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張和記憶之中母親一模一樣的臉,暮夕不知道是該微笑著,還是痛哭流涕,一時間竟然真的像是一個傀儡女圭女圭失去了所有的思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暮夕看著眼前的女子突然笑了起來,開始是抿著嘴角的輕笑,到後來卻是朗聲大笑了起來,帶著碎玉般的慵懶和優雅,那種明媚和燦爛,耀眼的讓人無法直視。
罷了罷了,雖然暮夕她差不多也想明白了當初是怎麼回事,老爸啊老爸,到底是該去述說他什麼呢,雖然不知道什麼公主娘親會懷了她,但是暮夕幾乎能夠肯定大概真的是意外吧,怪不得當初雲大說過,是老爸對不起公主娘親啊。
因為,在那個男人心里,愛的人真是只有一個。
那個被老媽視為一生的男人,熱情似火、慵懶自如,然後又聰明絕頂的家伙,他的超智商他追心愛女人的手足無措,還有他的微微的調笑和慵懶,每一句話都像是在老媽心里扎下了根,這個一個男人,她根本不否認,會讓無數的女人為他著迷,可是,卻又是個絕對單細胞的家伙吧。
他愛的人只有老媽一個,就算是來到這個世界,踫到了和老媽音容相貌一模一樣的公主娘親,可是依舊靈魂並不是一個人啊,他愛的是老媽的靈魂和一切,那個江南淡漠的女子,這就夠了已經夠了。
公主憐惜的抱住了暮夕,嘴角也噙著一絲的笑意,那懷抱之中帶著太多的憐惜和溫柔,輕輕的拍著暮夕的後背,眼淚卻忍不住的流了出來,先是一兩滴,最終卻連成了線,簌簌而下再無斷絕。
暮夕哭過之後,眼淚反而淡了,眸子之中像是洗過一般的澄清而深邃,嘴角挑著輕笑,察覺到公主身上的微冷,便攬著她的肩膀,不大的屋子之中,無比的寂靜。
屋子之外的雲大,淡淡的靠在青石的牆上,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抬頭看著天空,那雙詭異的眼楮有些恍惚,有些木鈉地站著,听到屋子之中猛然傳來的暮夕的笑聲,臉上突然揚起一絲放松的笑意,雖然讓整個人臉上更丑了幾分,卻讓他整個如同尸體般的身體,帶著幾分的溫柔和生動。
突然之間,雲大的身體一動,對著一旁看了過去,臉色又恢復了平常的平淡,眸子有些發寒,被雲大鎖定之處,一個帶著木質面具的暗衣人突然暴露了出來,悠悠然走了出來竟然看起來十分的閑適,從木質面具透露出來的眼楮,深沉的像是不泛起任何波瀾的老井,像是個已經花甲的老人。
雲大冷哼了一聲,看著走來的李牧之道,「老瘋子,你還是來了,怎麼,你們家的主子可是發了話,算的可真是夠準的,真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沒有死。」
「老怪物,你還活著,我怎麼會死的了?」李牧之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陰柔帶著一種壓抑的瘋狂,深井般的眸子淡淡看向那周圍某處,似乎冷笑了下,枯槁的眼珠子動了動,「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把那玩意弄出來了你覺得真的能把我留下來?」
「少爺當年弄出來的東西,自然不是我可以理解的,你可曾見他失過手?」雲大咧嘴一笑,有些佝僂的背脊挺直了起來,露出陰森森的牙齒,不可置否的說道。
李牧之沉默了片刻,並沒有接話,像是在想著什麼,半響之後陰柔的聲音重新響起,卻沒有再提,「公主不能留著這里了,既然他當年計算了一切,整整十五年了,公主也該出來了,看你的樣子,他當年的計算沒有出錯,你應該知道公主回去雲家會帶來多大波動,宮里要安全的多。」
「我呸,你就是個瘋子罷了,不要給我講什麼人情世故?你什麼時候懂過。」雲大有些不屑的冷笑了一聲,看則會李牧之冷冷的說道,「我不過是個失敗品罷了,公主是絕對的成品,放在宮里,你覺得我會放心你。」
「我不會動公主,他也不會讓我動的。」李牧之的聲音帶著幾分的滄桑,因為雲大的不屑升起一絲的不耐煩,壓抑著語氣之中的瘋狂和急切。
听到李牧之的話,雲大突然有些氣極而笑起來,這個瘋子大概連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自己會干出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竟然還讓他相信?更不要提他那個主子,相信什麼,兄妹之情麼?若是真的有,當年少爺的血脈也不會經歷那麼多,少爺也不會逼到那種地步。
「最是無情帝王家,李瘋子,你不要告訴我你從小不知道,你見過的比我這個老怪物多的多了,如果不是這樣,當年你也不會•••••」雲大咧著白森森的牙齒一笑,狠狠地戳著李牧之的傷疤。
「夠了,當年的事情何必再提,現在都不過是齊朝罷了,公主,我這次卻是一定要帶走的,就算是你,也阻止不了,如果不行,你應該知道,殺一個人總比保護人要容易的多。」李牧之陰柔的聲音突然尖銳了起來,對著雲大低聲的吼道,「我已經放棄了他的女兒,如果那些東西被不應該的人得到,你應該知道會帶來什麼,就算是這個世界滅了,也只能是我覆滅的,他的女兒,也許我放棄了是個最大的錯誤,不過罷了,既然雲疏願意蘀她去完成,我也不介意什麼。」深深凹陷的眼眸之中,出現了一絲的裂痕,不知道是在笑他自己,還是在嘲笑什麼。
「雲疏那孩子連我也看不透,他願意蘀暮夕丫頭完成一切也罷了,這次他們成婚,既然暮夕那丫頭願意,我便不說些什麼,不管怎樣,如果三年之內,她受了傷,我會不顧一切的強行帶走她。」雲大看了那屋內一眼,突然舒了一口氣,似乎想到了那個淡漠溫潤的男子,如果是他的話,少爺也應該放心將暮夕丫頭交給他,但是,前提是,他要活下去。
只是,這李瘋子說的對,少爺的女兒是少爺是血脈相連的,就連是骨子的秉性都是一樣的,那種骨子里含著的倔強,就算是誰也沒有辦法更改。
「那和我沒有什麼關系,如果他死了,找不到繼承者,那麼讓整個世界覆滅便罷了,既然沒有完美的世界,那麼現在存在有什麼價值。」李牧之突然低聲笑著,像是瘋了一般,陰柔的聲音有些猙獰,冷冷的看著雲大,「讓開。」
「你真的以為我會讓你從這里過去?」雲大冷哼了一聲,將身上所有的波動一並展開,卻並沒有驚動外面的人物,雲大知道,對于他,外面那些人根本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而且當年少爺留下的人不多了。
李牧之冷哼了一聲,抬手便攻了過來,整個人都像是化為了一道詭異的黑影,瞬間對著那門口百年沖了過去,雲大的身子的速度更是快到了一種極限,如果讓暮夕看到,定然會感嘆,不愧是被改造的身子,竟然蘊含著這麼詭異的速度和力量。
兩人之間像是在冷冷的對峙著,快速的尋找著不斷出手的時機,李牧之手中出現迅速的折出詭異的弧度,讓人覺得他整個人的身體都像是一團的面團,那種可怕的韌性像是隨時可以折出讓人感覺恐怖的弧度。
不斷的出手,和帶著的風聲,將整個寂靜的院子帶來了幾分的冷冽,兩個人拳風帶著的周圍的戾氣,空氣中一陣陣輕微的爆裂聲響起,讓雲大身後那扇門,突然發出一聲咯吱的聲響,竟然像是受到了猛烈的撞擊力。
在瞬息之間,雲大眼眸一動,直接對著門口掠去,的確,要保護什麼東西總比破壞要難得多,感覺到暗處之中的那小東西的焦躁,雲大的眉頭一蹙,對著周圍的什麼地方,輕吹了一聲,那周圍猛然發出來的焦躁瞬間隱藏了下去,李牧之的雙手一動,猛然的收了回去,一放一收之間無比的隨意,翻手站回了原地,知道雲大留了情,兩個身影迅疾分開,李牧之冷笑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
「牧之哥哥。」溫婉的聲音響起,從那屋子之中輕輕傳來的聲音,讓李牧之整個人恢復了一種詭異的平靜,靜靜的看著屋里那個女子的微笑,一如當年,恍若煙霞如靄籠罩,就像是這麼多年來,什麼都沒有變化,一如當初。一收之間無比的隨意,翻手站回了原地,知道雲大留了情,兩個身影迅疾分開,李牧之冷笑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
「牧之哥哥。」溫婉的聲音響起,從那屋子之中輕輕傳來的聲音,讓李牧之整個人恢復了一種詭異的平靜,靜靜的看著屋里那個女子的微笑,一如當年,恍若煙霞如靄籠罩,就像是這麼多年來,什麼都沒有變化,一如當初……此時天色已經全然昏暗了下來,星斗幽幽光芒隱隱,舒貴太妃的道袍被山風悠悠卷起,宛如梨花綻雪,身翩翩若瑤台月下臨風而立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