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還是有能耐的,孝莊文太後陵園的積水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式,給清除了,而且還很干燥,這讓康熙很蠻力。
看著陵墓緩緩下降,康熙不禁開始想自己的將來,如今自己正是壯年,將來年老了,終究要是要魂歸的,因此康熙決定也該找個時候給自己找個陵墓了。
自從胤禛那一次鬧過後,康熙倒也沒有去找黛玉麻煩,黛玉自己也樂的輕松,因為答應青衣人,所以在皇家寺院修行了兩個月,黛玉準備回傲絕宮,這一日,黛玉看著錦瑟和琴娃收拾東西,自己則整理起了那些佛經,雖然接觸不長,但是這些佛經已經有了感情。
這時候,卻見一個小沙彌走了進來︰「妙玉師姐。」
在這里,比黛玉小的小沙彌們都稱呼黛玉為師姐,黛玉微微點頭︰「智慧師弟有什麼事情嗎?」。
智慧沙彌忙道︰「師姐,今兒來了榮國府的老太君上香,說是要給早已經仙游的榮國公念誦金剛經,又要求非要女子念,這皇家寺院中,平日富貴人家的女眷也是不少,只是這樣的要求倒不曾經,知客師叔說,還請師姐在離開去一趟。」
黛玉不願意跟人接觸,但是這皇家寺院也算是有感情的,何況一听是榮國府的老太君,黛玉也起了好奇之心,這榮國府的老太君算起來可是她的外祖母,想了想,黛玉點了點頭︰「也好,既然如此,我就去一趟吧。」說著換了一身緇衣,和智慧沙彌走了出去。
黛玉到寺院大殿,知客看見黛玉松了口氣,他不了解黛玉的來歷,只知道黛玉是當年青衣人留下的,因此這身份其實也不低的︰「妙玉師佷,你來了?」
黛玉微微起手︰「見過知客師叔。」
知客僧道︰「妙玉師佷,這位是榮國府的老太君,想听你講解佛經。」
黛玉微微點頭,隨後就面對賈母,看賈母雖然額頭有了皺眉,卻是油光璀璨的,看來平日保養也是不錯的,黛玉微微行禮︰「妙玉見過老太君。」
賈母看黛玉,雖然此刻的黛玉看起容貌並不是很出奇,也不過清秀而已,但是她的氣質卻讓人能夠感覺到她的不一般︰「師父是這里出家的。」又看黛玉一身烏發,眼中卻是不信。
黛玉微微斂目︰「妙玉是修行之人,在這皇家寺院中修行了一段時間了。」
賈母明白點點頭︰「那麼府上是哪里?」
黛玉微微皺眉,不明白這賈母為何突然問這事情,不過她卻按照自己已經安排好的身世說法︰「原也是江南人,只是家道中落了,又加上自來身子骨不好,小時候父母就將我許了菩薩,卻不能落發,因此一直以來就在各廟中修行。」
「原來如此。」這一點賈母倒是相信,畢竟自來這種身子骨不好就許菩薩的事情也是多的很。
黛玉不給賈母說其他話的機會,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老太君請,容妙玉念誦金剛經。」
賈母信佛,自然不能打斷黛玉的做法,倒是配合的到一旁坐下,然後黛玉到早準備好的木魚前,開始念佛誦經。
黛玉很虔誠的念了七七四十九遍經卷,才放下了佛珠,給賈母行禮︰「七七四十九遍金剛經已經念好。」
賈母一直在旁邊觀察黛玉,她原本以為年紀輕輕就修行的人,應該是不穩重的,如今看黛玉耐心的念經,不禁喜歡了起來,想起府中那個大觀園的櫳翠庵少了一個主持,心中起了主意,想讓黛玉去櫳翠庵。
這個賈母總有一個習慣,就是忍不住想讓伶俐的姑娘都養在她身邊,說好听一點是因為她心腸好,見不得那些姑娘流落在外的,而最重要的,其實賈母還有一個心思,當然,這個在後面會提到,這里暫且做保密。
「下次不知道是否可以再請妙玉誦經?」賈母看著黛玉問道,她對于妙玉有一種好感,是從心底升起的,好似很熟悉的感覺。
黛玉微微搖頭︰「我一會就要離開皇家寺院會江南了。」
賈母一听,有點急了,想了想︰「不知道妙玉師父要去什麼地方?」
「江南啊。」黛玉有點奇怪,她為何一直問自己。
賈母訕訕笑了一下,然後道︰「老身自然知道妙玉師父要去江南,只是不知道你要去江南的什麼地方?」
「四海為家。」黛玉隨口道︰「像我們這樣的修行人是沒有一個固定的場所的。」
「那麼不知道妙玉是否可願意來我們榮國府。」賈母忙道。
黛玉一愣,有點奇怪的看著賈母,不明白為何她這麼熱心腸,一旁隨同賈母來的周瑞家的忙道︰「妙玉師父有所不知,我們老太太慈悲心腸呢,妙玉師父如此年輕,又是個如花的女子,這飄零在人間,老太太不忍心的。」
賈母贊許的看了一眼周瑞家的,隨後對黛玉道︰「妙玉師父,你想來也听說貴嬪娘娘省親的事情了吧。」
黛玉含笑點頭︰「如此大的事情如何能夠不知道呢?」
賈母道︰「當日娘娘省親,我們府中建造了一個大觀園,是作為省親別墅的,娘娘省親後,說空了園子也不好,終究是少了人氣,因此要我那些孫子孫女的進園子念書,如今也算是有了出息,倒是滿了的,只是唯一一處修行的地方櫳翠庵還少了一個主持,我看妙玉師父也跟我投緣,不如就到那里去修行,你看如何?」
黛玉听了微微沉吟,其實她心中還真想去看看,看眼前這個賈母慈眉善目的,為何卻有那麼算計的心,二來也想見見林顰兒,畢竟那個代替自己生活在那個環境中的女孩是那樣的縴細無辜。
「容我考慮。」黛玉這樣回答,她說的也是真真話,最主要的,她是想跟胤禛商量一下再說。
賈母听沒有明的拒絕,自然也開心,心中想的是,看如何能夠讓這眼前這個女孩子進自己府中來。
賈母回了榮國府,就讓周瑞家的將這事情去跟王夫人說,王夫人听說後又細細問周瑞家的,周瑞家的道︰「已經打探過了,是江南中落家庭的女兒,自小許了菩薩,原本身體弱,有替身去,偏是不成,她自己帶發修行後,身子骨倒是好了,只是我看著,終究是有點傲氣。」
王夫人听了不以為然︰「既然是富貴人家出生的女兒,這傲氣也是必然的,這麼著,你打發人送個請帖過去,既然老太太喜歡,好歹就請了人來吧。」
「是。」周瑞家的听了吩咐,很快就去辦了。
一張請帖就這樣到了黛玉手上,胤禛進來的時候,黛玉正在看那請帖。
「說給你的請帖,讓你看的這麼仔細。」胤禛在一旁坐下,結果錦瑟遞上來的茶水。
黛玉將請帖隨手放在了一旁茶幾上︰「是榮國府的賈史氏,昨兒來了皇家寺院給過去的榮國公祈福,要我念誦了幾卷的金剛經,走的時候提起想要我進他們府中,我當時也沒在意,只當是她隨口提的,想不到回去她就讓人送了這請帖來。」看著胤禛︰「你說這賈史氏葫蘆里埋的是什麼藥呢?」
胤禛沉默一會道︰「大概是想顯擺自己,很不必管他們。」
黛玉嘆了口氣︰「說實話,我有點搖擺不定,這榮國府,我自然是不想去,只是你也知道那林顰兒好歹是為了我去的,當初爹爹走的時候說了,如果可以,就讓我照顧她一下,如今她被指婚給太子做側福晉,雖然還沒嫁,但是想來心中必然不好受,畢竟上次見面的時候,還有日常藕官他們送來的消息,她和榮國府的賈寶玉屬于青梅竹馬,這感情也深,我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胤禛听了黛玉的話後,沉默一會道︰「若是如此,你倒是可以去一趟榮國府,反正你若是想離開也沒人會阻攔你的。」
黛玉輕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上幾日再說。」
胤禛點了點頭︰「而且你去榮國府也好,我總覺的那老頭子只怕這主意不會善罷甘休,與其在這里讓他算計,你還不如去那榮國府中,也可以有幾日的清淨。」
黛玉知道胤禛是擔心自己,因此點頭︰「好,那麼我去榮國府。」
胤禛站起來,走到黛玉跟前,錦瑟和琴娃早已經識相的離開,胤禛輕輕拉起黛玉的手︰「真不放心你。」又嘆了口氣︰「你自來是養在我身邊的,你的性情我也了解,你的能耐我也明白,但是你卻依舊成了我的牽心掛肚。」說著輕輕將黛玉攬入懷中。
黛玉心中甜蜜︰「睿寒,別為我擔心,我是你一手教出來的,你還擔心我什麼呢,你才要小心呢,為了我,不知道你得罪多少人。」
「哼,天下人還不能將我如何。」狂妄,卻有狂妄的資格。
「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黛玉有點不敢苟同的樣子。
胤禛點頭,再次擁著黛玉看著窗外的夕陽。
黛玉接受了榮國府的邀請,去了榮國府中,當黛玉從轎子中出來瞬間,她心中也不禁贊嘆一聲,太豪華了。
傲絕宮雖然是江湖之地,但是里面用的都是罕見的一切材料,不過表面上卻以素淨為主,而這榮國府中,卻大相徑庭,不但表面上一眼看上去豪華,里面用的也的確如此,即便是黛玉要住的櫳翠庵,竟然用罕見的翠玉琉璃做房子的瓦片,光這個大概沒有二三十萬兩銀子是不成的,難怪外人會說那什麼賈不假白玉為堂,果然是有道理的,這櫳翠庵,不就是一大間的以玉為主的庵堂嗎?
賈母听說妙玉來了櫳翠庵,倒是帶了一竿子孫子孫女過來了。
黛玉一眼就看見了林顰兒,似乎比上次江南看見的時候更加的憔悴了,想來是為了自己的婚事在犯愁,賈母看黛玉打量林顰兒笑道︰「這是我的外孫女兒,自小就養在我身邊。」
黛玉清冷一笑,有禮點頭︰「難怪如此出水,果然與眾不同。」
讓黛玉意外的是,想不到薛寶釵也在這群人當中,看這薛寶釵滿面紅光,這幾天倒是過的不錯,若非自己了解她的底細,誰能想到眼前這個端莊的寶姑娘,早已經和別人有過不干淨的關系。
賈母又指著寶釵︰「這是我一個親戚家的姑娘,可也是個水靈的呢。」
寶釵忙行禮︰「老太太過獎了,寶釵再如何出眾,終究比不上林妹妹,二姐姐,三妹妹和四妹妹的。」
賈母很受用,因為寶釵說的都是和她有關系的︰「寶丫頭也不用謙遜,你的為人我是了解的,大方,體貼,這府中上下誰不說你好的。」
「老太太您可別再夸獎她了,小孩子還小,夸過了終究不好。」一旁的薛姨媽衣服和善笑容。
「僾。」一身大紅八寶鳳尾百皺裙的鳳姐出來︰「老太太可沒說錯呢。」說著一手寶釵一手顰兒︰「我們家姑娘自己都知道,怎麼都比不得兩個妹妹,這寶姑娘是牡丹仙子,這林妹妹是芙蓉仙子呢。」
「那我是什麼仙子啊?」一旁探春故意湊趣。
「我怎麼看你都是狗尾巴草仙子。」賈母呵呵插嘴。
一群人都笑了起來,笑過了,賈母才對黛玉道︰「我平日也不來這話院子,只住我的碧紗櫥,你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只管打發你身邊的比丘尼找鳳丫頭要,她如今可是我們府中的當家女乃女乃,柴米油鹽都是她管著。」
「老太太又編排起了我的不是了。」鳳姐佯裝一臉不悅。
「啐。」賈母故意啐了一聲鳳姐︰「你這女乃女乃還鬧騰呢,我有膽子說你的不是嗎?」。
鳳姐忙討饒道︰「你們听听,這老祖宗的話就是狠,我即便是有單子鬧騰,也被老祖宗這話給鬧騰沒了。」
所有人听了哈哈都笑了起來,黛玉也只是抿嘴微微一笑。
鳳姐過來麻,拉了黛玉的手上下打量︰「果然是個出眾的姑娘,難怪我們老太太惦念著,橫豎都快趕上自個的孫子孫女們了。」
「你只管編排我的不是好了,趕明兒,我讓璉二好生教訓你才是呢。」賈母笑罵一聲。
「哎呦,老祖宗,您如何舍得我被璉二欺負。」鳳姐一臉假裝傷心的樣子。
探春一旁笑道︰「二嫂子厲害著呢,我如何看都是璉二哥被欺負。」
眾人再度一陣大笑。
「好了,這櫳翠庵到底也是個清淨的地方,以後妙玉師父就住這里,今兒也就不要打擾人了。」一旁一直默默不語的王夫人開口了,這一開口,眾人都點頭稱是,而黛玉也就在這一刻,發現這鳳姐雖然是當家女乃女乃,其實只怕真正的權是落在這個王夫人身上的。
王夫人自然不知道黛玉的想法,她只是面對賈母︰「老太太,時間不早了,您也應該休息一下,可別折騰的累了。」
賈母點點頭,扶了丫頭鴛鴦的手站了起來︰「你說的極是。是該回去休息了。」又對黛玉道︰「妙玉啊,在這里,你只自在就是,沒人打擾你的。」
黛玉微微點頭︰「妙玉明白。」
如此賈母又帶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黛玉心中卻在想別的事情,只不過一干女眷,卻讓黛玉心中頗生感慨。看來這府中也是有不同的地方,自己應該好好多注意了才是。
雖然不過是瞬間相處,但是相互之間的微妙,黛玉已經明顯的察覺了,如今她更多的是可憐林顰兒,在這樣的壞境中,能夠不被帶壞,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錦瑟和琴娃這次也是易容成了比丘尼陪了黛玉進來榮國府,黛玉對錦瑟道︰「你一會去找找藕官,看林顰兒這里可有發生什麼事情?」又道︰「我一會也去瀟湘館探探,如果是平平安安的,也算了。」
至于林顰兒嫁給胤礽的事情,黛玉自問無權過問,她明白林顰兒的不甘心,但是那些其實跟她根本沒有關系,對她來說,更重要的是她是否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她看的出林顰兒眉間多的是一種憂郁。
黛玉在櫳翠庵微微休息了一下,趁夜色起來,悄悄的朝瀟湘館去。
白日,早已經讓錦瑟得到了這里的地圖,因此黛玉對于這里非常熟悉。
不知不覺就到了瀟湘館,看著滿院子的青翠,黛玉微微點頭,看來林顰兒終究有月兌俗之心。
「姑娘,該吃藥了。」屋內傳來了聲音,黛玉听得出來,正是藕官的聲音。
「藕官,這藥就放一旁吧,其實吃與不吃還不都一樣。」林顰兒有淡淡的惆悵。
藕官將藥放黛玉旁邊,認真道︰「姑娘,身子骨是你自己的,哪里有你這般折騰的,我們的都知道你在為被指婚給太子的事情煩心,但是這就算要煩心,你也要好生養好了身子才好煩心。」
林顰兒眼中有一絲微微傷感︰「我是寧可這身子死了才干淨,也省的如今這般的傷心。」
藕官嘆口氣,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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