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頭頂的太陽被一朵巨大的雲團遮住了,只留下一絲一縷的紅霞。那紅霞好像一個牧羊人和一群羊,趕著趕著浙浙消失在天空中,又好似一頭巨大的黑熊在吞食。
父母見女兒哭啼,在一旁也傷心的哭了,痛苦使她們的五官擰成了一團。母子抱頭痛哭,有什麼辦法呢?求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父母只好一邊哭涕,一邊做起劉甄的工作;
「算了吧,我們是窮人,無權無勢。畢竟人家有錢有勢,嫁到一戶有錢有勢的人家,總比受苦挨餓強得多。二少爺雖然個子矮,臉上有幾顆麻子,那是小時候出過天花造成的,其實也沒什麼,漂亮不能當飯吃。再說,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我……我……看不慣,」劉甄再也不言不語了,她不能違抗父母之命,那是不忠不孝,只有趴在桌子上哭啼,傷心的淚水打濕了臉,打濕了衣服。此時她的臉色蒼白得不成樣子,緊閉的雙眼已滿含淚水,以致瑟瑟抖動的長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樣,緊緊咬著的嘴唇也已滲出一縷血痕。
「好好想想吧,」母親見劉甄不語,繼續嘮叨,「按說十八歲就該嫁過去的,因為去江城市讀書,一走就是三年有余。這三年多大變化,本村的同齡女子,一個個都成家結婚,有的已有兩個孩子了,當媽媽的心里也著急啊!所以,二少爺前來催促完婚,逼得父母無奈,不得不把女兒召回處理完婚一事。」
劉甄怎不明白父母的心,隨著歲月的流逝,離家讀書學習已經三年沒有回來過,別說父母思念女兒,自己也想家,心里雖然酸酸的,但是,再也沒有象第一次離家時那樣哭過,或許是已經長大了吧。按說父母的話並沒有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關心子女的婚事理所當然。可是,自己對這門婚事一點都不滿意,感情是婚姻的基礎,自己根本看不上二少爺,而且看到都惡心,怎能生活到一起呢!
母親也知道女兒對親事不滿意,她看到女兒哭啼,怎麼不難過,又該如何安慰?欺騙了眼楮,欺騙不了心。都是那個狠心的西霸天,強迫父母落下的惡果。此時,已經無法控制她那凌亂的情緒。
正當母子為此事傷心悲痛的時候;突然房外傳來婬笑聲,「嘿嘿,終于回來了,」
她哪兒知道,二少爺帶領人馬來了。
他是在劉甄父母寄發書信以後,二少爺已經在她家的門外安插了眼線,得知劉甄回來了,立即做了回報。
這時,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分,江漢城籠罩起金色的寂靜,遠處蘆葦蕩披上晚霞的彩衣,那天邊牛乳般潔白的雲朵,也變得火一般鮮紅。蘆葦浪濤平息了,劉窪村的村民們從地里干活回來了;只有那些夜間也不回返的野鴨,繼續留在那村子附近的湖邊游蕩著……
二少爺聞听所言,喜上眉梢,立即和狗腿子王二狗帶領一幫團丁趕來強搶,慌慌張張來到房外,吩咐;「包圍起來,待本少爺前去看看是否真的回來了,」
突然,房內傳出哭泣聲,他回頭向狗腿子王二狗講︰「這是她在哭啼,不知哭什麼?」隨跟著哭啼起來,「嗯……嗯……」一種撕裂人心的哭,哭在夜色籠罩下的劉窪村流蕩,哭在剛剛還充滿歡笑的二少爺心里說不清因為什麼。
狗腿子王二狗被哭得莫名其妙,問︰「二少爺你哭什麼?」
「她哭什麼?」二少爺擦了擦眼淚講︰「莫非是想男人想的,」
「二少爺稍等片刻,待小的偷偷地前去探明情況,看看她哭什麼?而後再做出下一步行動,」狗腿子王二狗趴到窗戶下,抬頭觀看;「怪不得二少爺拼命追,此女子有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不知她在想什麼?眼楮彎的像月牙兒一樣,仿佛那靈韻也溢了出來。一顰一哭之間,神色自然流露,讓人不得不驚嘆于她清雅靈秀的光芒。」隨心里有些憐香惜玉。趕緊回頭向二少爺出主意講︰「二少爺!此女子容貌端莊不能強搶,那樣會把事情辦砸。還是回去吧,」
「回去……」二少爺戀戀不舍,待本少爺親自趴到窗戶下看看她的容貌,此時,腦海里立即出現了;一位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掠露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這女子的裝束無疑是極其艷冶的,但這艷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
這哪兒是劉甄啊,他看到的是一幅畫;那大眼楮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里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二少爺,牽動著他的神經。隨回頭向王二狗講︰「快搶回去家,」
「慢著,」其實王二狗害怕傍晚。認為傍晚的空氣中總有著一種炊煙的味道,夾雜著從各家餐桌上的菜肴,混和成一種特殊氣味。這種味道,不僅是嗅覺經驗,還是一種觸覺、一種心理經驗。它總是讓人感覺一種饑餓。這種味道之所以存在于這世界上,就是要提醒他,千萬不能蠻干,傍晚是一種威脅。絕不能亂來,「你們自小訂下的女圭女圭親,理應名正言順的前來迎娶。」
「迎娶,」二少爺聞听所言,突然明白了道理,可是,卻又搖了搖頭,因為自己的長相難堪,迎娶是要人家自覺自願。隨講︰「那女子看不上本少爺,根本不同意這門親事,」
「那也不能帶人強搶,」狗腿子王二狗終于說了句人話,阻攔是有原因的,他害怕將來,萬一過門後,得知是王二狗出主意強搶的,豈不要了腦袋,隨講出道理;「如果是位野女子可以搶回家玩個夠,而後再放回。可是,你們是夫妻,以後要做二少女乃女乃的。再說,強扭的瓜不甜,必須讓女子同意,不過,可以采取各種手段逼婚,比如女婿親自登門向丈母娘求婚等等,或者采取軟硬兼施,死磨硬泡的糾纏,只要有決心,不信她們不答應……」
「嗯!」二少爺聞听所言,感到有理,心想,強搶只能對野女子,對自己的女圭女圭親不能強搶,否則真的會把事情辦砸,講;「本少爺就來個名正言順,天天死磨軟泡,跟著糾纏,不信她不答應,」
「千萬記住,」狗腿子王二狗反復叮囑;「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強行,所以,今晚還是回去吧,明天白天再來,記住千萬不要再帶人馬來了,那樣會把事情辦砸,最好一個人來,」
「有道理,本少爺一個人來,」果然二少爺按照狗腿子的主意一人前來求親,哪兒知道劉甄死活不同意,而且態度十分堅決,這讓他大失所望。可是,他不會死心的,采取軟硬兼施向劉甄的父母威逼,講;「我們二人可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也是三千年禮教規矩,雙方父母訂下的親事,已是板上釘釘,哪能所悔婚就悔婚呢,」父母無奈,只好對女兒施壓。
劉甄在二少爺和父母的威逼下,萬般無奈,不得不丟下父母,女扮男裝到處躲藏逃婚,更可氣的是,二少爺死皮賴臉不肯放過,一直尾隨其後,才出現了開頭的一幕。
此時,如果站在江漢城上向周圍的湖中眺望,天蒼蒼,水茫茫,無邊無涯,萬頃波濤起伏。一陣秋風吹過,岸邊千百朵浪花,仿佛千百朵雪白的玫瑰在開放。
劉甄逃婚被獨龍的弟弟堵虎救下帶回家中,安排好後,立即回到保安團睡覺去了,卻踫到大少爺擋住,無奈之下,把此事當成笑話講了出來。誰知,講者無意,听者有心,大少爺听到後欲火上升,哪兒知道是弟媳呢!卻被哥哥獨龍半夜回家探親砍去了腦袋。西霸天得知大少爺被殺,立即率保安團捉拿,無奈劉甄只好隨獨龍騎馬逃跑,途中被土匪絆馬索截住搶去。桑疤拉臉和楊毛驢子設計要劉甄做壓寨夫人,她采取將計就計逃月兌,途中又被老公公西霸天逮住。
正當公公西霸捆綁著兒媳出現在江城市,恰巧被前去執行任務的黨支部書記張老師看到。自己剛剛畢業的學生,不需要仔細辨認便可一眼看出,他弄不清來龍去脈,立即意識到劉甄有難,自己作為學生的老師,必須想辦法搭救,隨派人悄悄地盯上了。
經過盯梢人匯報得知;劉甄是被江漢城保安團長西霸天帶進了江城市駐軍國民軍某團時,感到問題嚴重,「莫非因為宣傳黨的政策,鼓動群眾鬧革命而被逮捕,」既然是黨的同志,怎能見死不救。立即產生營救的念頭。
欲知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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