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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謝夢楠用美人計

叢林打完120十幾分鐘以後,急救車就停到了我們據點的樓下。張翰和陳默然把我抬到擔架上,然後兩名醫生把我抬出了房間。

在急救車里我握著陳默然的手,有氣無力地說︰「默然,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死了之後夢楠就交給你了。」

陳默然馬上松開我手,然後說︰「你可別死,我可不管你的夢楠。」

我用微弱的聲音,很艱難地說,像在交待後事一樣︰「默然啊,我死了以後啊,你就把我的骨灰揚到鱍魚圈的大海里啊,每年清明你們都去海邊看看我,扔幾束鮮花。」

「行了,一個發燒,不死人的。」陳默然有點不願意理我了。

到醫院打了兩個點滴,早晨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和陳默然一起走出了醫院。這一夜他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一直都沒後合過眼。

回到據點以後我整個人都蔫了,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青春活力。我躺在床上,嘴里難受地哼著「啊,好難受,好難受啊。」

叢林沖進我的房間,氣沖沖地說︰「行了,別叫喚了。煩死了!」

「叫喚怎麼了?難受還不讓人叫兩聲啊!」不知道怎麼的,我一下來了精神。

「哎呀,難受啊。難受啊。」我繼續哼叫著。

叢林拿我沒辦法,很無語的走了出去。

那天我一直盼望著下午5點的時刻,因為那是謝夢楠下班的時間。我決定要帶病去接她,雖然我還很難受,但是為了愛情,我可以克服一切困難!

我目不轉楮地盯著掛在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那秒針像蝸牛一樣的緩慢向前移動。我恨不得把鐘摘下來,直接調到4點半。然後我就可以穿上衣服去接夢楠下班。

我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4點,等不急到4點半了,我直接起床穿上衣服向外走。這時我的病也瞬間痊愈了,愛情的力量是相當偉大的。

叢林看見我往外走,朝著我喊道︰「許峰,你干嗎去?病好了啊?」

「我去接夢楠下班。」我頭也沒回就走出去。

張翰看著我離去的身影,對叢林說︰「看見沒,謝夢楠就是最好的良藥。這小子是著魔了。」

我坐上298路公交車,到了吉祥街。夢楠就是在這里的一家售樓處里上班。剛剛4點半,我就到了售樓處的門前。我透過玻璃門向里面看,夢楠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正在給一個客戶細心地講解。夢楠穿職業裝的樣子特別好看,完美的身材被展現地淋灕盡致,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制服誘惑」嗎?那個顧客是一個中年男人,看上去大概有50歲,他的眼楮正色咪咪地盯著夢楠,用目光在夢楠的身體上掃蕩著,我真想沖過去給他兩個耳光。

夢楠不經意地向外面看,她發現了我。

夢楠和那個客戶說了一句話,然後走了出來。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想你了。」我笑著說。

「行了,進去等我吧。我再有一會就好了。」

「夢楠……」我拉住夢楠,在她的耳旁悄悄地說︰「那個老頭看上去很色,一直盯著你看。你可得小心點。」

「哎呀,行了。看就看兩眼了,能把房子賣出去讓他看個夠都行。」夢楠一邊說著,一邊就把我拉進了售樓處,然後給我倒了一杯白開水,讓我坐在沙發上等她。

那個色老頭看了看我,然後問夢楠︰「你男朋友啊?」

夢楠停頓了1秒鐘,然後面帶微笑地說︰「不是,是我的一個客戶。」

「這麼年輕就能在這里賣起房了?」那個色老頭好像對夢楠的回答深表懷疑。

夢楠依舊微笑著說︰「是啊,家里有錢。」

色老頭又回頭看了看我,然後說︰「看他的穿著不像是有錢人啊?」

「低調,低調。」夢楠繼續微笑著說。

「那謝小姐還沒有男朋友呢?」那個色老頭婬笑著說。

「哦,還沒有呢。」

「像謝小姐這麼漂亮,怎麼會沒有男朋友呢?」色老頭一邊說一邊有開始從上到下地看夢楠。

夢楠微笑地說︰「朱先生過獎了。」更讓我忍受不了的是,夢楠這個時候居然還故意地挺了挺胸。

我能想象得到那個色老頭的口水此時都已經流了出來。不行,再這樣下去還不讓狼給吃了啊。我靈機一動,然後走了過去。

我走到夢楠身邊說︰「謝小姐,我還有急事,你能不能快點。」

夢楠先是很詫異地看了看我,然後轉過頭對那個色老頭說︰「不好意朱先生,您能不能稍等一會兒?」

「謝小姐,你這樣做就不對了。我也有急事的,不得有個先來後到嗎。謝小姐,你說呢?」那個色老頭說完之後,很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夢楠又轉過頭,對我說︰「那許先生,您再等一會兒?」夢楠說完沖我使了一個眼神,意思是讓我坐在一旁繼續等她。

「行,那我就再等你會兒,你可得快點啊。」

「對不起了許先生。」夢楠朝我也做了一個服務式的微笑。

我只能很無奈很不情願的又坐了回去。

色老頭那雙色咪咪的眼楮繼續在夢楠的身體上掃蕩著。而我卻倍感無奈,只能坐在一邊看著。

過了一會兒,夢楠拿過一份合同遞到了那個色老頭面前。色老頭看都沒看,就按照夢楠的要求簽了合同,之後色老頭就去交款。

夢楠回過頭,沖我擺出了一個勝利了手勢。我並沒有像她那個高興,生氣地轉過了頭。我心里想︰「使用美人計算什麼本事。」我那是吃醋了。

色老頭交完款以後又走了過來,和夢楠握手。色老頭握住夢楠的手就不願意松開,另一只手還在夢楠的手上貪婪地模著。

夢楠終于送走了那個該死的色老頭,一天的工作可以結束了。

我和夢楠拉著手,走在吉祥市場的步行街上。

夢楠一邊吃著剛買來的炸雞柳,一邊很驕傲地說︰「怎麼樣?我厲害吧,一會兒的功夫就賣出去了一套房。」

「哼,使用美人計算什麼能耐。」

「美人計怎麼了?有能耐你也去用美男計啊。再說了,我又沒讓他佔到什麼大便宜。」

「這還沒佔到便宜,那手讓人模的。」

「許峰,你說什麼呢?請你尊重我的工作。」夢楠又點急了。

「呦,怎麼還跟我急了。朱先生,您都52歲了啊,一點也看不出來,真年輕。」我學著夢楠在售樓處出和那個色老頭說話的樣子。

「你?」夢楠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在一旁很得意地看著她。

「你自己逛吧。」夢楠說完把剛吃了兩口的炸雞柳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然後很生氣的轉身往回走。

「夢楠,夢楠。」我見情況不妙,沒想到她真的生氣了。我急忙追上去,拉住她。

「別踫我!」夢楠甩開我的手,繼續往前走。

「夢楠,我剛才和你開玩笑的。你怎麼還真生氣了?」

「你那是開玩笑嗎,明明是在諷刺我。」夢楠說完又繼續往前走。

「夢楠,你听我說啊,我真的沒有諷刺你的意思。」我一邊追著一邊說。

我一直跟著夢楠走到了北運河的邊上。夢楠在河邊坐了下來,我悄悄地坐在她的旁邊。

「怎麼了寶貝,真生氣了啊?」我低下腰,看著她的臉說。

「有你那麼說話的嗎?我這不都是為了工作嗎。」夢楠說著說著幾滴眼淚擠了出來。

「怎麼還哭了,別哭,別哭。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那麼說話。」我一邊用手去擦她流下來的眼淚,一邊哄著她。

「你知道我又多不容易嗎,你以為我願意看那個死老頭啊,不都是為了多掙錢些嗎。」夢楠哭得更厲害了,眼淚像昨天下的雨的一樣,嘩嘩地流了出來。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說那樣的話了。乖,不哭了啊。」我把夢楠摟到了懷里,輕輕地撫模著她的頭。

這次算是我和謝夢楠的第一次吵架,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吵架,因為我們並沒有吵起來。但是類似這樣的事情,如果時間久了,就會累積成一次大吵特吵。吵得多了,感情也就淡了,愛情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有人說小打小鬧是愛情的調和劑,會更平淡的生活增添一些別樣的色彩。但是什麼事情都不能太過,不能太多,不能太頻繁。愛情和婚姻一樣,都需要兩個人用心經營,用愛去呵護。需要彼此的包容,還有信任。

我此時突然想起了陳默然和我說過的一句話︰她們愛的只不過是她們想象出來的那個我。

沒和夢楠在一起之前,她在我心里是完美無瑕的,是天使,是公主。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她也和普通人一樣,會發脾氣,會哭,也會為了生活去做一些犧牲。但是我依然愛她,包括她發脾氣和流眼淚時的樣子,我會愛她的全部,愛她的所有,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所有。那個時候,我天真地以為我們會永遠地在一起,我們會結婚,我們會有孩子,我們會一起到老……

那時候,我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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