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當時哪來那麼大的勇氣,我只知道我不能扔下她不管,我一定要救她。
我握緊拳頭朝攔著我的那個流氓就打了過去。
「讓開!不許踫她!」我大聲呼喊。
「哎呦,還敢打我?」被我打的那個流氓捂著臉說,然後朝我就是狠狠的一拳,直接把我打到在了地上。
他用腳踢著我,嘴上還說「**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多管閑事。」
「放開她!快放開她!」我倒在地上奮力地喊著。坐在花小年身邊的那個流氓繼續在花小年的身上亂模著。此時我的嘴角還有臉頰都已經被踢得淤青,我顧不得疼痛,掙扎著站起來。
「你還能站起來!」那個流氓朝我又是一腳,我又倒在的地上。
「住手!」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回頭看,原來是張翰。
「呦,又來了一個管閑事的啊。」正在踢我的那個流氓朝張翰走了過去。
張翰對他說︰「放開那女的。」
「這事和你沒關系。趕緊給我滾!」
張翰沒說話,上去就是一拳,把那流氓打得滿嘴是血。
那流氓抹了抹嘴角的血說︰「你打我!」
張翰說︰「打你怎麼了?」
那流氓揮著拳頭就朝張翰打了過去,張翰一下子就握住了那流氓的拳頭,一個擒拿就把那流氓的胳膊掰到了他的身後。
張翰扭著那個流氓的胳膊說︰「放開她,听清楚了沒有?」
那流氓疼得直咬牙,扭過頭惡狠狠地看著張翰。這時另一個流氓朝張翰沖了過來,還沒等那個流氓近到張翰身邊,張翰一伸腿,一腳就把那個流氓踢到在地。
張翰瞪了瞪兩個流氓說︰「滾!」張翰松開了手,那兩個流氓屁滾尿流地跑了,跑之前還說了一句︰「記住你了,你給我等著。」
流氓跑了以後,張翰走到我身邊把我從地上扶起來︰「峰子,你沒事吧?」
我從地上爬起來,說︰「沒事,幸虧你來了。」
這時花小年跑到我身邊,看著我傷痕累累的臉說︰「許峰,你沒事吧?」
我看到花小年安然無恙,笑著說︰「我沒事,你沒事就好。」
一旁的張翰看著花小年問我︰「峰子,她是誰?」
「哦,她叫花小年,我朋友。這是張翰。」
張翰說︰「以前怎麼听你說過呢?」
「哦,新認識的朋友。」
「哦,我明白了。那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都沒事就好了。」張翰說著用一種壞壞的眼神看著我。
「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想要解釋。
張翰打斷了我的話,說︰「行了,我走了。」張翰臨走的時候還像我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我看了看身邊的花小年,然後說︰「走吧,送你回家。」我和花小年走出了包子鋪。
走在馬路邊,花小年問我︰「疼嗎?」
「不疼。」我轉過頭看了看花小年那美麗的容顏,她的眼角好像已經變得濕潤,陽光照在上面就好像珍珠一樣晶瑩,此時我已經忘記了她從事的職業。
「對了,你家住哪啊?」
花小年說︰「我不想回家,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我問︰「去哪啊?」
花小年說︰「跟我走吧。」
我模模我青腫的臉說︰「我這個形象,你不怕丟人?」
花小年看著我,然後輕輕地笑了笑說︰「呵呵,走吧。」
我們沿著滂江街一直往南走,走了好久。一路上我們也聊了很多,聊聊身邊的朋友,聊聊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我問她為什麼要做這個,她低著頭不說話,我也沒有再問。她始終不願意說她自己的事情,不願意說自己的過去。
最後我們走到了萬柳塘公園,花小年說︰「小時候爸爸經常帶我來這里,陪我一起放風箏,給我買棉花糖吃。」說著說著她的眼角又濕潤了,好像想起了什麼傷心事。
我看見路邊正好有賣棉花糖的小販,我拉著她走過去。
我沖小販說︰「一個棉花糖。」
小販把一個大大的棉花糖遞到花小年的手上。
花小年接過棉花糖笑著對我說︰「我已經不是小孩了。」
「拿著吧。」看見她笑我也高興地笑了。
我們坐到湖邊,華小年的手中拿著白白的蓬蓬的棉花糖。
我看著她吃棉花糖的樣子問︰「好吃嗎?甜不甜?」
「嗯,好吃,真甜。」此時她真的就像一個孩子一樣,一個棉花糖就可以讓她滿足。
2月的湖面還封凍著,看不見靜靜流淌的湖水,樹木也都干枯著,沒有鳥叫沒有花香。但此時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她甜甜地笑容比什麼都美。
我輕輕地去牽她的手,當我觸踫到她的時候,她輕輕地顫抖了一下,但是沒有躲閃。她的手是涼的,但是卻足以讓我的心溫暖。
花小年看著冰封的湖面說︰「這里多安靜啊,連湖水都不流淌了。」
我說︰「就快春天了,等冰層融化了,花也就開了,樹也會綠。」
花小年只是看著湖面,然後又說︰「這樣就好。我多希望一直都這樣,我只想要一個安安靜靜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不用不偽裝,不用是說謊,沒有欺騙,沒有貪婪,甚至沒有。」
我看著她問︰「那你找到這樣的世界了嗎?」
她說︰「沒有,這樣的世界根本就不存在。」
「有,一定有。我給你一個這樣的世界。」我說著把她攬到了懷里。
她輕輕依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們手拉著手。
花小年問我:「你真的能給我嗎?」她的目光依舊注視著冰封的湖面。
「能,我一定能。」我堅定地說。
「可是,可是我配不上你。我是一個……」
我知道她想要說什麼,我馬上捂上了她的嘴。
我說︰「我不在乎你之前做過什麼,只要以後你不要再繼續做就好。」
花小年轉過頭看著我說︰「許峰,對不起,我不能。我需要繼續做下去,我需要錢。」
听了她的話我緊緊地抱住她,模著她的頭發說︰「錢我們一起賺,只要我們努力,總會過上好日子的。」
「許峰,我……我不想拖累你,你也幫不了我的。」
「傻孩子,怎麼是拖累呢。我們是一起努力,一起奮斗,一起創造美好的生活。」
「許峰,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做這個嗎?」
「為什麼?」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提起這件事情,這也是我正想知道的。
花小年從我的懷里坐起來,然後說︰「我上高中的時候我媽媽得了癌癥,家里沒錢給媽媽看病,爸爸把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賣掉了,最後連房子也賣了。高中還沒畢業我就去了北京打工,賺錢來給媽媽治病。但是後來媽媽還是走了,家里還欠了十幾萬的債。媽媽走了以後爸爸就一病不起,最後癱瘓了。爸爸癱瘓了以後我就從北京回來了,在爸爸身邊照顧,賺錢幫爸爸還債,為了早點把欠的錢還上,為了早點把爸爸的病治好,所以我就……」
說到這里花小年的淚水已經忍不住順著嬌美的臉頰流淌了下來。我的心里也有說不出來的滋味,有同情,有憐憫,更多的是心疼。
我輕輕將她抱在懷里,在她耳邊說︰「別哭,現在你遇到了我,我一定會幫你把欠的錢還上,把爸爸的病治好,只要我們肯努力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花小年用那含著淚的眼楮看著我說︰「你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相信我。」我輕輕地去擦掉她眼角的淚。
此時我已經真的愛上了她,我被她的故事打動,我相信她說的是真的,我也相信她是一個好女孩。我也知道,我們以後的路會很艱苦,會經歷很多風風雨雨,但是我也堅信只要我們在一起,只要我們夠勇敢,總有一天我們會還上十幾萬的債,總有一天會把她爸爸的病治好,總有一天我們會過上美好的生活。
那天晚上我回到據點,張翰問我︰「峰子,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啊?」
「和那個花,花什麼的女孩怎麼樣了?」張翰特別好奇地看著我問。
我說︰「我們在一起了。」
「真的啊。那得慶祝一下啊,哪天把她叫到家里,大家也好認識認識啊。」
「認識什麼,你不是都已經認識了嗎?」
「光我一個人認識不夠,得讓大家都認識認識啊。大家說是不是啊?」張翰說完看了看旁邊叢林和潘菲菲。
潘菲菲說︰「是啊,是啊。把她帶來讓我們認識認識。」
「再說吧。」說完之後我從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然後回到了房間。
張翰朝我嚷嚷︰「唉,別走啊。還沒說你們今天都去哪了呢?」
我沒有理他,開開門進了房間。
張翰又嚷嚷著︰「這是怎麼了,有了女朋友怎麼還這麼不高興?」
其實我並不是不高興,我只是不想讓他們知道花小年的事情,如果他們知道一定會反對,一定會在我面前說三道四,一定會嫌棄花小年從事的行業。
之後我在房間里听見張翰和他們小聲的說︰「我們和你們說啊,那個姑娘長得可帶勁了……」之後他們便竊竊私語起來。張翰真是個雙重性格的人,時而沉默寡言,時候又嬉笑連篇,歡實的不得了。
我一個躺在房間里,還在想著花小年的事情,她一定吃過很多苦,一定受過很多罪,一定流過很多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