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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叢林的修特就好像一只放進水里的魚,他能敏捷地在樹梢間跳來躍去,發現所有有毒或危險的動物,用長矛穿透一條兩米多長的蟒蛇的頭部,把它長長地繞在矛上,「這個帶回去給酋長當禮物。,,用手機也能看。」他歡快地說道。

我們很快就抵達了部落營地。

在叢林里行走不比沙漠或洞穴,等我們灰頭土臉地出現在這里,全身上下都沾滿了叢林里的泥濘。樂金的風衣濕透了,我們又冷又累,只想趕緊找個地方休息。

「我帶你們去我住的地方,」修特招待我們去他家,「不過我已經三個月沒回來了,不知道家還在不在?」

我趴在樂金肩頭,乏的眼皮打架,「你家能上哪兒去?」

「嘛,也許族人認為我在外面死掉了,把我的房子拆掉做柴火也說不定吶。」

修特玩笑般地說。

「啊,房子還在,太好了!」他奔向前方一座說是房子,其實不過是幾塊木板拼接而成的草棚。

我們跟過去,草棚里什麼人也沒有,陰森森地漆黑一片。

修特點燃了中間的火堆,四周溫暖起來。

我們在火堆附近坐下,烘烤身上的衣服,清理污漬。

「池步寶他們跑到哪里去了?」從進部落起就沒見過他們,明明說好要等我們一起匯合的。

樂金推測道,「他們手里有村長的推薦信,相信已經聯系到酋長,可能已經找到地方休息了吧。」

我往外探頭,這座營地矗立著大大小小約十幾座房屋,屋外一個人也沒有,每座房屋面前都燃著一堆照明用的營火。除了我們這里。

修特將蟒蛇掛在牆上,從一堆茅草下翻出一張毯子,彈掉灰塵。「我好累,我們先在這里睡到早上,再去找酋長吧。」

那也只能這樣了。

把半濕的外衣月兌掉,叢林夜間溫度低,修特很大方地表示他在野外生活慣了,把毯子讓給我們。

所以當我們很尷尬地把被褥枕頭一應俱全的簡易帳篷從魔法空間拿出來時,他相當生氣地把它奪了回去,「喂,你們是在耍我吧!」

就這樣一夜過去,第二天我先于樂金醒來,肚子餓的慌,扭頭一看,樂金正在我旁邊睡的香甜。

嘛,昨天我們都夠累的,我不忍叫醒他拿吃的,于是走出草棚,想看看修特醒了沒有,作為東道主,首要責任就是要填飽客人的肚子不是嗎?

白天的部落簡直跟我們昨天看到的天壤之別。

營火已經全熄滅了。老人和小孩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女人們端著衣物和食物匆忙地行走,他們的共同特點就是皮膚黝黑,穿著色澤艷麗的服飾,現在日頭正當空,有幾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正賣力地提著幾只水桶,從叢林深處走來。

我一眼就看到部落中央架著火堆在烤東西吃的池步寶跟郝遲。

「喂!你們果然到了啊!」

我向他們走來,池步寶眼神一轉,抄起腳邊的法杖就朝我的方向擲來。

「哇啊啊啊!!」

法杖直直地□我的腳邊,入地三分,我冷汗連連地看著火發的莫名其妙的池步寶朝我筆直地走來,「你小子行啊,分配食物這種雜事應該是由你負責的吧,還不快去把魚烤了!」

我膽戰心驚地從那根還散發著絲絲殺氣的法杖旁邊跳開,逃也似的來到火堆旁。接手一排烤的半熟的魚。

郝遲朝我抱歉地笑笑,「阿寶今天心情不好。」

他的心情有一直是好的嗎?我撇了下嘴,揶揄道︰「又是哪路神仙惹著你家阿寶大人了?」

「投毒者。」

我眨眨眼,剛才是不是听到了什麼奇怪的詞?「投毒?」

遲點點頭,抬頭望一眼正揮著法陣練棍法的池步寶,他整個人都散發著很不好的氣息。「我們昨天晚上來到這里,酋長接待了我們,還請我們品嘗這里的風味濃湯。」

我有點酸溜溜地,「我們在叢林里受難,你們在屋子里喝湯,嘖嘖。」

「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寶只喝了那湯一口,就把它吐了出來。」

我也是有點腦子的,聯想到他剛剛說的話,「湯里有毒?!」

郝遲點頭,擔憂地說道︰「阿寶是有藥劑師執照的,一口就嘗到湯里有問題,馬上檢驗了一下,果然,里面含有微量的有毒物質。」

「!」

「我們把這件事告訴酋長,他給我們展示了這道湯用到的所有材料,沒有一樣是有毒的。于是我們又去探查部落里的水井,發現水井里的水被人放進了毒物!而部落里爆發疫病的原因也正是這個!」

我被這超展開的劇情震驚到,池步寶正氣勢洶洶地用甩著堪比鐵棍的法杖,每一下都深深打在土地上,戳出一個洞來。我打個冷顫,「可你們不也沒中毒,他干嘛氣成這樣?」

「阿寶最討厭人背後搞小動作,他討厭虛偽的人。」

這話他以前好像也說過。我饒了下頭,池步寶的過去真是叫人好奇。

昨晚酋長連夜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家里宣布了這件事,所以,現在村子里用水都要從很遠的小溪邊打來。

在村子里提著水桶的女人們也正因如此才會進入叢林。

我將魚烤的外焦里女敕,香的流油,走到殺氣騰騰的池步寶身邊交任務。

「有辦法替那些人解毒嗎?」

池步寶接過我的魚,狠狠咬上一口,表情凶狠。

「他們中的毒我只在書上見過,是一種生活在叢林深處的罕見毒蛇的毒液,幸好分量較少,所以暫時沒有人命傷亡,如果可以給我一套藥劑制造工具跟足夠的材料,我不用半天就能配出解藥,但偏偏這個部落連一套像樣的工具都沒有。」

有一點我很困惑,「為什麼只有壯年男子中了毒,而女人跟老人沒有?」

池步寶搖頭,神情落寞。「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再不給他們解毒,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那麼,去遺跡吧。」

樂金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正站在我們身後。跟在他後面的還有一位穿著華麗頭冠,渾身綁滿了飾物的威嚴長者。剛才的話就是從他口中說出的。

這就是酋長了吧。

酋長用尊敬客氣的語調對我們說道︰「相傳,在我們營地外的那座營地里,有祖先留下來的可以治療所有疾病的藥物。如果你們可以在打倒魔物的同時取回它,一定可以治好我們部落的年輕人們。」

我們面面相覷,酋長用懇求的眼神望著我們。

「與其這樣。」池步寶開口,「還不如你們先把打倒魔物的報酬交給我們,讓我們有可以回到原大陸的錢。那里有技術支持,我可以很快制作出對抗這種毒物的解藥。」

「這……」酋長十分為難。

「不能這麼做。」

修特不知何時出現在我們身邊,手中捧著那條在路上狩獵的蟒蛇,對著酋長揚起燦爛的笑臉。

「酋長!我回來了!」

他一心系著酋長,現在總算得償所願了。

原本莊重老成的酋長瞬間就變成了親切和藹的老爺爺,「是修特啊,你從外面修行回來了嗎,這真是太好了。」

跟酋長寒暄一段後,修特卻用猜忌的眼神看著我們,語氣跟昨天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酋長,我不信任這些人。」

我︰「……」我沒听錯吧?

「他們來歷不明,而且行為在我看來也很可疑,貿然把報酬交給他們的話,很有可能他們就會扔下我們毀約離開了。畢竟,他是外來者。」

講到最後三個字,他的臉冷的好像要掉下冰渣子。

這是昨天那個捧著肚子跟我鬧到我恨不得一拳捶死他的修特?

樂金把一臉受打擊的我攔在身後,語氣不比他友善多少,「這樣的話,我們也不信任你們。雖然說是會有豐厚的報酬,但你們這里明顯破舊又落後,能不能拿出值得我們冒險的報酬還很成問題。」

酋長顯得很尷尬。

修特怒道,「不許你對酋長口出狂言!」

說著抽出長矛就沖著他刺去,郝遲眼疾手快,躍到樂金前方替他擋掉這一下攻擊,與被激怒的修特對峙起來。

「別動手!」

池步寶喝道,他上前一步,以圓滑地姿態開始跟酋長交涉。「雖然你們不信任我,但我依然希望可以幫助到你們,我們可以替你們去遺跡中拿回解藥,但我有一個條件。」

修特搶先一步開口道,「那我們也提條件,我也要跟去。」

「修特!」

酋長不滿地皺起眉。「你還是個孩子。」

「我已經十六歲了!」

我小小地吃了一驚,我一直以為修特跟我們同歲,想不到他還沒成年。

「而且,我想他們肯定也需要熟知這個叢林的人做向導,否則要是遇到什麼外來者解決不了的難題,可沒人幫你們。」

修特雙手抱拳,倨傲地看著我們。

我看了看池步寶,再瞧瞧樂金,他們二人皆沉默著。

郝遲向來是沒有話語權的,于是我斟酌著開口,「那……就讓他跟來吧。」畢竟我們對這個叢林不熟悉,而且從昨天一天的相處下來,我確定修特並不心懷惡意。

笑容好像太陽一樣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是壞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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