼目。特別是他的劍法快如閃電,觀眾只看得見劍光晃動,似乎人與劍和一,令人眼花繚亂。

江楓收劍之後,腳尖輕點,運功飄飛而起,身浮半空繞場一周,如履平地般,好長一會兒後飄身落地,猶如飄落的棉絮般輕盈。他的一身華光流溢的古代衣冠加上一頭烏黑閃亮的長發,展現了無窮的魅力,吸引了無數俊男靚女的目光。

掌聲再次響起,伴著尖叫聲︰「江楓,江楓,你是我們的偶像。」

閃光燈一直在不停拍攝這不平凡的一幕。

數十位記者提出了許許多多奇怪的問題,江楓一一耐心的作答。

大會臨結束時,主持人要江楓發表感想。

江楓聲音平緩,但有一些哽咽︰「先生們,女士們,各位領導,我在兵荒馬亂的古代生活了三年,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古代的老百姓太苦了,他們安全無法保障,溫飽不能解決。終日擔驚受怕,時常背井離鄉,流離失所,甚至經受家破人亡的痛苦。還是我們的新時代最好,充滿祥和,自由,快樂。寧為太平犬,勿為亂世人!這就是我在當時所經歷的感受!」

此刻,場上沒有掌聲,也沒有歡呼聲,靜的一根針掉落地上都可以清晰地听到。人們面色凝重,心里都不好過,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也如身臨其境一般,感觸良多。

這個慶功會直到下午四點才結束。

夜色來臨了,北京城內和風吹拂,涼爽清新的空氣迎面而來,令人舒悅。江楓安詳的開著車,溶入了南來北往的車流中。父母就坐在他的車上,這一天,他們都沒有時間說一句家常話。此刻,轎車馳行在大街上,只有他們一家三口,才互相問候,盡情訴說著別後的

牽念和擔慮。

江楓沒忘集中精力開車,全神注視前方。

韋羽語氣有些自豪︰「我的兒子真的很了不起,終于平安返回。今天過後,你的大名已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為全國億萬觀眾所熟悉,真正是名揚四海了。說不定千百年後‘江楓’這兩個字會出現在史書上。」

「老媽,今天這一天我的所有感覺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場面話,有些暈忽忽的,老媽還要錦上添花嗎?」。

「為什麼不能說?我的兒子為國家作出了貢獻,得到社會的認可,難道我還不能夸獎幾句嗎?」。韋羽一臉不滿。

江文濤面色凝重,好像並無多大喜色,他緩緩說︰「小楓,你做了該做的事,也沒什麼值得沾沾自喜。在各行業中,想要做點成績,必須要腳踏實地,憑自己的能力去實現。今天,老爸很欣慰,因為我的兒子把握得體,張弛有度,恰到好處。不能給他人留下狂妄、自傲的不良映像。」

「爸,您放心,兒子任何時候都不會給您丟臉,等我把一些煩瑣事做的差不多就回上海與您和媽媽玩幾天。」江楓笑的有幾許輕松之意。

一邊開車,江楓一邊向父母訴說著三年來對他們的思念,真的有多少次面臨危難,感到再也見不到了,而今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將永遠陪伴父母,開心的生活在這個充滿希望的時代,珍惜今天的和平、自由。他最後又說︰「媽媽,我們先去理發店,然後再去豐源大酒店,過過吃癮,好幾年沒有品嘗過北京的烤鴨啦!」

「去理發店做什麼?」韋羽愣愣得問。

「老媽,您看我這頭發,三年沒剪過了,現在走在北京的街巷中,我都成了另類了。」

江文濤忙說︰「兒子,你的頭發不能剪,衣服也不要換,你們劉院長打過電話,明天還有其他安排!」

江楓重重的嘆息︰「大熱的天氣,人人都穿著短衣、短褲、卻單要我穿這麼長的袍子,我都快悶死了。昨天說是為了這場大會,會開完了,還不讓換掉,也不知劉院長還要想出什麼新花樣?」

江文濤月兌口說︰「這不是劉院長想出來的,那是歷史的需要。」猛然發覺什麼,馬上住口不語了。

「爸爸,什麼歷史需要?」江楓莫名其妙得問。

韋羽輕輕望了老公一眼,忙打岔︰「我兒子穿這身古裝多帥!多威武、氣質十分華貴,今天不知有多少漂亮女記者被你迷的神魂顛倒!」

江楓果然沒再問,專心致志的啃著烤鴨,那吃相簡直不敢恭維,活像剛從監獄里出來的囚犯。江文濤夫婦坐在一邊,深情的注視著兒子。好在江楓只顧著吃烤鴨,沒有理會父母的舉動有些反常。

回到江楓那套三室兩廳的大房子里時,已是華燈初上,閃爍著七彩光亮,一閃一閃的燈光,使這座城市顯得萬般迷人。江楓登高望遠,盡情眺望著樓下的汽車長龍,痴痴地看著,久久不肯回屋。涼爽的夜風吹干了他這一天都不停冒出的熱汗。小區里寧靜中透出偶偶私語聲,微風吹拂著枝葉輕輕颯響著,偶爾從一些樓層里傳出電視劇里演員的對話聲。

一段台詞清晰地飄進他的耳膜「皇上,今後臣妾再也不能侍奉你了,多保重!」

「愛妃,是朕無能,不能保全你,但願來生我們再相會!」

「願,世世為夫婦,天上人間永相伴」這是男女演員同時說的話,正是馬嵬驛之變的故事。江楓听得痴了,親身經歷了馬嵬驛兵變的他,此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夢中,迷迷蒙蒙,如幻如真。好像戲劇與現實已融為一體,他有些昏沉沉的,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身處何地?

客廳里傳來韋羽的聲音︰「小楓,外面涼,還是回屋來吧!」

江楓朦朦朧朧的回到屋里,遲鈍的望著母親,終于回過味來,現在自己已經回家了。就是說曾經飾演的角色已經結束了。

韋羽把兒子摟在懷中,萬分憐愛,眼角似乎還閃動著淚花。

江楓沒有絲毫察覺,從包袱里拿出兩只夜光杯和瑪瑙手鐲說︰「老爸老媽,這是兒子從一千二百年前給你二老帶回來的禮物!」

江文濤沒說什麼,接在手里,韋羽顯得既興奮又心酸的樣子,摟住兒子,好久不肯松開,生怕一松手,他會消失一般。

江楓終于感受到了母親的慈愛,這時的感覺與在韋淑妃懷里一樣溫暖。

江文濤不住的向妻子使眼色︰「讓小楓早點休息,明天他還要上班。兒子,上班老是遲到很不好,做人不可太懶散。」

「老爸,您放心,以後再也不會了。」江楓說︰「我要做一個全新的自己,過去那些不良習慣都將一一改過!」

「小楓,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回上海了,以後你要自己督促自己,好好的工作,不必掛念我們。」江文濤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我學校的招生錄取工作正在忙碌之中,你媽媽的公司也有幾筆業務急需洽談!」

江楓雖有十分不舍,也沒說什麼,畢竟人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第二天天剛拂曉,東方紅日尚未破雲而出,江家三口人已經起床梳洗。韋羽下廚做好了早點,大米粥、燒餅、烤鴨、油條。

江文濤夫婦幾乎沒有說過話,只是一直在偷偷地看著他們唯一的兒子。臉上的神情有幾分酸楚和難以言說的依戀。

六點五十分,江楓開著奧迪車送父母去機場。

小車平穩的行駛在通往機場的路上。

「車影急閃過,忙掩前襟衣」,這時的街道上,車水馬龍,風馳電掣,韋羽默默的望著兒子,近乎痴狂的望著兒子,千言萬語無從啟齒。兒子,願你事事平安,年年順心。願天地保佑你,花好月更圓,人好運更佳。

江楓也沒有說話,這些年與父母雙親向來聚少離多,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業。幾乎沒有好好在一起吃過一頓飯,他的心空蕩蕩的,好像缺少了什麼?無所依歸,明知道父母愛他疼他,總是感到他們離得很遠,難以親近。

江文濤終于打破沉悶︰「小楓,無論劉院長要你做什麼,你都要義無反顧、全力以赴、出色的去完成任務,服從社會的需要,和組織的安排。千萬不要猶豫、推月兌,你明白嗎?」。

「爸,我知道」江楓莊重的回答︰「爸媽在忙碌之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別讓我在這里日夜掛念。」

韋羽深深的望著兒子的背影。

轎車到了廣場,江文濤說︰「小楓,機場到了,你先走吧!我們自己進去!」

「爸,你就讓兒子再送你們一程吧!」江楓動容的說︰「我們一家人來去匆匆,在一起的時間真的太少了!」

「不用了,你再不回去,又要遲到了。」江文濤嚴肅的說。

江楓有一種沉沉的失落感,多少年來,他覺得自己最需要的是與父母親熱的在一起談笑,吃飯,喜歡那種溫馨的家庭生活。可惜這些最最平常的事情對他卻卻是一種奢侈。多想像躺在韋淑妃懷里一樣躺在老媽懷里睡上一覺啊!老媽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卻好像並非一個多情慈祥的母親,他覺得身在這樣一個忙碌的家庭,毫無親近的感覺。

他萬般不願,又不得不與父母分別。江楓發動了汽車,強笑著向父母招手︰「老爸老媽,一路順風,拜拜!」

韋羽凝望著兒子的車消失在視線里,雙目濕潤了︰「剛剛回來,又要走,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江文濤說︰「這一切與小楓月兌不了關系,諸事因他而起,那是他的責任,他必須回去,否則,我們的二十一世紀都將不存在。」

韋羽憂心忡忡︰「這次能僥幸回來,萬一時光機出點小岔子,下次我們就可能永遠看不到兒子了,我好害怕!」

「這是你在杞人憂天,他不是已經來去自如了嗎?」。江文濤輕輕握住妻子的手,鄭重的語氣︰「他不但是我們的兒子,還是國家大力培養出來的人才,他已不單屬于我們一個小家,為了中國科技,如果真的需要他獻出生命,我希望你能坦然面對,何況情況不會這麼糟。」

飛機就要起飛了,韋羽這才忐忑不安的進了停機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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