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小英寶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神色里還有幾分神秘。
陳中澤看了他一眼,問道︰「什麼事情?」
小英寶湊了過來,笑道︰「少爺,你上次交待我打听的事情,我打听到了!」
陳中澤眼珠一轉,站起身,和小英寶走回自己營帳。
小英寶道︰「少爺,你怎麼也想不到,那岐王世子,不,應當說當今的岐王文會竟不是個真正的男子!」
原來,上次岐國使者孫大人替世子文會向蔣子安提親的事一直讓陳中澤耿耿于懷,雖然他知道蔣子安早已經拒絕了,但他還是頗不安樂,對那從未謀面的文會頗有敵意,于是讓小英寶去打听文會的一些事情,想知道這個差點成為自己情敵的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小英寶向來聰慧過人,這種事情他總能辦得很好。
陳中澤問道︰「不是個真正的男子,什麼意思?」
小英寶笑道︰「岐國王庭的人都知道,文會自幼不喜歡女子,如今已二十歲了,但從不跟女子接觸,他父親也就是剛過世的岐王殿下早就希望他能娶親,從而開枝散葉,哪知他竟一再拒絕,甚至連先配幾個侍妾的提議都堅決不同意。因此,岐國有人暗中傳言,說文會是個本是個不男不女的陰陽人。」
陳中澤咬牙道︰「孫大人這個老匹夫!竟然想把晨君塞給這樣一個人!真是混帳!」他既覺得十分慶幸,又覺得非常後怕,如果晨君真的嫁給這樣一個人,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幸好,蔣侯爺還算斟酌,沒有答應這門親事。
小英寶繼續說道︰「那孫大人在岐國倒是極其德高望重,他學識淵博,為人正直,是岐國的頂梁之臣。」
陳中澤有些不屑地笑笑,道︰「哼,我看那老家伙,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個有才但無用的人,做不成什麼大事。」頓了一下,他又道︰「不過說實話,上次陪在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好像叫三兒,倒是頗有英雄氣!」
「三兒?那倒是沒听說過。」小英寶雖然打听了許多岐國的事情,但對那個年輕學生三兒倒是一無所知。
小英寶又說道︰「哦,那新岐王文會真是個沒福的人,他剛繼承王位,就病倒了,不過病成什麼樣子沒人知道。」
陳中澤擺擺手道︰「好了,你做得不錯,先下去吧!」
小英寶望著陳中澤,道︰「少爺,你這麼長時間一直住在軍營,也不回府上,老爺嘴里雖然不說,但心里很不痛快!」
陳中澤嘆了口氣,道︰「我知道!」
小英寶又說道︰「瑩芊小姐常在老爺面前替你說話,其實我知道,她也希望你回府去住。」
陳中澤笑笑,道︰「那丫頭的學業怎麼樣了?」
小英寶道︰「還是不太肯學,老爺也無可奈何。不過府上人都很喜歡小姐。」
陳中澤沒再說什麼。
小英寶道︰「再過兩天就是老爺壽辰了,淑妃娘娘傳話說她會親自來為老爺賀壽,你那天會回去吧!」
陳中澤道︰「會的!爹爹的壽辰,我豈能不回去?」
陳中澤覺得,自己不能再拖延時間了。他愛晨君,晨君也愛他,可他們面前有太多的困難,他必須去解決這些困難,必須像攻克堡壘一樣一個一個去攻克眼前的問題。他不能想像自己和晨君被拆散將怎麼辦,他更不能想像晨君若嫁一個不靠譜的男人那將怎麼辦?昭華,淑妃姑姑,父親陳明泰,蔣子安,莊王文宣,皇上,他們都是自己需要面對和解決的問題。
已是半夜,天地間頗有幾份寒意,幾顆星在天邊閃爍著,發著微弱的光,大軍已經沉睡了,只有值夜的官兵依舊目光炯炯。
陳中澤沒有睡意,披衣行走在僻靜的路上。
「錚錚錚!」有擊劍的聲音傳來。
陳中澤心道︰「是什麼人半夜還在練劍?」他輕輕走了過去,只見暗淡的夜色里,一青年正專心練劍。
這個深夜練劍的人,竟然是潘乾!
「好劍法!」陳中澤拍手贊道。
潘乾收住劍,轉過身,忙朝陳中澤一拜,道︰「參見陳將軍!」
陳中澤笑道︰「潘乾,這麼晚在練劍,你果然用功!」
潘乾道︰「風華易逝,智者當勤,我雖然不是什麼智者,可我深知,勤勉的人不容易後悔,所以,我想多努力一點,這樣,就不會辜負對我抱有希望的人。」
陳中澤心中一動,道︰「你說的不錯,智者當勤,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代替勤勉,天才不能代替,家世不能代替,運氣更不能代替!任何人都不可能憑空超越別人,要想出人頭地,建功立業,必須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潘乾點頭,心有戚戚焉。
陳中澤拍了拍潘乾的肩膀,道︰「潘乾,我知道你文才不錯,我們一起寫首詩,如何?」
潘乾道︰「好!寫什麼?」
陳中澤道︰「就題名《英雄贊》,我先開頭,舞劍三更夜!」
潘乾道︰「壯志九重天!」
陳中澤道︰「乘雲逐日月!」
潘乾道︰「踏風下千川!」
陳中澤道︰「飛鴻趕驚浪!」
潘乾道︰「一鳴振群山!」
陳中澤道︰「英雄破塵出!」
潘乾道︰「敢叫乾坤轉!」
吟罷,陳中澤和潘乾相視一笑。
陳中澤道︰「我陳中澤絕不會讓自己的屬下懷才不遇,潘乾,你的才干我都看在眼里,繼續努力,相信會有成就功業的一天!」
潘乾道︰「無論我今生能否成就功業,陳將軍你的話我都會銘記于心!」
陳中澤道︰「潘乾,我曾經答應過你要幫你打听你那位兄弟的消息,如今有有消息了。」
潘乾急道︰「真的?有羅屏的消息了?他現在還好嗎?」。
陳中澤道︰「我派出去的人打听說,他因為販鹽,如今被發配到北疆屯田。」
潘乾知道了羅屏的下落,心中稍稍踏實了些,但一想到羅屏在艱苦之地屯田受苦,不禁心如刀割。
陳中澤道︰「觸犯朝廷刑律,受到處罰也是應該的。常言道,禍福相倚,經歷此劫未必全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