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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蠍螫(二)

「嗯?」

「怎麼是你?」

門開後,兩下各自驚駭。

「我到底還要解釋多少遍你才能明白?夢嫻姑娘與賀大娘的死真的都與我無關!」單參義正言辭的說過。

「如果無關的話,你今日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這三件事根本毫無關聯吧?」單參正奇怪這位因聰慧而譽滿天下的範子牧,怎麼偏偏就是喜歡無理由的懷疑自己呢?「我今來此是為保護謝家一家來的,你呢?為何要來?」

「謝伯父與家父本是世交,如今謝伯父有難,我是絕不會任由東廠橫行欺良的。」

「正好!以我倆的身手要聯合對付那些閹堂定然不成問題的。」單參言辭鑿鑿的說著,表露出真誠坦豁來。

範勛看著他,喉頭一哽,即又感到各宗的不自在。

天漸亮了,開門的老伯先喚醒了主母,原是單參交待不要叨擾她棲息,老伯才先讓他候在庭院里的,後來見範家的大公子也來了,便不敢再怠慢片時。畢竟單參還只算是個傳信的下人,可範公子卻是如雷貫耳的來頭,自不敢有差池。

主母很麻利的起了身,欲邀他倆進堂內坐,但單參與範勛相視一眼後都統氣的拒絕了她的盛意,畢竟只有在外頭才能及時注意到某些風吹草動。主母見勸不動那倆位,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張羅來熱茶餅點,請他倆位先填肚子。謝家人因為還不知道自家老爺被皇上押解天牢的事兒,所以仍舊維待著往日寧靜。蹣跚的老伯操起一旁的大竹掃,渾身給勁的刮掃著另一塊院地,揚起好大的黃塵來,又有僕婢起床開始張羅晨飯,不一會兒炊煙便燃了起來,仿佛突然的一刻來臨,所有的事物都熱乎了起來。

單參屏息定坐在石凳上,留耳傾听著周圍的事態,順便補起小覺。

範勛認真的端詳起他的側臉,總歸好看,又不光只是長得好看,在男兒來說那樣的臉簡直就是過于粉女敕了,粉女敕的就同個女子一般。

突然那張粉女敕的臉狠勁抽動了一下,然後極其夸張的瞪大了雙眼,一雙冰涼的手緊緊伸向了範勛的胸膛——「小心!」單參大吼一句,用力把旁的範勛推開。

一支冷箭「嗖」的一聲,正好射落在範勛的座位上。範勛有所反應時,才發現屋頂上此時已站滿了身背箭匣的黑衣人!好險!他嘆出一口氣來,剛想轉過臉對單參表示感激,可卻又被他此刻過度模樣的模樣給生生哽退。的確,以現在這種情景,蠍蠍螫螫可不是保命之策。「小心一點。」他只能說。

「這話應該我對你說吧。範公子,就請暫擱下對我的仇視吧,現在我們可算是一條繩上的蚱蜢了。」

「我沒有仇視你!」他本想這樣解釋,可又可無法解釋清楚剛才自己出神的原因,忍著氣,他又把奔到嘴邊的話給生生吞了回去。抬頭怒視著那些黑衣人,這回倒真是把他徹底惹火了,「動手還得趁天亮了,你們倒真是明目張膽啊,願意留下姓名者我會親手撰寫訃文的。」

又是一記冷箭飛來,單參揚鞭一甩就把箭給拋向了一旁,又沖著門邊上正犯哆嗦的老伯大吼過一句︰「快進屋,吩咐大家找桌下或床下先躲藏一會兒,這里就先交給我了!」

「是……是……」老伯這才顫微微的進了屋。

「是我們!」範勛在旁忍不住補上一字。

「羅嗦!」單參忍不住遞上一記大白眼,一躍而起就利索的飛上屋檐,收鞭抽劍時目光冷卻,直狠狠的瞪著那些賊子。

範勛也不甘示弱緊跟其後,躍上了屋子的另外一邊。打量起正拿箭直抵著他的某個賊人後,他突然開扇一笑︰「能死在我的手中,是你這一生最華麗的邂逅,也算是老天爺補償你的‘後天殘疾’吧!」

周圍的黑衣人們明顯是被他給激怒,分分亮出了武器,便就與他廝打開來了。

單參這頭也正處酣戰,刀劍錯雜橫飛之中,不時還要躲避著冷箭歷歷。眼下這些黑衣人分明都是訓養有素的,所以對付起來未免麻煩。

「單參,上次比試是我一時大意而輸了,今兒個我們何不再開一局另行比試?」

一記冷冷的沉默,算是給多話的範勛回應,單參那頭專心抵抗著,並不想再多理會那位嘮叨的人。

「你不說話就當你應下了,就比我們撂下的人數,誰多誰算勝,贏了的人就欠輸的人一件事,無論如何都得答應。怎麼樣?」

單參也扭不頭,也不回應,只是自顧著算了人頭來,「十一。」

「啊?」十一了……十一了!嚇得範勛立馬警覺起來,「不算不算,方才我便沒計算人頭來著,重新數過!」

「十五,十六……」

「嘁!」狠狠的,範勛就像遭了道一樣,鄙視的吹噓過一句,「一直想說來著,那話真對——還真是‘越平靜的水面下越是洶涌啊’!」

「十七,十八……」看來單參是存了心不打算多理會他了,只專心應付起撲來的賊人們。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來得人未免太多了些罷!」好容易冷靜了一會兒,範勛又開口理怨起來。「你在山上時未曾學過什麼絕世神功嗎?就是那類只要一掌掌風下去,能劈開一片的功夫!」

單參終于回應了他,只是扭過頭時,滿臉鄙夷的目光夠教人不寒而粟的。

「我就知道沒有。呵呵,那些不過都是小說家杜撰的而已。」範勛自損了一句,笑得無地自容的。

「有,某個人可以,但我不行。」單參抽著空,總算回應了他一句。

「哦。原來只是你學藝不精哪!」猛回頭才發現現在這種時刻,說這樣話簡直就是有違天理!他都不敢回頭再看單參那張怒氣騰騰的臉了,咽了口口水,他也專心的對付起了賊人。

「紅頭鬼!」突然單參沖著天空大吼了一句,底氣用足而響徹四鄰。

範勛在旁忍峻不禁起來,「哈哈,你別告訴我你說的那人是只‘鬼’?現在是在呼喚他出來嗎?哈哈哈哈,別再做那些沒用之事了,還是腳踏實地的乖乖對付這些人罷。」

單參這回是真的惱火了,回過臉來狠狠的瞪過他一眼,「剛才就想說了,你怎麼老是婆婆媽媽的,活像個女人一般。」

「你胡說什麼呢!?」範勛不客氣的瞪過他一眼,「我只是美得像女人而已。」

單參真不想再理會他了,沖著天空撅起嘴來,拉出一記很長的鳴哨來。而範勛此刻才認真看清她召喚的竟是正在上空盤旋的一只蒼鷹,並不是他取笑的什麼「鬼」。

「二十……二十一……」單參立即又專心回神,一邊氣淡神定的繼續應付著,一邊還數著讓範勛頭皮乍麻的人頭數。

「抱歉!抱歉!是我來遲了。」遠遠傳來一記宏亮的厲吼,只是已聞其聲仍未見其人,為人不由好奇到底來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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