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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良藥苦口利于病

廣平王府後花園,寬廣平坦,庭院里的桂花開得異常繁盛,在斑駁的陽光下如點點的碎金流沙,香氣馥郁纏綿,院內小橋涼亭假山花壇,還有一條地下湖泊嘩嘩從這一側流向那頭,再從地道流出府外,匯入江河,從小橋欄板往下看,水勢危急,水花飛濺,水聲悅耳像一首天然而成未加修飾的音樂。

花園中塵土飛揚,六條人影正在熱火朝天的擊斗。是江楓與四位統領在切磋武功,其中還有一個女孩子,也加入他們的隊伍,終日鍛煉,與他們的情誼與日俱增。

此女是郭子儀次女郭芙,她不愛紅妝愛武妝,嫵媚中略帶嬌麗,舉手投足都可看出有一股巾幗女俠的氣質,常自言將來‘誓盟生死報明王’。

數日耳鬢廝磨,江楓隱約的感到郭芙望著自己的神色不對,只有真正愛上一個人時,才會以這樣的眼神去注視另一個人。自己也曾用這種眼神看過劉愛雪,我不能在這個陌生又遙遠的地方留下絲毫的情愫,無論與誰,那都是不能開花的澀果。

可是郭芙從未有過任何表白,若貿然挑明,少女的臉面就難于維持,我本欲為她好,到最後竟然會傷了她的自尊。

沈妃早已在涼亭里準備好各色水果茶點以備他們休息時飲用。

經過一個時辰的全力施為,他們都覺得疲累,遂罷手收劍。

沈妃含笑迎過來「王爺累了吧!臣妾為你備好了茶果!」

桌上居然有當時長安不可能有的荔枝,鮮女敕透紅,與剛摘下來的差不多。江楓伸手拿起一個剝皮後放到了口中。

「荔枝真鮮美,又甜又香,哪兒來的?這可是南方才出產的,是空運過來吧?」說著說著,他又忘記自己身處何地了,竟說出空運荔枝的笑話。

「這是西川官府星夜送進京來貢給貴妃娘娘的,皇上一早就差人專程送來賜予王爺嘗鮮。」沈妃解釋。

江楓已經深深感受到唐玄宗對孫子李豫的恩寵,只可惜他尚不知道自己疼愛的孫兒,早已生死下落不明。心中不是滋味。看到荔枝,他竟月兌口吟出杜牧的《過華清宮絕句》「長安回望繡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這首詩以唐玄宗和楊貴妃在驪山上縱情享樂為題材,揭露他們聲色犬馬的生活,諷刺唐玄宗窮奢極欲。

郭芙秀眉一挑「貴妃仗著皇上寵愛,這些年干了多少過分的事,他要吃鮮荔枝,皇上每年都要海南或是西川官府晝夜兼程送荔枝,搞的天下怨聲載道。」

江楓欣喜地望了郭芙一眼,真看不出郭芙還是個嫉惡如仇,心系天下的奇女子。對她是又敬又佩。接著說「這些送荔枝的人馬一路橫沖直撞,踩踏莊稼,毀壞房屋無數。更甚者,死傷無辜百姓。付出這麼大代價,只為討一人歡欣,皇帝真的太昏聵了。‘舞破中原時下來。’僅僅一句話。概括了唐玄宗的荒婬誤國,沉痛而又令人憤慨。」

「王爺!」沈妃驚呼一聲「千萬不可對皇上說三道四,皇上聖明!」

江楓好像剛剛從沉睡中醒過來。一時忘了自己而今皇帝孫兒的身份,還以為在研究所與同事評價唐玄宗呢!曾幾何時,那個天縱奇才的英明天子,創了流芳百世「開元盛世」的唐玄宗變得這般昏庸,荒唐而又奢侈?

湯文的到來打破尷尬「王爺,皇上攜貴妃娘娘駕臨!」

江楓頗為好奇,他很早就想看看這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傳奇人物長什麼樣?我要找機會教訓教訓這個媚惑君王的紅顏禍水。為了義兄,也該警告她。

「王爺,快接駕!」沈妃見他似有所思,忙催促。

既然冒充人家的孫子,也只好自認吃虧了。遂與一干人迎出大門。玄宗和楊貴妃已在一群宮女、太監呼擁下登上了府門前的四十級長階。

江楓一眼看到玄宗身邊一位千嬌百媚、渾身環佩叮當、珠光寶氣的女子。按年齡推算,楊玉環應該有三十七八歲了,怎麼看上去如二十許人?對了,能名傳千古的女人,當然注重保養了。現代那些愛美女人真該好好的向她學習。

曾經最厭古人等級制中的跪拜禮,只是現在飾演李豫的角色,所有人都跪下了,他焉能不跪?短短一個月,他的言行舉止倒很快適應了。

「豫兒恭迎皇上、貴妃娘娘!」

玄宗走過來,扶他起來,龍顏大悅「豫兒,看到你如此神采飛揚,朕真是高興。只是摔了一跤,‘皇爺爺’這三個字,叫不出口了嗎?」。

江楓低頭未語。

「朕不勉強你,等你完全恢復記憶的時候再喚不遲。」

「多謝皇上體諒。一個多月來,皇上時常關懷探望,我已經倍感恩情了!」

玄宗打量他們的裝束,問︰「你們是在比武嗎?朕剛好想看看自己的孫兒五歲就學武的成就。豫兒,舞給皇爺爺看看!」

江楓忙應了一聲,回身對沈妃說︰「舞劍豈可無酒,珍珠,取酒!讓皇上邊喝酒邊賞武!」

沈妃很快就從庫房捧來兩壺酒,恭請皇上貴妃入座,宮女斟上兩杯酒。

江楓提著白雲劍,含笑望著酒壺說︰「這兒的酒清純可口,一定沒有酒精,珍珠怎麼不為我多取一壺酒呢?酒壯英雄膽,喝了酒,劍法才舞得妙。」

玄宗笑了笑「豫兒要喝,朕就送你一壺,朕與貴妃只要一壺就夠了。」

「多謝皇上,」江楓伸手捧起酒壺,一口氣喝下大半。瀟灑的走向場中,招手叫郭源等人與他過招。

從進這座花園,楊妃還未曾開口,看到江楓離開,才冷冷地說︰「皇上也太嬌慣廣平王了,半分規矩都沒有。皇上駕前。如此失禮,恐遭人恥笑。」

「愛妃,朕喜歡的就是他這種性格,豪爽、豁達。一家人何必太拘束了?」

「臣妾是為皇上設想。听聞廣平王與臣子沒上沒下,打成一片。時間長了,天下臣民哪還把皇室尊嚴放在眼里?我看啦廣平王是存心的,讓皇上在朝野喪失威信。」

玄宗舉杯喝了一口酒,全神注視著場上的比武。見自己最疼的孫兒英姿颯爽,飄逸瀟灑,嘆道︰「豫兒頗似朕當年,可惜朕老了,不能像他們一樣快活、開心的打打鬧鬧,年輕真好!朕不願讓豫兒被繁雜的規矩束縛朝氣。讓他們瘋吧!鬧吧!青春逝去後,想這麼自由自在也不行了。」

楊玉環大為不滿,冷然不語。

場上的打斗異常精彩,烈烈驕陽折射著幾條矯健的身影,使人眼花繚亂。江楓以一敵五,仍然輕松自如。自己的武功今非昔比,一日強似一日,郭源他們自幼練武都不是他的對手。忽然,他想︰要是當初自己能有這樣的功夫,就能真正的幫助大哥,而不是令他顧此失彼。或許,我們兩人此刻正在把酒言歡,開開心心的並馬走江湖。李豫可能就不會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是我害了他,也害了自己。搞的而今不得不冒名頂替,去安慰他的親人。總有一天真相大白,他們要如何承受?

想著想著,面前的高家兄弟、李義山、郭源等人忽然間幻化成了那兩個蒙面人。江楓熱血上涌,我要殺了他們,為大哥報仇。

江楓忽地變了招式。一百多式流星劍法被他反復融匯,舉一反三,幻變出幾百上千式。加之他又增加了幾分內力。遠遠看去,如長鷹展翅,龍翔九天。周身被劍氣包裹。他是帶著滿腔的恨出手的。他從未恨過任何人,也從來不知道恨是什麼感覺。可是現在,他最恨的就是害死義兄,使自己處于尷尬境地的那群蒙面人。

凌厲、辛辣的、快捷的一劍刺出,最前面的郭芙、李義山二人長袖同時被他的劍鋒掃中,皮膚破了,鮮血直流。

他們心底疑惑,王爺為何突然下辣手?似與他們有深仇大恨一般。

郭芙的驚叫聲驚醒了江楓,他猛然間回過神來。我這是在干什麼?怎麼會把這些好兄弟當成害死大哥的惡人?同時,對楊家兄妹的恨又增加了幾分。這一切都是他們造成的,他們變本加厲,只手遮天,如果他們知道李豫生死不知,不知會有多的意。我不能讓他們得逞,暫時還不能把真相說出來。我還要繼續假冒李豫,破壞他們的陰謀。

江楓滿懷歉疚,一把撕碎衣衫,分別為兩人包扎。同時急聲道︰「珍珠,快請太醫!」他低聲對二人說︰「幾位,我失態了,剛才比劍,我腦子里忽然把你們當成了那天的蒙面人,是以下手才會這麼重,請諒解!」

「王爺言重了。」郭芙望著自己的右手被他握住,包扎傷口,動作輕柔。沒想到王爺還可以這樣溫柔。她的臉上瞬即飛上一片紅雲。

玄宗哈哈大笑︰「豫兒好樣的,不虧你自小從師學藝,以一對五仍然勝的這麼漂亮。朕沒有白疼你啊!」把面前的酒一口喝干,義勇風發的走過來,好似自己又回復當年的風姿,豪情萬丈,仔細的端詳著孫兒,見他面容俊美,神彩飄逸,純白衣衫隨風揚起,有說不出的魅力。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豫兒,看到你

如此出息,皇爺爺比壽十年還要高興。你父王後繼有人,大唐社稷有指望了。」

江楓神情萬分恭順「多謝皇上夸獎,豫兒會更加努力,不負皇上恩寵。」

「好!好!」玄宗長笑著獨自去花園那邊漫步。座上只有楊妃一人了,面對兩個空空的酒壺和滿院子的歡聲笑語。她目無表情,心底的怒火是一陣勝一陣。

江楓大步走過來,從自己喝剩下的壺中到了半杯酒,雙手一舉「貴妃娘娘伴駕有功,李豫敬酒一杯答謝,祝娘娘青春永駐,長命百歲!」

楊妃面色鐵青,豎子可惡。竟然用自己飲剩的半杯酒給我喝,名為敬酒,實則羞辱我。有心發作,但是面對著他盈然的笑意,再多的怒氣也沒法發出來,只得勉強接過酒杯,放在嘴邊,輕輕沾了一下唇。「廣平王厚贈,本宮永遠記在心。」楊貴妃把‘永遠’二字說地很重。

江楓忽然壓低聲音,相隔數丈的人听不清,但卻一字一句清晰的傳入楊貴妃耳中「貴妃娘娘,今日李豫贈送幾句良言,楊家一門已如日中天,光宗耀祖皆自娘娘的尊榮。水滿則溢,月盈則虧。希望你居安思危,莫再興風作浪,欺上壓下,媚饞忠良。娘娘應當一心侍奉皇上,休再插手國事。若然以色惑君,恃寵而驕,禍亂綱紀。他日,楊氏親族,必遭橫禍。千百年後,也為後世所唾棄。」

「你」楊貴妃憤而立起,面紅耳赤「你竟敢如此侮罵本宮?」

「貴妃娘娘,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李豫誠心要幫你認識過錯,清醒意識。此刻放手,為時不晚。莫讓紅顏薄命,空嘆馬嵬坡前草青青。到時夷族之禍,那將後悔莫及。」江楓聲音任然很低,絲毫沒有為她的怒氣所退。他等于已向楊貴妃泄露了將來的馬嵬驛之禍。她雖然不明白,也听不懂自己的話。但是‘夷族之禍’這幾個字,她應該不會不知道的。

楊貴妃怒火中燒,但是她迅速把怒氣壓住。李豫的傷因何而起?他自然心知肚明,如果翻臉,于己無利。于是冷漠的回答︰「多謝廣平王教誨,本宮必查自身,有過即改。」

唐玄宗李隆基已然走回來,正好听到楊貴妃後邊這句話,問︰「豫兒,你和貴妃在談些什麼,什麼有過即改?」

江楓一字一句的說︰「豫兒在于貴妃娘娘談論前朝後妃亂政,禍國殃民,最後反害自己家族的事。」

楊貴妃粉面含怒,站起身來說︰「臣妾頗感困乏,要回宮歇息。」邊說邊拂袖而去。

看二人的神情,玄宗就知道他們談的不愉快,借機說道︰「朕也有些累了,見豫兒大顯身手,恢復如初,朕就放心了,回宮!」

江楓同沈妃領著一群人把帝妃送出王府大門。目送大隊人馬離去,他輕嘆一聲,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可是我卻隱隱約約覺得,我想要做的到底是什麼。今時今日,一切又非得要這麼做不可。

長門口的裝飾是整個**最為繁華的宮門,有勝過皇上大明宮之勢,門窗牆壁無一處不是雕龍繡鳳,光華耀眼,比傳說中的天闕還要華貴幾分。古代對裝飾物的用地是極為嚴格的,龍,只有皇帝才能用。鳳,也只有皇後才可以繡之于衣物宮室中。除外任何人都視之為違禁,會受到嚴厲的懲處。楊貴妃再受帝王寵愛,身份也不能與皇後相比。這也可見玄宗對她的珍視有多重。可以不顧數千年的規矩。

一位著官袍的男子老遠迎出宮門,此人紅光滿面,身軀胖胖的,兩彎絡腮胡直立在嘴唇兩側。顯得更加威武,相貌堂堂。他是楊貴妃的堂兄,當朝一品,丞相楊國忠。

看到妹妹滿面怒容,楊國忠默然隨著跨進宮門。

「李豫這個混蛋,竟敢當眾羞辱我!」楊貴妃憤憤的坐在一張龍鳳合歡的錦椅上。

「娘娘今日陪皇上去探視廣平王,怎麼這樣大火氣?他惹你啦?」楊國忠笑問。

「哥,都是你,什麼萬無一失,你找的都是一群廢物,竟然讓這個孽種活著回來。才讓李豫今天公然挑釁,詛咒我楊家。」楊貴妃的倩容仍是氣憤難平。

「娘娘消消氣吧,你在這里生氣,李豫他們卻因為激怒了你而開心。何必與這黃口小兒一般見識?」楊國忠的確是個有氣度,有城府的人物。

「李豫五歲離京,到十六歲回來成親,七天後又離開長安。直到現在回來,總共見不上幾次面,卻對我這般刻薄。從他出生那天開始,我注定要在他影子下生活。他像個鬼魅一樣,讓我噩夢纏身。」楊貴妃依然怒火不減「哥,還得想辦法,除掉這個眼中釘。」

楊國忠神情變得凝重,兩彎粗獷的濃眉輕輕擰到一起「李豫頗得帝心,身邊高手如雲,王府更是戒備森嚴,行刺暗殺這條路行不通了。」

「難道我們就這樣放棄了嗎?」。

「世間寬路千萬道,何必獨行此一條呢?」

「哥,你什麼意思?」楊貴妃急忙問。

「昨日皇上收到安祿山的奏表,他從範陽為皇上送來良駒三千匹,十幾天後到京。」楊國忠未答,卻說了這麼一句。

「安祿山送馬與李豫什麼相干?」

「別急嘛,你就是沉不住氣,做大事的人,切忌浮躁。」楊國忠含著悠然的笑。「安祿山這胡兒,不知你喜歡他哪一點,居然認他做干兒子,這家伙再能隱藏,我也看得出是個不安分的主。我要激他造反,到時提出讓廣平王掛帥出征。只要李豫不在長安,對付李亨就少一障礙。以後的事就得心應手了。」

楊貴妃凝神靜思半晌,皺了皺眉「安祿山送馬,正見其對皇上忠心,哥哥從哪里看出他會造反?」」你以為安賊給皇上送的是普通馬嗎?那是關外胡馬,也就是野馬。生性剽悍,暴烈,京城根本無人能駕馭。所以安賊配了數千馬夫,加上打雜的人員,逾萬人。皇上能讓安家猛虎長臥身側嗎?」。

楊貴妃想了想」皇上可以拒收這批馬給他退回去。「

「你說的輕巧,安祿山兵強馬壯,長期以來,對朝廷虎視眈眈。這次誠心貢馬,皇上不收,分明是輕視他,焉能不反?」

「而今朝廷並無準備,難于抵擋啊。」

「不錯,這是個棘手的問題,我要看看李亨、李豫父子怎麼辦?」楊國忠長長的一笑。

楊貴妃終于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我也很想看看咱們大唐的皇太子和他的寶貝兒子怎樣來應付?」

午夜的風,寒氣透骨,夏日的蟲鳴蟻鬧聲飄入書房中,卻絲毫沒有打擾江楓專心致志的苦研孫氏武功秘籍。這段時間,他把三本秘籍與郭源等人同修習。怎奈個人資質差別,他們並無多大進步。而他自學武以後,內功、輕功劍術幾乎一日千里。看得出楊玉環並非真的知過,不過是隱忍不發。今後還不知要干出多少禍國殃民的壞事,我要抓緊時間苦練,盡力為李豫父子出點力,大哥若可回來,我就可早日卸下這個重擔,如果回不來也只能告慰他的亡靈了。

沈妃端著一晚參湯緩緩走進,放在書案上,雙眼脈脈柔情似水.「王爺不要太累了,喝下參湯,我們早些回宮安歇把。」

「我不累,我要早點學成功夫」

「天下大事,並不是王爺一人就可力挽狂瀾,養好身體才可以做事。」

江楓一直躲避著沈妃的目光,忽然間說了一句,「珍珠,對不起,」

「王爺,臣妾要的不是道歉,而是我們之前的真愛,我要你像大婚之前那樣愛我」沈妃玉面嬌羞,低低的說。

珍珠,你所要的我沒有辦法給你,因為我不是你的丈夫,總有一天你會理解我,請你不要怨恨我,我不是有意隱瞞你傷害你,江楓心中千言萬語卻不能對沈妃坦然以誠,面對她焦渴期待的眼神,江楓忽然有著深深的罪惡感,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也是傷害呀!

沈妃忽然跪在書案前泣不成聲。

「珍珠,這是為何?」江楓急忙走過雙手去扶。

「臣妾做錯了什麼,請你說出來,臣妾願領責罰,不要再這麼冷落我,我是女人,我已經守了五年活寡了呀!」

江楓心酸酸的,這個善良的女人啊,「珍珠,今後直接喚我姓名,不要再王爺臣妾的叫,我很不習慣,」江楓輕聲說「夫妻之間理應平等互處」

「你我還算夫妻嗎?回府近兩個月,你尚未踏進我寢宮一步,」沈妃吼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如果王爺看上其他女人大可收為偏妃,臣妾不是心胸狹窄之人」

「珍珠,不是這麼回事,李豫今生今世也只愛他最重要的沈珍珠,絕不會見異思遷,我有難言之隱,給我一年半的時間,到時我會以誠相待全盤托出好嗎?」。

「王爺既當臣妾是最心愛的人,有什麼事可以對為妻說出來,你我夫妻患難與共,一起去解決,無論多麼凶險,為妻生死相隨絕無背棄。」

「事關重大,珍珠恕我此時不能說,無論如何請你相信李豫至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心愛之人,永無更改」

沈妃輕輕拭淚緩緩走出書房大門。

江楓輕聲嘆息,原本來大唐,只為見證楊貴妃生死之謎,也答應劉院長不去插手這里的任何事,陰差陽錯,鬼使神差,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廣平王李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自由之身。

湯文輕輕敲門,「稟王爺,宮中有人傳來皇上口諭,明早要王爺上朝。」

江楓木愣片刻「天天都要上朝嗎?」。

「王爺雖貴為皇孫,但沒有正式就任官職,除了聖旨召傳上不上朝王爺可自便。

「哦,我知道了。」

四更剛過,沈妃帶著幾名宮女來叩門,自從進王府他拒絕被別人伺候梳洗更衣,可是每次換衣服打開琳瑯滿目的衣櫥,他都會問沈妃,該穿哪一件,他是個不重儀表,隨隨便便的人,現在他成了李豫的替身,不能隨心所欲,古人最重外表裝飾,不能讓天下人嘲笑李豫。

「珍珠,我穿哪件朝服?」江楓問。昨夜的談話雖未減去沈妃的傷懷,但此刻她已恢復如常,仍是那樣溫柔體貼,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王爺沒有正式官服,但這件錦袍就是最尊貴的朝服,朝臣百官沒人敢穿,否則罪同謀逆,」沈妃微笑著幫他穿戴整齊「王爺回京第一次穿這件錦袍,可比五年前威武多了」

江楓從鏡子里打量自己,顯得高貴英武,儀態萬千,端詳了好一會兒,真有點像唐朝的皇子皇孫。心情很好。哼著歌曲出了寢宮「不能哭喊已破碎,曾經的最美,獨自一個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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