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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名門淑女

孟原公主離開後不久,國舅陳明泰也來了,他見妹妹抑郁的樣子,心中內疚,他知道這是都自己那個不肖子造成的。

「妹妹,你放寬心些,你看你,就這兩天,眼圈都黑了!」陳明泰討好似地笑著對淑妃說。

淑妃懶懶說道︰「我怎麼寬心得了?轉眼進宮都快二十年了,就養了昭華一個女兒,她現在不好過,我怎麼寬心得了?」

陳明泰不知說什麼好,頓了一會兒,說道︰「聖上這些天來過沒有?」

淑妃搖搖頭,道︰「我都快記不得陛下上次來是什麼時候了?」

陳明泰想了想,說道︰「要不我覲見陛下,請求他為中澤和昭華賜婚!」

淑妃道︰「哥哥,你兒子愛上了別的女子,我如何放心把昭華交給他?」

陳明泰忙道︰「妹妹,你多慮了,中澤現在是太不像話,但這不是他的本意,我不知道蔣子安女兒用什麼法子把中澤迷惑住了,但我敢保證,他對昭華是有情有義的!」

淑妃道︰「有情有義也好,無情無義也好,我不會拿自己女兒的幸福做賭注的。」

陳明泰急道︰「妹妹,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這兩個孩子的事可關系著咱們陳家未來的榮耀啊!」

淑妃淡淡道︰「哥哥,你關心的是陳家的榮辱,可我更關心的是我女兒的幸福。」

陳明泰道︰「妹妹你別這樣說,你也是陳家的人啊!再說,這不是也是昭華的心願嗎?」。

這時,宮女稟報︰「娘娘,莊王殿下派人送東西過來!」

淑妃道︰「請講!」

幾名小太監托著錦盒過來,向淑妃請安後,將錦盒獻上,原來有廣東產的新鮮荔枝,江南的野生河豚和數串南田明珠。小太監又道︰「莊王殿下特囑咐我們問候昭華公主的病情好些了沒有,他掛念得很!」

「莊王有心了!」淑妃笑道︰「昭華已沒什麼大礙,你回去叫殿下不用太擔心!」

待太監走後,陳明泰道︰「莊王現在跟晴玉宮走得很近?」

淑妃點點頭道︰「這段時日,他倒的確經常過來!」

陳明泰道︰「說起來,莊王母親吳妃跟咱們陳家也還是有淵源的,她當初只是端敬皇後身邊的一個打雜宮女,若不是有端敬皇後的提拔,她恐怕也不可能得到聖上的恩寵,如果她還念及端敬皇後的恩情的話,應當對咱們陳家頗為感激。」

淑妃道︰「哥哥,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多籠絡吳妃母子?」

陳明泰一笑,道︰「哪是我們籠絡他們,明明是他們在想辦子籠絡我們啊!莊王如今頻頻向晴玉宮示好,明擺著是想得到咱們的支持。誰都知道,吳妃娘家勢弱,莊王要想獲得儲位,必須培植勢力,而妹妹你在眾妃嬪中地位是最高的,你若支持他,他離太子位不是更近了一步嗎?更何況咱們陳家在朝中的地位是無人能及的!」

淑妃道︰「哥哥,你這話可只能在我這里說說,說出去可就不好了!」

陳明泰哈哈一笑,道︰「放心!這我又何嘗不知道!」

淑妃道︰「說實話,莊王這孩子還不錯,吳妃為人也還老實,比那譚妃母子好相處多了,如果真要從他們兄弟中選一個的話,我倒還真希望是莊王!」

陳明泰道︰「畢竟譚妃出身世家大族,如今朝中支持欣王的倒也不在少數!」

淑妃道︰「唉!隨他們去吧,反正我沒有兒子,沒有那個福氣去爭,只願昭華開心快樂就好了!」

陳明泰若有所思,臉上竟浮現了一絲笑容。

陳明泰從宮中回府,見到兒子陳中澤。這幾天,陳中澤把軍營當家,分明是躲著父親,如今他回來了,陳明泰豈會放過他?

少不得,陳明泰一見到中澤就開始責備他︰「今天見到你淑妃姑姑,她很生你的氣!昭華公主病了這些天,你竟然連探望都不探望,太不像話!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你不想見公主,可看在你淑妃姑姑份上,該有的禮節也不能少啊!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淑妃姑姑是多麼疼你!」

陳中澤道︰「公主是我親表妹,去探望她的確是我應該做的。只要您不逼我娶她,讓我怎麼對她都可以。」

陳明泰氣道︰「你以為你是誰?你為人臣子,若能娶到公主乃是天大的福份,你有什麼資格談條件?」

陳中澤正準備辯解,這時瑩芊走了過來,道︰「哥哥,你回來了!師父給我布置了一篇文章,我實在寫不出,你幫幫我好不好?」

不待陳中澤回答,瑩芊又向父親撒嬌道︰「爹爹,你讓哥哥幫我一下吧,待會兒師父就要檢查了,你也不想師父罵我吧!」

自把瑩芊接回府上後,陳明泰為了將她打造成一個名門淑女,當然也是為了彌補這些年來對她的虧欠,請了許多師父專門教她,什麼四書五經、琴棋書畫,恨不得都灌輸給她。可拔苗助長永遠是行不通的,瑩芊本不是個用功的人,加上一下子要學的東西又太多,自然對這些功課吃不消。而陳明泰請過來的師父卻是極認真,當瑩芊偷懶懈怠時,少不得會責罵一通。每當這個時候,陳明泰心里倒又護起短來了,心中埋怨師父太過嚴苛,卻又不好說出來。

瑩芊見父親沒有反對,一把挽住中澤的胳膊,笑吟吟地說道︰「哥哥,連父親都沒意見,你可賴不掉了!」

進了瑩芊書房,瑩芊狡黠笑道︰「哥哥,我成功把你從父親那里解救出來了,你怎麼感謝我?」

陳中澤笑了笑,道︰「多謝你了!」

停了一下,他又道︰「其實你的小聰明用到功課上,就不會老被師父罵了!」

瑩芊撅了撅嘴,道︰「我又不想做女才子,讀那麼多書,學那麼多東西做什麼?真的,我都快被師父和父親逼得不行了!」

陳中澤溫和地說道︰「瑩芊,其實姑娘家讀點書是好的,有才氣的女子是最有靈性的,你沒听過‘月復有詩書氣自華’麼?」

瑩芊眨了眨眼楮,問道︰「哥哥,蔣晨君小姐一定很有才氣吧!」

陳中澤的眼楮流露出深深的笑意,道︰「是啊!晨君非常有才華,如果她是個男子,一定是新科狀元的料。」

瑩芊笑道︰「哥哥,你每次提到晨君小姐,整個人都變了!」

陳中澤道︰「是嗎?」。

瑩芊道︰「當然,一提到她,你整個都變得柔軟極了!」

陳中澤輕輕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瑩芊道︰「哥哥,你什麼時候介紹晨君小姐給我認識吧!」

陳中澤笑了笑,道︰「你若見到她,你一定會明白我為什麼如此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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