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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搖滾皇後

那些天我直至沉浸于熱戀之中,樂隊最近也沒有演出,愛情已經磨平了我理想,我的斗志。那時的我就像是染了毒癮一樣,腦子里終日都是謝夢楠,往日的憂愁也全都煙消雲散了,愛情像麻古,可以止痛但是上癮,能消磨掉人的意志。

那年的秋天給我留下了無數個美好的回憶,那時候天空是湛藍湛藍的,就算是陰天陽光也會照在的臉上。我每天都會去接她下班,不管下多大的雨,我們不坐車,手拉著手沿著北運河一直走,走累了我們會坐在河邊休息,她依偎在我的懷抱里,微風吹拂著她嬌媚的容顏。

她把頭從我的肩膀上抬起了,睜著大大的眼楮對我說︰「許峰,今天不回家了,我去你那吧。」

「去我那?」我很驚訝,我們在一起已經快一個月了,她還從來沒有去過我們的據點。

「嗯,今天晚上我要和你在一起。」夢楠紅著臉,又靠到我的肩膀上。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嚇了一跳,楞了足足半分鐘,然後說︰「走,我們去我那里。」我拉起夢楠的手就往車站走。

半個小時以後,我們就到了據點。張翰、叢林還有陳默然都在。

張翰見我帶了夢楠,有些驚訝地說︰「呦,弟妹來了啊。」

夢楠給了張翰一個微笑,然後和我一起坐到沙發上。

「這就是讓我們許峰神魂顛倒的女人?」叢林走到夢楠身邊,一邊上下打量著,一邊說。

夢楠低著頭,有點不好意思。

「看什麼看!」我使勁地推了叢林一下。

「不錯,果然不錯。」叢林說完沖著婬笑了一下,然後湊到我的耳邊又說︰「哥們,今晚好好享受哦,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我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地瞪了叢林一樣,叢林依然帶著的微笑走回了電腦桌前。

「沒吃飯呢吧?」張翰問我們。

我說︰「哦,沒吃呢,她剛下班。」

「那我樓下買點菜回來,也趁這個機會咱們大伙好好吃一頓。」

叢林听了十分高興︰「好啊,多買點酒,喝多了咱們今晚好鬧洞房。」

「別胡說,正經點。」我說完把略發羞澀的夢楠攬到了懷里。

張翰買了很多菜回來,並親自下廚,說要讓我們嘗嘗他的手藝,好讓我們知道他不光會唱歌和彈琴。陳默然還是一直不說話,叢林時而說一些玩笑吧,把我們樂得前仰後合,但是陳默然還是沒有什麼反應。那天只有張翰一個人喝多了,他說他高興,見到我和夢楠在一起他為我們高興。我懂他心里在想什麼,這麼多年他的心里一直只有李璐璐一個女人,可是卻將成為別人的新娘,張翰雖然拼命地努力,但是他還是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張翰是個和古怪的人,有時他會把所有的心事都寫在臉上,有時他又會把所有的憂傷都藏在心里,有時他像叢林一樣開懷大笑,有時他又像陳默然一樣低頭不語。

那天我們一直到深夜才散去,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那晚陳默然睡在了張翰的房間,我的房間里只有我和夢楠。關燈以後夢楠像只小貓一樣依偎在我的懷里,我像愛自己的女兒一樣輕輕撫著她的頭發。

那晚夢楠對我說她已經不是了,她說話時的表情略帶愧疚。我只說了一句,沒關系。我想我不應該去在意她的過去,我也不想知道有關她過去的事情,無論之前在她身上發生過什麼,無論她都經歷了什麼,此刻她已經是我的女人,我要她永遠都做我的女人。

那是我的第一次,那晚我們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次纏綿都深深烙在我腦子里,至今我都能很清晰得想起。那晚她閉著眼躺在我的身下,我輕輕撫模著她嬌美的臉,開始了我人生第一次的男歡女愛……

十一月的沈陽,冬天已經悄悄地到來,清晨里那無情的寒風吹透我的外衣,吹到我的肌膚上,可是我卻不覺得冷,緊握著夢楠的手,感受著她的體溫,這個冬天是如此的溫暖。

送完夢楠上班,我沒有回據點,我坐在北運河邊,看著靜靜流淌的河水,河的兩岸已經沒有了夏日的繁茂。初冬的寒風幾乎已經吹落了所有的樹葉,幾乎所有的樹都變得光禿禿,無論在夏日里你曾經多麼的輝煌,多麼的枝繁葉茂,此刻你不得不被冬天打敗。人生也許也是如此,最終我們都會被命運打敗,敗得不剩一片綠葉;愛情也許也是如此,最終我們都會被平淡打敗,敗得忘記了所有的誓言。

我並不厭倦日復一日平淡的生活,但是我也夢想,我也向往著他日的輝煌。最近的生活或許是太幸福,讓我忘記了夢想,忘記了前面還有很長的路等著我走。坐在寧靜的河邊,我開始思考起了我的未來,愛情畢竟不能成全我的理想。我想到了我們的樂隊,我們的夏日陽光,如今夏日的陽光早已不在,我們又該何去何從?夢想是一株只有在夢里才能散發出想香氣的花,多少個夜晚我曾經夢到我站在絢麗的舞台上,台下的人一遍一遍喊著我的名字。

我接到了張翰的電話︰「許峰,今天晚上有一場演出,準備一下,我們有快一個多月沒有演出過了,到時候別再生疏了。」

「什麼演出?怎麼在晚上?」

「一個搖滾音樂會,在世博園里舉辦的。開場第一個就是我們,讓我們一定要把場面熱起來。」

「那好,我一會就回去。」

掛了張翰的電話,我又給夢楠打了電話。

「干嗎啊,這個時候打電話,我工作呢,有客戶。」

「我今天晚上有演出,不能去接你下班了,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

「行了,知道了。我忙去了。」夢楠很不耐煩地在電話那邊說。

「親……」我剛想說‘親一下’,夢楠已經掛掉了電話。

我們做好了演出前的準備,晚上6點叢林開著那輛銀灰色的跑車,我們一起到了世博園。演出是在7點開始,我們到的時候世博園的門前已經是人山人海。霓虹燈映照著巨大的風之翼,時而是藍色時而是紅色。

我們在後台開始做一切準備工作,化妝師給我們簡單的花了妝,此時我已經听到了外面逐漸得沸騰了起來,主持人已經走了舞台。我知道我們該商場了,這次是我們樂隊成立以來參加的規模最大的演出,我們幾個人也都狠看重這場演出,也許這會是我們的一次機會。

隨著絢爛的煙花綻放在夜空,搖滾音樂會正式開始了。第一首哥我沒有出場,因為這首歌不適合我唱。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這是夏日陽光樂隊今晚唱的第一首歌,也是整場音樂會的開場曲,這首歌是張翰唱的,在我們四個人里只有張翰能夠唱出崔健那樣的聲音。

我雖然在後台,但是我已經感覺到了場上狂熱的氣氛,感受到了張翰那無窮的力量。

下一首歌我就將出場,我還有些緊張。正在我緊張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轉過頭,是一個打扮得很妖艷的女孩,臉上畫著濃妝,讓我想起了《西游記》里的蜘蛛精。

「帥哥,有火沒?借用一下。」

「哦,有。」我掏出打火機,遞給了那個蜘蛛精。

「謝謝。」蜘蛛精接過打火機,點燃了叼在嘴角的香煙。

「下面有請我們的主唱,許峰!」張翰在叫我的名字,我該出場了。我沒來得及要回打火機,便匆匆走上了舞台。台下是一片尖叫聲,這個場景好像是在我的夢里出現過,如今我真的站到了這里。

我站在舞台的中央,對著麥克風開始了我的歌唱……

「你累了沒有,可否伸出雙手,想擁抱怎能握緊拳頭……」這是信樂團的《天高地厚》,隨著我歌聲的響起,台下瘋狂地吶喊、尖叫著。

「想飛到那最高最遠最灑月兌,想擁抱在最美麗的一刻……」歌聲唱到了高潮,台下的氣氛也達到了高潮,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能力。我拼命地唱,哪怕是唱破喉嚨,我享受著這個舞台。

之後我們後合唱了幾首歌,場下的氣氛已經被我們完全地帶動了起來。我的演出也就結束了。行了謝幕禮之後我們走回了後台。

那個蜘蛛精在後台候場,見我進來,她把打火機遞到我面前︰「帥哥,唱得不錯。」

「過獎了。」我說著接過打火機。

「你?你怎麼會在這?」旁邊才叢林很驚訝地看著那個蜘蛛精。他們好像認識。

「呦,這不是叢少爺嗎。你怎麼來了?怎麼,你老爸破產了,缺錢花了啊?」蜘蛛精的話里帶著諷刺的味道,不知道他們之間有著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賤人!」叢林罵了一句然後了從蜘蛛精身邊走了過去,我們三個人也跟著走了過去。

我听見舞台上,主持人開始接受下一位出現場的嘉賓︰「下面有請搖滾皇後,潘菲菲!」

我再回頭去看,那個蜘蛛精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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