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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當面打臉

東方易愣在原地,只能默默的翻一個白眼,內心感慨小爺果然是他娘的交友不慎,如果這兩個極品要是不湊到一塊去,這才是他女乃女乃的可惜呢。

不過讓東方易在心里感慨奸笑,真想看看雲疏那貨怕媳婦的樣子,嗯嗯,一定會很好玩的,哎呦,還是單身好啊,還有美人環繞啊,默默的得瑟的看了暮夕一眼,惹得暮夕看到這貨的目光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由徹底無語。

其實他東方易不是不感激暮夕的,可以說暮夕不僅僅給了他們一個怡紅快綠,也給了他們一個理想,一個希望,這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人都獲得了新生。

怡紅快綠之中的美人不少,但是最近被捧上來的除了因為那些話本的緣故,還是那些美人們自己的努力,就算是那些個平日里口上吐槽著,說純粹是被自己騙過去的家伙們,也在暗地里鼓著力氣,往那榜單的前幾名奮斗著,

怡紅快綠之中玲瓏閣和南風館,他們這些美人不論男女,和他東方易混的都極為熟,從他開始招募「怡紅快綠」的人,他們便義無反顧的跟著自己。

雖然說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的,但是他們比其他人更為真心得來不易的情誼,雖然平日里都是口不擇言的笑罵,但是還是一直相信著他東方易能夠真正實現自己的理想,和從前對于他們的承諾。

他東方易說過,美人怎麼能被人當做貨物一般,什麼紅顏禍水,什麼天下禍亂都是狗屁,天下大勢和私心憑什麼都歸于美人的身上?

從商周開始,妲己、褒姒、西施、貂蟬,這些所謂紅顏禍水的美人,都不過是其他人為了私心將一切歸結于外物罷了,美人便是美人,他們的美天生便是讓人來寵溺的,那些被賣到花樓之中作為最低賤妓女小倌的美人,有哪個是本來就心甘情願的?

他東方易雖然有人有權,但是家族千年傳承,很少有人出塵,因此手中積攢下來的錢財並不算是很多,像是那些古董和手跡他又不願意去賣,他不能和整個帝都之中的那些紈褲或是大商賈去相提並論,拿著大把的銀子不要錢的去制定整個產業的規則,去完成自己的願望。

雖然他身後還站著一個池冥老頭子,但是他已經做得夠多了,以那老頭子的性子從來都是手上的錢夠花便是,什麼時候隨性了,錢財更是從來沒有放到眼里過,若是自己開口要錢,讓老頭子真的為了自己去給一些亂七八糟的人診病,還不如殺了他比較好。

其實也是能夠向雲疏開口的,他知道雲疏隱忍了這麼多年,每一步的規劃和行動,都像是隱藏在陰影之中,所牽扯到的各種勢力和金錢不計其數,但是他若是因為自己開口抽動其中一筆極大數目的資金,卻極有可能會出現一些意外,雖然他相信雲疏總是有辦法將這些痕跡抹去,但是他不想讓雲疏再冒險,雲疏承擔的東西比他們要多的多。

更何況,就算是拿著錢將那些美人們贖了出來,他們那些人從小便在花樓之中長大,早就已經習慣了那里的日子,就算是灑了大把的銀子放他們自由,可是他們早就已經不適應外面的生活,就算是想要從新開始,又有誰願意要他們,他們的心也早就已經死了,更何況以後又該如何生活?

但是在「怡紅快綠」之中不同,就算是有競爭,然而也讓所有人的希望都復活了起來,所有人有了目標都拼了命一般展現著屬于自己的魅力,這些美人不再是依附著恩主過日子的下賤人物,而是能夠揚著驕傲的笑容讓自己更加自信的美人。

整個怡紅快綠之中的美人,不論男女共分為幾種,美人才藝性格分別有別,更何況以「怡紅快綠」的風格,自然是各個美人都有自己的自己的特色和專屬。

妖嬈豪放美人,此等美人或是眉目妖嬈美艷,或是豪放御姐,此類美人多是願意晚上接客之人,床第之間熱情如火,放的極開,絕對能夠讓人感受到烈火一般的熱情。

溫婉似水美人,此等美人容貌清麗大方或是小家碧玉,熟知禮儀,懂得客人心理,精通于游刃有余之間,而且還懂得怎麼最好把握客人的喜好,實在是聰明伶俐,讓很多人感受到一種家的溫暖,反而不願意為難,

清冷傲雪的美人,這類美人容貌如同雪山女神或是氣質高貴如同女王,讓人可遠觀可不可褻玩也,能夠引起人極大的征服*,多是通達詩書,精于一項或是幾項歌舞器樂,是一方大家,讓人欲罷不能。

此外還有其他各種的類型,只要你喜歡的,便能在這「怡紅快綠」之中找到,當然只要你能夠俘虜芳心,即便是一度*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這里不單單像是一個花苑,而且完全可以稱為客人第二個家,甚至這些日子時常有人一擲千金卻,卻不過是想找那幾個以溫潤而著稱的美人傾訴一番罷了。

特別是最近最為紅火,處于那排行榜最前端的幾個美人,更是引得無數男子為之傾倒,大有一種就算是為之散盡家財都在所不惜的樣子。

東方易不得不去佩服暮夕的商業能力,經過暮夕所補充的計劃書上,除了怎樣推出這些人,還有各種讓人目瞪口呆的計劃,比方說造勢,八卦和各種故事周邊,以及對于這些美人的氣質培養。

而這些都僅僅只是驚訝而已,然而最讓東方易心暖的便是,暮夕還專門設立了醫師部門,成為這些美人們的專屬醫師,要知道在以前的各種花樓之中,極少會有人願意去請醫師去給這些可憐人看病的,甚至很多有名的醫師听到是這麼下賤的人,根本不願意理會,但是這次暮夕竟然讓他東方易去掛了池冥老頭子的牌子,用來招募醫師,他覺得這個世界估計也就暮夕一個人敢這麼拿著老頭子的名號這麼囂張了。

身體健康的保障,平日里又配合著食物調理,自然各個的美人顏色更加嬌艷,而且對于接客的時候,又有專門的醫師會來檢查恩主的身體狀況,很多人被檢查出來有病之後,雖然拒絕了暫時的受理接客,卻讓專門的醫師,給予特殊的藥方調養,這也讓各位恩主感受到了「怡紅快綠」的誠意,整個「怡紅快綠」之中的生意怎麼可能會不好?

這種良好的循環讓整個「怡紅快綠」帶動了以整套的商業鏈,況且在「玲瓏閣」還有「南風館」之間又專門設了為文人們準備的比對詩詞的地方,每月一次的詩詞之作,獎金卻是極為不菲,「怡紅快綠」之中推出的各種美酒,像是絕世佳人、舉世無雙等等都在第一次的詩詞大會之中亮相,自然第一次的主題,名為「酒」,邀請而來的各種文人公子紛紛留下佳作,想要一搏佳人一笑,卻最後異變突起,被「怡紅快綠」之中也準備好的佳作所擊潰,而且是讓人連有質疑的念頭都沒有。

一首《將進酒》引起了整個帝都文人界的嘩然,紛紛猜測難道是這東方家族所流傳下來的?不過卻是誰都知道了這「怡紅快綠」絕對是臥虎藏龍。

帝都人們即便是那些清流名士,現在也是爭先趕往「怡紅快綠」,若是能有一番的風流韻事視為再榮幸不過之事,「怡紅快綠」現在儼然有一種稱為第一個夕月樓的雛形。

半夏拿了包好的幾幅藥來給東方易,暮夕看著東方這家伙看起來是真的要賴在這里似地,嘴角露出一絲的笑容,笑眯眯的讓半夏拿了兩個新的話本來丟給他,順便又在剛剛的幾幅藥之中偷偷灑了點東西。

啊啊,當然不會死人的,只是跟池冥當日差不多,多去茅房跑幾趟便好了,暮夕計算著藥量,還沒有當日池冥嚴重呢是吧,反正是瀉火嘛,怎麼能嫌累呢,這可是救命的藥啊,只不過這個真的沒有解藥了啊,啦啦。

暮夕心里盤算著,讓這貨敢不要臉似地給自己耍硬的,嘿嘿,拿了話本之後,東方易這才屁顛屁顛跑出去,還好「葵居」里面有暗道,不然的話,以東方易最近的顯眼程度,這麼大搖大擺的天天往暮夕這里跑,最後倒還是暮夕頭疼了。

過了十五之後,除了又下了一場大雪,其他便是些小雪斷斷續續的下著,平常人家的人們倒是因為天氣的緣故並不怎麼出門。

不過整個帝都的繁華因為最近的事情,氛圍也熱鬧了起來,大街之上紛紛擾擾的情況雖然不常見的,但是車馬而行卻是少不得了的,那些大人物過年之後的相聚也成了流行,地點自然是在夕月樓或是怡紅快綠之中。

暮夕最近並沒有出門,所以也沒有與冰凌兒她們會面,不過接了不少個帖子都是說要自己抽個時間辦一場聚會,姐妹幾個來聚聚的。

冰凌兒送來的帖子最為隨意,看的出來似乎挺厭煩那些繁瑣的說辭,只是指出讓暮夕還是和幾家嫡女關系可以更增進一步,而那些庶女們,也能看著邀請,畢竟當日里暮夕的表現可是把各位給嚇著了,很多人都戰戰兢兢怕給各家惹禍了,當年和暮夕見過面的幾個更是回到家之中直接病了。

冰凌兒倒是有意思,口吻之中反而對于那些女子的樣子很是好玩,甚至有種閑著無聊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讓暮夕心里也多了幾分的趣味。

葵居之中的風景不錯,後院之中的紅梅依舊開的的妖嬈,院子里偶爾會彌漫著火鍋的香味,慕兒小丫頭她們在後院之中堆的雪人,倒是給院子多了幾分的趣味。

日子平靜,暮夕平日里也就陪著幾個丫頭喝喝茶、吃吃糕點,然後看著蘭陵做些刺繡針線,又或是指點半夏幾句醫學,日子倒是也不難過。

話本還是寫的,左右不過是一些短的故事罷了,暮夕想來想去還是沒有將黛玉妹妹給弄出來,其實也不過是因為性子太過懶散,而且知道只要她開了個頭,怕是後面的尾不知道要收到何年何月去了,慕兒丫頭的小小碎碎念她還是消受不起的。

雖然也想過把前幾回寫出來之後,把故事講給東方听,讓他直接下筆就好,畢竟東方那小子倒是有意思,言語和認知之間大有一番寶玉哥哥的派頭,當然若是恢復了他本來面目還好,現在這副模樣實在是有點小平凡和猥瑣,若是被天下女兒知道她們的寶哥哥竟然是那副模樣,況且喜歡的還是男子,還是會傷遍了心吧,反正這件事目前便也就作罷了。

這些日子不算是太忙,暮夕倒是暗地里把雲家的產業打听了一些,反正雲大天天神出鬼沒的樣子,指使他把一些秘密賬本之類的弄到手,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樣查下去,沒想到倒是有點意思的,雲大的產業竟多數都是已經有點由盛轉衰的模樣,而且很有意思的,每年幾乎一半的收入都會不翼而飛,至于轉向的是哪里,賬面上卻沒有記錄,說是每年都是由大爺親自管的,他人都不會插手什麼。

日子轉暖了幾分,外面的積雪基本上都全化了,不過周圍的花,還都沒有開,一旁的大樹也只是發了綠芽,然而卻有種欣欣向榮的感覺,周邊的翠柳也發了綠芽,只有一點點毛茸茸的女敕綠,看起來卻極為惹人喜愛。

送走了東方易這個瘟神之後,一直在外面守候的蘭陵走了過來,說是有人前來稟告,好像是大爺回來,讓暮夕她們準備準備前去見面。

暮夕現在的在整個雲府的威名已經有了,畢竟在外面的元宵的時候詩名大揚,不管願不願意,卻都得了一個第一佳人的稱號。

整個雲府對于此事的反應卻是極為的安靜,「葵居」她們這里是向來沒有什麼在乎的,不過雲朝華她們幾個小姐卻安靜的讓人感覺有些詭異,每日里都是上課或是刺繡,就連一直囂張的雲采薇竟然也不做聲了,乖乖的在自己的院子里關了禁閉,竟然一下都不出門。

陸姨娘並沒有來過葵居這里,似乎是當年公主娘親搬出去之後,整個「葵居」便成了姨娘的禁地,沒有大爺的允許,倒是誰也不能入內的,听說薛姨娘的身子倒是好了不少,雖然還並沒有正式的接過管理後院的權利,但是很多事情都是由陸姨娘稟報之後,再去實行的。

大爺這一段都在宮里沒有回來,今日回來,便召了暮夕她們過去,其實暮夕也是能夠猜測出他們到底是要想說什麼事情的,便換了衣衫,披了大衣讓蘭陵和半夏陪著趕去了,她放了慕兒小丫頭的假期,除了平日里做些三餐之外,便被暮夕趕去和隱紫聯絡感情去了。

不過暮夕她們剛剛走到半路上,卻有人來說,大爺突然有事,想必會費些時間,便讓暮夕她們先回去葵居,一會子再讓人來尋。

暮夕也不問什麼事,便直接止住了繼續前往,不過既然出來了也懶得回去,在葵居旁邊便帶著蘭陵和半夏一起陪著,在園子里晃著隨意走走,整個雲府太大,雖然平日里也會出門走一走,但是還沒有將所有地方看過一遍,葵居因為雲府後來的改建離中央算是比較遠,也清淨的多。

一時間沒注意,倒漸漸走得有些遠了,還好仍舊披著狐裘大衣,這里帶著些冬日里沒有褪去的寒氣,周圍有些冷清,偶爾才能看到幾個丫鬟小廝路過,竟不認識這里是什麼地方了。

旁邊倒是多些竹子,在這晚冬的時節,卻顯得越發清冷了,遠遠的看到前面一個有些孤零的院子,暮夕抬眸看了身邊蘭陵一眼,用眼神詢問,便听蘭陵說道,「是安姨娘的院子,安姨娘常年都住在這里,說是喜歡這里的竹林。」

「很清冷的樣子。」暮夕淡淡說了一句,將身上的裘皮裹得緊了些,止住了腳步。

「是,這里的人不多,以前一直跟在安姨娘身邊的小丫頭這次出了意外,安姨娘也沒有再要人,陸姨娘撥來的幾個丫頭也被隨意打發了回去,只是幾個以前的老人在一胖服侍著,只是心思也淡了,不過飲食上倒是不會克扣什麼,安姨娘畢竟是宮里的人。」蘭陵輕輕的說著。

暮夕點了點頭,想了想,安氏其實也算是個可憐的女人,算算日子大概也活不久了,上次的事情完了之後,她便沒有想再去見這個女人。

不過,這次去看看也好,畢竟自己那「父親」回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自己是要去宮里了吧,不知道她知道還會有什麼話說。「進去看看吧。」

半夏也听蘭陵她們提過關于安姨娘的事情,在雲府這麼久自然也知道一些內幕,知道那安氏怕是活不久了,小姐既然發了話,自然也跟著暮夕也走了過去。

院子之中並沒有多少人伺候著,只有幾個小丫鬟圍成一圈正在無聊的說著話,看到暮夕突然到來,都嚇了一跳,看起來根本沒有想到會有外人會來,听到蘭陵說是來看安姨娘的,便手忙腳亂的給暮夕帶路。

越是往里頭走,反而越是冷冷清清的感覺,整個院子里面除了一些竹子之外,便什麼都沒有了,小丫頭們將暮夕她們領進了門口,一股微微苦澀的藥味從里面傳了出來,暮夕的揉了揉太陽穴,看了身邊的小丫頭一眼,淡淡的說道,「去將窗子都打開吧,門也不用關了,將門簾放下來便好。」

丫鬟有些為難的虎了一跳,不過還是照辦,畢竟暮夕現在在雲府的地位不同,就連二夫人還有小姐她們都避其鋒芒,她一個小丫頭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將外間的窗子都打開了,然後才對著里面輕聲說道,「姨娘,大小姐來了。」說著話便將暮夕她們引了過去。

進入屋子的時候,暮夕看到安姨娘的身影靜靜的在窗子旁邊靠著,愣愣的看著外面像是一只失了魂魄的木偶一般,听到她們進來的聲音,這才轉過頭來,淡漠的看著她們,卻並沒有說話,半響之後失了神色的眼中這才多了幾分的焦距。

只是安姨娘的臉色蒼白如紙,中間透著一種極為不正常的蠟黃,看到暮夕的時候卻是整個人打了個哆嗦,轉眼看著那伺候的丫頭道,「你下去吧。」

安姨娘身上是一聲青嵐色的長裙,身上卻是繡著青色的竹子,很有有這樣的花色,繡工很是精巧,青色織錦腰束著縴縴楚腰看起來更細了,有種讓人一握便會斷了似地錯覺。

第一次見到她時候的青絲卻枯黃了許多,頭發之上也沒有帶什麼裝飾,只用一只簪挽了起來,整個像是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一般。

「大小姐別來無恙。」看見丫頭退了出去,安姨娘幽幽的說道,聲音虛弱無力。

半夏有些訝然,看著這安姨娘的模樣,掃了暮夕一眼,雖然向來都知道小姐是極為厲害的,但是能夠把這個女人從鬼門關拉出來,還是感到驚駭的,按理說這個女人早就該死了,整個人都像是油盡燈枯了似地,身體之中的生命早就被透支了,小姐竟然真的能夠把這人救活。

「是啊,來瞧瞧你最後一眼,以後怕是沒有時間再見了。」暮夕淡淡的說著,也不在意安姨娘的語氣,隨意找了位置坐了下來,掃了安姨娘剛剛看著的窗子外面,那里正好能夠看到外面的竹林,即使在這冬日依舊是修長而亭亭玉立的樣子。「我明日大概要進宮了,不過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他。」

安姨娘整個人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波動,蒼白的臉上泛著不自然的潮紅,猛然的咳嗽了起來,暮夕輕嘆了一聲,站了起來,手腕輕輕一抖,手中的銀針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直接出現在兩指之間,對著安姨娘的手腕輕輕的一扎,咳嗽才平息了下來。

「其實我早就不想活了,如果在那天晚上死去也好,起碼不會讓我抱那麼大的希望。」安姨娘苦笑的看著暮夕的動作,眸子之中突然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溢出來了眼淚,轉頭看向窗外,坐了下來。

「當年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沒有現在的地位,不過我只是個他們一時興起救起的丫頭罷了,我跟著你母親身邊伺候著,但是我一直都在心里喜歡著他。你父親是個好人,真的,你父親他大概這個世界之上最好的爛好人,當年我以為他們會是最好的兄弟,一生一世的兄弟,但是我還是低估了那個位置的高不勝寒。」

「愛哪有那麼容易,自古帝王多薄情。」暮夕淡淡的開口,一點也不介意她們到底是再聊是這個天下勢力最大的人,似乎只是兩個女子再探討到底什麼才叫愛情,「我到現在還是弄不明白,倒是愛是什麼,所以當年你被他賜予到雲家大爺身邊,這算是什麼?要是僅僅只是監視的話,他應該會有很好的辦法不是麼,為什麼選擇你,你是他的女人才是。」

「他只是不想見到我罷了,他只是想要得到所有的一切,然後再示意他根本什麼都不在乎。」安姨娘嘴角揚起了幾分的冷笑,溫婉的面龐也有了幾分的猙獰。

「他一直以為我喜歡的是你父親,他佔了我,其實我根本不在意的,甚至還很高興,我願意什麼都奉給他,但是他根本不稀罕,根本一點都不稀罕,他只是想要奪取你父親擁有的一切罷了。」

「怎麼,你想激起我的怒意,讓我去報復,讓我對著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力的人說,你這個混蛋,你應該死無葬身之地,下十八成地獄?」暮夕嘴角帶著一絲的冷笑,嘲弄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那種目光清冷的讓人整個身子都發寒。「行了,那天晚上我應該知道的事情已經知道了,至于這些東西我大概也能推測出來。」

安姨娘整個身子一凜,像是又回到了那個晚上,眼前這個女子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就想死還被施用了妖法似地,整個人都像是迷迷糊糊的不受控制了一般,所有的話,她根本什麼都不想說的話,就那麼輕易的一問一答說了出去,這個女子,她根本不像是人啊。

安氏整個人沉默了片刻,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冷笑,「是啊,我恨他,因為愛他所以恨他,我相信他早晚會下去陪我的,就算是他的地位再高又怎麼樣,依舊會死的,至于什麼時候,我不急,我會一直等著他,一直在下面等著他。」安氏突然停了下來,看了暮夕一眼,輕聲的說道。

「其實如果是他讓人來殺我的,後來我才想到那樣我該感到高興才是,那說明他還記得我這個人,大概現在他連我這個人都不怎麼記得了吧。這天下的女子都是可憐之人,不要愛上一個人,因為會很傷心的,這天下的負心人何止萬千,即便是你母親••••••

呵呵,罷了罷了,以後你便知道了,如果我現在告訴你,你大概也不會信的,更何況,我還是帶著去地下比較好,當年的事情,又有誰能真正說的清楚呢。」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愛上什麼人,大概便會知道了,不過我想我會學著去喜歡,你的愛情和人生和我無關,其他人也是,即便是我娘親也是。」暮夕淡淡的笑著,不惱不怒,她與這個世界上女子最大的不同,便是她有一顆別人都沒有都沒有的自由的心。

雲朝華也罷,雲采薇也罷,就算是自己公主娘親也罷••••••因為時代的限制和枷鎖,讓她們即便是再怎麼顯得獨特與追求自己,也終究過不了這個時代的限制。

沒有再說些什麼,暮夕對著身邊的蘭陵和半夏輕輕道,「我們走吧。」

安氏靜靜的看著暮夕她們離開的身影,眼眸之中多出了幾分的神采,一如當年那個在江南水鄉眸子天真溫柔的女子,看著暮夕的背影,輕笑,真不知道是什麼幸運的女子能夠找到像你父親那樣的人啊

「記得把窗子開開,藥便停了吧,喜歡吃什麼也不必再忌口了。」暮夕似乎注意到身後的目光,並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帶著蘭陵兩人漸漸離去。

安氏的眼楮突然眯了眯,笑了起來,不對,應該說,真不知道什麼幸運的男子能夠找她這樣的女子吧,

暮夕帶著半夏她們走了出去,隨手讓蘭陵撿了些銀錢給外面的小丫頭,交代她們安姨娘最近想要什麼,直接要便是了,看著小丫頭們千謝萬謝,暮夕反而有些索然無味。

從院子里走了出來,對著回去的方向趕了過去,半路上卻遇到了一隊人,卻是好久不見的胡禧,看起來像是已經尋找了暮夕她們半天,看到暮夕便直接帶著馬車趕了過來。

「大小姐,老爺的事情已經辦完,請您過去呢。」胡禧看到恭敬而有禮的說道,不過那低下的眸子之中卻依舊是陰鶩和疏離。

那件事情看來已經完全辦妥了,這次絕對不可能再給她翻身的可能,她只能出嫁,雖然她最近惹了無數的麻煩,讓事情變得極為的棘手,但是幾個方面一塊出手,絕對不會再有退路。

「嗯,走吧。」暮夕懶得和胡禧計較,也知道他依仗的是事情,看起來所有人都覺得自己這次是不願意也得願意的嫁給雲疏了。

現在想起來倒是好笑,從元宵之後倒是都沒有見那家伙,想必是再到處活動了去吧,不知道這家伙倒是怎麼辦的,竟然給了他們這麼大的錯覺。

從馬車之上下來進入「雨屋」的時候,里面的濃烈而膩人香味讓暮夕有些輕蹙,隨後隱秘的從身上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來兩顆藥丸,遞給了半夏和蘭陵吩咐她們吃了。

這雨屋到處彌漫的粉色紅紗,說不上什麼只是以暮夕的性子只是覺得不太舒服,輕嘆了一聲氣,不要這次又踫到了什麼變態吧。

進了屋子之中,便隱約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胡禧並沒有隨著她們進來,暮夕淡淡的走了過去,一個身上披著大紅色的猩紅皮草,而里面卻只穿了紅紅色紗裙的妖嬈女子靜靜的坐著。

低下的丹鳳眼之中媚人而冷漠,整個人美麗而誘人,如果半夏因為年紀較小因此妖媚的還有些青澀的話,眼前的女子卻是一個絕對的尤物,完美的身軀像是世間的美女蛇。

「見過薛姨娘。」暮夕淡淡看著眼前的女子,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女人卻像是停頓了片刻,像是沒有听到一般坐在原地。

暮夕卻是心里一笑,周圍似乎有些尷尬,暮夕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覺得似地,直接走到了椅子旁邊,隨意的在一旁坐了下來,整個富麗堂皇的屋子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下人,還真是足夠大的下馬威啊,連口水都沒有麼?暮夕坐在椅子上動作端莊和大氣,淡淡問道,「不知道父親大人喚暮夕來有何事?將然姨娘在這里等候著。」

薛氏嘴角揚著笑容突然看向暮夕,像是剛剛發現暮夕在這里似地用帕子捂著小嘴,媚眼如絲,不過眼底卻一閃而過的陰毒,這死丫頭竟然像是問下人一般的語氣,這等的氣度,她當年還真是看走了眼啊。「呦,倒是沒注意,夕兒已經來了啊,等的有些久了,竟然有些困了,哎,年紀大了,就是不好。」

「怎麼會,論起容貌禮節,姨娘十幾年前看起來和現在也沒有什麼區別呢。」暮夕美麗的黑色瞳孔輕輕掃了薛氏的貌美的臉上,輕笑說道。

一瞬間,薛氏的臉上魅惑的完美笑容都僵了起來,她敢肯定眼前這個死丫頭絕對是故意的,如果他人經常贊嘆她薛雨兒現在和十幾年前看起來都沒有什麼區別,那才是正常的恭維贊美她貌美依舊。

但是這丫頭竟然說十幾年前容貌和禮節和現在沒什麼區別,一听便知道她不僅僅是在諷刺自己的嫁到雲家這麼久,禮節竟然沒有學好,而且當初還完完全全就長著一張老臉。

雖然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出現了裂紋,不過薛氏這麼多年絕對不是白練的,立刻卻補救了回來,滿臉又堆起笑容,「夕兒倒是女大十八變,以前和現在卻是完全不同呢,今年過了夕兒依舊有十五了吧,今年三月三的及笄禮儀倒是個大事情,夕兒可有什麼主意了?」

「應該不用急吧,畢竟我還沒有出嫁和定親,姨娘忘了麼,我可是去年才被退了婚之人呢。」暮夕嘴角彎著笑意,淡淡的說道。

自周代起,規定貴族女子在訂婚(許嫁)以後出嫁之前行笄禮,一般在十五歲舉行,如果一直待嫁未許人,則年至二十再行也是可以的。

「哦?夕兒還不知道麼。」薛氏像是很是驚訝的樣子,美麗動人的臉上帶著一絲的冷笑,唇角輕揚,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揚,說不出的嫵媚。

「你父親已經決定個夕兒定親了呢,這及笄禮看起來是無法避免了呢,你放心,夕兒定然能夠得了如意郎君,一世安好的。」

「夕兒這才被人退了婚,這麼直接再訂了婚,不怕雲家再次丟人麼?」暮夕冷冷的笑著,直直的看著薛氏,手指卻微微顫抖著。「我母親可知道了,以姨娘的身份怕是還做不了主吧?也不怕閃了嘴呢。」

暮夕直來直往的話語,讓薛氏白女敕的臉上直接涌上了一片的潮紅,心里全是強烈的怒意,這麼多年在雲府之中所有人都喚她二夫人,很多年沒有被人姨娘姨娘的叫了。

不過自從這次這死丫頭回來之後,整個雲家都不敢再他人面前直接喚她二夫人了,都是薛姨娘的叫著,她薛雨兒已經多少年沒有受到這麼氣了,更何況,這麼直接的被人指著鼻子說身份低賤。

薛氏深吸了一口氣,恢復了神色,冷笑了一聲,罷了,在她看來這不過是小丫頭沒有了靠山,表現著一種無力的任性,不過只是一個小丫頭罷了,在後面沒有了人去支撐的話,根本只是一個空架子罷了。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自然有大爺操勞,你放心,等你及笄禮結束之後,必然就能直接完婚的,沒有人敢再次拂了雲家的面子,你要知道這次••••••呵,還是算了,你父親還在里面等著呢,不要讓他等急了。」

薛氏青蔥般的手指卷了卷青絲的發梢,面似桃花芳艷無物,輕挑凝唇,頭上的簪子伶仃作響,好不動听。

暮夕直接站了起來,冷冷的看了薛氏一眼,直接帶著蘭陵和半夏向著屋內走去,倒是薛氏饒有興趣的看了半夏一眼,似乎在思索些什麼,嘴角帶著幾分的冷然。

剛剛離開了薛氏的視線,暮夕臉上冷然的表情便卸了下來,變成平日里的淡漠和慵懶,有些無聊的揉了揉臉頰,心里感慨的跟這些人打交道果然是麻煩來著,不過這麼可以直接罵人,嗯,感覺還不錯?

挑了挑眉角,看見一旁的半夏疑惑的看著自己,偷偷的對著她眨了眨眼楮,便見半夏丫頭臉一紅,恢復了常色。

蘭陵一直是最知道暮夕性子的一個,雖然不知道小姐是想要做什麼,但是估計是要迷惑薛姨娘罷了,不過大概是和小姐呆一塊太久的緣故,這麼當著薛姨娘的面打臉,突然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到了里面的書房,暮夕在門外駐足了片刻,並沒有讓蘭陵和半夏跟著自己進去,將她們留到了外面,敲了敲書房的門。

「暮夕麼?自己進來吧。」有些疲倦的聲音從房門之後傳來出來,暮夕沒有應話,便直接推開了們走了進去,臉上又恢復了那抹冷冷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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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什麼,輕狂錯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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