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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王府,下了馬車,赫連玨牽著清芷鳶的手慢慢的朝著王府中走去。兩個人一邊說笑一邊走著,路過的下人見到這個情形都悄悄的勾起了唇角,為自家的王爺而開心。

他們都是王府中的老人了,何時見過王爺如此開心了。之前還覺著清芷鳶是個掃把星,嫁過來之後會克他們的王爺。可如今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雖然在清芷鳶嫁過來之後赫連玨也曾經出過幾次的事情,不過那些都是小事,並沒有生命安全。而且,就算清芷鳶沒嫁過來,赫連玨也還是有危險的。

如今他們也就只希望這份幸福可以一直延續下去,最好王妃再生一個小王爺,那就更加完美了。

清芷鳶可不知道這些下人心中在想什麼,如果她知道了的話估計會心情瞬間壞掉。自己的身子自己最為清楚,她如今寒毒未清,根本就不可能懷孕。

其實,作為女人,哪個不想要懷孕,不想要為自己喜歡的人生一個孩子呢?清芷鳶再如何的厲害也都還是個女人,她也想要為赫連玨生孩子,只可惜,有些事情可不是她所能夠控制的。

這一次赫連玨說要前往南潯國,清芷鳶並未阻止。她也想要早點兒清除體內的寒毒,早日為寧王府開枝散葉。

不多會兒,兩個人走到了一處荷塘。冬日的荷塘看起來蕭瑟無比,枯萎了的荷葉飄滿了池子,點點白雪灑落其間,卻又為其平添了一抹格外的風采。

面對著那荷塘,赫連玨用自己的大氅將她給牢牢的裹住,並將她整個人圈在了自己的懷中。「鳶兒,三日之後我們便出發前往南潯國,你看如何?」

「應該沒什麼問題。」清芷鳶一口答應。現如今風智瞳自己是一身的麻煩,想必暫時是不會再來給他們添麻煩了。而且,以她對風智瞳的了解,他應該會盡快離開西夏國,避免被皇上逼婚的。

靜靜的靠在赫連玨的懷中,清芷鳶突然道︰「玨,你看風智瞳是否也會前往南潯國?」

「有這個可能。」這次的事情鬧到如此的地步,風智瞳的計劃徹底失敗了。不止如此,他還給自己惹了那麼大的麻煩,以他的心性,他怎麼可能就此算了?

在西夏國丟了那麼大的人,風智瞳這樣喜歡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人,他定然會在哪兒跌倒就在哪兒爬起。想要鏟除自己的恥辱,他勢必要讓西夏國徹底消失。

而以北沙國的能力顯然是無法單獨將西夏國給吃掉,避無可面的,這北沙國想要動手就要聯絡南潯國。

雖然之前風智瞳曾經說過已經與南潯國聯手了,可具體的情況到底如何沒有人知道。縱然他們真的可以聯手,不過這樣大的事情他們肯定還是要坐下來慢慢聊的。

赫連玨幾乎可以肯定,風智瞳此次從西夏國離開應該會馬上趕往南潯國。如果他們此時前往南潯國,說不定就會與他踫上了。

不過,縱然如此他也還是會前往南潯國。這次前往南潯國是一件勢在必行的事情,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會再改變主意。

垂頭望著懷中那因為吹了冷風而略微有些發白的小臉,赫連玨心中溢滿了絲絲的痛楚。雖然她從未表現出來,可他心中明白,她時常都要忍受著寒毒的痛楚。

那種痛楚他雖然沒有親生經歷過,可只是從那一次她寒毒發作便可以從中窺見一二,他絕對不會讓她再一次的陷入那樣的境地之中。而平日里雖然寒毒不會發作,可每個月都會輕微躁動一次。

赫連玨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人弄出來的毒藥居然會如此的變態,這寒毒就好似女人的大姨媽一樣,每個月都必會來一次。每次來都會讓中毒者如墜入寒冷的冰壇之中,小月復墜痛,難以忍受。

縱然每一次清芷鳶都笑著忍過了,甚至還會瞞著他,不讓他知道。每一次她都會躲到一旁,靜靜的等著那痛楚的時間滑過去。

她不想讓自己擔心,不想讓自己知道,赫連玨豈會不知。所以,他也一直都隱藏著自己的情緒,不讓清芷鳶知道自己造已經知曉了所有的事實。

而就是因為知道這心才會越加的痛,甚至是恨。他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沒有辦法給她解決那些麻煩。

南潯國?赫連玨微微抬頭看向了南潯國的方向,他一定要去,而且絕不會再拖延時間了。

在他們兩個人相擁著看那冬日的荷塘之時,不遠處一個人躲在陰影之中也在靜靜的看著他們。明亮的眼楮之中不時的爆閃出絲絲陰冷的神色,猶如毒蛇一般,好似瞬間就要去吞噬自己看中的獵物。

風智瞳雙拳緊握,臉上的肌肉糾結在了一起,劇烈的顫抖著。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看到他的話一定會被嚇一跳,這還是那個美艷如花,比女人還要漂亮的北沙國太子嗎?

不,他簡直就好似一個地獄來的惡魔,整個人沉浸在了一種可怕的怒氣之中。一張臉比之黑夜還要通透,急劇跳動的臉部肌肉仿若得了什麼怪病一樣。

「赫連玨,赫連玨……」他的嘴中不停的喊著這個名字。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如此的去恨一個人,討厭一個人。身為天之驕子的他居然會在西夏國敗在了赫連玨的手下,並且出了那麼大的一個丑。

只要一想到今天早上所發生的一切,風智瞳就覺著血往腦袋里面用,有一種頭即將被炸破了感覺。低低的申吟了一聲,他猛然抱住了自己的頭,蹲下了身子,蜷縮著身子靠在了石壁上。

今兒個一早,他是被一道驚叫聲給吵醒的。回過神來之後只覺著腦袋一陣陣的抽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絲毫都記不得。可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寧願繼續沉睡下去而不願意清醒過來。那惡心的一幕已經成為了他的噩夢,只怕他這輩子都再也無法擺月兌那噩夢了。

伴隨著那尖叫聲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居然跟一個小太監交纏著趴在一起,他甚至都還未月兌離而出,那種古怪的感覺他只怕永遠都忘不掉。

身子一動他便聞到了一股略微有些惡心的味道,他硬是僵著一張臉忍住了,瞬間下了床,披上了衣服。

本以為這樣也就算了,可當他看到不遠處趴著的赫連靜榮與她處清晰可見的紅色血跡之後,他再也無法忍受住胃部的翻騰,直接跑出去吐了起來。

那個女人,那個讓他很惡心,連話都不願意跟她說的女人,他昨天晚上居然跟那個女人過了一個晚上。風智瞳無法想象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面,更加無法去接受這一切。

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是怎麼挺過來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心中一直都在念著赫連玨這一個名字。是他造成的這一切,是他給自己下的藥,是他害的自己出了這麼大的丑。

風智瞳知道,這件事清芷鳶也有份。如果沒有她,赫連玨也不會做的如此過分。可他卻不會怪清芷鳶,他永遠都不會怪她。做事的人是誰,他就會找誰的麻煩。

而且,他一直都認定一件事,只要沒有了赫連玨那清芷鳶絕對會對自己另眼相看的。

那天早上的畫面瞬間又躥了出來,風智瞳捂著嘴,極力的忍著那股反胃的感覺。 的一聲悶響,他單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抬頭,望著前面那堅挺如山的背影,他慢慢的眯起了眼楮,唇角揚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赫連玨,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他早已經接到了赫連玨即將前往南潯國的消息,又豈會放過這樣一個好機會呢?眼下是在西夏國,到底是赫連玨的地盤,他有很多事情都無法施展開了。

可到了南潯國就不同了,縱然那不是自己的地盤,可那又如何,他依然可以借助到勢力。而赫連玨呢?那可不是他的地盤,看看到時候他還能怎麼蹦。

「赫連玨,南潯國,我等著你。」風智瞳慢慢的站起身,可怕的氣息逐漸的散去,明朗的笑容一絲絲的跑回來。瞬間,他就從那個地獄惡魔轉變成了尤物美男。

側過了身子,風智瞳最後掃了清芷鳶一眼,「鳶兒,我永遠都不會放棄的。」

微微一笑,留下了一抹燦爛的笑容之後,風智瞳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清芷鳶好似感受到了什麼一樣的轉過了身子。仔細的看了幾眼,她不禁擰起了眉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就在剛剛她居然好似感受到了風智瞳的氣息。

按理說應該不會的,風智瞳那麼要面子的人在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又可能會出現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前。

「鳶兒,怎麼了?」赫連玨順著清芷鳶的視線看過去,半響都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清芷鳶皺了皺鼻子,丟了一抹燦爛的笑容過去。「可能是我的錯覺,剛剛居然感受到了風智瞳的氣息。」

「嗯?」赫連玨挑眉,再度朝著之前的方向看過去。「如果你真的感受到了,那應該就是。」雖說風智瞳可以隱藏自己的氣息,但是,如果他不願意隱藏呢?

直覺告訴赫連玨,剛剛風智瞳應該是來過的。而且在臨走之時故意泄露了自己的氣息讓清芷鳶發現,這個男人有一顆強大的心,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居然還敢跑到他們的面前來。

這樣的人真的很可怕,很恐怖。仿若世間已經沒有了什麼能夠讓他在意,能夠讓他退卻的事情了。有一個這樣的對手,你就會猶如芒刺在背,除非有一日你將那個人真正的除掉了,否則你永遠都無法安心。

南潯國之旅,赫連玨明白,這又將會是一場惡戰。

看出赫連玨心中的憂慮,清芷鳶轉過了身子投入到了他的懷抱之中,張開手臂圈住了他的腰,將自己的臉貼上他的胸膛,輕輕的蹭啊蹭的。「玨,不要因為他而破壞這難得的好氣氛好嗎?你看,這冬日的荷塘卻也別有一番風味,我們何必要將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

「好。」赫連玨縮回了投射到那邊的視線,揚起大氅將清芷鳶給裹在了其中。「我陪著你。」

「玨,你真好。」清芷鳶在心中靜悄悄的道。老天待她還是不薄的,這樣一個好男人居然讓她遇到了。有人說,老天給你關了一扇門,那上帝就會給你開一扇窗。

這話以前她或許不會相信,可眼下她卻就是信了。能夠與赫連玨在一起,這是她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也是她這輩子覺著最值得的事情。

兩個人彼此相擁著,就那樣站在荷塘前面靜靜的望著那敗落的荷塘月色。許久許久,兩顆心緊緊的貼到了一起,慢慢的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第二天一早風智瞳便啟程回國了,他倒是沒有偷偷的溜走。這也不像是他的風格,他進宮見了皇上,嚴明要回國稟告北沙國皇上這一婚事,再準備大婚的一切事宜。

皇上自然是不放心讓風智瞳就這樣回去,他的心中有一種放虎歸山的感覺。貌似風智瞳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可他卻又找不到絲毫的借口去阻止他。

無奈之下皇上還是放了行,心中期盼著,這一次是他多想了,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

風智瞳沒有再回寧王府,直接離開了。奇怪的是風彤瑜倒是還沒有走,她依然留在了寧王府,不知道風智瞳是否給她下了什麼指令,清芷鳶只知道最近的風彤瑜非常的乖,總是躲在自己的房間中,門都不出一下。

風彤瑜這樣深居簡出的,把自己弄成了一個透明人。清芷鳶本應該高興才是,至少以後早上不用被那刁蠻公主的大嗓門給吵醒了。

可這事情她卻覺著很是不對勁,好似暗地中正有什麼陰謀在進行著一樣。這其實就是一種很古怪的感覺,貌似風智瞳人雖然離開了,可他的陰謀詭計卻並未跟著一起走一樣。

清芷鳶相信,如果她真的大意了,那絕對會上了風智瞳的當。只怕風智瞳此刻正躲在什麼地方偷笑著呢,笑他們無法擺月兌他的陰影。

猜測不到風智瞳的想法,清芷鳶只能派人暗中盯著風彤瑜,不管如何,將人給盯住了至少就可以免除掉很多的麻煩不是嗎?

風智瞳離開之後,赫連玨馬上便開始了緊鑼密鼓的張羅南潯國之旅。南潯國並不是東蠻國可以大搖大擺,隨意的進出。倒不是說南潯國限制人的進出,只是因為他們這一行人的身份太過敏感了,這個時候過去,如果讓人發現了絕對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赫連玨想要暗中前往,將事情辦妥了之後就馬上回來。雖然他也想要借著這次的機會前往南潯國的皇宮打探一下風智瞳與南潯國聯手的事情,不過他也明白,這次並非是一個絕好的時機。

且不說是否能夠順利的得到雲蔓,縱然得到了,以風智瞳的狡猾,他說不定還會從中作梗。有這樣一個大對頭已經讓赫連玨無法分心了,再去管南潯國與北沙國聯手之事顯然不是很現實。

打定了主意的赫連玨便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到了戒備風智瞳上面,他知道,風智瞳一定正在南潯國等著他們呢。他不得不小心,因為他的身邊還有著清芷鳶。

其實,清芷鳶本身倒是不會讓他擔心,可風智瞳實在太過狡猾了,沒人知道他瘋狂起來會做出一些什麼可怕的事情來。赫連玨不允許出現任何的意外,這前期的準備工作他一定要做足,做透了才行。

在皇上那方面,赫連玨自然是找了一個合理恰當的借口。本來皇上是不願意放行的,赫連靜榮的大婚就在半個月之後,赫連玨是準備大婚事宜的人,他在這個時候怎麼可以離開?

而且,這赫連玨可是風智瞳所指定的人選,如果這個時候有了改變,那個風智瞳鬧騰起來,他這個皇上要如何給人家一個交代?

他可不想讓人認為他這個皇上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也不會讓赫連靜榮的婚事在這個時候出現任何的混亂情況。反正,赫連靜榮是一定要嫁給風智瞳的,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絕不能給風智瞳任何一個挑刺反悔的機會。

就在赫連玨以為自己要偷偷溜走的時候,皇後居然出面了。她說自己常年不管後宮的大事,這一次西夏國與北沙國聯姻是大事中的大事,她這個做皇後的責無旁貸,理應親自出馬來處理這件事。

皇後的理由非常的充分,由她這個皇後親自料理赫連靜榮的婚事,不但能夠讓人看出赫連靜榮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還可以告訴北沙國,這個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提高了赫連靜榮的分量,料想她將來嫁到北沙國的日子也可以好過一些。與此同時,赫連靜榮也說不定就可以為西夏國爭取到一些利益回來。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為赫連靜榮,為西夏國著想。而且沒一點都分析的那麼透徹,皇上找不到絲毫反駁的理由。仔細想想,皇上也覺著皇後說的很有道理。

有什麼比皇後親自料理公主的婚事還要有面子呢,赫連玨雖然是王爺,可在這身份上到底是比不過皇後的。

更何況,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寧王府又發生了很多的事情。赫連玨也是大傷小傷的不斷,清芷鳶那掃把星的名頭再度響亮了起來。赫連玨借口要帶著清芷鳶出去散散霉運,到一些有名的廟宇中求求簽,這是情有可原的事情,皇上也不好太過抹了赫連玨的面子,畢竟人家是為了他才娶的清芷鳶。

雖然,皇上早就已經懷疑赫連玨當時娶清芷鳶的用心了,可這明面上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做的太過分?

仔細的考慮了一番之後,皇上終于答應了赫連玨的請求,讓他帶著清芷鳶出去散散她身上的霉運。

赫連玨明白,皇上之所以會答應最大的功臣莫過于皇後了。皇後不需要他為了她做些什麼,可他卻是可以為赫連木易與赫連明月做些什麼。

心中打定了主意,赫連玨也未進宮去答謝皇後,只是將這份情記掛在了心中,等待時機就會報答皇後了。

還有三天的時間就是他們出行的日子了,一切都很順利,只待那一天的到來就可以出發了。可不知道為什麼,赫連玨近日卻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貌似事情不會如此順利。

這天早上與清芷鳶一道吃了早膳,左右無事兩個人便開始在棋盤上廝殺了起來。

兩個人的棋藝相當,一時之間他們根本就無法徹底將對方逼到死地。

就在兩個人沉思著如何贏了對方的時候,雙喜與耀星正在門外開始了一場拉鋸戰。一張薄薄的信封在他們兩個人的手中傳過來傳過去的,可就是沒有一人願意最終拿著它。

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水悅狐疑的撅起了嘴來,心想這兩個家伙又是在玩什麼花樣呢?看他們兩個人的樣子,哪里像是寧王府的侍衛?這要是被外人看到了指不定如何笑呢,怎麼他們兩個人就沒有一點兒自覺呢?

搖著頭,水悅慢慢悠悠的晃了過去。到了跟前,她一巴掌拍在了雙喜的肩頭上,「喂,你做什麼呢,那是什麼東西?」

被水悅這一拍,雙喜下意識的就是按住了她的手,身子就往她的背後躥,想要瞬間制服住她。不過,這手才剛剛搭上水悅的手他就反應過來了,腰部硬生生的一扭,他愣是穩穩的站住了。

除卻他的手還搭在水悅的手上之外,一切都非常的正常。

瞧著這一幕,耀星急忙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極力的想要去憋住那笑容來。好難受啊,真的是忍得好難受啊。雙喜這家伙怎麼就這麼有意思呢,太好玩了,真的是太好玩了啊。

每次雙喜踫到水悅的時候好似都會發生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寧王府中的下人都知道這一點。每一次看到他們兩個人走到一起,那周遭一定會圍著一些看好戲的人。

有意思的就在于這兩個當事人卻壓根就沒多想,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有人在盯著他們看好戲。

想到這一點,耀星就再也憋不住了。他猛地將手中的那薄薄的一張紙塞到了雙喜的手中,身子一動,人就朝著遠處躥了過去。「雙喜,你跟水悅好好聊聊啊,那消息就要靠你通報給王爺了,好運啊。」

直到那薄薄的紙落到了自己的手中,雙喜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被耀星給耍了。

「你,你又動手動腳的?」水悅也是才回過神來。她紅著臉甩開了雙喜的手,惱怒的瞪著他,「平日里看著那麼老實的人,怎麼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其實,她也是搞不懂自己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對于雙喜,她不抗拒,可也不知道什麼樣才算是喜歡。王妃說要她慢慢的去體會,可是,她真的不懂啊。

就像剛剛,雙喜握著她手的時候,心中居然會有些激動,有些興奮,還有些高興。這種古怪的情緒她從未有過,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喜歡嗎?

在心中暗想了許久,水悅最終決定,等到清芷鳶寒毒解除之後她再問。現如今王妃已經有了那麼多的煩心事,她可不想用自己的這麼點兒小事去麻煩她。

雙喜紅著臉縮回了自己的手,垂著頭,眼楮緊緊的盯著自己的腳尖。心中也是翻騰不已,真的是奇了怪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似每次遇到水悅的時候自己都會觸踫到她的身子。要麼就是抓住她的手,要麼就是踫到她的腰。幾乎每一次都會接觸到彼此,雖然不討厭這種感覺,可他真是覺著奇怪,為什麼每次都會如此呢?

「你想什麼呢,我都沒生氣,你垂著頭做什麼?」一抬頭就發現雙喜正在垂著頭發呆,水悅頓時就來了氣。這個臭家伙,難道他就不能說些好听的話給她听嗎?

每次都這樣,要麼就是垂著頭,要麼就是發呆,怎麼就不能來一點兒新意?

「我……對不去。」雙喜急忙抬頭看著水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錯沒錯,直接就道歉了。

「你……」水悅徹底無語,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雙喜了。老實,但有時候又覺著不像那麼老實。可有一點她倒是可以確定,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他真的很老實,而且很可愛。

就好似剛剛,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就直接道了歉。可見子他的心中他是不想看到自己生氣,看到自己難過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水悅也不再想要與他計較那些無謂的事情了。

揚著燦爛的笑容,水悅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肩頭,「知道錯了就好,以後不要再這樣就行了。對了,你剛剛跟耀星到底是在折騰什麼呢?那什麼東西呀?」

被水悅這一提醒,雙喜這才想到自己的手中正抓著一個炮仗呢。這個消息如果讓赫連玨听到了,他一定會發火的。真倒霉啊,那個該死的耀星每一次都這樣陷害他。憑什麼,憑什麼每次倒霉的事情都要他去做?

在心中怒罵了耀星幾百次,雙喜這才無奈的抬頭,沖著水悅晃了晃手中的那張紙,「剛剛傳來的消息,王爺應該會生氣的,不,是肯定會生氣的。」

水悅眨眨眼,這才算是明白雙喜與耀星剛剛到底是在鬧騰什麼。感情這兩個家伙都是不願意自己去通報這個消息,所以他們在這里進行了一場拉鋸戰,都想讓對方去做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結果因為自己,雙喜吃了虧,耀星直接就將那張紙塞到了他的手中了。

「雙喜,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被耀星擺了一道。這樣吧,這個消息就讓我去通報好了。」水悅話一說完便伸手將那張紙給抽到了自己的手中,直接就往房間走去。

雙喜他們害怕赫連玨,可她卻不怕,因為她知道赫連玨並不會對她們這幾個丫頭發脾氣。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她們是清芷鳶的貼身丫頭,而且她們與清芷鳶的感情也非常的深厚,說白了,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罷了。

眼看著水悅就要走入房間之內,雙喜一個跳躍便閃到了她的身後,抬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沖著她使勁的搖頭,「不行,這是我的事情怎麼可以讓你去做呢?」

「那有什麼關系?不過就是通報這件事罷了,誰去做不都一樣嗎?」

「怎麼會一樣呢?」雙喜執意從水悅的手中抽回了那張紙。緊緊的握著那張紙,猶豫了一下他這才道︰「水悅,我怎麼可能會牽連你,害得你被王爺罵呢?我,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就算是王爺都不行,雙喜在心中接了一句。

他是真的沒想到水悅居然會願意替自己去通報這個消息,雙喜心中很感動,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水悅對自己要比那什麼兄弟對自己還要好呢。

而同時他也發現自己舍不得看到她受委屈,傷心難過。

撓撓頭,雙喜沒在去看水悅那詫異的眸子,直接就走入了房間之內。「王爺,剛剛傳來的消息。」

赫連玨並未抬頭,視線依然放在眼前的棋盤上,「說。」

「呃……」雙喜一陣的遲疑,這要他怎麼說呢?真的是倒霉啊,為什麼每一次在這個時候都要出點兒事情呢。上一次是這樣,這一次又是這樣,到底是誰倒霉啊?

「嗯?」赫連玨這才抬頭,探尋的視線掃過去,凝眉道︰「如何?」

「這是剛剛傳來的消息,王爺請看。」雙喜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讓赫連玨自己看好了。

清芷鳶也有些詫異的抬起了頭,看了看雙喜那一臉憋屈難受的神色,又轉頭看了看赫連玨手中的那張紙,「如何,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情會影響到我們這次前往南潯國了?」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個可能性才會讓雙喜如此難受吧,只不過,如若真的是如此,那赫連玨肯定心中會難受的很吧。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如今又出了岔子,赫連玨怎會高興?

更何況,上一次好似也如此,臨到頭了出了事。這次如果又是這般,赫連玨一定會郁悶死的。

陰沉著一張臉,赫連玨將那張紙握在了手中,惡狠狠的捏成了一團。「鳶兒,去南潯國的事情要推遲了。」

清芷鳶放松了下來,依靠向了身後的抱枕,還真的讓她猜對了啊。「發生什麼事情了?」

赫連玨將手松開,隨後將那個紙團遞給了清芷鳶。後者接過,輕輕的打開,掃了兩眼之後不禁詫異的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事兒確實是有些出乎清芷鳶的意料之外了,東蠻國居然發生了動亂。東蠻國那樣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一個統一的大勢力,怎麼會突然動亂了呢?

最近的情況好似非常的混亂,北沙國要與南潯國聯手,如今東蠻國又開始了動亂。隱隱的,清芷鳶的心中有了一個很模糊的感覺,這大陸只怕是要不消停了。

這些都不是她所關心的事情,她現在只是擔心千離。最近雖然有千離的消息,可那個家伙想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雖然有她的人會將所有的消息傳來,這心還是無法放的下。

看著清芷鳶臉上的神色,赫連玨馬上便明白她是在擔心什麼了。「千離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這一點清芷鳶還是很肯定的,就算是千離寨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都好,她留下來的人也是會可以安全的護送千離回來的。

只不過,她知道千離不會在這個時候回來的,以他的性格,在沒有做到一些成績之前他怎麼可能會來見自己?

換做是以往倒也沒什麼,有她的人在,基本上不會出什麼亂子。可眼下卻不同了,東蠻國發生了大動亂,具體到底是什麼情況還模不準,她也不敢肯定千離在東蠻國是否就一定會安全。

「我會派人去看看他。」

「好。」清芷鳶知道赫連玨是在擔心自己,她忙擠出了一抹笑容來,「我沒事,不要擔心。我想,皇上應該馬上就會派人來宣你進宮了,還是先準備一下吧。」

東蠻國動亂這麼大的事情,皇上如何會不在意?說不定他這會兒正動著什麼心思,打算在東蠻國上分一杯羹呢。

赫連玨點頭,起身下了軟榻,示意雙喜給自己更衣。

等到赫連玨進入到了內室,清芷鳶這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東蠻國的情況她一直都有在盯著,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是否會影響到自己的計劃。

那個計劃她施行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果因為這次的事情而造成什麼影響那損失可就大了。

「水悅,最近千離有沒有什麼消息傳來?」

「有,不過都是保平安的,其他的都沒什麼特別。王妃,你是在擔心千離嗎?奴婢想他應該不會有事的,他的身邊有那麼多人,一定可以護他周全的。」

清芷鳶也跟著起了身,下了軟榻,走到了窗戶前看了出去。冬日就要過去了,春天就要來了。最近的日子越來越暖和,萬物都開始復蘇,那人的心呢,是不是也開始不受控制的騷動了?

東蠻國,早在很久之前清芷鳶就知道這個地方不會一直都這樣下去的。混戰不過是暫時的,早晚它會屬于一個人,只屬于一個人。

雖然如此想,可清芷鳶卻並未多做什麼事情。她沒有多大的野心,也無心去理會那麼多。直到上一次遇到了千離,直到與千離一起去了千離寨。

有了這樣的契機,清芷鳶自然是要做點兒事情,否則那不是白白的浪費了這樣的大好機會?

而且,她也希望自己能夠多一份助力。赫連玨的身上有著很多的秘密,這一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多一份助力,將來就可以多幫他一些。

這些她從未告訴過赫連玨,也不想讓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做了就好,到時候還可以給他一個驚喜。

可這次的事情卻是在她的預料之外,沒想到這大動亂居然來的如此之快。如果她的計劃還未能夠施行,那前期的一切準備工作就都白費了。浪費了人力,金錢倒也算了,可如果這一大塊肥肉最終落到了別人的口中,她這心里能好過嗎?

「王妃,需要奴婢派人去東蠻國查看一下情況嗎?」

「暫時不用,如果有事他們必然會傳了消息過來。近期東蠻國一定會涌出來大批的災民,你派人在城郊開設粥棚與藥棚,對外就打著千離的口號。記住,在兩國的交界處也要準備一處。」

「奴婢明白。」水悅急忙答應著。她知道,清芷鳶這是在為千離造勢了。只不過,千離那個小子真的可以做到王妃想要他做到的事情嗎?她確實是有些懷疑啊。

「先去準備吧。」

「是。」水悅清脆的答應了一聲,轉身就走了出去。

赫連玨這個時候才換好了衣裳走出來,剛剛走到清芷鳶的身邊拉住了她的手,耀星便走了進來。「王爺,宮中傳見。」

清芷鳶笑著沖他眨了眨眼楮,「瞧吧,這沒耐性的這麼快就來了。」

「你啊。」赫連玨輕笑著搖頭,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休息會兒,這盤棋就算和棋,以後再下。」

「那可不行。」清芷鳶不樂意了,「還未分出勝負,你怎知誰會贏?我要等你回來,這盤棋一定要下完。」

「好,你想下那便下好了。」垂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吻,赫連玨這才轉身離開。

清芷鳶慢慢的跟了出去,站到了門口,抬頭望著天空那突然飄起的一抹黑色的雲彩,「是真的要變天了嗎?」

------題外話------

不要低頭,不要憋著話。某水悅不高興的道。

是。

知道錯了嗎?

錯了,對不起。

那你錯在哪兒了?

我……不知道啊。某雙喜委屈的撇嘴。

那你為什麼認錯?

你,你不是喜歡我認錯嗎?

暈倒,這樣都行?某水悅望天無語,這男人要不要這樣可愛啊?注︰吼吼,千離又要出來打醬油了,有想他了的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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