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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兩個暮夕?

夏侯昕眼中含著一分的得意,看向站在雲疏,雲疏依舊執拗的伸著那只潔白如玉的手,骨骼分明的右手在半空之中放著,一旁的梨花紛紛揚揚的落下,飄落在那個銀面男子的手上、長發上,說不出的落寞、

雲疏整個人像是僵在了原地,愣愣地看著暮夕的背影,卻像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夏侯昕走時眼神的輕蔑和得意,腦海之中只有暮夕剛剛的聲音,那種從心髒突然爆炸了似的疼痛,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像是一片的空白,留下的只有夕兒離去的背影,陌生得,讓他沒有一點的知覺。

羽薇靜靜地從暗處走了出來,卻沒有上前去打擾雲疏,只是在背後不遠處靜靜地守護著,那雙可愛閃亮的眼楮此時卻帶著倔強和淚光,手中緊緊握著的匕首,看著那遠去的畫舫,冷冷的目光帶著死神的冰涼,她從來沒有見過爺這麼憂傷過的表情,這麼多年一直看著爺臉上帶著淡漠溫柔的笑容,其實很冰冷吧,別人不知道,可是她和隱紫怎麼可能不知,暮夕小姐出現的時候,她幾乎要歡喜瘋了,能夠讓爺像是不正常似的,臉色帶著真正寵溺的笑容,那種發自內心的溫柔幾乎讓她恨不得爺立刻娶了暮夕小姐,這樣爺就可以不必在通宵熬夜部署之後,再一個人寂寞的靠著窗,淡淡的望著外面,一筆一劃的在那紙張上寫著字或是畫著畫,只是一個人靜靜地坐著,面無表情,不言不語。

過了許久之後,雲疏將半空之中的右手收了回來,輕輕顫抖的放在心口之上,因為心口太過的痛苦讓他不自覺的慢慢彎下了身軀,像是極為虛弱的靠著一旁的樹上,心底千瘡百孔一般的疼痛,輕輕閉上的眼楮顫動的睫毛,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羽薇。」雲疏突然開了口,干澀低沉的聲音讓羽薇的身影一凜,將手中的匕首握的更緊了些,雲疏輕咳了一聲,太久不開口了,都忘記了聲音的音調了啊,周圍的冷風猛然間在開口時一下子嗆進胸腔,寒意灌入骨子之中,四肢都像是被凍結成本,整個人不帶一點的暖意。

羽薇看著雲疏的模樣,再也忍耐不住,咬住了唇角,一時之間握著手中的匕首,淚水從眼底洶涌的滑落。「是,爺!」如果爺下令讓她去暗殺,那麼不論是誰,她都會不顧一切的讓鮮血沾染雙手。

「你先回去吧。」雲疏淡淡的開口道,嘴角帶著一絲溫柔的笑容卻讓人覺得透骨的冰涼,「今天,不必再過來了。」

「爺!」羽薇一驚,知道她心中的殺氣還是被爺感覺到了,「可是那個混蛋竟然敢把夫人給!」

雲疏的眸子一動,靜靜地看著羽薇,那種澄清的目光淡淡的落在羽薇身上,並卻沒有說話,骨骼分外好看的細長的手指微微一點,卻讓羽薇整個身子顫了顫,立刻單膝跪地,「羽薇知錯,屬下告退。」雲疏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回首慢慢的望向了池水畫舫離去的地方。暮夕隨著夏侯昕一起進入畫舫之中,看著眼前有些幽暗的畫舫之中,微微閉了下眼楮讓自己適應比外面要幽暗一些的光線,再睜開眼楮的時候,眼前出現幾張有些熟悉的面孔,暮夕愣了愣,低著頭緊跟著夏侯昕的身後,止不住的緊張,目光看著夏侯昕帶著傾慕和痴迷。

畫舫從外面看算不上太大,但是里面的布置卻很是精致,被兩個簾子隔開的小房間之中,絕對是五髒俱全,一旁更是安裝了玻璃窗戶,上面帶著大片的鏤空雕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水面周圍的風光。

那畫舫之中放置著一張長長的桌子,足夠十多個人坐下,桌子之下鋪著幾個小墊子看起來很是舒服,那桌子之上擺放著幾份點心和瓜果,然後便是眾人面前還飄著熱氣的茶盞,正是茶莊之中賣的聖茶。

「哎呦,我還以為是誰,竟然是我曾經的嫂嫂,我說堂哥,您可真是風流不減呢。」夏侯環看見夏侯昕帶著暮夕前來,臉色帶著幾分的獰笑,開口浪蕩開口道,立刻引起身邊的一群狐朋狗友的低聲笑意。

剛剛在外面發生的一切,他們可是都看到了,暮夕剛剛的表現,可是喜歡極了他則會堂哥呢,早就知道這雲暮夕對堂哥的心思不尋常,沒想到這小娘皮竟然真的滿足了他們意思,好好落了那雲疏的面子,不由得意洋洋的調笑著,色眯眯的目光放在雲暮夕的身上,不得不說這個女子的皮囊的很是不錯,當初在夕月樓看見她的時候,自己甚至以為天女下凡了似的,若是堂哥真的玩膩了,能賞給他們幾個也不錯,目光落在夏侯昕的臉色,心里一熱口中立刻花花了起來。

「環兒閉嘴。」夏侯昕看了夏侯環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的惱怒,沒有腦子的東西,立刻有些歉意的對了身邊的暮夕一眼,柔和的說道,「夕兒不要和環兒計較,上次的事情我都听他說了,沖突了夕兒,還請不要介意才是呢。」

「沒、沒關系。」雲暮夕听到夏侯昕優雅的聲音,整個人的眼神立刻迷離了起來,似乎將身邊的一切都忘記了,耳邊只存在眼前這個男子的聲音罷了。

雖然夏侯環的話,讓她很是羞怒,但是沒關系的,怎麼舍得讓他去道歉呢。

當初便是呢,不論他做了什麼事情,不論他說了什麼話,都覺得能夠為了他一句話不顧一切啊,只要他能夠和自己說一句話,對自己笑一笑就好了,她不在乎一切的,只要有他就可以了。

畫舫凌波,劃入池水的深處,這里雖然說是說荷花池,但是三月份荷花都沒有開放,整個水面干淨至極,倒是更為像是一個湖,本來還不覺得,但是隨著畫舫的行動,便覺得整個畫舫都像是個一葉扁舟一樣,清風徐來,陽光在湖面上泛著粼粼的波光,湖水很是清澈,偶爾能夠看到幾尾的紅鯉在不遠處慢悠悠的游動著,濺起一片片的水花,岸邊的梨花飄飄揚揚散落在空中,很是柔美。

雲暮夕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總是這樣呢,那麼輕微的一句話,蹙起一點的眉頭便能讓她不顧一切,當年她為了可以見他,一直低頭順眉跟在雲采薇的身後,生怕采薇在他的面前說什麼壞話,所以不論是雲嬤嬤給了什麼東西,她總是不介意送給采薇她們。

他說過他喜歡大家閨秀的女子,她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听從玉燕的話,向著帝都之中大家婦人的裝束學習,每天將蒼白的臉色遮掩起來,學著大家閨秀的模樣端著架子,舉手投足連洗個臉都要保持著大家閨秀的規矩。

他說要听從朝華妹妹的話,整個雲家和相府結合時最好的,他總是帶著笑意,不論做了什麼她都可以容忍,就算是讓她放棄邰港都無所謂的,她盡力的討好著司徒蘭雪,知道她與自己的母親當年不和,便故意不願意去看望母親,反正那個從小不在她身邊的女人比起他來說,算的了什麼。

只有這個人能夠帶給她新的人生,一定是的,這個念頭從深深扎根在骨子之中以後,便再也無法割舍,只要他能光耀萬分的站在眾人面前,她便會是所有人羨慕嫉妒的中心,那是她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所以痴迷、迷戀,像是一個紅了眼楮的賭徒一樣,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壓到這個人的身上,深陷其中,再也無法掙扎,到了最後,甚至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模樣,那些所有所有的溫暖和向往,都像是烙印在靈魂深處,佔據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就算是舍棄一切那又如何,她早就已經入魔。

可是,那一次拒婚卻帶走了她所有所有的希望和夢想,她是恨得吧,恨他竟然親手毀滅了自己的所有的期望,恨自己為了他付出了那麼多,可是卻被從雲端墜落到深谷之中。

所以,她根本不想再活下去,去郊游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真相,他們根本不懂,就算是最後那換亂中伸出的那雙手不推她一把,她也會自己墜落下去,那一句句的話語像是刀子一樣的割在她的心上,刀刀見血,雲采薇,雲朝華,薛雨兒,她恨不得化成厲鬼將她們一個個都撕成碎片,可是她不敢,她會害怕,所以只能去打罵身邊的那些身為賤人的丫頭們。

知道冷冷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卻怎麼也無法去重新控制自己的一切,那種冷漠和孤獨是怎麼一種感覺麼?呵,沒關系,她雲暮夕的心其實早就死了,她根本不稀罕,只是她還是想要問一句吧,夏侯公子他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她,是不是真的想要娶她?

雲暮夕不知道身體之中的這個女子到底是從哪里來的,竟然懂得如此如此多的東西,自己殘留的執念根本無法和她有一點的抗衡吧,甚至自己連窺視她記憶的權利都沒有,自己留下的那些記憶碎片卻完全被她所吞噬消化,她的精神力好的驚人,甚至這一段自己的執念不斷被削弱著,如果不是拼著魚死網破,她大概根本無法拿到自己身子的控制權,不,應該說,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孤魂野鬼了啊,留下的只是一縷執念。

不過是,一縷執念。

「夕兒。」夏侯昕伸出手,拉住雲暮夕,讓她隨著自己身邊坐著。「在想什麼?」

夏侯公子的手和雲疏的溫暖完全不同,反而透著一種冷意,雲暮夕猛然一顫,那個叫雲疏的男子絕世芳華的笑容突然出現在腦海之中,讓雲暮夕身上有些輕顫,不,不行,她才是這具身子的主人,不能去想。

她沒有死,沒有死,她一定能夠拿到自己的一切,一定可以的。

可是那個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子的靈魂,卻讓她無比的懼怕。

「沒什麼,夏侯•••公子,這次找夕兒有什麼事情嗎?」雲暮夕掃視著周圍,突然看著夏侯昕道,目光之中滿滿的都是傾慕,只要他開口便能付出一切的瘋狂。

夏侯昕有些微愣,沒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這麼的上道,朝華不是說這個女子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麼,不想竟然還像是以前那般的痴傻不曾?不過卻讓夏侯昕一喜,臉上露出一絲矜持的笑容,對著夏侯環使了個眼色「夕兒可是有辦法去見那高僧,我們雖然能夠進入這靈曦寺內,但是那高僧卻是從來不見外人的,但是高僧的預言極準,若是可以的話••••••」

夏侯環立刻接過夏侯昕的話說了起來,「堂哥向來都是滿月復經綸的,那些官場之中小人物怎麼會明白,皇帝若是知道高僧夸贊了堂哥的話,定然直接回被封為三品之上的官職的,就連整個清流都不會說些什麼。」這話由夏侯環說出來,雖然說不出的曖昧和直白,卻道盡了這高僧在整個齊朝之中的特殊地位。

那高僧雖然說不經常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但是這麼多年,對于齊朝整個環境災害的預測,卻向來沒有不準確的,雖然靈曦寺不顯,但是高僧的名聲卻傳遍了整個齊朝之中每一句角落,甚至把其當做神明去崇拜,而且听說那人身上擁有神跡的光環,甚至能夠刀槍不入。

甚至于,當初東方家族對于天脈的預測,還有各種所有的傳承都大多倒是被這位高僧所繼承下去,與東方易這個東方家族唯一傳人的紈褲相比,高僧幾乎象征了一種榮耀的符號。

但凡是從他口中傳出的東西,都能絕對成為金科玉言。

雲暮夕身子輕顫了一下,但是對上夏侯昕的眸子,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好。」便見夏侯昕眼中露出意思的欣喜。

「不會有問題的,我會陪著你。」夏侯昕看到雲暮夕似乎有些緊張,便輕聲安慰道,目光一轉,突然盯著雲暮夕說道,「雖然皇上頒布了聖旨,但是若是高僧開了口重新提起我們的婚事的話,也許,事情也有轉機呢。」雲暮夕的相貌很是美麗,五官配起來很是協調,似乎和以前木頭竟然像是兩人似的,這麼一裝扮起來,不想也有這麼的韻味,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夏侯昕的錯覺,大概永遠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反而覺得剛剛淡漠的站在岸上的女子更為美麗,她笑起來的樣子,因為那雙眸子,多出的幾分淡漠卻美到窒息的感覺,只是微微一挑,便讓她身邊的整個世界似乎都生動了起來。然而現在,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少了那份的氣質,不過還好,她這幅皮囊和雲朝華比起來,也算是不相上下了,若是真的能夠說動那高僧開口也不錯,不過到時候皇帝為了避嫌,定然不會讓雲暮夕成為他的正妻了,能夠多出來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妾,定然也是**。

畫舫慢慢靠到了岸邊之中,夏侯昕看了夏侯環一眼,便直接將幾人留在岸邊,帶著暮夕緩緩地對著一旁的廂房走了過去,那里便是高僧和池冥所呆著的地方了,每次走到這里便像是中了邪一樣,像是被什麼鎖定了一般,里面便會出現什麼人,將他們全部驅趕出去,就連偷偷潛入的機會都沒有。

雲暮夕跟在夏侯昕的後面,看著那不大的廂房院子,突然有種整個人都有些發毛的感覺,那種詭異的感覺竟然讓她整個人剩下的魂魄都顫抖了起來,突然止住了腳步,像是被盯得發毛了一樣,讓她根本不敢再向前面踏出一步,夏侯昕正在疑惑為何身後的雲暮夕停止了腳步,卻听見那院子的門突然的打開了來,從里面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正是池冥,然而另外一個卻是從來沒有見過清秀小和尚,那小和尚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暮夕身上,輕蹙著眉頭,突然間,雲暮夕驚恐的向後退了幾步,便怎麼也顧不上,直接的向著身後的方向提著裙子慌不擇路地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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