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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回他大概又會含糊地忽悠我,沒想到他竟然給了我答復,「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迷茫地望著樂金,他又捂上我的眼楮,在我的嘴角印下一個吻,我听到岸邊傳來池步寶沒有感情的笑聲,「喲,你醒了?好久不見。」

我趕緊扔下他站起來往河岸跑,在池步寶他們幾個的包圍下,黑色皮膚的少年整個人被包裹在藍色的結界中,四肢固定,動彈不得。

他的眼中閃著急切的光芒,在看到我時尤盛。

我不自覺地吞咽了一聲,蹲下來盯著他的雙眼,「好久不見,修特。」

修特忽然鎮定下來,捋了一把濡濕的頭發,「好久不見,展逸。」

無必要的開場到此結束。

我直接進入主題,「我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漂浮在這條河的水面上。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們,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你。」

修特用手指觸踫了一下結界,他的皮膚被雷電燙焦,卻完全沒有表現出疼痛的表情,仰起頭說,「原來你們想過河。」

我覺得他的樣子有點奇怪,「對,所以我們需要你浮在水面上的方法。」

修特歪著頭很艱難地想了想,道,「因為我吃了一種生長在南方的水果。」

南方?

就是那個,凱瑟琳連提都不想提到的南方?

我回頭去看薩德爾跟艾倫,他們倆是魔族,應該知道修特的話可信度有多少。

池步寶很明顯是不相信的,把火球架在他脖子上,厲聲道,「如果你說的不是實話,你知道下場會怎樣。」

修特茫然地望著我們,點了點頭。

薩德爾沉思片刻,對我們說,「他說的話不是沒有根據。」

我好奇,「凱瑟琳說魔界的四個領地都是不同的氣候,南方是怎樣的?」

艾倫躲在薩德爾身後,瑟瑟發抖,「南方……南方是‘一切不可能都將可能’的地方。」

我將這句話默念了一遍,「什麼意思?」

薩德爾比他直接多了,「就是瘋子的聚集地。」

我說,「啊?」

薩德爾說,「所有別的領地容不下的,最可怕的,最瘋狂的魔族,都被扔到那里,由南方領地的魔王,烏特雷德看管。我的領地就曾經扔進去一個,差點把大半領地都給轟炸掉的科學家。除此之外還有每天不殘殺一百個魔族就活不下去的魔族,想要用魔族的皮膚填滿所有魔界的火山的魔族,以及無數個殘暴,不能以常理來推斷的魔族……」

這故事听得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的天啊……那個烏特雷德真厲害,能制服這麼多……」

「不,」薩德爾說,「他之所以可以一直成為那里的魔王,除了他是我們當中最強大的之外,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烏特雷德自己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的瘋狂表現在想把所有跟他一起瘋的人都關起來,而他自己來主宰他們。南方與其說是一片領地,倒不如說是他管轄範圍的監獄。」

「烏特雷德唯一值得慶幸的地方就是,他跟我們所有魔王一樣,對大魔王陛下有著絕對的忠誠。」講到這里,薩德爾皺起眉,「所以其他人被踢下王位我不奇怪,究竟是什麼樣的魔族可以接替他的位置?」

我後怕地縮起身子,我們真的要到那種可怕的地方去嗎?

池步寶捅了捅坐在地上的修特,「那麼他說的話到底可不可信?」

薩德爾拖著下巴,「當初被我踢走的那個科學家,就有對這條河進行過研究——當然他當時還是正常的。而他的研究項目就是植物變異。」

池步寶沉思了一下,轉身對修特說,「把你吃到的水果畫下來,如果我們確認無誤的話,就回來把你放走。」

郝遲為他遞上紙筆。

修特順從地抬高了手,開始在紙上作畫。

得到了圖樣後,池步寶問薩德爾,「你記得那個科學家的樣子吧?」

薩德爾昂起胸膛,「當然。」

艾倫在旁邊插嘴,「我們老大路性不好,記憶可好 !」

被薩德爾一拳拍倒在地上,在我擔憂的目光中晃晃地爬起來繼續站到薩德爾旁邊。

看來這位魔王大人根本沒用力。

既然要過河,那就去一趟南方吧。

打包行李的時候,我掐著指頭一算,西方,北方,再加上南方,差不多這些日子我們都要逛遍整個魔界了啊。

一切準備完畢,又補充了食物後,只艾倫一個人被留在這里負責照看關在結界里的修特。

他淒涼地蹲在修特旁邊,抱著法杖。

離開他的老大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大的打擊。

池步寶設置的這個結界非常有趣,可以從外面進入,但不能從里面出來。

我伸手玩了玩,發覺修特坐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盯著我,我有點發怵,望進他的眼楮,覺得他好像跟以前比起來有哪里不一樣。

樂金拍了我一下,「走吧,南方領地入夜後更加可怕。」

我趕緊回過神,跟上池步寶他們的腳步。

假如只有我們四個人,乘上魔毯很久就能進入到南方地界。

可偏偏就多出一個薩德爾。

如果這時候是凱瑟琳在我們身邊該多好,她的浮空魔法完全能拽著我們的魔毯邊兒跟我們一塊兒滑翔到南方去。

但是薩德爾做不到,他不僅魔法極差,甚至走路都常常歪到一邊。

一路上我們親眼目睹了他直線也可以走成s形的奇特技巧。

難以想象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艾倫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辛苦角色。

千辛萬苦之下——主要辛苦在糾正薩德爾令人崩潰的方向感,他不僅熱愛迷路,還堅持認為自己走的方向才是正確的,好幾回池步寶都暴躁的差點跟他大打出手,我跟樂金郝遲全都撲上來制止才讓這趟旅程順利進行下去。

途中我們休息了兩趟,吃了一次午飯。

快到傍晚的時候,終于到達了南方領地的邊境。

只遠遠看著那完全布滿了天空的烏雲,我就不禁往後倒退,「這……這不是跟中心地帶一樣嗎?」

薩德爾瞪了我一眼,「中心地帶是無任何生物的,這里只是長時間被烏雲遮蓋。不過正因為如此,生長出的植物都很奇異,可能具有攻擊性,你們要當心。」

正說著,一聲野獸的嘶叫從黑暗深處傳來。

郝遲微微皺眉,「這是黑暗生物的叫聲。」

黑暗生物我知道,是魔物的一種,由于它們渾身漆黑,而且比一般的魔物都凶惡殘暴,一般的冒險者都不敢輕易招惹它們。

樂金意有所指,「對付黑暗生物,教廷的人有一手。」

郝遲嚴肅地點頭,從魔法空間取出一排瓶裝液體。

「這些是濃縮過的高級聖水,由于揮發性太強,無法像普通聖水一樣涂抹在武器上進行防御,但是可以直接對黑暗生物進行潑灑。」

我們每人都拿了幾瓶,薩德爾則表示他不需要這種東西。

南方領地的外圍長了一圈粗壯的大樹,我們繞過這些大樹,完全被黑暗籠罩,周圍的一切都看不見。

薩德爾敲了個響指,周圍燃起一些火團。

池步寶微微叩首向他致謝,然後用法杖撥開前方擋路的樹葉,往更深處前進。

我們只走了一會兒,耳邊就傳來咕咕的聲音。

我豎起耳朵,「這里還有貓頭鷹吶?」

話音剛落,我們的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對臉盆大小的眼楮,又圓又亮,下方的尖嘴中發出刺耳響亮的「咕咕」聲,一道黑影騰空而起,我仰著頭合不上嘴,視線不由自主地跟著它跑,「好……好大的貓頭鷹……」

正說著,它一個俯沖下來,拍倒了我附近的大樹。

樂金把我拖走,「發什麼呆!」

其他幾個人都已經快速地避開了。

樂金把我摔在一棵大樹背後,他自己裝填了銃炮,順著樹爬出去,在貓頭鷹又一次卷著翅膀撲過來時,對準了它的頭部毫不猶豫地發射。

同時,池步寶的雷擊也在它的後方出現。

薩德爾的火球瞬間席卷了它。

被三重夾擊的巨大貓頭鷹體無完膚地落在地上。

我後怕地從樹後走出,這大家伙已經死去了,剛才我抽出了弓箭,本想同他們一起進攻,可是沒來得及。

我的隊友們真厲害!

正在我神情恍惚之際,耳邊傳來一聲驚叫,「展逸快走!」

一只跟剛才攻擊我們的貓頭鷹同等大小的貓頭鷹,揮動著翅膀俯沖過來,眼看就要沖到我面前。

可他們都喊錯了,它的目標不是我,而是像抓老鼠一樣一伸爪子,就抓走了我身邊的樂金。

我只愣了一下,速度追著他跑了出去。

池步寶跟郝遲在後面大喊,「快回來!」

我沒听,一意孤行地在樹林中穿梭,眼楮死死地盯著那頭在樹梢間撲騰的怪獸不放,這時候爬樹技巧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

雖然我的速度跟不上它,但我可以從它飛行的軌跡在樹上找到捷徑。

就在我累的氣喘吁吁,幾乎簡直不下去的時候,貓頭鷹抓著著樂金落在一棵樹上,開始梳理自己的羽毛,我躲在不遠處的樹後,對自己說,要冷靜,現在有給我瞄準的時間。

將弓箭對準了貓頭鷹,它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就要遭殃了。

然後,發射。

箭頭準確地插中了貓頭鷹的翅膀,它古怪地叫了兩聲,撲騰了兩下翅膀,沒從樹上摔下去。

同時它注意到了正在攻擊的我,銳利地眼神死死地盯過來。

我一慌張,抽出箭再胡亂射了幾發,就看到它完全沒有抵抗地掉了下來。

我成功了?!

樂金也跟貓頭鷹一起掉了下去,我趕緊跳下樹去,在樹下,一只渾身漆黑的貓頭鷹僵直著身體躺在地上,翅膀,胸脯上都插著好幾支箭。

而樂金一動不動躺在地上。

我倒吸一口冷氣。

作者有話要說︰躺在地上吐著血……我一定要拿到小紅花……誰也別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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