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鴨叫聲不斷。
「你和鴨王熟嗎?」。阿北問玄易。
「不熟,只見過兩次。」玄易說。
「那你怎麼知道那只鴨王好說話。」阿北躲過一只小小的絨毛野鴨子伸過來的要啄人的金嘴,她不是不想伸腳踢過去,而是周圍幾百雙綠幽幽的眼楮虎視眈眈,她怎麼也沒有勇氣伸腳踹過去。
「不是好說話,是好唬弄。」
阿北閉上嘴巴,靜靜的跟上。阿北覺得吧,即使那只鴨王好糊弄,但也不是那麼容易過去的,既然人家被圈禁在這片山林里面,總會有他們的作用。但是看著前面玄易悠閑的樣子,竟然有那麼點不好意思說出口。再怎麼說玄易的見識也是不一直被圈在宗里的阿北可比的,所以阿北暫且相信對方的能力。
「怎麼又來了。」鴨王臥在一堆雜草上,雜草中間卻隱隱有一絲靈力波動,阿北細細一看,那並不是雜草,而是一種很罕見的金色靈草。鴨王身上的彩玉亮閃閃的,眉眼很是好看,還有一股嬌憨魅惑,很難想象這種氣質會出現在一直年齡不小的妖獸身上。
「前輩見諒,是清風前輩托晚輩的一件事情。」玄易微微移步擋住阿北的半邊身子,拱手道。
「老龜?!他讓你干什麼了?」鴨王一愣,挺直了身子凝眸盯著玄易,冰冷的眼神讓身後的阿北手指不知不覺就抖了起來,阿北趕忙捏緊了手指頭。
「什麼,前輩說讓晚輩過去給那邊的前輩交代一些事情。」玄易輕笑。
「哼,有是什麼事情不能在這明說,非要偷偷模模的掩蓋著!」鴨王皺眉,卻見玄易還是那副不動于衷的樣子,心里不禁有點七上八下的,那老龜是山林的老前輩了,誰都要給他三分面子的。如果那老龜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攔下來是不是有些,鴨王又瞄了瞄玄易身後的阿北,怎麼都覺得這女的有點多余。
「她是誰?」鴨王抬下巴問道,眼楮打量著阿北,神色越來越不悅。
「她啊,是清風前輩的恩人。」玄易回頭看阿北,阿北看到玄易眼角不已察覺的笑意,眨巴眨巴眼,是她想的那樣嗎?!
「恩人?她為老龜做了什麼?」鴨王黑了半邊臉,不屑的嗤笑,打量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阿北感覺那眼神快要把她燒成灰了,卻只能躲在玄易背後裝溫順,順便抬起頭來朝鴨王溫和頷首打招呼,其實阿北的皮囊很具有「欺騙性」。
「恕晚輩不敢隨意說出來,清風前輩,現已經隕落了。」玄易垂頭,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竟是說不出的悲戚。
「隕落了!」鴨王猛地站起來,眨眼間就到了眼前,彩袖甩,玄易就飛了出去。
阿北一驚,看過去,就見玄易落在那邊的樹底下,身上沾染土屑有些狼狽,身上沒有傷。回頭,野鴨王逼近自己,眼楮里面寒冰數尺,聲音猶如幽冥之聲︰「老龜是怎麼隕落的!」
小怪進對方逼近,呲著牙沖上去,也被鴨王一袖子卷出去,阿北捏緊腰上的墨離,穩穩神,開口道︰「和金色蚌一同化成了石山。」阿北不敢看玄易,也不知自己答得對不對,既然玄易沒有告訴自己怎麼答話,那就最好說真話。
「 !」阿北感覺胸口就像是被大石頭撞上來,臉色一白,身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不由自主的向後面飛去,直到撞在樹上狠狠摔在地上。阿北捂著胸口,艱難的喘氣,感覺飛葉有些刺痛,視線里面多了一雙繡花鞋,抬頭看野鴨王,野鴨王翠綠的眼珠變得璀璨。
「老龜是怎麼隕落的!」
阿北感覺野鴨王的聲音像寒風吹過,背後猶如一條毒蛇順著脊背爬了上來。阿北眼眸中藏著驚恐,咬緊後牙嘶啞著聲音說︰「前輩確實是和那只金色蚌一同化成了石山。」
阿北咳了兩聲,如果剛才自己沒有說實話,這時候被突然襲擊,會不會不小心說出實話?!不確定。阿北狠狠的看向一旁的玄易,感覺胸口更加疼痛了。一旁飛出去的小怪被一群沖出來的鴨子纏住了。好吧,妖修本就是喜怒無常,突然發難也不算奇事。
「你親眼所見!」
「我親眼看到前輩化成人形的,然後前輩就變成了石山。如您不信,可以去那里看看,前輩的遺體還在。」阿北輕聲喘息。
野鴨子看向玄易,玄易臉色嚴肅的點頭說︰「是的,前輩請看,如果清風前輩不看重她,是不會把這顆珍珠交給她的。」說著便拿出了那顆灰色無澤的珍珠。
野鴨子看著珍珠,沉默了。玄易拿著珍珠不動絲毫,阿北也只能顫顫巍巍的扒著身後的大樹站起來,她有些不明白了,這野鴨子真的會相信玄易這破綻百出的謊言?要知道那老龜可是化形大妖,怎麼會被她這個小小的開光期弟子所救。
「你們要過山。」野鴨王轉身走開,繼續臥回雜草堆里面,眼眸平靜的看著玄易,沒有再看阿北,阿北覺得這野鴨王對自己有些成見似得。
「是的。希望前輩通融。」玄易恭敬的垂眸。
「想過去,可以,只要你們能安然過去後山,我不會出手的。」野鴨王模模羽毛,不再看向兩個人。
「謝前輩。」玄易拱手,挑眉看阿北,阿北跟了上去,身後卻又傳來野鴨王的若有若無的警告︰「你們要出去別以為我不知道,其他山頭可不會像我這樣好說話。」
走出好遠,阿北才放松下來,模模還有些疼痛的胸口,有些沒好氣的怒斥道︰「就算你有什麼計劃告訴我不成嗎,那只野鴨子哪有你說的那麼好糊弄!」
「那可不是野鴨子。他們叫金嘴彩鴨,雖然沒有什麼雖然沒有什麼特別,但也是靈獸。」玄易回頭,看阿北臉色有些不好看,訕訕一笑,「也沒什麼計劃,本就是實話實說。」
「我是那只老龜的恩人嗎?」。阿北譏諷一笑,胸口的疼痛刺激了她本溫和的性子,本來的惱火被玄易不以為然的話挑撥成了怒火燃燒起來。
「你不是,但你師父是啊。當初北堂煞來探這洞府,在這里頭呆過,交了不少好友,要不然老龜也不會把珍珠給你。」玄易說。
「你怎麼知道。」
「老龜說過啊,其他妖修也叨嘮過啊。」看阿北不以為然,便解釋︰「他們知道我是九絕峰的弟子,就為我北堂煞的情況。」
「就算是這樣,難道你想一路上都以這個名義過山?坑人啊。我不信只要我師父的一個名頭,所有的山頭的妖修都會給面子。」阿北不耐的皺眉。
「那只鴨王和被北堂煞有過節,當然不可能。我們走後門主要靠的還是這顆灰珍珠。至于以後的山頭,到時再說,現在先對付這群鴨子。」
阿北看過去,上百只的綠色眼珠子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金嘴彩鴨確實沒有什麼特點,但是蟻多咬死象,就算兩個人再厲害也不會毫發無傷的闖過去啊,很快兩個人一獸就陷入了百只鴨子的包圍之中。
阿北只能保證這一個個肥大的鴨子不會有一個近身,那金色的嘴巴啄一下可是很疼的,那金色嘴巴里面密密麻麻的白色小牙齒就像鋸齒一樣,一口下去,一拍的血洞洞,鞭影這邊剛閃過,那邊就會有一只鴨子被扭斷脖頸。玄易在前面開到,一把飛劍化身數十,每走一段腳下都會有有數十只鴨子的尸首,或斷骨,或攪爛,或穿透。小怪更直接,一爪一個拍出去跟著兩個人身後,有時張嘴灼熱的火浪卷進幾個,香香的烤肉味飄了過來。
好不容易下了山,阿北松口氣,想想以後的路,臉色苦下來,胸口的怒火也隨著剛才的廝殺沖刷干淨。
「那幾個山頭不會都是這個樣子。」
「不會了,咱們路過的幾個山頭最厲害的就是這只鴨王,只要鴨王不出手,咱們的困難就算減少了三層。」玄易再自信也認為自己可以打到過高自己三個境界的金嘴彩鴨王。
阿北怔愣片刻,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