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歌風風火火地跑到唐晚晚在電話里面說的醫院,他眼尖的發現了蹲在醫院門口的唐晚晚。快步跑到她的面前,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你怎麼了?」
唐晚晚抬頭,看見一路趕過來的林城歌,她紅著眼,望了林城歌一眼,撲到他的懷里,大哭︰「米果,米果出事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林城歌拍著她的肩膀,在她的耳邊問︰「她怎麼呢?」
唐晚晚的聲音,听起來抽抽嗒嗒的,她哽咽地回了句︰「她出車禍了,會死的,我怕。」
「不會的,你放心吧。」林城歌安慰道。他的心里也沒底,他也不知道米果是什麼情況。唐晚晚以前是多麼冷靜的一個人啊,瞧她的狀態,他就明白這件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這麼樂觀。
林城歌扶著唐晚晚坐在手術室的走廊邊,她的眼楮一刻不停的望著手術室的門。林城歌知道,在唐晚晚的心里,米果已經是她的家人呢,她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著米果的生命出現狀況呢?他摟著她的腰,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面。她的頭埋在他的胸前,淡淡的說︰「謝謝你能來這里,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這麼辦呢!」
林城歌對著她搖頭,安慰道︰「沒事的,米果也是我的朋友。」
深夜的走廊里格外的寂寥,他們兩個人相依在座位上,看著同一個地方,只希望米果的手術快點結束。三點多鐘時,手術室的的燈熄滅了。唐晚晚從林城歌的懷里站起來,跑到一臉疲憊的醫生面前,焦急的問︰「醫生,米果現在怎麼樣呢?會不會有什麼事情?」
醫生摘下口罩,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唐晚晚,轉身對著身邊的林城歌搖頭,「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病人的情況不太樂觀。」唐晚晚听見醫生的話,變得踉蹌,身子馬上就要倒下去了。林城歌手快的將她扶直了站穩,看她的眼楮里面蓄滿眼淚而不肯流下來倔強的樣子。「不會有事的,真的。」林城歌在她的耳邊喃喃自語。
唐晚晚轉過身,看著林城歌。驀地,一把將他推開,眼楮里面冒著火,大聲呵斥︰「都是因為你們,都是你們男人惹的禍。」吼完,她跑開了。
林城歌看她跑開的樣子,心里一陣恐慌。唐晚晚不能再出什麼事呢?他慌忙掏出手機,撥通蔣楠的電話,說︰「快來xx醫院,米果出事了。」不等蔣楠說話,他掛斷了電話,跟在唐晚晚的身後。
唐晚晚站在病房門口,她看著渾身上下插滿儀器的米果,她淚眼朦朧地靠在病房的門上,林城歌上前來扶她,她手臂一甩,恨恨的望著林城歌微笑,臉上是絕望的微笑,「你們滿意了吧?是不是我也要像米果一樣,你們才開心了?」
「我不準你這樣,你听見了嗎?不準!」林城歌抓著她的肩膀在她的面前大吼。
唐晚晚咬著唇,不說話,臉上的眼淚,一波接著一波,林城歌掏出紙巾來擦,她不再閃躲,她目光呆滯的望著躺在病床上的米果。她渾身在瑟縮,林城歌將她護在懷里,她還是覺得冷。寒意像藤蔓一樣,把她的呼吸奪走。她只記得呆呆站在門口,耳畔听著提醒米果還活著的儀器滴答滴答的叫,她不敢往里面走,她害怕當她也熬不下去的時候,也會走上這樣的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不知悲喜哀愁。
蔣楠沖進來拽住林城歌的胳膊,緊張的問︰「怎麼回事?米果人呢?」還沒等林城歌說話,唐晚晚眼神惡狠狠的瞪著剛來的蔣楠,揚起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臉,她帶著哭腔沖著他大吼︰「蔣楠,你是個男人嗎?你都要結婚了,能不招惹米果嗎?她今天就是去我那之後,回你買的房子的路上出了事的。」她捂著嘴巴,淚水將她的視線變得模糊。她癱坐在地上,像一個失去靈魂的女圭女圭。她什麼都不想記起,只在一邊哭。
林城歌對上蔣楠的視線,拍了拍他的肩膀。蔣楠的眼里全是感激,他感激林城歌並未記仇唐晚晚曾經離開的事情。他對林城歌露出蒼白的笑容,走進了病房。病床上的米果一絲血色也沒有,她的頭被紗布包裹著。鼻子里面插著氧氣,如果不是旁邊的滴答聲來提醒他,他一定會以為米果已經離開他了。她帶著他們的愛情,遠走了。
他握著她的手,坐在她的病床前,一遍一遍輕聲的說︰「米果,你醒來好不好,只有你醒過來,我們去別的地方生活,就我們兩個人。」一滴淚,滑落下來,滴在米果的手上,沁入了她的皮膚。可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就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林城歌扶著唐晚晚,站在門外。唐晚晚打算將蔣楠從病房里面揪出來,她想大聲對著他吼,為什麼一點也不珍惜米果對他的愛?林城歌拉著她,對她搖頭。她忍住了自己的脾氣,她明白,此時的米果是最幸福的,她怎麼能親手打碎米果的幸福呢?
林城歌拖著她進了24小時營業的快餐店,他點了一杯熱女乃茶送到她的手上,模了模她的頭發,說︰「喝下吧,暖身子的,你身子太薄了。」她盯著熱女乃茶,不說話。手握著女乃茶,手上的青筋凸起,微微的顫抖。林城歌握著她的手,淺淺的微笑。她抬起頭,眼楮被她哭得紅紅的。靠在林城歌的肩上,眼淚順著他的脖子流下去,滴到了他的心髒處,他越發將她樓的緊緊的。快餐店里面放著一首安靜的老歌,字字戳到了她的心坎。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單。歌詞唱到著,她放下手上的熱女乃茶,湊到林城歌的嘴邊,輕輕地吻了下去。她閉著眼楮,眼淚隨著她心里的害怕一起涌現出來。林城歌捧著她的臉,眼楮里面是她的身影,「晚晚,不要害怕,你還有我。」
晚晚,你還有我。
如果是從前,她一定會相信,她的生命中還有一個林城歌,一個陽光般的男子。可現在,她卻寧願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遇見過。那樣,時光靜好,米果也會是一個快樂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