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細雨終于停止了,微風祥和,慢慢地遠處飄來一縷縷白雲,陽光照在古老的房頂上,天顯得特別高,特別藍,雲朵格外綿白嫻靜,陽光格外明媚和煦,風也顯得輕柔清香……
此時,我的心仿佛被無形的大石壓住,嘴巴不停的顫抖。腦子一片空白。他是那麼的不安,甚至不敢接觸我的目光……
本想張口喊叫,心里卻打起了撥浪鼓。嘴唇哆哆嗦嗦,欲言又止。
等等看罷,萬一是好人怎麼辦?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喊叫,因為,會驚動門外的便衣特務。
「你好大的膽子啊!」
他終于開口講話了,那獅子般的臉上,牙床緊咬,刻畫著憤怒與苦惱的皺痕,但表現得最明顯的性格是他的意志,好像早年拿破侖似的意志。是一位經過磨練的鋼鐵戰士,講;「竟敢徘徊在危險地帶,就不怕便衣特務抓去……」
「便衣特務……」我明白了,原來是自己人。隨伸出手來握住自己的同志,一股熱淚涌出,委屈地講︰「我在尋找黨組織,有緊急要事回報,不知組織搬那兒去了?」
「組織早已估計到了,」那人見我心驚,臉色由漲紅而泛白,兩手緊攥著我的手,溫暖的目光望著我,著急地講︰「我就是奉組織命令在此等侯你,已經望了好多遍,只因黨內出了叛徒,為了安全黨組織搬了地方,特意留我在此等待,」
我聞听他言,終于明白了,心里好似平靜的湖面激起了浪花,心情也像浪花一樣歡騰。他是我們黨的一位組織干事,組織想得周到,在默默地關注著我,原來自己並不孤單,不像自己想的那樣,組織拋棄了我,孤獨,寂寞,失落、無助的胡思亂想。黨組織為了保持上下級聯系,特意留人此處等待,這時,我才感到黨的溫暖,組織考慮的周到,隨打听︰「組織在什麼地方?」
「走吧!」組織干事並沒告訴地止,講了句,「我們從後門出去,前門已經被便衣特務封鎖了,怕萬一身後有跟蹤,以免暴露黨的駐地,」說完扭頭往里走去。此時天陰了下來,烏雲慢慢地向四周擴散開了,地上的景物越來越暗。烏雲終于遮住了藍色的天空,仿佛一個巨大的鐵鍋罩住了整個江城市。空中銀灰色、黑灰色、灰藍色的雲追逐著往北飄去。
此時我的心激動不已,從來沒有這樣激動過,激動的心不知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內心的激動,只是「噢噢」的喊著,眼里含著的淚花不由的掉了下來,也許,這就是表達吧!就這樣,在組織干事的帶領下,我很快找到了上級黨組織。
他把我帶到一座古舊的房屋,進門打了個報告講,「劉甄同志到,有要事向黨組織匯報,」說完,到一旁的辦公桌子整理文件去了。
「劉甄同志!」組織負責人熱情的喊叫一聲,立即伸出溫暖的手。「歡迎你的到來,」
突然之間,我感到一切都變為現實了。也許是在黨的關懷下已經長大了,也許是變得更現實了。已經到了一個遠離童話的年齡。不再期待那些七色花,不再期待神筆……隨向黨組織做了匯報,「叛徒已經查出來了,名字我不知道,不過,知道外號叫沒骨狗,」在非常時期,地下黨成員,做黨的工作都是使用外號,如沒骨狗、神鷹、飛雕、山羊、還有難听的野狼、獵豹等等,或者用代號做名字,那是對上級首長的稱呼,如零一號首長、零二號首長……唯獨我暫時沒有代號,也可能是位剛剛入黨的新同志吧。
「任務完成的不錯,」緊接著組織負責人拿出了一本資料,翻了翻,這是一本花名冊,因為,每個黨員的化名或者外號都有備案。他指著其中一個名字講︰「把隱藏在敵人內部的叛徒模清了,原來是他---梅谷苟,」隨蓋起。
這時,黑雲越擠越厚終于下雨了,雨像銀灰色黏濕的蛛絲,織成一片輕柔的網,網住了整個江城市。天也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纏滿蛛絲網的屋頂。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雲片,就像屋頂上剝落的粉絲。
在這古舊的屋頂籠罩下,一切都是異常的光亮。我心想,看來黨組織對叛徒梅谷苟十分了解,一定有辦法鏟除的。
組織負責人想了一會兒,又轉過身來對我講︰「叛徒梅谷苟查出來了,任務完成的很好,希望再接再厲,繼續完成下一個任務,想盡一切辦法鏟除叛徒沒骨狗,」
「鏟除叛徒……」我聞听把鏟除叛徒的任務交給了自己,感到吃驚,心想,這比查出叛徒還要難上加難,叛徒沒骨狗一定被敵人保護起來了,或者呆在敵營里不敢出來,即是出來也是一大幫敵人,隨提出困難,「我一位女同志,單槍匹馬如何鏟除叛徒?」
我的推辭並沒動搖組織的決定,負責人講;「就因為你是女同志,才好繼續完成鏟除沒骨狗的任務,你已經出色地完成了查出叛徒的任務,而且方法得當,非常時期女同志最好活動,如果換成其他同志很難完成任務……」
我不能推辭,黨交給的任務是艱巨的,說明組織對自己的信任,也是鍛煉一位共產黨員的時候,于是,我當即斬釘截鐵的表起決心,「請黨組織放心,劉甄保證完成任務,」
此時,房外的天空呈鋁灰色,迷迷茫茫,混混沌沌,說明細雨漸漸的越來越小了。房子內完全兩樣,一片明亮,那是黨的光輝照亮了我的心。
于是,我當即斬釘截鐵的表起決心,「請黨組織放心,劉甄保證完成任務,」
「呵!有著一股生龍活虎的革命精神,」組織負責人點了點頭,夸獎一句講;「組織早就知道你會采用引蛇出洞的辦法查出叛徒,而且在實施中細之又細,這才是一位共產黨員應具備的素質,經過艱苦的磨練後,才能挑起革命的重擔,」
我明白了,原來組織提前預料到了會采取引蛇出洞的辦法。既然組織有先知先覺,那麼,鏟除叛徒沒骨狗一定有了好辦法,隨問︰「用什麼辦法鏟除沒骨狗?請組織交代,」
可是上級黨組織就是不開口,反而又推了過來,「辦法是靠自己想出來的,組織把重擔給了你,是對你的信任,希望積極想辦法完成,最好制定一套可行的辦法,而後向組織匯報,得到組織的支持。不過,組織可以幫助解決鏟除叛徒的武器彈藥,也可以作為防身,萬一遇到緊急情況便于應對,」
我聞听解決武器彈藥,心中暗喜,說實話,我早想一把手槍,隨高興地講︰「感謝黨,感謝組織對劉甄的信任,」
「這是黨對你的考驗,一位優秀的共產黨員是在最艱苦的工作環境中磨煉出來的,能力和智慧是經過一次次危險的歷練,才能成為黨的骨干,才能擔任起黨的重任,大浪淘沙,經過一次次沖刷出來的才是寶石。相信你,經得起組織的考驗,」組織負責人講了一篇大道理,而後到身後櫃子里拿出一把十分精致的袖珍手槍,交代;「這把手槍有你來保管使用,希望你愛護它就是愛護自己的性命一樣,也是你鏟除叛徒不可缺少的防身武器,組織清楚,你雖然暴露,也只有沒骨狗一人認識你,只有鏟除了叛徒沒骨狗,你的性命安全才有保證。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隨便開槍,」
我雙手接過手槍心里是多麼激動,從來沒有這樣激動過,不知用什麼語言來表達我內心的激動,眼里含著的淚花不由的掉了下來。當即表起決心,「黨把鏟除叛徒的艱巨任務交給我,說明組織對劉甄的信任,決不辜負黨組織的希望,一定鏟除叛徒沒骨狗,保護黨,也是保護我自己,」
「去吧!」組織負責人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囑咐,「鏟除叛徒是為了保護黨的同志,祝你順利的完成任務,」
此時的房外,天上的雲變化多端,一會又來了黑黑的雲,一片接一片的飄過,偶爾露出慘白的間隙;日漸西斜,昏黃的光透過樹葉的枝杈,斑斑駁駁,零星的散布在江城市那街道的牆壁上。
我當即辭別了黨組織,回家的一路上,天空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馬路兩旁的楊樹簌簌落了滿地,葉面上沾滿了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兒。它在為我高興,還是在為我擔心,頭頂上是灰沉沉的天,它在為我的危險而難過嗎?我思索著又回到臨時藏身的地方,心想,是啊,組織經常換辦公位置,那是為了安全,怕叛徒出賣,對付敵人的搜捕。非常時期處處提高警惕,經常更換藏身的地方,以保證一位同志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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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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