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順利的騎在了烈焱的馬背上,蠻夷人馴馬從來都是以強硬手段來馴服馬匹,從來沒有想到用這種安撫,看似柔弱的方法也能夠馴服烈馬。
面對拓跋沅一突然的止步,蘇綰秀雅的眉宇隱有薄怒,揚起脖頸沖著拓跋沅一冷道︰「突然停下來?知不知道很危險?」
刺血原地回旋,拓跋沅一雙手拉緊馬韁,抬眸微微輕佻,語帶一絲嘲諷,「你抱著烈焰的脖子那麼緊,是不會掉下來的。」
說著拓跋沅一輕身躍下了馬匹,悠然的看著遠處水草豐美的草原,碧藍蒼穹,碧草如茵,碧藍的水潭清明如鏡,燻風吹來,真的很舒服。
坐于馬上的蘇綰見到拓跋沅一欣賞的是大周的美景,腳踩的是大周的土地,一臉陶醉愜意的神情,心中無限憤慨。
蘇綰小心翼翼的從馬下來,朝他走過去,斂眸凝神問道︰「為什麼要戰爭?如果不戰爭百姓就可以過得安居樂業的日子。」
拓跋沅一眸光轉向蘇綰,幽藍波光輕輕掃過那清麗**的臉頰,輕描淡寫道︰「貪婪是人的本性,身為以狼神為圖騰的蠻夷人,骨子里流淌豪邁的熱血,而弱肉強食就是蠻夷人的生存法則。」
拓跋沅一的話氣輕淡如水,卻冷如寒冰,听得蘇綰心中一片惡寒。
她面對的是一群真正的貪婪嗜血的狼,不過她依然沒有放棄游說的機會,「不管大周的子民還是蠻夷的子民,心中唯一所願就是安居樂業,不管朝代如何更始,只要讓百姓過上富裕安樂的日子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
听到蘇綰滿口義正言辭,從容淡定的神情,故意將高大的身子靠了過去,藍眸幽芒直視著她,示以威壓。
「你的膽子很大,你是第一個質疑本**略之人,也會是最後一個。如果你想要利用那個願望,游說本王退兵,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
拓跋沅一戾氣迫人,蘇綰被他的氣勢,逼得向後退了幾步,眉眼低垂,收斂眸光,深吸了一口氣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的那個許諾完全是騙人的。」
見到蘇綰緊張的神情,拓跋沅一緩緩的收回了氣勢,蘇綰感覺不到了那股威壓,終于可以舒了一口氣,抬起眼眸看向拓跋沅一。
但見他一席銀杉,趁著俊朗英姿,氣定神閑的雙手環胸,嘴角揚起幾分桀驁與嘲諷。
「本王說出的話自然作數,不過這要看本王的喜好而為。如果是放了你這樣的請求不用說你應該知道答案。」
可以說拓跋沅一將蘇綰的內心都看了個通透,蘇綰自然是氣恨難平,這個拓跋沅一心機深沉,不知道他又想在玩什麼把戲。
蘇綰最痛恨的就是拓跋沅一總是拿大周人的生命當做要挾,那些人的生命在蠻夷人眼中是卑賤的,可是在蘇綰的心中,那都是鮮活的生命,是無價的。她還沒有忘記因她而死去的毛頭和虎子,心中依然充滿無限的怨恨。
隱沒了心中的怨恨,終于說出了自己的請求,「我不許你再用大周人的生命來要挾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
拓跋沅一想都沒有想,藍眸半眯著,那眸中透著詭異的迷離,好像早就預知了她會如此。
「好!本王答應你。就算把那些奴隸都送給你都可以,不過這要看你的表現。」
拓跋沅一聲音雖低,听著毫無任何殺傷力,卻在蘇綰的心中掀起巨大的波瀾,話里透著無邊的詭異,身子立時僵在原地,難道他蘇綰不敢繼續想下去。
拓跋沅一碧藍的眼眸細細打量這蘇綰,見她的神情嘴角的玩味漸起,「還立著做什麼?還不快些把衣衫月兌了。」
拓跋沅一的話猶如重錘響在耳畔,不覺令蘇綰渾身一顫,背脊僵直,冷汗都被驚了出來,瞥見他眼角噙滿的笑意。
蘇綰盡量平復著自己的心緒,再沒有判定他識破自己的身份之前,絕對不能夠自亂陣腳。
緊聲問道︰「你要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